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啦。
敌军自乱阵脚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事情可遇不可求,这要是再没法占上风,那他就真的可以收拾收拾回家种田了。
……
如今已经是大宋殿直蕃巡检并改名包顺的俞龙珂对如今的待遇非常满意,他的选择没有错,跟着汉人混比跟着党项人混有前途多了。
至于青唐吐蕃如今的赞普董毡……
切,狗都不跟他干。
王韶是通远军知军,俞龙珂、现在应该叫他包顺、包顺身为通远军的原住民正好归他管。
身为大宋的殿直蕃巡检,包顺初来乍到正是拿军功表忠心的时候,就算对面是亲兄弟也别想让他手下留情。
没错,木征派来攻打攻打武胜军的瞎药是他亲弟弟。
汉人打仗的规矩他懂,王大人负责指挥他负责打。
经过小半年的相处,包顺非常确定王大人是个靠谱的上司,不用动脑子还能拿军功,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轻松的活儿了。
——弟,要一起来吗?
包顺家里兄弟几个不亲近但也没多大仇,有待遇好的地方可去不介意拉兄弟一把。
当然,招降之前得先挨顿打。
甭管是挨谁的打,总之得挨上一顿才能讲道理。
或者两顿。
对面是他弟听他的没错,要麽他们上去揍一顿要麽等那边被党项人揍一顿他们再去揍一顿,揍完之後再过去说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去讲道理的话他有九成的把握将人拿下。
包顺很自信,不过王韶对他没有那麽多信心,虽然包顺和对面的瞎药是亲兄弟,但是他怕包顺一开口就会把人推到西夏那边去。
不是他不放心,好吧,他就是不放心。
武胜军这边打了不到两个月,其中一个半月都是吐蕃军队和党项军队互殴汉人军队在旁边看热闹。
三方势力凑到一起总得有两个仇没那麽深的能联合到一起,武胜军这边也是这样。
给大部分吐蕃人面前放一个汉人和一个党项人,十个有八个都会选择联合汉人揍党项人。
武胜军是结吴叱腊的地盘,他愿意率部归附宋室不代表要放弃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地盘。
老和尚本就不服董毡,没有降宋的时候能扶持出董容和董毡打擂台,现在董毡给党项人带路打他的地盘能忍才怪。
吐蕃人和党项人打了一个多月,结吴叱腊看时机差不多立刻请命去收回那些原属于他的地盘,几年不打仗真以为他打不动了咋滴,正好拿这次的战功来找汉人朝廷要官职。
包顺也不甘落後,老和尚去打党项人他去打他弟,两边同时出兵,肯定能把对面两拨兵马都打的抱头鼠窜,王大人留在後方准备劝降就行。
王韶第一次带兵,那麽多将士的身家性命掌握在他的手里,和之前单枪匹马去招降还不一样。
招降失败死他一个,打仗时指挥失败他死不了,战场上的将士们却要代他丢掉性命,指挥的时候万万马虎不得。
没想到包顺和结吴叱腊打起来太猛,他麾下的汉军将士都没怎麽上场,党项军和董毡、木征的吐蕃军就被包顺和结吴叱腊率领的吐蕃军打的抱头鼠窜。
倒不是说他们这边的兵力比对面多,实在是三夥面和心不和的联军凑在一起破绽太多,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哦,木征和董毡是面不和心也不和。
由此可见,联合青唐吐蕃灭夏的策略根本不可行,非得把河湟控制在自己手上才能保证西路军完全听指挥。
第240章
*
天气渐热,从入夏到盛夏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武胜军开战後狄青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战场上,虽然他觉得以王韶的本事不至于在优势尽显的情况下打败仗,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文人干出什麽离谱的事情都不奇怪,所以依旧得防备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出现的意外。
王韶看上去再像武将也改不了他的出身,没人能保证熟读四书五经进士出身的读书人会不会忽然脑子一抽决定放弃武力转为德化四方。
他承认以德服人很有成就感,但是前提是拳头足够硬,以德服不了还能哐哐砸两拳。
游牧部落不好管,嘴皮子劝降的忠诚度和打到服的忠诚度根本没法比。
狄将军不放心,他得亲自盯着。
将士们奔赴战场,後勤也要跟上,冯京终于不再沉迷于监工,转运司的官员看到他们顶头上司终于能坐下来亲自处理清点粮草、分配运粮部队、补充消耗下去的粮仓等琐事时感动的眼泪都要落下来。
惊!冯大人竟然真的会干活!
