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以同样冰冷的眼神回视。
诸伏景光站起身,平淡的拉住降谷零。
他没有说什么,但降谷零突然就放开松田阵平,然后弯腰一拳打了过去!
松田阵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砰!”
那一拳打到了松田阵平身侧的地面上,发生了沉重的响声。
这之后,降谷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倒在一旁。他失神的问:“为什么只有几米的距离,你没有留下他呢?”
为什么呢?降谷零。
松田阵平踢了他一脚,怒极反笑道:“那是因为,那时候独自离开是宫川自己的想法,要我再给你一拳清醒一下吗?”
降谷零闭上眼,哑声道:“抱歉,松田。”
“故意冲上来找打的是你,挨打的也是你,道歉?你应该和我道谢!”
“大家都冷静点……”萩原研二深呼了一口气,看向一直没说话的伊达航:“班长,你想到什么了吗?”
伊达航拍了拍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眼里有着深深的忧虑,“刚才,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
“前天,我去找教官的时候,听见他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教官问,‘那孩子还好吗’,我以为是问亲戚家的孩子,没有在意,打算等一会再去找他,但就在我转头要走的时候,听见教官说‘我也没权力知道吗’。”
“后面的话我没听到了……”伊达航看着四个同期:“你们说,教官说的,会不会是宫川?”
诸伏景光一惊:“很有可能!”
“如果是那样的话,说明小宫川现在所在的组织,警方很清楚,且和组织有关的任务信息保密性很高。”萩原研二分析道。
“组织”“保密性很高”……
听到这,降谷零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不久前的一幕。
公安邀请他加入零组,并参加卧底黑衣组织的任务。
黑衣……组织?
会是那吗?
那么危险黑暗的地方?
同伴们的分析还在继续,倒在地上的金发青年却忽然翻身,挡住后面的目光,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
他迅速找到不久前添加的公安号码,颤抖着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我的同期宫川凌,在黑衣组织】
没有疑问,是肯定句。
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在告诉公安这个情报。
“zero?”诸伏景光注意到他的异常。
降谷零背对着众人:“我没事。”
刚刚说完,就收到了回信。
回信内容是毫无规律的乱码,降谷零用警校里学过的知识,一个字一个字翻译:
【请方便的时候,立刻电话联系】
降谷零放下手机,紫灰色的眸中蒙着一层阴霾,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下了什么决定。
……
次日清晨,组织某实验室内。
“什么?!”
少女如同受惊的小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她顾不得左右,咬牙切齿道:“姐姐,你怎么能把他带回去?!”
宫野明美虽然早就猜到妹妹会有的反应,眼下,还是有些心虚的放低了声音:“志保,他是受我连累,才被组织审讯的……而且,我只是见他晕倒了,才会暂时将他带回来,你放心吧,只要他一醒,我立刻让他离开!”
“姐姐!”宫野志保加重语气:“他就是故意接近你的!昨天晚上,他不也提前给你发了消息,让你过去?”
“我猜,羽仁君发消息让我去基地,是想和我说相田上二的事。”
“手机里不能说吗?!就这么巧,进审讯室前,给你发了消息?你一来就看见他倒在基地外面?”
宫野明美无奈道:“我也有所怀疑,但是……”
她想起昨晚,青年最后的那个眼神,和莫名像是誓言一样的承诺。
“……总之,志保,我会小心的,不用担心我,姐姐好歹也是在组织生活过这么多年的人。”
“但是,姐姐……”宫野志保还要说什么,身后,就有一个科研人员,冷漠说道:
“雪莉,你的五分钟通话时间到了,请立刻回到工作中。”
下一秒,电话自动挂断。
少女愣愣的放下手机,眼中闪过不甘和担忧。
而宫野明美,看着被迫挂断的电话,也深深叹了口气。
她放下手机,回到屋内,看着还在昏迷的青年。
“羽仁凌……”她无声喃喃着:“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不要。”床上的人忽然说。
宫野明美一愣,以为人醒了,连忙整理好表情,但是走近一看,才发现青年双眸紧闭,神情中带着无措和惊恐。
“不要。”他无意识呢喃着。
是做噩梦了吗?
宫野明美看着黑发青年的表情,一种深深的共情,从孤独的心底涌出。
如果……连昏迷中都在伪装的话,未免也太犯规了。
这是真实的。
做出了判断,宫野明美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
算了……就相信你一次,羽仁君。
……
宫川凌猛地睁开眼睛。
“做噩梦了吗?”旁边,传来询问的声音。
他还带着些恍惚的眸子,落到了一旁的女人身上。
“宫野……前辈啊。”
宫野明美倒了杯水,走到床边,“看来真是个可怕的噩梦。”
宫川凌沉默片刻,坐起身,接话道:“没错。”
宫野明美把水递给他,随意问道:“梦到了什么?”
他想了想,说:“家里的猫为了救一条巨难吃的小鱼干,掉进了水里。我把它捞出来后,骂了一顿,它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冲我喵喵喵卖萌。”
“……”宫野明美。
虽然很假,但是从“巨难吃”这个形容中,就能听出话语主人的怨念。
宫川凌说完后,捧着水杯喝了口水。
他的头疼已经缓解了不少,但身体被注射过药剂后,那种程度不深,却一直隐隐存在的疼痛,遍布了全身。
宫野明美转过身,把桌子上的东西拿起:
“这是从你的口袋里掉出来的。”
她手心摊开,一个精美而昂贵的怀表,静静躺在上面。
宫川凌微笑:“谢谢了。”
他接过那个金色的怀表,虽然神情没太大的变化,但宫野明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这个怀表……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下一秒,床上的青年下一秒已经自己说出来了:“这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宫野明美顺着他的话问:“是重要的人送给你的吗?”
“不是。”宫川凌把怀表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是否完好:“我小时候,误打误撞之下,帮一个外国来的富商解决了一起案件,为了表示感谢,他就将这东西送给我了。”
“原来如此,很有纪念意义吧?”
“没有,主要是它很贵,一对价值60万美元。”
“???”宫野明美。
多少??!
仿佛说出这件事就是为了看见宫野明美的这个表情,青年笑的很灿烂:“没听错哦,60万美元。”
“……也就是说,你把30万美元,随身带着?”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放在家里供着吗!
“有问题吗?表不就是随身带着看时间的吗?”宫川凌一脸理所当然。
“……”宫野明美。
她麻木道:“你说的没错。”
随即想到什么:“一对?那另一只呢?”
“不知道哦,既然是分开送给了两个人,那这辈子都见不到另一只,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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