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停电,就是琴酒的刻意为之。
在寂静和黑暗中让人独自待着是审讯常用的手法,北木朝生很清楚这个,所以他内心更加失落。
很显然,琴酒非常厌恶他的问题,并且在试图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渴望。
组织对琴酒来说,也许比琴酒自己都要重要,那他没办法越过组织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在琴酒这里想达到满值的好感度,也许同样是件难以做到的事。
北木朝生拉开椅子,双腿蜷起,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么一想,他回家的最大障碍,至少在明面上是组织,只有组织倒台,他的攻略对象们说不定才会把他的重要度再往前抬一抬,又或者他们的心中永远有比他重要的事。
北木朝生环着膝盖的手臂骤然收紧。
他想要离开这里,回去找mob,尽管他搬家后和mob很少见面,网上的联系却从没有断过,他一直坚信作为身边稀少甚至是唯二的超能力者,自己和mob都对彼此是特殊的存在。
对回去的渴望压住了他心底中那些他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他深呼吸一口气,将郁气全部吐出,才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
想回去的话,攻略还是要继续,他目前还是先顺其自然,看波本或者莱伊能不能把他救出去。
大概是房子本来有什么供暖设施,在断电后,房间的温度明显下降,北木朝生只穿了件肥大的衬衫,空荡荡的又不算厚,根本没什么保暖作用。
他抱起手臂,踩着冰凉的地板小跑回卧室,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没有光亮,没有吃的,地板又冷得冰脚,唯一能用来打发时间的事的只有睡觉。
好在这么久以来,北木朝生早就习惯了用睡觉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而没有动静的黑暗又非常助眠。
他睡得昏昏沉沉的,期间醒过两次又睡过去,但人不可能一天睡24小时,第三次醒来时,已经基本没了睡意,只能睁着眼睛看向漆黑的天花板,腹中火烧火燎的饥饿感让他很想吃点什么。
但北木朝生知道这里不会有吃的。
琴酒还没有来,所以一天还没有过去。
外边还是很冷,北木朝生不打算离开温暖的被窝,他摁了摁胃部,懒洋洋地卷着被子翻身,放空思绪。
除了解决必要的生理需求外,这段时间北木朝生都躺在床上,一开始确实对他来说有些难熬,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心绪平静了许多,好像又找回往常自己躲在海底的宁静感。
他的身体会随着水流微微晃动,不必控制任何肢体,就好像灵魂已经完全脱离了身体,有一种舒适的自由感。
最不想与人交流时,他甚至会躲在海底两三天,不过为了不错过太多mob的消息,他最长也就是躺上三天,再回家吃点饭,处理事情。
现在他不在原世界,也没有需要顾忌的事,唯一糟糕的是他的超能力使用时长实在太短。
明明还是他自己的身体,系统是怎么扼制他的能力的?
北木朝生漫无边际地想着各种问题,忽的听到咔哒的开锁声,他的意识逐渐回笼,又听见了脚步声。
琴酒来了?一天已经过去了吗?
那脚步声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卧室,而是在几个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推开卧室的门。
确实是银白色的长发,黑色风衣与帽子,是琴酒常用的打扮,但北木朝生却察觉到有几分违和。
琴酒看过来的目光……尽管对方压抑得很深,北木朝生依旧察觉到有一簇火焰在熊熊燃烧。
“琴酒大哥?”他爬起来,躺得太久加上滴水未进,虚软的手臂差点没支撑起他的身体。
琴酒一言不发地上前撑住他,而后环住他的腿弯,竟是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冰冷的温度让北木朝生打了个冷颤,他脚踝上那条长长的锁链打在床沿,发出咚的一声。
抱着他的人脸色更沉了。
那目光从他身上一路移到他的脚踝,而后提起床上的被子将他裹起来,这才向外走去。
北木朝生有些懵了,他的手搭在琴酒手臂上,伸手扯了下对方的领子:“你还在生气吗?不会真的要把我上交给组织吧?”
但琴酒一直没说话,他在出门前,忽的顿住,用被子将北木朝生的脑袋整个蒙了起来,这才踏出门外。
被子毕竟是布料和棉花,仍有一定的透光性,北木朝生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甚至有些刺眼。
但很快,光线又暗淡下去,他感觉自己被塞进车里。
是再一次转移阵地?
他从被子里探出头,却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并非琴酒惯常开的保时捷内,似乎只是普通的轿车。
第121章
前面开车的似乎是伏特加,用似乎二字来形容是因为伏特加和平常也不一样。
尽管仍旧戴着墨镜,但嘴角抿起,透着股严肃甚至是紧张的感觉。
北木朝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可身边的人却没让他再继续盯着伏特加,而是将他的头转过来面对自己。
这目光太专注了,北木朝生有些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怎么了?”
同时他又觉得怪异,琴酒从来没有露出这样的目光。
等等……也许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琴酒?
现在的易容能力如此高超,如果不捏脸,基本没人分辨得出真假。
他试探道:“大哥,你有吃的吗?”
“琴酒”皱了皱眉,手在口袋里掏了掏,又低沉问他:“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这话一出,北木朝生就知道他不是琴酒。
“我也不知道。”他说。
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板巧克力。
他递过来时,北木朝生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拿,却在指尖即将碰到巧克力时,一把拧住对方的手腕,跨坐在他身上:“你不是大哥,你是谁?”
他很虚弱,情急之下爆发出的力量虽然超出以往,但无法维持太久,横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很快颤抖起来。
“别怕。”那人安抚地道,他拉下高领毛衣,关掉了下面的变声器:“是我。”
是波本的声音。
北木朝生一下卸力,这一次爆发了他所有的力气,在确定安全后,他瘫软在波本身上,连回座位上的力气都没有。
波本连忙扶住他,入手的肌肤冰凉,还渗着细细的冷汗。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波本一边快速拆开巧克力,一边又问了一次。
北木朝生从他手中咬走巧克力,没有嚼,而是慢慢含着:“不知道,反正琴酒大哥多久没回来,就多久没吃。”
波本的动作一僵,愤怒的语气中透着难以压抑的痛苦:“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北木朝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琴酒两天没有去。”波本收拾好心情,语气平静地吩咐前面的人:“开快点。”
北木朝生思索了一会儿:“居然有两天……他之前明明说是一天的。”
怪不得感觉饥饿感比他想象的要重。
说完,他又去摸波本的脸:“□□不拿下来吗?”
波本撕了面具丢在一边,又摘了假发。
全程,北木朝生都坐在他腿上盯着他,然后小口小口吃着巧克力。
波本也看过来。
北木朝生从被子里出来后,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宽大衬衫,衣服对他来说实在太大,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
袖子不知道挽了多少道才露出两只手,领口的扣子系在最上面,但仍旧露出了小半个胸膛。
所有露出来的肌肤上都遍布吻痕,甚至是牙印,那些痕迹层层叠叠,旧的还没有散去,新的便覆盖上去。
波本的手指在北木朝生脖子上碰了下,对方没躲,只是疑惑地抬眼看他,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产生惊慌。
这至少说明琴酒粗暴频繁的性爱没有让北木朝生产生心理阴影,也许琴酒说的自愿并不是虚假的。
但所谓的自愿中,又有多少是迫不得已?
波本收回思绪,他低头去看北木朝生脚踝上的脚铐与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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