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的三个人玩困了也不回自己的寝室,直接原地躺倒一睡。虽然他们说好当天游戏的优胜者可以获得床的使用权,但最后优胜者也难逃被另外两人从床上拖下去的命运,沦为睡地板的一员。
这位优胜者大概率是观月音。
用五条悟的话来说就是“这家伙的狗屎运太好了”,无论是牌运还是骰运他都好得离谱,拿飞行棋来举例,虽然还没有到连续丢四个六率先全体出家门的地步,但如果是他们同时到了终点附近,最先抵达终点的必定是他。
#你们在操场上把我揍成猪头,我在游戏里教你们重新做人#
今天也是如此。
三人在夏油杰的房间里下飞行棋。
可能是因为下午的魔鬼训练被揍得太狠了,观月音的运气超常发挥,他的红棋追着五条悟的蓝棋撞,对方出来一次他就撞回家一次,气得五条悟咬牙切齿地质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观月音觉得很冤枉:“刚好能把你撞回去而已,我总不能放水吧?”
“你运气背还要怪人家针对你。”夏油杰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着。
“就是啊。”观月音一边说着,一边骰出了一个“2”,他拿起蓝棋在棋盘上走了两格,把前面那枚属于夏油杰的快到终点的绿棋撞了回去。
夏油杰:“……”
五条悟:“哎呀,运气真背。”
经过数局弱肉强食的残酷角逐,观月音以三连胜的光辉战绩斩获今晚的优胜者头衔。
“耶!又是我!”
观月音早在来之前就换上了睡衣,他愉快地往那张单人床上一扑,一天下来又是任务又是训练,他早就困得不行了。
然而,他还没有享受几秒这份战利品,与他暂时断绝同学情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各自抓住了他的一边脚踝,他俩无情地将他从床铺上拽了下来。
慌乱之中,他只来得及抓住床上的被子,但没什么重量的空调被不可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唯一的用处只有缓冲,不至于让他脑门直面冰冷的地板。
“我就知道!你俩输不起!!!”
观月音哀嚎道。
他的下半张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里,清亮的声音被捂得有些闷,被这么毫无痛意地一摔,连带着他的困意都被摔没了。
“看着好朋友睡地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五条悟使出了道德绑架的技能。
观月音像一条扑腾的鱼似的努力挣扎:“你说的对!我会在梦里忏悔我的罪行!”
但他也没有反抗多久,就习以为常地接受了睡地板的命运,毕竟他被他俩从床上拽下来的次数太多了,而且他不是那么介意睡地板还是睡床上。
“又白赢了,我们的赌约就是摆设吧。”观月音吐槽道。
他从夏油杰的柜子里翻出毯子铺在地板上,熟练得像在自己家似的。他刚抚平毯子的褶皱,袖手旁观的五条悟突然往地上一趟,就像一只喜欢捣乱的大猫迫不及待地扑向了属于自己的猫窝。
“地板太硬了。”五条悟翻了一圈,抱怨道,“音,再铺一层嘛。”
回应他的是丢在脸上的被子:“懒死你算了。”
观月音把五条悟像滚擀面杖似的推到一边,如他所愿地铺上了一层毯子。
“你太惯着他了。”夏油杰在一旁煽风点火,“是我我就把他推到走廊。”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白色的物体从五条悟的方向飞了过来,带过一道凛冽的风,靶心疑似夏油杰头顶的那颗丸子。
然而,夏油杰轻松地接住五条悟丢过来的枕头,并回以一个挑衅的眼神。
五条悟活动了下手腕:“你提醒我了,把你推出去,我和音就能挤下一张床了。”
夏油杰挑眉:“说什么呢,这是我的房间。”
观月音举起手:“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都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铺都铺好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异口同声。
观月音:“……”
行,你们开心就好。
看着两个毫无困意的DK从丢枕头上升到丢床上三件套,观月音怀疑这觉睡不成了。
虽然他的两位同学关系特别好,但像这样的打打闹闹不在少数,甚至经常因为观念上的不同而真情实感地将争论上升到打架,无法插手的战斗使得他只能和家入硝子在一旁嗑瓜子围观,事不关己地等待夜蛾老师的到来。
为了防止事态发展到拆寝室的程度,观月音掏出了一副扑克:“别吵了,用文明的方式决一胜负吧。”
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命中了他的脑袋,是五条悟扔来的枕头被夏油杰躲开了。
枕头滑了下来,掉在了他的手中。
观月音:“……”
五条悟愉快地伸出一根手指:“五条选手!得一分!”
观月音微微一笑,然后毫不犹豫地抄起枕头,朝着五条悟那张笑嘻嘻的脸丢了过去:“看我不把你丢出局!”
第10章
假期很快就进入了尾声。
观月音把大部分任务收入拿去还债了,除了欠下的高利贷和银行贷款以外,还有一部分来自于亲戚。收到他汇款的亲戚各个大惊失色,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是不是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甚至还有怀疑他去卖肾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含含糊糊地扯开话题,并保证剩下的钱他会尽快还上。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疑,但没办法,他总不能说他去斩妖除魔了把?
开学的第一天,观月音离开寝室去上课,隔壁的房门紧闭,一看就是五条悟的作息还停留在假期,他敲了敲房门没有回应,便果断闯了进去。
观月音扯住被子:“悟!起床了!”
五条悟死死拉住被子,把脑袋蒙在里面:“再睡十分钟……”
“最多五分钟!”
“那就半个小时……”
“?你还挺会讨价还价的。”
“Zzzz……”
五条悟赖床赖了半天,死活不肯起床。
最后观月音从物理意义上解决了根源性问题,他无情地用手机把床和被子电子化了,五条悟结结实实地摔在地板上,一下子摔醒了。
但很不幸,最后他们也没有逃过一起迟到罚站的命运。
观月音眼神死:“我就不应该管你。”
“我也觉得。”五条悟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毫无害同学和自己一起罚站的愧疚之情,“反正这课听不听也无所谓。”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不走吗?”
“对哦。”五条悟偏过脑袋,“我们逃课吧?”
“我还要听课呢。”观月音有些为难,“而且明目张胆不太好吧?要不你趁夜蛾老师转身写黑板的时候悄悄溜出去?”
五条悟翻了一个白眼:“他又不是发现不了。”
观月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重要的是你不想让他发现的心意。”
五条悟点了点头:“有道理,不然我现在就溜。”
“……你俩还要在后面说多久?”全程听完的夜蛾正道忍无可忍地捏断了粉笔,一人一截朝着罚站的两个学生丢了过去。
观月音“唰”地一下原地表演了一个抱头蹲放,赤红色的耳饰像是两道俯冲而下的红墨,砸到墙的粉笔掉了下来,刚好被他双手接住:“夜蛾老师,我要丢回来吗?”
“……不用。”
而五条悟更省事,他直接用「无下限」把粉笔停下了身体的几厘米之外。
夜蛾正道有些心累,五条悟也就算了,但他没想到初印象不错的观月音也是问题学生!一年级生还有救吗!?
看着互相做鬼脸的夏油杰和五条悟,他心想大抵是没救了。
吃完午饭,观月音和五条悟被叫到了办公室,虽然夜蛾正道没有对他们一顿训话,但给他俩布置了开学第一个任务,美名曰让他们早点适应开学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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