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风点火的事没少干,属实是混邪乐子人。
费奥多尔拿着勺子的手顿住,笑着看他:“我难道没有给你一个家,你的那声父亲是白叫的么?小野。”
尾音拖长,眉眼挑着,缠缠黏黏地撩拨。
小废物一下失了声。
反派真的太厉害了,用尽全力魅惑一个人的时候,谁能是对手啊。
他咬牙,埋头干饭。
费奥多尔也不在意木木野有没有回答他,这个养子从来高傲从来嚣张。
他能怪谁呢,是他亲手惯出来的。
刚开始捡到还是幼崽的木木野,乌黑眼珠雪嫩腮帮的小孩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晚上爬到自己的床上,小手握着他的手指,动一下就会惊醒。
浓长卷翘的眼睫睁开,发现他没走才会放心睡下去。
美貌和乖软看得人心都化成了一滩。
他教他要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意愿,放心大胆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费奥多尔把木木野养的骄横张扬,只会在他勉强装个乖孩子,全是他一手塑造。
所以他不能理解,之前自己是怎么狠心离开对方的。
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不要陷入私情。他忘记一开始收养木木野的目的了吗?
大概就是这样,年轻气盛,只有十几岁的费奥多尔离开了木木野。
现在二十几岁的费奥多尔再回头看,如果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也不会对果戈里时不
时地回来看木木野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每一次收到对方的邮件时,立马打开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费奥多尔出神地想着,他记得自己有一回是在跟别人谈判时收到了养子的邮件。
稍微行差踏错,下错了棋子就会被别人抓住把柄往死里弄。他喜欢踩在钢丝上起舞的危险感,被打得头破血流也能面不改色,甚至牵着唇角上扬。
但是这一次他确实是放肆大胆了些,不好好地稳坐高地将精神灌注在谈判中,反而不紧不慢地打开养子发来的消息,听对方抱怨最近的课业多重、训练任务让他直不起腰。
他不喜欢吃俄罗斯的菜系,这几天又饿肚子了,他说看到东方的各种美食自己会流口水,问养父可不可以给自己买。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费奥多尔开始洗手羹汤,尝试学习日本料理。
把果戈里吓得,还重新开了一次门再进来。
“是我进门的姿势不对,还是你其实是别人冒充的?!”
对方一惊一乍的表现直到现在,费奥多尔都记得清清楚楚。
以前是对小家伙的喜爱,是看到一种脆弱可爱的生物,心里面下意识就会有个柔软的地方怦然响动。
特别是那种,明明危险到极点,外表还是可怜的幼崽。很难说清这是不是对强者的青睐,后面日渐相处,至多是把对方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
那么现在呢?
养子非要强势地把他纯洁的爱改变成另外的爱意,是污染了的、堕入了其他阴暗心思的爱,会把他纯净美好的养子弄脏那种。
从木木野一开始亲吻他,自己没有推开的时候,就该料到有这样一天。
非要留下这个软肋吗?
费奥多尔直视木木野,少年大概是吃饱了,放缓了速度。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起头来,表情无辜又可爱,一双乌黑亮丽的眼睛里清澈似水,很柔软。
他是你养大的,一片白纸上的痕迹也全都是你涂抹渲染的,他现在变成任何样子,也都是你一手造成。心底有个声音悄然说道。
“父亲,您吃饱了吗?我们谈谈吧。”小废物假装没看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亲亲爱爱的养父想杀掉自己,全心全意爱着对方的养子也只能引颈受戮了。
费奥多尔对这一刻心知肚明,他点头,“嗯。”
…………
“我会对自己之前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您就不问问我,出卖了什么关于您的情报吗?”少年老老实实地站着,双手背在一起,两根食指勾着。
很乖巧的样子。
一开口却不正经,“我绝对没有出卖您的三围什么的,那是只有我能知道的秘密。”
“小野。”费奥多尔的语气严厉了些,但依然含着笑意,“那些在异能特务科抓住我之后,就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了。乖一点,嗯?”
费奥多尔在刻意压低嗓音的时候,是真的很性感。
木木野身体发颤,是兴奋的。
这时候喊他乖呢。
小废物声音发颤,“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暴露了您和果戈里叔叔认识的事实,毕竟我一直在莫斯科,怎么可能知道您在横滨的布局呢?但是,我没说出西格玛。”
“他们大概知道我不会完全出卖您,所以不怎么信我的话。半真半假说了一些,最重要的是我保证您再也不去骚扰横滨了,他们才帮我的。”
说完这些话后,他就一直看着费奥多尔,想从对方的神情里判断一下这人的想法。
会不会对他很失望……因此就信任一降再降。
费佳最喜欢的,应该是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人。
费奥多尔的脸色没
有任何变化,他依然是浅淡的笑着,轻描淡写地说:“可我记得你早上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帮我对付横滨的人。小野,你学坏了。”
小废物心里咯噔一下,两面三刀的人最讨厌了,他自己都不喜欢,所以费奥多尔应该也很厌恶。
少年试探性地抓住男人的袖子,没被拒绝,更加放肆地揽住他的腰,脸颊蹭蹭费佳衣领上的绒毛:“抱歉,父亲,我只是为了您才不择手段了一些。我知道错了,父亲能原谅我吗?”
惯会讨好人的小把戏。
这不过是小废物要求原谅的乞求,但是,要让人真的容忍背叛,就得拿出来真正的诚意来。
说再多不如做一些实事,木木野很清楚自己一开始就是费奥多尔手中的一把刀,对方养他那么久不是白养的。
是时候拿出自己的价值了。
“我可以成为您下一次行动的主要参与者,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为您的理想和征途贡献力量。可以吗,父亲?”
“父亲”一词咬字极重,像是已经顺从了父子的关系。
他很温顺,将脆弱细白的脖子露出来,修长美丽得宛若公园湖水里的天鹅颈,优雅、华丽。
那双葡萄红的眼珠子暗沉了一瞬,眼睫颤了两秒。
“可以哦。”
“喜欢的小野为我做事,求之不得。”
木木野抬头看他,“那么,在做完这些事后,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么?”
“——比如说,给我拉一首小提琴曲,什么都可以。”
他知道费奥多尔会拉小提琴,对方会的很多,在别人那里也表演过,就是忘记了自己的养子。
对方可以称得上是天才,魔鬼般的记忆,掌控人心的能力。如果他去干好事的话,绝对能成为人人尊敬的英雄。
但是费佳的话,他只为建造一个没有罪恶没有异能力的世界而努力。
这种执拗的心情,换小废物来理解,就是想要一个只有游戏、零食和睡觉的世界,没有老板的压榨和人际关系的纠缠。
仔细想想还挺合理的,他都感觉自己很想要努力实现了。但是,理想之所以被称之为理想,就是因为难以实现。
这种要更改整个世界观的想法,几乎都是痴人说梦。
小废物不会给反派泼冷水,也不会成为对方的绊脚石。他理智到冷酷,和反派就是差不多类型的人。不过他不会干坏事而已。
费佳的手放在木木野的脸上,一只巴掌恰好就能盖住。
他只好用手捧着对方的下巴,以一种缠绵旖旎的口吻,说:“当然,我很乐意为你奏响肖斯塔科维奇的《牛虻》”
原谅小废物这个土狗没见识,他好像是真的没听过这首曲子,但是不妨碍他升起期待。
“谢谢您,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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