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浮现令人疑惑的无奈神色,耸了耸肩,泽莫摇头感叹:“如果不是噩梦一口咬定你就是神眷,我也不相信像您这样的阔佬会和超级英雄沾边,不过这年头有钱人的乐趣就是找死,十戒帮没能弄死斯塔克后,卢瑟、奎恩明显放肆不少……谁又知道您有没有加入其中呢?”
“实践出真理,您是不是神
眷,还是由我亲自来检验。”
“噩梦?他是谁?”
比起泽莫一长串的嘲讽,温德尔对于他话语里一闪而过的名字更为关注。
自从进入九头蛇基地,“噩梦”这个代号在他的耳边反复出现,在引起温德尔警觉的同时,记忆自动联想起上一次遇见这个单词的场合。
眼镜架——噩梦降临七年前。
“你不认得他?”泽莫一边走到旁边的操控台调试,一边饶有兴致地反问:“真有意思,你居然不认识你的……”泽莫的话戛然而止,隐去了关键的信息。他抬起头,对着撑在玻璃上面露急迫的温德尔挑眉一笑,故弄玄虚:“没关系,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小、玫、瑰。”
说完这句,他严肃了神色,摆手示意温德尔闭嘴:“好了,时间紧张,麻烦您配合我,赛尔德先生。”
“在实验开始前,最后再问您一次,既然您否认自己是神眷,那您可否召唤到他?只要他出现,我们现在就可以停止实验。”
温德尔沉默以对。
“好的。”
见温德尔不配合,泽莫也没有生气,他勾了勾嘴角,对着温德尔露出温和的笑容,手下却毫不留情地掰动操控台上的红色电闸。
下一秒,温德尔贴着玻璃的掌心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在温德尔抽回手的瞬间,疼痛又转为一阵麻痒,如同千百只蚂蚁啃噬着皮肉,令人恨不得直接想要撕下整层皮肤。
但很快温德尔就再无精力关注自己的手掌。
相同的痛感猛然从脚底窜起,令人本能地往前迈了一小步。足跟落地时微小的冲力刺激了大腿紧绷的密集神经,阵阵麻痹的感觉顺着腿骨蜿蜒而上。
温德尔在自己反应过来前就踉跄着跪倒在地,膝盖撞上玻璃柜的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黄色的、蓝色的电流在玻璃上若隐若现,持续不断。
温德尔跪在地上,身体如秋风落叶般止不住地战栗。
“这是为你特制的导电玻璃。”泽莫双手环胸,看着温德尔伏在玻璃柜里不停颤抖,故作不忍地好心提示:“现在电压不高,尚在人体的忍受范围之内。劝你最好赶紧动用治愈术,一会儿电压增强,可能会把你直接电成傻子,到时候再想治愈可就来不及了。”
温德尔仍旧没有回答。
泽莫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的指尖抵在红色的塑料上,缓缓向上推动。
电流瞬间加强。
就在温德尔完全摔倒之际,泽莫爆发一声惨叫。
他整个人痉挛着向后仰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如同虾子般蜷缩起身体。泽莫整个人如同通电一般不停颤抖,伏在地面狼狈地大口喘息:
“士、士兵!”泽莫咬紧牙关,用俄语断断续续地呼唤。
“关、关掉电闸!”
