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老师,教导学生,是我与五条的契约。而保护学生,也在契约之内,夜蛾先生大可放心。”
自己的心思被钟离点破,夜蛾正道垂在身边的手慢慢松开。
他抬头与钟离对视,“我相信钟离先生的为人,谢谢钟离先生的体谅。”
钟离没有应下这声谢,“不过是履行契约罢了。”
得到钟离的保证,夜蛾正道又对两个学生叮嘱道,“服部老师暂时无法给你们上课,你们要认真跟着钟离先生学习……”
他压低声音,若有所指,“……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联系我。”
来自校长的关心让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受宠若惊,但两人也知道夜蛾正道话里的意思,刚刚被五条悟带来的轻松褪去,心再次提了起来。
“我们知道了,夜蛾老师。”X2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是比五条悟乖巧太多的学生,夜蛾正道每次了解他们的情况,得到的都是正面反应。
夜蛾正道点点头,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两只特级咒灵。
他转身,郑重地看着钟离,“我的学生,拜托钟离先生的关照了。”
夜蛾正道推门,迈出的每一步都比上一步要更加沉重。
他知道自己要去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不管是身为校长,还是身为一个成年人,夜蛾正道都无法容忍让两个一年级的学生,跟特级咒灵同处一室。
这样的危险不是他们现在就要面对的。
-
“为什么安排七海跟灰原和特级咒灵在一起?他们还是两个孩子!”
夜蛾正道站在总监部的众高层面前,怒火之后是超出平时的冷静。
“特级咒灵应该单独开辟一个场所,我不同意他们和高专的学生在一起。”
“夜蛾正道,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不要以为做上了高专的校长,就能质疑总监部的决定,总监部能让你站在那个位置上,也能让你下来。”
坐在首位的老人冷哼一声,实木的拐杖重重地落在地上,夜蛾正道听到自己心底“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一声碎了。
夜蛾正道正道深吸一口气,他抬头。
“灰原和七海刚刚评上二级,他们还没有对抗特级咒灵的实力,何况是两个……”
“夜蛾正道!”
坐在老人下首的一位高层站起,厉声道,“总监部已经做好决定了,你只要执行就够了!”
“灰原和七海是高专的学生,就是我的学生,我无法容忍有人利用我的学生去做诱饵。”
夜蛾正道目光如炬,紧盯着坐在首位的老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随着他的话瞬间僵住,好像连空气都不流通了一样。
“我不会执行总监部的决定,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的学生。”
夜蛾正道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会议室。
“哐──”
看起来粗犷但其实十分有礼的夜蛾正道第一次在总监部摔门,也是第一次向高层表达自己的怒火。
他的学生,从来都不是棋子。
第71章 咒回20
夜蛾正道, 男,37岁,一级咒术师,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校校长。
术式为傀儡操术, 咒术傀儡学第一人。
表面看起来是个五大三粗、粗犷凶狠的大叔, 但实际上是一位非常温柔且怀有热忱的教育者, 比起亲自与咒灵战斗, 夜蛾正道更愿意站在讲台上,用自己的知识与耐心去浇灌宛若幼苗的学生,将他们培养成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
这是比祓除咒灵更有成就感也更有意义的事情。
但这并不代表醉心教育的夜蛾正道没有棱角。
咒术师都是疯批,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使用负面情绪作为力量来源的同时, 咒术师们也受到了自己负面情绪的影响,就像是汪洋大海,看起来风平浪静, 偶尔会漾起些许波澜,但平静的海面之下,海洋深处, 危险一直在积淀,只等着一个契机,掀起滔天巨浪, 让无尽的海水吞噬一切。
夜蛾正道没有孩子, 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教育事业和自己的咒骸之上, 对他来说, 高专的学生和咒骸就是自己的孩子。
他不允许总监部抱着恶意去利用自己的孩子, 将他们当做随时可以扔掉的棋子。
能够成为东京高专的校长, 夜蛾正道在咒术界也是积累了不少人脉和威信的, 他会用自己的方法去保护七海建人跟灰原雄, 就算是要违抗总监部的命令,他也要这么做。
特级咒灵即便拥有智慧,也是咒灵,更何况夜蛾正道能够看出,漏瑚对咒术师的敌意十分明显,而花御则是站在漏瑚那边的,两只特级咒灵全是在钟离跟温迪的实力压制下才会老实待在高专。
太不稳定了,这么危险的又不稳定的存在,即使有钟离的保证,夜蛾正道也无法放下心了。
夜蛾正道37年看人的经验告诉他,钟离是守信之人,一定会履行他的承诺,但在钟离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学生会受到什么样的危险?
而且据五条悟所说,两只咒灵是那个叫做温迪的少年带来的。
那个少年的箭,比五条悟的茈还要快,仅仅是升起的风墙,就能抵消茈的一击。
夜蛾正道只见过温迪的照片,长相秀气的少年垂眸抚动竖琴,很难想象,纤细的身躯中会蕴含着那么强大的力量。
总监部现在所在的建筑建在靠近高专结界边缘的区域,没有受到岩枪的摧毁。但因为年代久远没有翻修,建筑内还是几十年前的样子。
两侧的墙皮脱落,弥漫着腐朽的气息,阳光从寥寥几扇灰蒙蒙的窗户□□进楼道,却带不来没有一丝暖意,只有深入骨髓的孤冷。
夜蛾正道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很沉重,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忽然,一阵风吹开了没有关紧的窗户。
阳光争先恐后地跟着风的脚步涌进来,轻快地曲调也紧随其后。
夜蛾正道愣住,他犹豫地站在原地,说不清心中浮现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但他被这种情感驱使着,走上前,将那扇窗户打开。
“真是美妙的阳光啊,值得提瓦特最好的吟游诗人为它献上一首动听的诗歌。”
少年倚靠在不远处树下,风轻抚他帽子上的塞西莉亚花,少年手指划过竖琴,音乐宣泄而出。
夜蛾正道站在窗边,他闭上眼睛听少年吟唱,一片黑暗中,他看到了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生出融融的暖意。
夜蛾正道睁开眼,树下的少年笑着看他。
“呐,要一起聊聊吗?”
-
“呜,安吾,好心的安吾,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太宰治趴在坂口安吾的办公桌上,扒拉着他手里的文件。
“太宰治怎么能没有绷带呢,安吾你就再借我点钱去买绷带吧。”
太宰治可怜兮兮的望着坂口安吾,圆滚滚的鸢眸亮晶晶。
不为所动的坂口安吾扶正歪掉的眼镜,面无表情地掰开太宰治的脸把文件从他手里抢过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太宰君,你上次、上上次、还是上上上次借我的钱都还没有还。”
应该说借给太宰治的钱就从来没有见他还过!
“肯定是安吾记错了~hh,我怎么会欠安吾的钱不还呢。”太宰治心虚吹口哨。
正好这时织田作之助推门进来,太宰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飞扑上去。
“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下意识接住太宰治。
“怎么了,太宰。”
刚刚在坂口安吾面前死皮赖脸的某只宰在织田作之助这里选择走柔弱小白花路线。
太宰治捂着心口,用力地咳了好几声,颤颤巍巍地朝织田作之助伸手,“织田作,我,可能活不了太久了……”
织田作之助茫然,“……太宰?”
“……我死之前,只有一个心愿,织田作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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