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ssroads(家教同人)(29)

　　「对了，史库瓦罗，XANXUS先生他已经到了吗？」看到史库瓦罗，纲吉猜想他已经把对方接来了。
　　「到了，在那里。」史库瓦罗朝著远处的另一个方向点点头，纲吉往那儿看过去。
　　高大的黑色身影就站在会场的最中央，众人看见他的时候没有人敢靠近主动对他说话，大概是被那份强大的压迫感所震慑，就像纲吉第一天见到这个男人时一样，要在他面前直视对方的眼睛并与他说话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当他拒绝跟任何人接触的时候身上所散发的冷酷气息更难以接近，或许彭哥列的众人也没有想过会迎接这样的继承者吧，那就像是天生的黑手党的气质，纲吉不禁赞叹对方所拥有的强烈霸气，那是自己就算想要装也无法假装出来的东西。
　　当他这样看著XANXUS的身影时，对方艳红的双眼也一瞬转向这里，直直的瞪进纲吉的眼底，好像在威吓。
　　意识到一丝针对纲吉的杀意时，狱寺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但平常应该立刻有反应的史库瓦罗却没有动静。
　　不知是什麽原因，今天的史库瓦罗有些安静，比往常更加不招摇的那份违和感令纲吉在意。
　　「史库瓦罗。」「纲吉。」
　　纲吉才想开口问，没想到对方也同时叫了他的名字。
　　纲吉等著对方先说话，但史库瓦罗的嘴张开了好一阵子却始终没有说出半句，这样吞吞吐吐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他。
　　「纲吉，从今天开始後你的随身护卫就由这个小鬼负责了，我不能够继续留在你身边随时照顾你。」
　　「什…麽…？」纲吉听到史库瓦罗说的话，不禁呆住了，过去从没听过史库瓦罗说过要离开他的身边，总是一边抱怨著但是却又不愿意把自己身边的工作让给其他人，即使当上瓦利安的BOSS後史库瓦罗也没有说要放弃这个工作的。
　　为什麽到了现在才突然这麽说？
　　「还有，XANXUS从明天开始就会成为瓦利安的BOSS，所以你还是把瓦利安顾问的职位辞掉吧。」
　　「等等，怎麽会这样？瓦利安的BOSS难道不是史库瓦罗吗？为什麽会变成XANXUS！」纲吉抓住史库瓦罗的黑色外衣，他不晓得这是怎麽决定的，但是当初他放弃掉父亲交给他的位置，就是希望史库瓦罗的能力可以在瓦利安中发挥最大的功效，他一直都很清楚的，史库瓦罗身为暗杀者的才能在自己身边只会受限，如果史库瓦罗有一天说不能保护自己的话那应该是因为他成为瓦利安的BOSS从今以後要往更高的地方发展，但是现在却不是如此。
　　「这是老头决定的，在成为彭哥列的BOSS以前需要一些磨练吧。」
　　「为什麽，我去和爸爸说，怎麽可以就这样把史库瓦罗换下来——」纲吉转过头去就要去找九代首领，史库瓦罗吃惊的看著他那急躁的反应，明明自己的位置被XANXUS占去都不曾出现这样激烈的情绪，现在不过是瓦利安BOSS的位置而已，他伸出手拉住了纲吉，却看见纲吉一脸难受的模样。
　　「我没有拜托你做这样的事情，你干什麽——」
　　「但是，那是史库瓦罗失去一只手臂所得到的位置啊！只有史库瓦罗才适合不是吗？」纲吉看向史库瓦罗的左手臂，不甘心的挪开视线，「爸爸怎麽可以做这样的事情，这是不允许的。」
　　「所以，那是因为我同意了。」史库瓦罗的话打断了纲吉激动的情绪，纲吉诧异的抬起头来。
　　「什麽？」
　　「是我同意让他成为BOSS，所以今天开始後没有办法留在你身边也是因为这样。」史库瓦罗说著，手指慢慢松开了纲吉的手，因为他知道纲吉不会再突然跑走了，「我明天以後会待在XANXUS那边，首先是让他习惯彭哥列吧。」
　　纲吉呆滞的看著对方，一时之间还没有办法相信亲耳听见的那些话。
