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总算明白过来为啥老首领突然打他,果然是壳子自带的误导性,再次发挥了不该有的作用。
沉默两秒后,童磨不抱希望的试图解释:“有没有一种可能,首领大人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挑衅您的意思。”
童磨:看我真诚的眼神!
可惜老首领并没有从中看到真诚,他只看到了眼前人那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被衰老的恐惧笼罩着的老首领又怒又妒,他不屑的嗤笑一声,简直是把不相信几个字直接写在了脑门上。
一旁的森鸥外闻言,也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把老首领和森鸥外的表情尽收眼底,结果不出所料的没人相信他,童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幽幽的摸了摸躲得及时才没被割断的喉咙,心知老首领刚刚那招是真想要他的命,思及此他又谨慎的站远了一些。
而这看在老首领的眼中,就是童磨这个中远程异能力者在为开大做准备。
身为一个打近战的狂战士,老首领不假思索的再度冲向童磨,坚决不给对方拉开距离的机会,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今日必让他血溅当场。
前所未有的杀气笼罩在童磨身上,童磨瞳孔皱缩,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旁假装透明人的森鸥外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得逞笑容。
啊,他好像又不小心踩进森鸥外给他挖的坑里了。童磨懊恼的想着,同时手忙脚乱的抽出腰间的金色折扇,靠着食人鬼强大的肉体力量,强行接下对方的镰刀。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毫无战斗技巧全凭蛮力匆忙接下对方全力一击的他,在一阵尖锐的刺痛中骨裂了。
童磨咽下口中的闷哼,幸而骨裂的手臂转瞬便已恢复如初,不再感到疼痛。
显然,缺乏实战经验的他,选择跟久经沙场的老首领拼近战,不是一个好决定。
面对老首领招招致命的雪白刀锋,童磨突觉喉头一凉,一闪而逝的剧痛后,颈间濡湿的触感告诉他,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之战,不是在闹着玩。
被逼到极致的童磨没再犹豫留手,他发动攻击:“血鬼术·寒冬冰柱。”
密密麻麻的尖锐冰柱出现在天花板下方,摄人的寒光在老首领和森鸥外的头顶闪烁。
是的,童磨并没有特意避开森鸥外,而是直接来了一个AOE范围攻击,要说他没点报复心理在其中,那肯定没人相信。
随着童磨手中的金色折扇下压,悬空的冰柱顺势而落,气势汹汹的要把下方的两人串成血葫芦。
冰柱划破空气发出的嗖嗖声,引起了老首领和森鸥外的注意,久经战场的两人第一反应不是抬头看向声源,而是不假思索的举起武器进行格挡。
数道金石相撞之声过后,老首领和森鸥外不说毫发无伤,至少没有被串成血葫芦。
只是两人不可避免的变得狼狈很多,身上被划破的衣服渗出鲜红的血液,不免引得童磨多看了好几眼。
被二人击飞的冰柱纷纷没入地面和墙壁,轻松的如扎进柔软的豆腐中一样,在场的三人却无心关注这可怕的场景。
老首领这才想起屋里另一个人,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森鸥外。
他惊讶的看向只受了一点轻伤的森鸥外,在发现对方竟然没有死也没有受太重的伤后,多疑的本性让他心中闪过一丝狐疑。
只是到底倚重了森鸥外很久,老首领压下心中荒唐的想法,坚定森医生不可能背叛他,能在擂钵街那种地方生存的很好,森医生有这样的身手也很合理,不是吗?
