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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的任务目标是【罪与罚】。”太宰治说。
人间失格愣住, 露出宛如被雷劈了一样的苍白惊恐表情。
但太宰治能感受到他的内心并没有真的惊讶，显然是和他一样早就有所预料，明白他很有可能被太宰治派去单挑罪与罚。
不过他害怕到想要哭着逃避的心情好像也是真的。
不过就算再害怕和想要逃避，只要是太宰治需要, 人间失格都会鼓起勇气去完成, 即使是面对可怕的罪与罚。
人间失格最害怕的是自己太没用, 完全帮不上主人太宰治任何忙, 乃至被太宰治所厌恶。
所以，即使想到要面对罪与罚他就瑟瑟发抖想哭着躲在主人太宰治身后, 他还是答应了这个任务。
系统忍不住担心：[他真的没问题吗？]
太宰治毫不在意：[你别被他的外表欺骗了，别忘了他之前做的那一系列事情可是把我们都惊到了的，他其实很聪明很厉害，只是性格有点胆小而已。]
系统：[可是……]
太宰治：[涩泽龙彦的异能反转的只是性格, 不包括能力，他的能力还在，对付罪与罚完全没问题，我相信他。]
系统想了想也是：[也对，不管怎样, 人间失格本身就是所有异能的天敌克星啊。]
在异能力的世界，人间失格大概就是那种非常不讲理的存在吧, 甚至不需要考虑计谋就能一力破十会让人无奈的类型。
没错，就像太宰治向来对中原中也的感觉, 又或者费奥多尔对果戈里的感觉。
没想到有一天, 人间失格自己也会成为这样的存在。
系统本来还有点担心人间失格被罪与罚坑，但太宰治说人间失格其实脑子和心眼和他一样多之后, 就彻底放心了。
虽然人间失格一副害怕胆小柔软无助忧郁颓废的样子, 但他其实是最可怕的存在啊！不如说这个样子欺骗性太大反而更加可怕了喂！
[不过你要是直接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就好了, 他肯定会很开心的。]系统感叹，人间失格离开太远后就会断掉和他们之间的联系，真的很可惜没听到太宰治夸他，不然那孩子得多高兴啊。
太宰治就当做没听到了。
*
人间失格知道太宰治的一切，当然也清楚太宰治从西格玛那里知道的天空赌场地图，经过计算和推测，很快就找到了罪与罚所在的地方。
阴暗的走廊一角，身穿黑衣的罪与罚正望着下方混乱的城市微笑，右手背上镶嵌的红色宝石发着暗红的光。
转头看到人间失格后，罪与罚那张和费奥多尔一模一样的脸上瞬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可真是……”罪与罚忍不住笑了起来，“令人惊讶的余兴啊。”
人间失格差点被他吓得哭着跑走，坚强忍住站在原地，突然快狠准地掏出枪对准他，用最怂的语气说出了最嚣张的话。
“罪与罚，还是该叫你罚？总、总之，你先跟我走一趟吧，如果反抗的话……对不起，那就只能先让你消失了。”
罪与罚：“……”
罪与罚噎住，没想到人间失格竟然会存在，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性格。
也许是觉得自己确实太丢人了，人间失格抿唇认真努力学着太宰治做出冰冷的表情，别说还真的有点像，他想做的话其实还是能做到的。
走廊里，人间失格和罪与罚相对而立。
他们的长相与太宰治和费奥多尔一样，只是和那两位穿着白衣的主人不一样，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衣，还有额头和手背的红色异能水晶，这两点能明显将异能和主人区分开来。
但他们之间的危险气氛，却和他们的主人太宰治和费奥多尔之间没差多少。
“真是有趣。”罪与罚弯起眉眼，“好啊，就让我跟你过去看看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吧。”
人间失格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面上依旧绷着没变，冷酷无情地压着罪与罚到了和太宰治约好的地方。
结果一见到太宰治，人间失格就瞬间绷不住了，呜呜呜抱着枪快速跑过去瑟瑟发抖躲在了太宰治的背后。
罪与罚：“……”
喂，明明刚刚是你露出非常可怕的表情拿枪对着我威胁恐吓吧，怎么搞得好像欺负人的是我一样？
[呜呜呜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罪与罚真的好可怕啊啊啊——]人间失格甚至还在脑内频道崩溃哭嚎。
太宰治：“……”
人间失格其实一直害怕到几乎要哭出来，强撑着完成工作后就立刻躲在太宰治身后，抓着主人的衣摆缩成一团才能感觉到一点安全感。
“……嗯，做的不错，帮大忙了，辛苦你了，我就知道你能做到。”太宰治勉强安抚了一下身后死死抓着他颤抖的胆小兔子。
人间失格：“！”
被太宰治夸奖的人间失格整个人都亮了起来，阴郁的气息瞬间一扫而光，身上都冒出了小花花。
他笑容开心灿烂提高声音道：“真的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我不是没用的异能吧？你不会讨厌我吧？]
太宰治转过脸躲开了那闪耀的眼神：“嗯，真的。”
救命啊，为什么人间失格会是这样的性格？他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说实话还不如之前那个要杀死他的性格呢，至少面对之前那个性格的人间失格他还可以轻松应对……
“你那是什么表情？”太宰治皱眉一脸嫌弃厌恶。
罪与罚摸着下巴笑：“看到有趣事情的愉悦表情？”
太宰治一点也不想让他继续看笑话下去，直接进入正题。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请你过来吗？”太宰治朝他走过去，围着他走了半圈，笑着凑近他问。
“当然，我就是为此而来的。”罪与罚转身和他对视，眼神深沉了起来，“我想知道的可就多了，比如为什么人间失格会存在？比如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又比如你是哪里来的信心竟然想拉我成为你们的同伴去对付我的主人？”
他过来就是为了打探情报的，其实他根本不怕被人间失格消除，他不在意和费奥多尔融合，现在出来只是因为还有他单独要做的事情而已。只是现在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比打探太宰治的情报更重要了。
“主人？”太宰治挑眉，“但是你真的把费奥多尔当成了主人吗？”
涩泽龙彦的异能对费奥多尔也有用，也会分离出他的异能罪与罚，只是和人间失格类似，就算有影响但也不足以产生动摇他们本心的影响，甚至能配合主人完成主人的计划。
人间失格知道自己不正常有点失控，为了不伤害太宰治愿意假装演戏然后被他杀死一次。
而罪与罚呢？
他可和人间失格不一样，不可能通过被杀死暂时摆脱影响，那么他现在的真正状态到底是什么样的？
罪与罚和太宰治近距离对视，紫红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加深形成了一个诡魅的幅度。
“他是罪，我是罚，罪与罚是好朋友。”他说。
于是太宰治也笑了。
“不。”他说，“罪与罚是反义词，是敌人。”
罪与罚神情微顿，随后笑容都变得又冷又危险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比我们自己更了解我们？”
“这就叫旁观者清。”太宰治笑道，那双鸢色的眸子暗沉下来几乎变成旋转着的无底深渊黑洞。
“费奥多尔是罪，你是罚。”
“对罪孽深重之人降下惩罚，赐予他们永恒幸福的死亡，这难道不是你最想做的吗？”
“你其实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吧，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杀死费奥多尔。因为你很明白，那个人才是世界上最罪孽深重的人，是你最应该降下神罚的对象。”
“但是你忍住了，因为你要把那个人放在最后，你想和他一起先对整个世界降下神罚，先创造出一个理想的美好世界，最后的最后再杀死那个人。”
“但是这样不就太无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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