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作死的弟控(33)

    “司机，小景每天上学都会出现一次这种情况？”青晨有些惊讶地问着，他昨天就知道弟弟在冰帝的人气、呼声很高，却不知道竟是高到这种程度。
    迹部景吾一下车，聚集在冰帝门口的学生就开始尖叫：“迹部SAMA，迹部SAMA……”
    然后迹部景吾一个响指，明明是很小的一声，却让这群神色崇拜疯狂的女生、男生们停下损害他们声带的举止。是的，这群聚集在校门口的学生里面有男生。青晨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男生女生看弟弟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神一样。
    青晨哂笑，看来弟弟不再是小时候那个缠着他要和他一起睡的小屁孩了。想到这，青晨不由得愣住了，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关注弟弟啊。青晨垂下眼眸，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青晨抬头，跟司机说：“司机，我们先进冰帝吧！”
    青晨知道弟弟想让他在冰帝面前露面，但是他不愿。不是因为这样将会给他贴上“迹部SAMA的哥哥”的标签，说实话，青晨恨不得被贴上这样的标签，让整个冰帝、甚至整个世界都知道迹部景吾是他的弟弟，或者他是迹部景吾的哥哥，而是因为他不想在这种本该属于弟弟的场景里插上他的影子。
    司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为迹部家开了一辈子的车。闻言，他通过后视镜和青晨的视线交织，说：“大少爷，他和二少爷一起进去吗？”
    青晨微笑，“不，不用了，这种时候我不应该上去，那是独属于弟弟的。”
    司机看向青晨的目光有着微微的怪异，青晨视若无睹，只让司机将车开进校园，或者开远一点，让他下车。司机应着青晨的要求，将车开进校门口。
    迹部景吾控制好现场气氛之后，就转头，想让欧尼桑陪他一起进冰帝。他觉得他的欧尼桑是有资格跟他站在一起的，可是，一转头是一片空白。迹部景吾楞了一瞬，但随即自然地转回头，似是不经意地环视。他的举动在别人眼里就是帝王在巡视他的领土，终于在一个角落里，迹部景吾看见了要下车窗，微笑注视着他的欧尼桑。
    迹部景吾心下微松，遣散众人之后，向角落里走去。
    “欧尼桑，你为什么……”迹部景吾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欧尼桑不和他一起走。
    “小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欧尼桑，我，也不是吃素的。没有你，我也一样能够解决那些来找麻烦的。”
    迹部景吾皱眉，欧尼桑撇清的态度让他的心情有些不好，“可是……”
    青晨的声音依旧温柔，“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是迹部景吾的哥哥，我不是弱者，不需要你的庇佑。”
    愣住的人变成了迹部景吾，迹部景吾看着青晨依旧温柔的表情，眼里却是他从未看过的光彩。他突然想起五年级那一年，巴洛家的二子憔悴地跑来对他说对不起。是啊，他上的那所预备学校从来就不是什么干净温柔的学校，里面的学生可都是些人精、桀骜不驯的家伙。似乎……不，是他没看过有人敢对欧尼桑不敬，看欧尼桑的眼神里也以尊敬夹杂着微微的恐惧居多……
    迹部景吾也笑了，笑得张扬肆意，说：“是啊，你本就不是不华丽的弱者。”
    ……
    “我是迹部晨吾，谢谢。”青晨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下面议论声一片。若是换一个人，可能不会引起这么大的非议，而青晨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那张脸，那张和冰帝之王——迹部景吾近乎一模一样的脸。
    “哇，这人是谁啊，跟迹部SAMA长得好像啊！”一个女生跟坐在旁边的女生说道。
    另外一个女生说道：“我也不知道耶，但是我听说昨天冰帝惊现两个迹部SAMA，会不会就是这个迹部啊！”
