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越说声音越小。
他也知道,浅羽澈虽然在日常生活中非常、非常不靠谱,总是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让大哥的头发都又白了一点,但是,在大事上还是不会胡来的,相反会以一种非常完美和高效的态度完成任务。
小魔王没必要开这种玩笑,所以最大的可能是……
伏特加压低了帽檐,隐去了内心的担忧,紧跟上匆匆离去的琴酒。
浅羽澈真的出事了。
——
组织名下的一所私人医院里。
“砰”地一声,最外面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浑身寒气萦绕的琴酒大跨步地走进来,看着面前的三人,一声蕴含着暴虐的冷笑就自喉中挤出。
“解释。”琴酒摩挲着手中的手枪。
“我们也不清楚。”莱伊沉着声音开口,身上还沾染着少年流下的鲜血。
“呵。”琴酒怒极反笑,“不清楚?”
苏格兰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墙角。
确认红棕色头发的男子已经彻底透明化,琴酒看不到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波本揉了揉眉:“事实就是这样。Cinderella是突然倒下的,我们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异样。”
“呵。”又是一声冷笑,“这明显是弹孔。你以为我会信?这世界上难道有鬼吗?”
三人沉默不语。
作为除了道德,其他各方面素养都极高的杀手,琴酒很轻易地就读懂了世界观还没完全修复的三人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情绪。
琴酒:……
看起来这几个人也得进一趟病房。【琴酒の冷漠.jpg】
第10章 过去
透明的织田作之助正在墙角沉思。
他刚刚还在和纪德聊写书的一些心得,纪德却突然不受控的给了他胸口一枪,他也莫名其妙地不能动,只能生生看着子弹朝自己的心口飞来。
其实中枪的那一刻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和想法,唯一放不下的还是几个孩子,特别是留下一封信就消失了两三年的浅羽澈。
他直觉那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却被浅羽隐藏得太好,就连天天和他腻在一起的太宰都只是隐隐察觉,挖不出更多。
离上一次在咖喱店见到浅羽,都过了好久了,太宰都洗白结束了。
想起和太宰在两年未见后,三个人在Lupin再一次相聚喝酒时说的话,织田作之助就忍不住担心。
——
“你好,来一杯加洗洁精的鸡尾酒~”
“不好意思,小店并没有那些东西呢。”
“那放了老鼠药的威士忌呢?”
“不好意思,这边也没有提供的呢。”
“欸~无趣。真是不合格的酒馆——”拥有一双鸢色眼瞳少年孩子气地拉长了尾音,转头,眼睛亮亮地看向身旁喝着威士忌的男子,“织田作!你也这么觉得吗?”
“啊,是吧。”胡茬还没有理清的男人开口,“顾客的要求是应该满足的。”
“就是就是!”曾经在传言中甚至被妖魔化了的、港口黑手党历史上最年轻的前干部此时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在家人的偏爱下恃宠而骄,眉飞色舞,洋溢着说不尽的活力,仿佛两年的洗白生活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痕迹。
好不容易暂时挣脱数不清的加班后的匆匆赶来的安吾,瘫着一张脸,先是礼貌地对这一切已经司空见惯的服务员说了声:“你好,麻烦来一杯番茄汁。”
他瞥了一眼两人,解释道,“等会儿还要赶回去加班……喝酒误事。”
随即,安吾坐在吧台,有气无力地担任起吐槽役的活:“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刚刚这场对话槽点很多吗……话说提供清洁剂什么的应该不在一个正经酒馆的服务范围内吧。”
“槽点吗?”织田作之助有些茫然。他没觉得有什么啊。
安吾扶额:“我不想在我们几个久别重逢后聊的是这些……这些让人不知道怎么说的话题。”
“什么嘛——安吾你真无趣。”太宰治叹了一口气,用手弹着酒杯里的玻璃球。
“所以说,你是真的要到武装侦探社吗……我先同情一下你未来的同事和搭档。” 安吾推了推反光的眼镜。
“安吾,你怎么能这样说!”太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看上去又惊讶又心痛,“那个小蛞蝓听说我叛逃后还很伤心的开了一瓶红酒买醉呢!因为太痛惜失去我这个完美的搭档而失声痛哭,过度悲痛之下甚至一不小心连他最喜欢的机车都炸掉了!”
说到这,太宰眯了眯眼,发自内心地感叹道,“啊,我真是一个好搭档……中也现在一定都还念念不忘吧——”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替港黑尽职尽责的中原干部感到悲哀,并为他点了根蜡。
坂口安吾抱头崩溃:“人家是因为太开心才喝的酒好吗!还有失声痛哭是什么鬼啊?!请不要无中生有好吗?还有机车,那就是你炸的吧!!”
他喝了一口番茄汁,润了润嗓子后继续疯狂输出,“那天中原干部的愤怒全□□都感知到了啊!当时港黑内部论坛上‘点开就看中原干部在线醉酒,原因竟是那个罪恶的男人!’的视频中显露出来的,可不是对搭档的恋恋不舍而是恨不得暴揍一顿的痛快吧!!!”
从没关注过这些事的织田作:“……哇哦。”
太宰治积极的在一旁煽风点火:“哇哦——这是什么,让我想想……哦!”
他一拍双手:“是破防了吧?是吧是吧?多年未见,安吾你怎么还是那么逊啊~”
坂口安吾:……
我觉得我们的友情就要葬送在这里.jpg
不过这么一闹,之前两年多没见的友人仿佛从未分开过,刚开始若有若无的疏离仿佛已经不见了。
坂口安吾深吸了一口气,又扶了扶下滑的眼镜:“我们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
“正题?那是什么?”太宰看起来相当惊讶,“我们的聊天什么时候出现过那种东西了?”
坂口安吾攥紧了拳头。
织田作点了点头。他是真的这么觉得的,朋友之间就是应该想聊什么聊什么,又不是公事。
安吾默默看了织田作一眼,又默默松开了拳头。
差一点,那个愤怒的拳头就要落在太宰如花似玉的脸上了呢。
“织田作,”反而是太宰治先开了口。他把玩着手腕处的绷带,状似只是随口一提一样,“浅羽有消息吗?”
“啊,这个啊……”听见太宰提起浅羽,织田作之助的眼睛暗了暗,随后又浮现了包容和担忧,“我不知道。他走以后没有再联系过我。”
“哦……”已然换上一身沙色风衣的前干部有些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
织田作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别担心,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他应该没事。”
“谁和那家伙关系好啊……”太宰治不满的嘟囔着,眼神却有些游移,“他明明很有事啊。怎么比我还能装……”
最后两句话声音很小,但安吾和织田作之助还是听见了。
“什么叫做很有事?太宰。” 茶褐色的眼睛注视着躲避视线的少年,“可以和我说说吗?”
语气间全是尊重、关心和信任。
“等、等等。” 坂口安吾感觉自己的手在隐隐发抖,“浅羽是谁?竟然还和太宰关系很好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的眼镜滑下来了。
“真是和捉奸第三者的原配语气一模一样呢,安吾。”太宰叹了口气。
“你应该也听说过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而已。”他一边用手摆正胸前的蓝宝石,一边悄咪咪的把身体往织田作那边靠了靠,“是港黑的那位顾问先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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