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天真的孩童,却在照面的瞬间,辨识出了他的身份。
而站在他身后的红棕发色的少年,在他话落的瞬间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最糟糕的局面。
经过训练的少年杀手在如此的情形下依旧保持着冷静,抬起头,注视着对方的眼瞳。
按照心理学的理论,在说话的时候正视对方的眼睛,能够加深所说话语的可信度。
因此那双冰冷的瞳望进澄澈的孩童眼中。
作为组织花费大气力培养的未来top,少年琴酒对自己的伪装还是很有自信的。不论是仪器还是其他,他都有把握能够糊弄过去。
但是,难点就在于这个组织本身。
彭格列——作为盘踞百年之久的mafia组织,在里世界中,彭格列的血脉一度传言拥有着某种能力。
“虽然来自乌鸦,但是,我并非是乌鸦家族的一员。正相反,作为实验体,在死屋之鼠攻破乌鸦在西伯利亚的据点后,我被解救了出来。作为回报,陀思妥耶夫斯基大人要求我来到您的身边,保卫您的安全。”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是,这是谎言。”
传闻中,彭格列直系血脉拥有看破一切谎言的、超越常人的直感。
在超直感下,一切伪装无所遁形。
明明是如此令人紧张的情形,琴酒的眼神却逐渐兴奋了起来。
他沉下声,冷静地说道:“事实上,我原本就直属于普希金大人的手下,作为卧底潜入乌鸦之中,作为实验体打探情报。本次突破乌鸦本部的计划正是由我作为内应顺利完成。”
“作为内应的我或许已经被乌鸦察觉到了,因此陀思大人讲我派遣至您的身边,一方面是为了保证您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避开乌鸦的查探。”
——此乃谎言。
但是,又并非完全的谎言。
真相与谎言相交杂,往往才是编造者最理想的境界。
至少,弹幕已经信了。
【好家伙,这波是谍中谍啊。】
【琴酒小哥人看着小小,但是能力却是大大的啊!】
【辛苦了,琴哥。】
弹幕逐渐缓和下来。
纲吉歪了歪头,有些犹豫。
但是在思量再三之后,本就易于对人敞开心房的纯良幼崽还是选择了相信对方。
——虽然他其实完全没有听懂啦!
男孩子扭捏了半晌,跳下小椅子——被织田作之助抓住穿上了鞋子——哒哒跑到了少年杀手身边。
“那、以后就请多多照顾了。”
他紧张地抿出一个笑容,“gin哥!”
……
“你真的相信他么?”
“什么?”
纲吉混混沌沌地抬起了头。
他被裹成了一条毛毛虫,由织田作之助在吹干头发。
手艺日趋熟练,常常在电话中被老师调侃为日后转行完全可以去当幼稚园老师或者保育员的少年有条不紊地吹着幼崽的头发,难得有些魂不守舍。
“作之助哥哥?”
再次被吹风烫了一下的纲吉发出疑问。
织田作之助:“啊抱歉,烫到了么?”
“作之助哥哥在想什么?”纲吉捂住自己的小脑袋,“纲吉、纲吉可以帮忙的哦。”
就是不要烫他的头发比较好啦。
织田作之助迟疑了一下,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小孩子比较好。于是摇了摇头,将吹风放远了一些。
纲吉鼓了鼓腮,对对方将自己当小孩子的行为表示抗议。
“作之助哥哥是笨蛋。”
他小声嘀咕,决定在日记本上给他记一笔。
但是幼崽这种生物么,往往是只有七秒钟记忆的,等织田作之助给他吹完了头发,纲吉就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仰着头张着嘴,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织田作之助呼噜了一把幼崽软软的头发,决定果然还是由自己来看着琴酒比较好。
——在琴酒介绍自己的过程中,他始终注意着对方的状态,很不错,简直诚实到了极点。
但是正因如此,才更让人警惕。
与傻白甜一样的幼崽不同,织田作之助经受过比较系统的杀手训练。
在老师安排的课程中,保持情绪的稳定、控制微小表情乃至心脏跳动的次数,都是基本课中的一环。
因此,比起轻易相信他人的纲吉,在看到一名杀手进行坦诚之时,他对琴酒所言的一切都保持着怀疑。
——不过虽说如此,待在纲吉身边连出门的范围都局限在瓦里安内部,机密的区域向来与幼崽绝缘。
如果是卧底的话,花费了不低成本培养的卧底放在这么个重要又不重要的孩子身边,其实也没什么必要。
倒是纲吉,要是知道身边亲近的家伙竟然是别人家的卧底,大概会喊着纲吉果然不是xx最爱的小宝贝哗啦一声哭出来吧。
面对目露茫然的幼崽,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
“什么都没有。”他再次说道,“纲吉的话……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要是真的是不含好意的家伙的话,就交给他好了(握拳)。
少年杀手思索了一下自己是如何从暗杀xanxus到成为面前幼崽的保镖(姆)的过程,思维诡异的漂移了一瞬。
说不定……还用不着他上场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琴酒有条不紊地跟随着瓦里安的成员去到自己的房间,进行过初步的探测后进入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虽然比预计撞见彭格列的时间更早,但是果然……
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在冲水声中,那被双手捂住的面容上逐渐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
他冲了冲水,当冰冷的水柱冲洗上脸部的瞬间,耳边传来白日幼崽的声音。
隐隐约约的,与记忆中似乎已经过去很久的某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和沢田纲吉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银色短发,再见到他的瞬间像是小狗闻到主人一样扑来。
“gin哥!”
【“阵哥!”】
第19章
纲吉又做了那个梦。
他蜷缩在一片黑暗里,等到外面打砸的声音散去,遮住他的塑料黑布掀开一个角,透出一缕光来,才小心翼翼抬起头。
“他们走了吗……?”
那是不同于沢田纲吉这一个体的声音,连行动也不受他的控制。
“他”从藏身之处爬出来,缓慢地在四周看了一圈。
不富裕的家庭因这一次的劫掠更加破碎,“他”站在被洗劫一空的房屋中央,胸中怒意与悲痛交杂。
“为什么…”这个孩童问道,“为什么是我们呢?”
他疑惑地看着四周,曾经被自己和兄长一同点缀过的房间不复以往,值钱的不值钱的都被入侵者破坏,一切轻微但幸福的过往在顷刻时间摧毁。
“我、我都已经忘记那个叫爸爸的人长什么样子了。”男孩的语气哽咽而无措,茫然地寻求一个答案,“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哥哥和我要为了那个家伙付出一切…我们离开原来的家来到这里,我和哥哥因为他失去了妈妈……现在还要失去什么啊?”
他转过头,绝望地看向为了保护自己而直面入侵者的少年,泪水止不住地下落。
“阵哥。”
…
琴酒猛地清醒过来。
他好像梦到了什么,但是在清醒的瞬间就忘记了梦里的内容。
只记得有人拉着自己,掌心冰凉,声嘶力竭地叫着什么。
大概是枪下的亡命之徒…总之,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
他想,轻车熟路地进入郊游一样背上小书包、戴着小帽子的幼崽身后,成为他的一道影子。
今天是瓦里安一行从那不勒斯起身回到西西里的日子。
瓦里安的精英们早熟悉了007的工作制度,乍然变成好孩子式的朝九晚五,反而觉得浑身不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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