    “你说的是那个码？我知道啊，新闻部今天的报刊就有照片，两个迹部明明张的一样，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据说这一次操刀的是新闻部的部长长谷川桑，所以，我决定等一下下课，我要去买上一份珍藏起来。”
    “好狡猾。我也要，一起吧。”
    ……
    迹部景吾眼带笑意，欧尼桑的自我介绍还是没有变啊！记得当初刚进他们上预备学校的时候，欧尼桑也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青晨没有理会班上学生的议论，直接坐到弟弟身边的座位上。青晨有些疑惑为什么弟弟身边的座位会是空着的，迹部景吾瞥了一眼说：“专门给你留的。”
    青晨同样瞟了他一眼，说：“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来日本和你一起读书的？”
    迹部景吾噎了一下，说：“就算你不来，我也会空着，反正空了那么久，再多一个学期又何妨？”迹部景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笃定，笃定他一定会来找他，会找到他。
    青晨心里触动，好像在英国，自他休学之后，弟弟旁边的座位也是空着的。
    忍足侑士坐在迹部景吾的正后方，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举一动透着默契的两人。迹部脸上的骄傲不逊在他的欧尼桑面前都收了起来，只剩下平淡的笑意。这样的迹部景吾是忍足侑士从来没有看过的，他眼中的迹部永远都是高傲的，不屑的，斗志昂扬的，平淡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他的字典上。
    忍足侑士眼睛一转，就看见那个神奇的迹部欧尼桑。从第一次见面以来，迹部欧尼桑觉得他浑身都是谜，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见面之前，他并不是不知道迹部欧尼桑的存在。他的小叔就给迹部家大公子看过病，说是先天不足，下达了多次病危通知书，很大可能长不大。后来小叔从英国进修完成，回到日本之后，就在一次闲聊中提起过。当时他也没有往心里去，最多也就是感慨，有钱人也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健康啊！
    从大阪到东京，对于环境的变化，忍足侑士并没有什么不适应。他从小就搬家多次，在一个地方也不会呆多久，这使得他的社会适应性能力非常强，甚至他本身对于人的情绪波动达到了一个极其敏锐的程度。况且，从小就在医院长大的忍足侑士面对其他人恐惧的生老病死并不害怕，习以为常的他本身的性格很是凉薄，一度让他以为自己是行尸走肉。面对感人至深的场面，他没有流泪的冲动，喜欢看纯爱系电影也不过是为了从里面找到自己还有感情的证据罢了。
    这种怀疑直到遇到网球才被结束，他是真的喜欢上来了网球这项优雅的活动。忍足侑士的眼里透出一丝光亮，随即又闪了闪，他的喜欢和全力以赴并没有给他带来乐趣，而是越来越明显的寂寞。因为没有人能够比得上马力全开的他，没有能够打败他。
    于是，忍足侑士开始藏拙，学会了不尽力。
    来到冰帝之后，他却发现了一个值得追随的帝王——迹部景吾，抛却家世。迹部景吾的人格魅力、他本身的实力都让习惯隐于人后的忍足侑士佩服，明明这个少年于他同年，却有着不逊色于成年的智计和眼光。跟着他没有错，这是忍足侑士跟在迹部景吾身后一个学期后下的定论。下结论之后，忍足侑士就不再一味地隐藏自己的实力，他要投靠，总是要拿出一定的实力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在被迹部景吾这个帝王认可之后，忍足侑士也开始接触帝王的生活。忍足侑士发现他的帝王也是凡人，也会有烦恼，这并没有影响到他对迹部景吾的崇拜，反而加深了他对帝王的忠诚。世界上并没有完美的人，忍足侑士坚信这一点。
    随着了解的不断加深，忍足侑士发现帝王的欧尼桑对其影响至深。为此，忍足侑士还特意上网搜寻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多少有用的资料，最多就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等浅显的东西。然后，在一次意外中，忍足侑士想起了数年前小叔的一句话，进而想起这位欧尼桑可是病重在身。
    在观察中，却惊愕地发现帝王竟然不知道他的欧尼桑病重。发现这一点，忍足侑士并没有立刻上报帝王，而是继续潜伏着，等待一个好的时机。