　　「你在说什麽啊，居然要帮那个可能会想杀掉纲吉的人吗？」本来安静听他们说话的狱寺愤怒的插嘴，史库瓦罗瞪了他一眼就好像是厌恶他打断他们说话一样，但狱寺毫不在意，「难道你背叛了纲吉吗？这样和那些知道XANXUS要回来就见风转舵的人有什麽不同？」但史库瓦罗只是冷静的听著狱寺的话，彷佛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狱寺！」纲吉突然大喊，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史库瓦罗会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不要说那样的话。」
　　「可是！」狱寺看纲吉低著头，表情沉在阴影之中看不清楚，不晓得他此时的心情是怎麽样的。
　　「……史库瓦罗觉得他比较适合当BOSS吗？」纲吉怯怯的问著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啊啊，是啊，这倒是另外一件事情。」史库瓦罗用手拨开银色的头发，随意的说，「他的确比你适合当个黑手党。」
　　「唔。」
　　纲吉发出了小声的呻吟，本来就已经做好从别人那里听到这样的话的觉悟，但是，听见史库瓦罗也对他这麽说时却比他想像中打击更大，他咬住下唇，全身轻轻颤抖著，不希望自己的表情显得更幼稚，他现在的情绪就好像是长久习惯的玩具突然被人抢走的孩子一样，他感到很忌妒，一边怨怪著为什麽史库瓦罗会说要离开他身边。
　　这种时候，应该要守在自己身边才对，史库瓦罗是他的。
　　「总之，辞去顾问的职务吧，我是来跟你说这件事情的。」
　　「如果我不辞的话……」
　　「事情都一样的，XANXUS怎麽可能让你干涉他决定事情。」史库瓦罗说，他的声音比过去对纲吉的都要冷淡，纲吉不懂是怎麽回事，为什麽经过一天对方的态度突然改变，那天，是父亲对史库瓦罗说了什麽吗？
　　纲吉还想多问些话，但这时候XANXUS已经过来了，就直直朝著他和史库瓦罗的方向走来然後来到纲吉的面前，史库瓦罗居然毫不吭声的就退到一边去，这让纲吉紧张的面对突然压迫而来的XANXUS。
　　「泽田纲吉。」冷漠而且低沉的声音将纲吉的全身都固定住，无法挪动身体。
　　「XAN、XANXUS先生…」有些害怕，以前是因为史库瓦罗就在自己身边才能够稍微从容的对待对方，现在他却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双脚彷佛悬空一般，面对突然过来的XANXUS他突然能够了解之前史库瓦罗如此敬畏的原因，强烈的气息包裹住全身，这是没有办法逃走的状态，「你终於回来彭哥列了。」
　　纲吉环住身体，想稍微抵抗对方的强势态度。
　　「是啊，而且本来就属於我的位置我全部都会拿回来。」
　　「这样啊……」纲吉淡淡的回应让XANXUS反而觉得有些无趣，他看看旁边的史库瓦罗後再看看纲吉。
　　「如果不喜欢的话就打败我拿回自己的地位啊，小鬼。」XANXUS瞪著纲吉的脸，然後用力抓起他的手臂。
　　「喂，XANXUS！」
　　史库瓦罗这时终於对著XANXUS大喊，但对方根本不理会其他人，只是看著眼前纲吉动摇的表情。
　　「连这件事情都做不到的话，还想要继续在黑手党中苟延残喘吗？我当上首领是不可能让你这样的家伙继续留著的，别天真的以为你可以继续安逸的待在彭哥列多久，我会把反抗我的人全部都——」
　　「你，这样做的话，父亲是不会原谅你的。」
　　「那又如何呢？继位之後，那老头就不能再做些什麽了。」纲吉回瞪著对方，比起自己他说不定更担心九代首领的安危，因为眼前的人非常的危险，而且对九代怀有相当的恨意，那是他无法理解的恨意。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是不能够让你继位的，我会保护父亲还有彭哥列……」
　　纲吉甩开XANXUS的手，他本来身边一度凋零的气势终於又回到身上，XANXUS似乎满意於这点乾脆的松开了纲吉的手，低哼一声，反而没了杀意，这让纲吉觉得有些奇怪。
　　「走了，垃圾。」XANXUS这时候对著好像还在想些什麽的史库瓦罗叫到，史库瓦罗看了纲吉一眼。
　　「史库瓦罗……」纲吉想要唤住他，却只得到对方温柔的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没有说什麽。