一番自我说服过后,老首领干脆挥手让森鸥外躲到后面,头也不回的命令道:“森医生,叫人上来支援。”
异能力者之间的战斗,不是普通人能掺和的。
并不知道森鸥外也是一个异能力者的老首领,独自一人挥舞着巨大的镰刀迎向童磨。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直面像是要把他一分为二的雪白刀锋,觉醒后的童磨冷静地举起手中的金色折扇与之对抗,完全无视了相撞时手臂的酸痛。
意识到这么硬碰硬不是办法,童磨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第一次对自身血鬼术带有毒性感到满意,他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血鬼术·枯园垂雪。”
童磨连续挥动手中对扇,在叮叮当当声中与老首领的镰刀多次短兵相接。
与此同时,大量的冰霜自华丽的金色对扇中涌出,顺着力道与风向,向着老首领而去。
冻人的冰雾随着呼吸,自口鼻进入体内,带起一片古怪的寒意,老首领眼神一凝,这才想起广津柳浪曾经汇报过,童磨的冰系异能力可能含有毒素。
然而这个时候想起来已经太晚了,老首领的动作逐渐迟缓,手中的老伙计似乎都在变得沉重。
哐当一声巨响,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巨大镰刀此刻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缺氧的老首领也跟着脱力的跪在童磨面前。
‘贤者之石’虽然有些神奇之处,但到底不是真正的贤者之石,老首领的身体并没有真正的恢复到他年轻时候的巅峰状态。
他此刻的抗毒性,比起之前被童磨估计错误而误杀的绿毛青年还要差上很多,自然毒发的也更快一些。
童磨低下头垂眸注视着蜷缩成一团,拼命呼吸却一丝氧气也汲取不到的老首领,心知对方马上就要死了。
第一次主观杀人,不免让他的心慌乱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正常,也是这个时候童磨才发现,刑讯部的历练是真的很有用,自己成长了很多。
心情复杂的童磨不愿意让罪魁祸首置身事外,他俯身在老首领耳边小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森医生没有叫人上来,你猜是为什么。”
涨得满脸通红,窒息到双眼充血的老首领听懂了,他目眦欲裂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不瞑目的瞪向正一脸笑意的森鸥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然后,他死了。
“真可怕啊,童磨君。”森鸥外从容的踱步到老首领的尸体旁,满含笑意的说道:“你竟然杀掉了首领大人。”
听出森鸥外话里话外都是给他扣锅的意思,童磨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这不都是你计划好的吗?森先生。”
森鸥外但笑不语,他与童磨那双似乎永远泛着冷意的七彩渐变色的眼睛对视,压抑不住的喜悦让他的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不一会,在童磨眼中森鸥外像是突然犯病了一样,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笑声也越发不正常。
在这张狂而恐怖的狂笑中,童磨隐约听到森鸥外说了一句:“就知道瞒不过你。”
虽然原本的篡位计划不是这个,但随着‘贤者之石’的意外出现,情况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森鸥外也不得不改变了主意,从原本的自己亲自动手,到现在的利用童磨杀掉老首领。
而童磨与老首领见面后的一系列反应,正中他的下怀,使他的计划如预想中一样的完美。
既不用他自己亲自动手留下隐患,又可以作为一个把柄拿捏不听话的童磨,森鸥外自然高兴坏了。
只是森鸥外到底是森鸥外,控制情绪的能力极其可怕,他狂笑了一会后便收敛了笑意,恢复成平时的样子,转而一本正经的对童磨保证道:“童磨君请放心,我会处理好后续问题,不会让首领大人的死怀疑到你的身上。”
“……”童磨沉默着没有回应森鸥外。
毕竟,森鸥外是他以后的顶头上司,倒也不必不给面子的怼人一脸,他只是在心中腹诽:这不是你该做的吗?难道我还得谢谢你?这是什么品种的屑首领。
好不容易咽下到嘴边的吐槽,童磨面无表情的对着森鸥外点点头:“那我先走了,这里交给你处理。”
又忘记了面无表情会放大壳子的杀伤力,童磨奇怪的发现森鸥外徒然紧绷身体,还握紧了手中的手术刀。
结合前面发生的事情,童磨有理由怀疑,森鸥外这位未来屑首领是想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虽然除了阳光和日轮刀,其他东西可能都杀不死他,但受伤也是很疼的啊,这么一想童磨不由也警惕起来,提防着森鸥外突然对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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