泽莫喘着粗气下令,电流的痛感如一道道鞭子抽在他的脊背间,他一边痛苦呻|吟一边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将电压一下子拉至最高。
一直倚着墙沉默的冬兵终于站直了身子,他缓缓向操控台走来。
黑色的行军靴停在泽莫的鼻尖前。
泽莫艰难地仰起头,正好对上那双幽绿的、如同覆雪森林般死寂的眼睛。
第99章
冬兵沉默地俯视泽莫。
这样的反应令泽莫心里一凉。
冬兵对“关闸”的指令充耳不闻, 但泽莫也拿不准他到底是间歇性地反应迟钝,还是‘保养’失效, 开始心生反骨。若说冬兵已经恢复意识, 他却始终未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泽莫面前,恍若一座金属雕塑。
泽莫烦躁地闭了闭眼, 电流在他的身体里乱窜, 带动面部的肌肉不停抽搐。他艰难地伸手摁住自己抖动的脸颊,咬牙和冬兵对上视线。
“渴望。”
泽莫清了清喉咙, 逼迫自己清晰地吐字。
沙哑的俄语如同一道闪电, 瞬间劈中了如雪松般笔直而沉默的冬兵。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从冬兵的喉咙里挤出, 他似乎承受着非人的痛苦,不断握拳锤向自己的脑袋,想把自己打晕。
“生锈。”
泽莫咳了一声, 他趴在地上看不清玻璃柜里温德尔的情况,他随着指令奏效, 他心里紧绷的丝弦缓缓松缓。
“十七。”
冬兵膝盖一弯, 几乎是砸在地上。他的嘶吼在泽莫的头顶响起,如同濒死的野兽,却令泽莫心生愉悦。
冬兵的拳头锤在泽莫面前的地砖上,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系着他, 让冬兵无法对泽莫动粗,只能用俄语不断哀嚎着“停下”。
“黎明”
“火炉”
……
伴随最后一个俄语“货车”如同气泡般破裂在舌尖,冬兵浑身如过电一般,陷入死寂。他单膝跪在泽莫的面前, 凌乱散在额前的棕发挡住了他呆滞的眼睛。
“士兵。”泽莫笑起来, 却因为疼痛而变得龇牙咧嘴, 他吩咐道:“关掉电闸。”
“遵从指令。”
冬兵这次没有任何迟疑。他干脆利落地起身,果断拉下操控台上的红色电闸。
电流停止。
隔离舱里的温德尔和地上的泽莫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不知第几次感谢「绝境奇迹α」,温德尔迅速从剧烈的疼痛中恢复,撑着玻璃踉跄起身。而泽莫明显虚弱不少,他在地板上扑腾许久,最后不甘不愿地吩咐冬兵将他扶起。
“人形武器就是好用,是不是?”泽莫喘了口气,打开冬兵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到玻璃柜旁。
他望着温德尔的眼里满是狂热的惊喜,兴奋道:“你无法自愈,却可以让施暴者受到同样的伤害,相当好的防御技能,正好弥补了士兵的弱点。只要派你去刺杀,目标胆敢反击,他们就是自取灭亡……如果能得到你的镜像,大量的、一次性的人形武器……你和冬兵,你们会是最好的搭档,会是我们九头蛇最棒的刺杀武器!”
泽莫背着手来回走动,自言自语间全然忘记了刚才电击的痛苦。思索片刻,他猛地抬头望向温德尔,急切道:“那如果是间接伤害呢?”
不待温德尔反应,泽莫伸手招呼冬兵,吩咐道:“士兵,进去扭断他的一条胳膊。”
冬兵依言进入隔离舱,面无表情地向温德尔靠近。
“等等!”泽莫站在外面打量着温德尔,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他猛然回忆起,噩梦当初和红骷髅约定交易时,刻意强调要“完好无缺”的赛尔德。刚才的电击虽然痛感不小,但整体而言不会给温德尔留下明显伤疤。若温德尔被扭断一条胳膊,他能自愈固然最好,若是不能……
一想到噩梦那张笑吟吟的脸,泽莫就止不住地打哆嗦,立刻坚定了决心:
那个疯子!
一定不能给那个疯子留下把柄!
“士兵,指令更改——左臂肩锁关节脱位。”
“遵从指令。”
冬兵清澈的双眼不含任
何情绪,无视温德尔的挣扎,上前一步拧住温德尔的左肩,机械手指在关节处摸索了一秒,找准胳膊和肩膀的连接处,三指微微用力。
温德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自己的左肩传来一声清脆的骨骼摩擦声,左手瞬间失去支撑的力量,如同面条般软绵绵地垂落。
与此同时,冬兵还搁在温德尔左肩上的银白机械臂突然卡顿,发出故障般的咔嚓声。
几秒后,整条机械臂膀如同坏死的零件,在三人的注视中,从冬兵黑色的战术服背心里缓缓滑落,随即重重砸在玻璃地板上,发出“乒乓”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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