　　然後史库瓦罗就这样离开了纲吉的身边，跟著XANXUS的背影离开了，留下纲吉和狱寺两人在原地，经历了刚刚那些突然的事情，纲吉的脑中有些混乱，身边的狱寺一直担忧的看著他。
　　「是不是被威胁了呢，史库瓦罗先生。」狱寺问纲吉，纲吉却摇摇头。
　　「史库瓦罗他很骄傲的，所以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纲吉说，他勾起一抹困扰的笑容，太理解对方反而变成一种痛苦的事情，「就连为了我他都不曾放弃过他的坚持，他绝对不会称呼随便的一个人做为BOSS的，就算是死。所以，当他那麽决定的话，一定是因为他认可了对方的实力——他从来都没有像那样把我看作上司。」
　　并不是希望史库瓦罗把自己当作上司看待。
　　他知道史库瓦罗一直都将他看得很重要，那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地位或是因为他是首领的儿子也不是因为他适合当黑手党，史库瓦罗是将他看作需要守护并且值得关心的对象才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形影不离的，和他胡闹著厮混了好多年，接受他的撒娇和一切任性的要求，只是，明明已经得到超越地位以上的关爱，却还是想要得到史库瓦罗全心的信任和其他所有的关注，在此之前他确实是史库瓦罗关心、信任的唯一一人，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麽依赖对方在自己身边的感觉，而且自己居然是如此的自私和贪心。
　　本来的地位、职务还有从以前好不容易感情变好的部下们，就连史库瓦罗也被夺走了。
　　想到这里，胸口一瞬间溢满了像是怨恨的情感，他突然想起了六道骸离开时说的话。
　　摇摇自己的头，他轻叹了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狱寺。
　　「我们走吧，狱寺君。」纲吉带著一点勉强的笑容对狱寺说，狱寺点点头。
　　「嗯。」
　　这种状况出乎意料之外，但是狱寺还是什麽也没有办法为纲吉做。
　　他似乎是被任命为保护纲吉的人了，虽然在彭哥列中得到了重要的职务，却不觉得高兴。
　　因为此刻的纲吉所希望的应该是史库瓦罗陪在他的身边才对，而狱寺对那却无能为力。
　　史库瓦罗忍不住回头看纲吉的方向，但纲吉却已经和狱寺离开了，他这才忍不住转回头。
　　他和纲吉说话的时候拳头一直都是握紧的，他害怕在看到纲吉失落的表情後自己会突然改变心意。
　　但是他刚刚从XANXUS与纲吉的对话中听到了一丝令他在意的事情。
　　「喂，XANXUS，你该不会真的会在继承後对纲吉做些什麽吧？」
　　「啊？就算那样你也无能为力，垃圾。」XANXUS冷冷的说，伸手就拿起服务生为他准备的威士忌大口的喝下去，他对於史库瓦罗的逼问和身边其他人恐惧的目光根本毫不介意，他是个比史库瓦罗所想更加像黑手党的人，比起纲吉，甚至比起任何人，他身上那种王者的气息非常浓烈，彷佛一不小心随时都会被他的气势压倒。
　　「如果你真的做了什麽，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要是你像对其他继承者那样对他的话——」
　　「哼。」XANXUS突然冷笑，然後手中的杯子突然就砸向史库瓦罗的方向，史库瓦罗千钧一发逃过，「你应该不是听从那个混帐老头的命令过来探听我想要对小鬼做什麽，然後阻止我的吧？」
　　「你知道那件事情？」史库瓦罗很讶异，九代首领和他说话的时候应该没有任何人偷听才对。
　　「可想而知，不然那老头怎麽会突然说要塞给我一个什麽部下，然後又说要我做瓦利安的首领，快快把首领的位置让出来不就好了，多此一举——哈，那老头看来是很保护那个小鬼啊。」XANXUS的口气充满了傲慢，这份如同火焰般的怒气是让史库瓦罗看见他的时候所感受到的恐惧感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