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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言答非所问：“归零计划是你拿的吗？”
“不是。”
“那就是唐山海了？”
“恩。”陈深点头道：“但是保险柜里的归零计划一共有两份。”
“两份都是假的。”龙言坐到沙发上，抱着手道。
“你有什么依据说这两份归零计划都是假的？”
“等着吧，毕忠良会毫发无损的从梅机关出来的。”
陈深一脸不相信：“你就这么肯定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是。”龙言点头道：“虽然我之前已经和唐山海说过了，但是你还是再提醒他一下，不要发报。”
“好。”陈深拳头逐渐捏紧：“你之前说找两个替罪羊，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那就像我们之前说的，你负责钱秘书，我负责苏三省。”
陈深靠下来，翘起二郎腿：“你那边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会和你说的。”
“行。”
……
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处长办公室。
李默群基本上把和毕忠良有关的人都审了一遍，所以龙言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进入办公室，龙言坐到李默群的对面，一语不发。
李默群十指相扣搭在桌上，看着龙言的双眼，开口道：“你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
龙言对上李默群的双眼：“钱秘书和苏三省。”
李默群一怔：“不是毕忠良？”
“不是。”龙言摇摇头：“之前已经排除他是军统了，之后钱秘书提供中.共接头的情报时，陈深和唐山海带人把石湖荡镇包围，在那里蹲守了一天。”
“那次不是没有任何收获吗？万一是毕忠良把消息传递出去呢？”
龙言开始胡扯：“你有眼线，我同样也有眼线，从白天到晚上，毕忠良没有离开过行动处一步，而且一个电话都没有打。”
他往前靠了靠，接着开口道：“那次真正有问题的，是钱秘书送过来的情报，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已经得逞了。”
李默群低头思考了一阵子，然后重新抬起头：“苏三省呢？”
“抓捕军统的时候我试过他，我给出了军统发报时的准确定位，结果他一无所获。”
“不可能。”李默群摇摇头：“苏三省把整个军统上海区都卖了，他怎么可能是熟地黄？”
“谁说他是熟地黄了？”龙言微微一笑道：“我说他是麻雀。”
“你不是说抓捕军统的时候一无所获吗？他身为中.共，给军统放这么大的水，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李默群眉头皱起。
“那次行动明面上是抓捕军统，但实际上，我们对付的是中.共。”龙言又是一通胡扯：“至于那次行动的具体流程和内容，是保密的，我能告诉你的就那么多。”
“……我知道了。”
……
五天后，梅机关。
通过田中真纪子，龙言拿到了那名军统的审讯记录。
那名军统供出来的东西不算太多，要么是他的级别不够，要么是他还有点良心，把一些重要的东西藏在心底。
接头地点和接头暗号，军统下一次开会的地点，目前对军统危害最大的，就是这三个。
不知不觉中，龙言走到了二楼审讯室。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出现在另一个楼梯口，正好和龙言面对面往前走。
他衣领上的军衔是大佐。
金田隆平，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原日本驻香港军政厅行动队队长，现梅机关高级军事参谋。
龙言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在与金田隆平相隔一米左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互相躬身行礼。
在两人擦身而过的那一刻，金田隆平将手中的两份胶卷递给了他。
龙言将胶卷收好，从另一边的楼梯口下楼。
然而他还没走几步，就在一楼楼梯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三省。
看到龙言，苏三省整个人好像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给龙言让开一条道后，朝龙言鞠了一躬。
龙言斜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脚往前走，与他擦身而过。
苏三省站在原地，侧过身目送龙言离开。
待龙言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后，他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来到大门口的登记处。
“古川夏辉……我记住你了。”
……
下午三点，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一分队队长办公室。
龙言将金田隆平给他的其中一份胶卷交给陈深，然后坐到沙发上。
陈深扬了扬手里的胶卷，一脸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我说过，毕忠良会毫发无损的从梅机关出来的。”龙言努努嘴：“你要不要看看毕忠良在梅机关的审讯室都干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陈深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胶卷：“你去梅机关偷拍老毕了？”
“差不多吧。”龙言点点头：“钱秘书那边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过两天他会去百货商场和军统的人‘接头’，我到时候带人守在那里，给他抓个现行。”陈深收起胶卷，看向龙言：“先不说这个，明天你中午有空吗？”
“有。”
“我嫂子让你去见他表妹。”陈深左手插在裤兜：“她明天估计会在场，我觉得她会让你跟李默群求情。”
“李默群和毕忠良他们两个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让我去求情，岂不是火上浇油？”
“这事先不谈，既然你说老毕没事儿，我就姑且相信你吧。”
说完，陈深低下头来，与龙言错开视线。
如果真像龙言所说的那样，毕忠良真的没事，那么……保险柜里的归零计划百分百是假的。
……
第178章 相亲见面
“对了，还有这个，你帮我转交给唐山海吧。”说话间，龙言从内侧口袋里拿出几张白纸，然后从沙发上站起，走到陈深身边，将其递给他。
“这是什么？”陈深抬起头，下意识接过龙言递过来的白纸。
“一个多月前，日本人抓了一名军统，这是他的审讯记录。”
陈深不解道：“所以，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你了解过归零计划吗？”
“了解过，怎么了吗？”
“据我得到的消息，特高课秘密培养了一批间.谍，他们打算利用这名军统供出来的情报，在抓捕上海剩余军统的同时，混入到军统内部。”
听到龙言的话，陈深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道：“这份审讯记录，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唐山海？”
“比起我，他更信任你。”龙言摊开双手：“我都说了归零计划是假的他还去撬保险柜，我真的很无语。”
陈深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开始相信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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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华懋饭店，六号包间。
龙言和陈深并排坐在一起，桌子上摆着一瓶红酒和一瓶格瓦斯。
包间很敞亮，只有他们两个人。
龙言拿起桌上的红酒，低着头随意的看着，开口道：“这是我的相亲，你确定要待在这里吗？”
陈深耸耸肩：“我呢，主要是陪我嫂子，如果我嫂子让你们单独呆着，我二话不说立马就走。”
“好吧。”
“你给我的照片我看过了。”陈深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没想到啊，老毕居然联合影佐搞这么一出，就连苏三省都知道内情，我就像只无头苍蝇，亏我还把他当兄弟。”
“你就口是心非吧。”龙言低着头笑了笑：“我知道的，你是真的把毕忠良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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