　　☆、第52章 王之撞见

这个时机很快就出现了，在国二的开学不久，他一直想见却没有见到的帝王欧尼桑终于露面了。
    忍足侑士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帝王见到那个温柔隽秀少年时的惊喜，这对一向克制的迹部景吾来说已经是万年不见的奇景了。忍足侑士仔细地看着这个和帝王长得极为相似的面容，他的眼里同样是对见到帝王迹部景吾的的喜悦，但是同样的，也是如同迹部景吾一样，极为克制，甚至嘴角的笑意也是似有若无。
    想起他可能长不大的先天不足，忍足侑士拿出一个做医生的犀利严谨。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迹部欧尼桑的身体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好。就是不知道身体这么差的迹部欧尼桑到底是怎么跋山涉水地跑过大半个地球，从英国来到日本的。
    不过，从他今天看上去还算红润的脸色来推断，应该是已经到达日本好几天，并好好地休息了好几天才来见迹部景吾的。虽然不知道迹部的家人和当事人为什么要隐瞒迹部欧尼桑身体不好的事情，作为一个旁观者，忍足侑士并不会插手。或者，他心里也是满满地期待，就是不知道向来骄傲的帝王知道自己被骗了，还是自己最亲近的家人时，会有什么期待。
    这个时候的忍足侑士只是以为青晨的身体虽然差，却不会危及生命。他的小叔虽说很大可能不能长大，但世事无绝对。迹部家家大业大，找个能人异士并不算困难，说不定迹部欧尼桑的身体已经好了呢！不然，迹部家怎么会放任迹部欧尼桑到处乱跑？
    从那以后，忍足侑士观察的人又多了一个，便是迹部欧尼桑。于是，在青晨烦恼到底选择哪个社团的时候，便建议让他担任网球部的经理。这一建议得到了迹部两兄弟的同意，看着再次凑到一起的两颗银灰色脑袋，忍足侑士笑得很像吃得餍足的狐狸。
    在围观迹部两兄弟的兄友弟恭之中，忍足侑士发现迹部欧尼桑的为人处世很对他的胃口。不同于迹部景吾的锐意进取，迹部欧尼桑显得有些平凡，可是，平凡并不代表平庸。忍足侑士在迹部欧尼桑不经意间的表现中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迹部欧尼桑的才华并不逊色于迹部景吾，他的帝王。
    说句不好听的，忍足侑士也一度以为迹部欧尼桑对迹部景吾是不怀好意的。为什么迹部欧尼桑要隐瞒他的才华，为什么迹部欧尼桑对迹部景吾的好已经让凉薄的他都感到感动的程度，为什么……太多太多的问题让忍足侑士看向迹部欧尼桑的眼神都有着一股隐隐的敌意。
    这股敌意第一时间被迹部景吾。他的帝王发现。在谈话之后，忍足侑士才真正放下了对迹部欧尼桑的不善。因为他的帝王对他说：“我相信欧尼桑他不会因为迹部财团而对本大爷不利。”
    忍足侑士心中一惊，他以为他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迹部景吾竟然可以一眼就看穿。似乎知道忍足侑士在想些什么，迹部景吾继续说：“是欧尼桑让我来跟你谈一谈的。”
    忍足侑士皱眉，没想到迹部景吾和迹部欧尼桑的感情竟是到达这种地步，“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不会那么做。”
    迹部景吾抿抿唇，说：“祖父也有试探过……”
    忍足侑士不知道迹部景吾剩下没说的话是什么，也不知道迹部景吾是相信他的祖父的眼光，还是相信迹部欧尼桑本人，但这些对于忍足侑士来说就没有必要了。
    ……
    “忍足君，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一个柔和清亮的女生传来，成功地让青晨的脚步顿了下来，忍足君？忍足侑士？
    “我也喜欢你，百合子。”然后，忍足侑士略带关西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接下来的是啧啧水声。
    青晨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始终没有想到在这种基本于水源隔绝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能够发出水声的。按捺不住好奇的青晨接着茂密地树枝遮挡，偷偷探出头，却发现和他同龄的忍足侑士竟然在和一个女生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