他将学校社团的筒井前辈说的事告诉了瑛纪:“我就是个凑数的, 打比赛倒是无所谓,随便下输棋了也没几个人看到。”
团体赛的时候筒井也要下棋,自然不知道甚尔拿着棋子胡乱下,但如果是职业骑士来做指导,那就真的要露馅了。
“看在筒井给我了不错的社团分上, 我打算去转一圈。”
禅院甚尔向来奉行钱货两讫,在他看来,筒井给了他高社团分,那他出席一下社团内部活动,是非常公平且合理的交易。
瑛纪了然:“去吧, 多认识点朋友, 将来你毕业了也好找工作。”
甚尔打谱的手顿了顿, 表情微妙:“找工作?”
他有工作啊!
瑛纪理所当然地说:“是啊, 你是天与咒缚,0咒力,干嘛和咒灵过不去?没必要当咒术师。”
禅院甚尔摩挲着手里冰凉的棋子,他语气懒散:“我可以和诅咒师过不去。”
杀诅咒师也很赚钱哒!
瑛纪摇头:“老是做一件工作, 多没意思?”
夜斗神都转职了, 甚尔将来肯定也会厌烦的。
禅院甚尔听出了瑛纪的弦外之音:“你当咒术师当烦了?”
瑛纪耸肩:“砍咒灵的报酬很高, 但闲了也想做点别的嘛。”
禅院甚尔了然:“怪不得你说要去伊豆上大学。”
瑛纪笑嘻嘻地拍了拍甚尔的肩膀:“你当初说的啊, 让我写小说什么的,我觉得可以试试,你有读我留在家里的任务报告吗?好看吗?”
“还算有意思。”
禅院甚尔恍然大悟:“亮介说你天天在现场转悠,你这是在收集素材吗?”
瑛纪点头:“这是必然的吧?”
说起来夜斗神也是画手圈大触, 他画的毗沙门天18r本超级香艳,兆麻几乎倾家荡产全买走了。
夜斗神还出过祝器是怎样养成的小说,据说建御雷神买断了小说,送给自家神器,人手一本。
瑛纪自己其实是无所谓做什么,可既然他跟随的神主有了新的选择,瑛纪觉得试一试也不赖。
禅院甚尔听后,神色有些怅惘和茫然。
他出身禅院,从小被人厌弃,被称为废物,即便脱离了家族,他也没有谋生的技能,只能当个小白脸。
他在禅院家学到了什么?
战斗。
除了和咒灵战斗,禅院甚尔只能和人战斗。
于是兜兜转转,他还是重新回到了咒术界,只不过他所处的位置是咒术界最黑暗诡谲的地下黑市,他这个垃圾只能在垃圾堆里找到安身之处。
禅院甚尔忍不住问瑛纪:“……关于工作,你有什么建议吗?”
甚尔对正常的公司、会社以及普通人的工作一窍不通,没有一点概念。
瑛纪盘腿坐在棋盘旁边,他从棋盒里拿出一黑两白三枚棋子,像是耍杂技一样开始不断扔棋子玩。
“看你自己咯。”
瑛纪的目光随着棋子上下晃动,他笑着说:“高中毕业的话,普通工作都可以的吧?超市收银员啦,便利店货运员,会社前台什么的,这些工作对学历要求不高,但貌似会很忙,如果你还想接私活,那果然还是找个时间比较清闲的工作吧?”
禅院甚尔侧脸看着瑛纪,只是几个棋子,瑛纪就能自顾自地玩得很开心,看着和自己相似的面容上露出烂漫纯澈的笑容,甚尔恍惚有种自己也很高兴的错觉。
他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我们去伊豆旅行吧。”
瑛纪一愣,他下意识地接住全部棋子:“春天去伊豆?”
海边可是很冷的。
“你去伊豆上大学,我肯定也要在伊豆找工作。”
禅院甚尔不确定地问瑛纪:“你觉得我在伊豆适合做什么工作?”
瑛纪听后也有些茫然,他评估着甚尔的实力:“你的身体素质很强,战斗能力很高,如果不考虑委托……在海边的话……开船怎么样?捕鱼?”
