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慢慢被人包围了。
远川凌拜托一名队友去俱乐部前台取医药箱,自己则再度蹲下身。
“远川君做应急处理吗?”边上有人询问道。
“会一些。”远川凌回答得十分谦虚。
和京谷贤太郎同队的主攻大叔劝道:“京谷,受伤了必须得处理一下哦,否则会痊愈得很慢。”
远川凌看得出来,这个寸头少年很喜欢排球,也珍惜打球的机会,不会因为碍于面子就让自己留下伤病隐患。
果然,京谷贤太郎和远川凌对视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抗拒的手。
远川凌首先要检查骨头有没有出现问题。
“我要按了,感受一下有没有痛感。”远川凌将对方的手臂摆直,沿着骨骼往下按捏。
京谷贤太郎不回答,远川凌也没有在意。
“痛吗?这里呢?稍微动一下试试。”远川凌耐心地问,只通过表情来判断对方的感觉。
旁边两个年长的女士捂着嘴偷笑,“远川君好温柔,以后很适合当儿科医生呢。”
“而且长相这么优越,肯定会很受小朋友们欢迎吧?”
两人的声音不小,京谷贤太郎当然听得见。
正在被诊病的京谷·小朋友·贤太郎:“……”
他原本缓和下来的表情又开始变得紧绷了,好像在说:“谁TM的是小朋友。”
但他按耐住没有发作——主要还是因为手臂被远川医师抓住,不太敢动弹。
远川凌确认京谷贤太郎伤得不重,用队友拿来的急救箱里的东西给他冷敷了一下,用简陋的塑料夹板和绷带固定住。
“好了。今天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京谷贤太郎盯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臂看了两眼,最终点头,说了句:“哦,谢了。”
远川凌歪了歪头,表情有一瞬间迷茫。
你这家伙原来会开口说话啊?
或许是他表情里的质疑太过明显,京谷贤太郎一抬眉,“看什么!?”
远川凌警惕地后退了两步,这是一个有些防备的防御姿态。
寸头少年从地上坐起身,不是很愉快地“啧”了一声,然后僵着受伤手臂那半边身子,向场馆外走去。
远川凌松了一口气,脑子里好像响起了莫名其妙的旁白音效:救助成功,功德+1。
远川凌估计,京谷君短时间都没办法来俱乐部训练了,远川凌成功避免了被对方逮住线下单人pk的危险。
见京谷贤太郎离开,远川凌拎着医药箱准备收拾收拾东西结束几天的排球训练。
要走之前却突然被叫住了:“啊,那个不着急送回去,远川,还要再来一场吗?今天闲下来的人不少哦?”
远川凌摇了摇头,说:“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就不参加了。”
那人有些遗憾地应了一句,也没多问,走到要开始第二场球赛的场地去了。
远川凌送了一口气,实际上他腿都有些站不稳了。
虽然比赛的时候很可靠,接发球拦网进攻样样不落,实际体力条随时都在见底的边缘。
好累。
连做拉伸的时候都快要睡过去了。
远川凌最终飘着离开了俱乐部。
而他说有安排也不是单纯的借口,这一天是周五,他下午和及川彻约好见面,检验一下及川同学最近的学习成果。
远川凌在酒店休息了好久才缓过来,匆匆用一小时时间快速完成学习任务,精神饱满地在下午四点出门。
两人最后约在了麦当劳见面,理由是及川彻在电话里哀嚎训练超累想吃点垃圾食品。
远川凌到的时候,及川彻已经坐在约定好的位置等他了,对方表情发愁地盯着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
远川凌走近之后敲了敲桌子,把及川彻吓了一跳。
“凌!你来了!吓到我了……”及川彻抚了抚心口。
“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远川凌在他对面坐下,问:“原本这个时间应该有社团活动吧?为什么约在这个时间?”
远川凌在及川彻提出周五下午见面之后没有提出异议,他觉得对方是个能合理规划好时间的人,既然主动说了,就肯定可以匀出空闲来。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没错,因为周末要去别的学校集训,所以今天下午休息了,教练说要养精蓄锐……训练……好累啊……”及川彻感觉自己要灵魂出窍,累得整个人都升华了。
距离一月份开始的全国大赛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排球部的大家都在抓紧时间提高自己,争取能在地区预选赛上胜出。
北川第一最近的训练赛排期简直称得上魔鬼。
因为是县内在排球上数一数二的中学,约到训练赛不是难事,但这么高强度还是第一次。
教练还算知道张弛有度,会给他们固定的休息时间,而及川彻因为要补上功课,练球时间累身,休息时间累脑,简直是劳模。
远川凌捂嘴笑了,“你这家伙,居然也有喊累的时候啊”
按照及川彻对排球的喜爱程度,怎么也应该说是“痛并快乐着”才对。
“我也是正常人类,怎么可能不累嘛……”及川彻往桌面上一趴,下巴放在摊开的本子上,表情萎靡地要命。
远川凌觉得对方像一直困得不行可还要和主人玩耍的小猫,他手痒得想伸过去捏对方的脸颊。
但他忍住了,他单手撑着下巴,宽慰道:“我一直都有时间,补上课业这种事,稍稍拖后一点也没关系的。”
及川彻缓慢眨眼,感觉迷糊地快要睡着了,“可是阿凌已经被我放了很多次鸽子了,当然不能再拖了。”
远川凌一愣。
这样啊……
他猛然想到,或许他的付出和退让,及川彻都有看在眼里,也都有记在心上。
所以当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的时候,少年及川彻的第一选择也是和远川凌见面,他自己是否疲惫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就算一周排满的时间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就算即将面临整整两天的训练赛。
及川彻仍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时间他还没有学会把自己包装得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所以会自然地向远川凌说出自己的小小抱怨,会告诉远川凌他对两个人的关系很认真。
而成年后的及川先生其实也是一样的。
及川彻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知道必须给予付出者回应,否则便是有愧于他人。
成年后的及川彻,已经非常了解怎样做才不会给恋人带去心理负担,所以他不会说自己从夹缝里抽出时间来陪伴恋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也同样不会诉说、乃至在远川凌面前表现出他的疲累。
这是一种成年人的担当,他知道即便说出口也只会让远川凌感到愧疚,为了他一忍再忍,退让再退让。
一味地让远川凌为他付出,这不是一种健康的恋爱关系。
但成年人最不好的一点,大概是学不会如何坦诚。
远川凌在心里轻斥了一句“笨蛋”。
他终于还是伸手,揉了揉及川彻的头发,以标准的按摩手法,开始给他按太阳穴。
“好了好了……现在不要想其他的,先休息一下。”
及川彻眼睛都快闭上了,思维迟钝得厉害,但还是回嘴道:“什么嘛……我是小狗吗……”
远川凌的声音很平和,变声期的喑哑感没有影响到语气里的温柔。
“阿彻,现在调整一下姿势,在这里睡一觉,睡醒了就可以吃东西了,想吃什么?汉堡?薯条?冰可乐不可以哦……”
及川彻觉得自己被催眠了,下意识地听了对方的话,对方的声音让他心里很安定,睡意山呼海啸般涌上来。
“可乐……常温……”及川彻哼哼两声,趴在桌子上缓缓闭上眼睛。
麦当劳里有中央空调,室温其实刚刚好,但远川凌还是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厚实的大衣披在及川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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