冯京:……
虽然他不喜欢干活,但是他真的会干活。
动动脑袋瓜,不会干活的人升官速度能像他这麽快吗?
一个个的还有心思胡说八道,看来还是活儿太少了。
转运司的官员:???
救命啊!!!
冯当世!你没有心!
冯大人有没有心不好说,反正冯大人自认为是个善良和蔼的好上司。
京兆府各衙门在狄元帅和冯大人截然不同的管理风格下过着冰火两重天的日子,因为俩人实际上都能管到整个陕西,在冯大人熟悉转运司的政务之後,很快整个陕西的衙门都逐渐过上了和京兆府各衙门一样的日子。
转运司衆人:可喜可贺!
秦凤路开战陕西其他几路都要备战,按理说这种情况下辽国肯定会趁虚而入。
以前就是这样,北边打起来西北一定大军压境,西北打起来北边肯定趁火打劫。
如今西北已经开战,辽国又早早陈兵三十万于三国边境,此时不打更待何时?然而辽国依旧没有出兵。
事到如今,再反应不过来辽国是在虚张声势就有点缺心眼了。
对辽最前线的雄州在边境线严防死守,知州张利一加派弓箭手沿河巡逻,只要不是前来归附,其他无论辽军还是辽民一律不得跨界。
因为辽国大军一直没动静,朝中那些原本弹劾张利一行事乖张的家夥也都闭嘴了。
前些天他们可以说辽国在等待时机打大宋个措手不及,如今再这麽说官家能在满朝文武面前说他们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然後顺理成章将他们贬出去。
等待时机?等待什麽时机?西北都打完了还等待什麽时机?等着大宋腾出来手脚反击?
辽军这个时候依旧不出兵,只能说明辽帝压根就没想出兵,就是想趁此机会狮子大开口看看能不能将关南那块地盘糊弄到手。
如果大宋真的怕了那就正好合了他们的心意,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达成目的,空手套白狼不干白不干。
大宋不怂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不亏。
满朝文武眼瞅着事态一步步发展到现在,心里都有一万句骂人的话想讲。
——无耻的契丹人!不讲武德!
官家对这些天的朝堂非常满意,不要脸的终究是少数,大部分意识到如今的辽国就是纸老虎的大臣都闭上了嘴不再天天叭叭北方的威胁有多严重让北方各州宽柔大度别惹契丹人不高兴。
契丹人不高兴就让他们不高兴,现在应该是辽国担心惹他们大宋不高兴,而不是大宋担心辽国不高兴。
今时不同往日,还当现在是当年呢?
王韶在西北的战果给了官家极大的底气,或者说,他们互相成为了对方的底气。
西北的局面对大宋越有利,官家在群臣面前就越有底气,官家在群臣面前越有底气,西北各州的气势就能越强。
钱壮怂人胆,军中有钱和没钱完全是两个状态。
两个月不到,西夏军队便撤出武胜军,之後没多久吐蕃人也撤了。
木征之弟吴延征率领兵马投降,倒是负责领兵的谋士瞎药没有投降,而是带着残余兵马退回木征的主帐。
没有木征,有木征他弟也能凑合。
战报八百里加急将送到京城,官家也很大方,先改武胜军为镇洮军求个吉利,然後封结吴延征为礼宾副使,顺便兼任镇洮军、洮西一带蕃部钤辖。
洮河是黄河上游右岸最大的支流,支流衆多散流于各地,水量仅次于渭水。河南边是水草丰美的甘南草原,河北边是干旱少雨的黄土高原,沿河生活着数不清的大小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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