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相柳京他们三人坐上的火车正好是无限列车。
车里没有鬼,那个在世界原走向里挟持了一整车的下弦鬼早就死了,还正好是死在炎柱炼狱杏寿郎的刀下,也是因果循环的一种了。
小孩子还在长身体,上了火车,没有一点正常小孩子的好奇心的时透无一郎一坐下就开始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两个大人一错眼,他就侧躺在卡座上睡着了。
宇髄天元倒是坚持了好一会儿,但也没有坚持多久,半个小时后,他开始打哈欠。
将身上那身与自身气质完全不搭的花花公子服饰换下来的白衣少年往边上让了让,音柱不好意思地笑了,也不和他多客气,趴在桌上就睡了。
鬼杀队队员的作息大多都是颠倒的,他们迫使自己和鬼一样,白天睡觉,晚上活动。
长久地这样坚持下来,天色越晚,他们就越精神。
包厢里只剩下白衣少年还直挺挺地坐着,他望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像是逐渐放空了大脑。
相柳京想,等回到鬼杀队总部,他就把炼狱杏寿郎拐出来坐火车,看看能不能触动命运的力量,用炎柱大哥把上弦之叁猗窝座钓出来。
他现在就差这一个了。
堕姬和妓夫太郎的鬼血只有两滴,加起来也就只有七滴,还差三滴血。
倒不是因为他俩的实力低,而是他们兄妹俩是被童磨转换成鬼的,鬼舞辻无惨的血经过了童磨血液的稀释,量就变得更少了。
最后一个猎物得选一个被鬼舞辻无惨亲自变成鬼的。
猗窝座就是了。
他是因为实力强悍被鬼舞辻无惨看中了,然后被强行变成鬼的。
追剧的汐汐言辞犀利地评价道:【真屑啊!人家猗窝座、啊不是,是人家狛治根本不想变成鬼,该死的鬼舞辻无惨,馋人家的身子,不愧是人间之屑!】
相柳京很难不赞同。
但杀还是要杀的,不吃了他,最后三滴血从哪里来?
鬼舞辻无惨死了,由他制造出来的鬼都会死,也算是物理超度了。
“猗窝座会在哪里呢?”
白衣少年看着车窗外极速后退的景色,轻声呢喃。
似是情人之间耳鬓厮磨般的私密评语,手中却握着锋利的匕首,致命之处早已涌出鲜血,看似亲昵,实则冰冷残忍。
又似自深渊游来的巨蟒,一点一点,用自己庞大的阴影笼罩住无处可逃的猎物,死亡的寒冰接踵而来,连同猎物的灵魂一并冻结成不化的冰岩,永久地坠入更深的地狱。
……
坐车比走路快多了,当然,飞更快。
但无论是宇髄天元,还是时透无一郎,他们都不想再体验一次高空突进了。
人类不会飞是有道理的。
时隔近半个月,相柳京再次踏入了这个紫藤花常年盛开的地方,看着在阳光下开得灿烂的紫藤花,他很想揪一点下来泡茶喝。
这样想,他也就这样和前来迎接他的产屋敷天音这样说了。
——产屋敷耀哉带着继承人产屋敷辉利哉去给那些牺牲的鬼杀队队员们扫墓了。
听到他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产屋敷天音显然吃了一惊:“继国先生,您是说……您想用紫藤花泡茶、喝吗?”
白衣少年点点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有多能惊讶到人:“是的,天音夫人。怎么,是不可以吗?”
产屋敷天音连忙摇摇头,道:“并不是,只是……”
旁边的蝴蝶忍帮她解释道:“继国先生,紫藤花对于鬼而言,是剧毒。您之前也说过,您是鬼王,既然是……那紫藤花对于您而言,也是有毒的。”
她隐去了“鬼”这个词。
从私心里讲,他们都不想把这位即使成为非人,也依旧要灭杀恶鬼的最强剑士和恶鬼联系在一起。
他们是不一样的。
白衣少年明白她的想法,他能感受到周围人的善意,这里使他很放松,就像回到了连本能也认为是安全的故土。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请不要放在心上。”
但他还是想试试用紫藤花泡茶,于是他又道:“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们,我虽是鬼王,却没有鬼的任何弱点了。”
见产屋敷天音和蝴蝶忍睁大了眼睛,他眨了眨眼,看来是没有了。
自觉已经解释清楚的白衣少年又问:“我可以用这些紫藤花泡茶了吗?”
产屋敷天音:“……可、可以的,继国先生。”
蝴蝶忍:……
原来宇髄先生他们之前说的“没有弱点”中间还再要加上一个“任何”吗?
真是吓到她了。
相柳京对用“紫藤花泡茶”这个梗可谓是执念深沉,在进入任务世界之前,他放下资料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尝尝紫藤花泡的茶是个什么味道的。
可后来接踵而至的附属马甲卡打乱了他的跃跃欲试,妹妹酱还保留着一部分弱点,作为一名优秀的哥哥,他抑制住了自己。
虽然兄妹俩的衣服用具上常见紫藤花花样,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两个都不会被紫藤花影响,更多的,他们是将紫藤花当做了一个象征。
象征着回不去的从前、忘不掉的经历,象征着恶鬼灭杀的初心,以及对幸福的期盼和向往。
他们有得不到的东西,明白求不得的痛苦,便希望其他人能够得到,能够没有那样求不得的时候。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所期盼和向往的,永远是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他已经得不到了,那便让其他人得到吧。
白衣少年端着热气腾腾的紫藤花花茶,端坐在阳光照进来的回廊上,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盛开得无比热烈的紫藤花,听着内置空间的妹妹酱轻浅的呼吸声,心中一片平静。
他想,自己前世今生所期盼的平静生活,大抵就是这样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钓鱼专用饵
相柳京在鬼杀队总部待了五天, 终于把炼狱杏寿郎等回来了。
这五天里,他不是坐在回廊上喝茶看风景,就是和妹妹酱拿产屋敷天音送来的布料做衣服。
他已经闲得给产屋敷家的几个小孩一个人做了一身衣服了, 还都绣满了象征着各自出生月份的独有花纹。再这样下去, 他大概是要架起绣架, 徒手给自己的妹妹酱绣一床满绣的被套出来了。
还好,五天后的中午, 他等到了他想等的人。
大哥不愧是大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隔着老远, 院子里的人就听到了他爽朗的笑声。
炼狱杏寿郎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还在路上遇到了甘露寺蜜璃, 两人索性就结伴回来了。
伊黑小芭内回来得早一点, 昨天晚上回来的, 这会儿太阳有些大,他带着镝丸上树纳凉了。
见同伴们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他心里很高兴。
但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一起回来,还有说有笑,看起来是那样开心, 自卑的蛇柱顿时更忧郁了,他把自己往树影里又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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