甚尔嘴角抽搐,但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赛艇赌博。
“等等,也许我可以去开赛艇。”
虽然他逢赌必输,他可以下场去当选手啊!
瑛纪被甚尔的话勾起了兴趣,他立刻拍板说:“那我们去伊豆考察一番,光在家里想是想不出什么的!”
于是瑛纪开始准备去伊豆的机票和行礼,禅院甚尔不断催促着筒井定下职业棋士的指导时间。
这周六,筒井联系禅院甚尔,说他找了附近的围棋教室老师,借了一间教室用来做集训。
瑛纪临时有个三级咒灵的小任务,他去做任务了,甚尔自己溜达到围棋教室,并在教室里见到了新学期即将升学高一的、据说棋力强悍的三谷。
三谷是个卷毛短发的小酷哥,只是这小酷哥在看到身高一米七三、全身腱子肉暴起,居高临下看过来时眼神冷厉的禅院甚尔后,三谷先是浑身一僵,然后忍不住拉住筒井小声说:“你怎么总是找不良加入围棋社?”
筒井忍不住吐槽:“你也知道自己以前下黑棋是不良吗?”
三谷哼了一声:“谁让你的棋力太烂了?我要是退社的话,围棋社就会被迫解散吧?”
筒井一脸忧伤:“现在也是啊,禅院同学退社的话,围棋社也会解散。”
饶是三谷祐辉是个毒舌,此刻也说不出戳人心肺的话了。
他只能别扭地安慰筒井:“等你高三,初中部的围棋社成员全都升学就好了。”
筒井依旧有些忧伤:“是啊,那时候我也要考大学了。”
三谷不说话了。
三谷祐辉清了清嗓子,他打开棋盒,招呼禅院甚尔:“下一盘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作为围棋社里的最强——职业骑士进藤光除外——三谷祐辉当然有资格说考察社员的实力。
禅院甚尔懒洋洋地坐在三谷祐辉对面,开始拿着棋子胡乱下。
一分钟不到,三谷祐辉的表情就裂开了:“你这是完全不会下啊!!”
禅院甚尔耸肩:“我只是来凑数的。”
筒井忍不住说:“禅院同学的将棋很厉害。”
三谷祐辉狐疑地看着禅院甚尔:“真的?”
他说:“那回头我们下将棋。”
这下轮到禅院甚尔的脸色发僵,为什么这帮下棋的人都是双修?他们不学习吗?
筒井还在旁边吹禅院甚尔:“三谷,你不知道吧?之前教你下将棋的加贺都输给禅院同学了哦!”
以前筒井在初中部时,加贺虽然是将棋社的大将,但也会跑到围棋社帮忙,三谷祐辉的半吊子将棋就是和加贺学的。
听到筒井吹嘘,三谷祐辉更惊讶了:“真的?既然他将棋这么厉害,为什么跑到围棋社?”
筒井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是我先碰到禅院同学,并邀请他加入围棋社的!”
三谷幽幽地说:“……你总是能找到将棋社的人帮忙,以前是加贺学长,现在是禅院学长,也挺厉害的。”
禅院甚尔深吸一口气,他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还是下围棋吧。”
于是三谷无聊地开始教甚尔最简单的围棋规则。
甚尔之前看书自学,他记性极好,有三谷亲身示范教学,立刻进步神速。
围棋归根结底是吃地的游戏,种种围棋手法都是用来占地吃对方棋子的,这对善于战斗、能敏锐发现敌人空隙的甚尔来说,一旦学会阅读棋盘后,反而能快速发现敌人的破绽。
连着下了两盘,三谷认同了筒井的判断。
“你的将棋应该很厉害吧?棋感很好,攻击性很强,但你不注重防守,你后方都被我吃掉了。”
甚尔把玩着棋子,笑了笑,没说什么。
身为天与咒缚,他很少需要顾忌自己的身体状况。
就在几个人聊天时,教室门被推开了。
“筒井前辈,我来了。”
筒井高兴地上前招呼对方:“你可算来了,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职业棋士进藤光,这是我的同学禅院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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