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赦教渣渣(66)
南安太妃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哽咽道:“也不知道王爷和国公爷什么时候回来,我这做祖母的没看到孙子平安,是怎么也不能放下心的,那孽障又是自小被我和他母亲宠坏了的,吃不得苦头,要不,还是先让孩子回来,咱们王府可定会给个交代的。”
南安王妃也哭道:“我霍家一门忠烈,老太爷战死沙场,老爷又常年驻守台湾府,留我们娘们留守京城,可不就宠着这根孽障,纵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这才惹出了这场祸事。”
“咱们这都是老亲了,哪就真的能有什么过不去的恩怨,就是真得罪了,看在阳儿如今还不到弱冠之年,这打也打了,关也关了,这气儿总也该消了吧?”
贾敬笑着道:“二位王妃还是回去等恩候回来再说吧,你们是不知道我这堂弟,最是个任性的,一把年纪了,也一如年轻的时候那般,若是不能出了气,必是不能完事儿的。”
“你们也知道,恩候乃是上皇义子,又与皇上最宠爱的幼弟结契,得两代皇帝恩宠,什么事情皇上都看在忠顺亲王的面子上,纵着三分,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是要避其锋芒的。”
好说歹说,贾敬就是咬死了,不敢得罪贾赦,帮不了这个忙。一切还是等贾赦回来,你们自己研究商量去吧。
婆媳两个无奈,只能告退。
这个世上,能顶着忠顺和贾赦的压力,把人弄出来的,贾敬是一个,剩下的就只能是忠肃亲王和皇上了,但是,忠肃亲王……还是算了,还是直接去进宫求见皇上可能性大些。
南安太妃,那是和太上皇一辈儿的,老南安王又是为国捐躯,皇上没办法,只能让皇后召见了南安太妃婆媳,反正安抚接待命妇本就是皇后的责任。
皇上自己逍遥自在了,只是苦了皇后娘娘了。只是,皇后早已经知道皇上的意思了,又如何会应下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的请求?
南安太妃是年近七旬的老人了,连日来,又是着急、又是上火,再顶着沉重的诰命衣冠来回奔波,这人就直接病倒了。
南安太妃,病的来势汹汹,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南安王妃一面惦记儿子,一面和儿媳妇一起伺候婆婆,很快,人也挺不住了,这就苦了世子妃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不得不挺起家业来。
最后,世子妃只得回去求助娘家治国公府,于是,四王八公的人除了理国公府和宁国公府之外,都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参奏贾赦。
原本以为贾敬不上朝,皇上迫于这些势力,即便是不处理贾赦,也会和稀泥把南安世子放出来,谁知,皇上竟然让贾赦上朝自辩,所有人一想到要跟贾赦和忠顺当庭对峙,都当即萎了。
而这次过来的只有贾赦一人,给出的答案也是让人绝倒:南安世子意图杀人灭口,纵马行凶,忠顺亲王如今受惊病倒,什么时候忠顺亲王好了,什么时候再谈其他!
忠顺亲王被纵马行凶的南安世子惊吓到?玩笑没有这么开的吧?那可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忠顺亲王,要是这么容易被吓到,那些被他打的屁滚尿流的异国人,岂不都是纸糊的?
但是,南安世子二话不说,直接骑马扬鞭,作势抽打忠顺亲王,这又是不争的事实,人证物证具在,又有南安王府重利盘剥在先,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招,求到荣国府,让荣国府的大姑娘贾才人给皇上吹耳旁风。
史氏最是个喜欢出风头的,这南安王妃拖着病体过来软语相求,又备着厚礼,言说,家里的太妃,看着是要不好了,就等着见孙子最后一面了。
史氏一听,当即跟着抹泪道:“可怜见的,都是贾赦那个畜生作孽,可惜,虽然是我生出来的,却也做不得他的主,王妃且放心,我这就递牌子进宫求见贾才人去。”
南安王妃知机的甩出了一万两银票道:“哪能叫贵府帮忙还倒搭钱的,今日来的匆忙,这些且先拿去打点用,过后,南安王府必会送上谢礼。”
史氏笑道:“哪里就有这么些说道,什么谢礼不谢礼的,都是老亲儿,咱们四王八公,向来是同进同退,谁家有个难处了,都是互相帮助的事情。”
又推据了一番,终是收下了银子,王夫人看着银票,心里满意,这手里的念珠都转的快了两圈。
南安王妃看着王夫人身后站着的小女孩儿夸赞道:“这是府里的二姑娘儿吧?倒是个标志的人儿,可许了人家?”
史氏笑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可不兴娃娃亲那一套,虽然是个庶女,也是从小抱到她太太身边当嫡女教养的。”
又对女孩儿道:“探春丫头,还不过来让王妃娘娘看看,讨了王妃的喜欢,可就是你的造化了!”
这探春长得削肩细腰、长挑身材,一张鸭蛋脸,俊眼修眉见之忘俗,听到史氏这么说,先看了一眼王夫人,见她没反对,这才袅袅婷婷的走到近前,大大方方的给王妃请了安。
南安王妃将手上的镯子退下,戴在了贾探春的手上,夸赞道:“近前一看,这女孩儿真真是合我的眼缘,恨不得直接就抢回家去。”
这就是问史氏的看法了,抢回家自然是想要联姻的意思,只是南安王妃就霍东阳这么一个儿子,那就是想要聘做侧妃了。
贾探春只是个庶女,能做郡王府世子的侧妃,已经是抬举她了,史氏自然是愿意的,于是说道:“这可是探丫头的福气喽!探丫头还不赶紧谢谢王妃?”
探春红着小脸儿又给南安王妃行了礼,就赶紧回到王夫人身后,用帕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几人又笑着打趣了探春两句,南安王妃就起身告辞了。
史氏赶紧让王夫人往宫里递帖子,虽然仍然进不去宫里,但是,贾元春升做才人之后,贾家终于送进去了一个丫鬟抱琴,传递信息钱财的时候,方便了很多。
通过太监的剥皮,一万两银子到了元春的手里就缩水了不少,但好在话是捎到了,只是,元春苦笑,自己哪有这吹枕头风的本事啊?
可这话又不能说,只能让太监回话,自己知道了。元春心中苦闷,让抱琴把自己的琴抬到院子里,弹琴解闷,可巧,这天皇上竟然散步到了这偏僻的宫殿。
当然,这巧不巧的,只能说是巧吧。毕竟,日理万机的丰亨帝,连去皇后那留宿都需要乐公公提醒,很多时候都是直接睡在了养心殿,真的有时间,有兴趣,大晚上的往这偏僻处散心?
元春的琴艺确实不俗,很有几分灵性,如今又真的被愁绪缠绕,这琴声就带着些幽幽怨怨的。
丰亨帝长得芝兰玉树,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俗人,他欣赏不来那些高雅的情趣儿,更欣赏不了这样在他看来就跟哭诉没啥区别的琴声。
但是,为了之后的事情,丰亨帝只能耐着性子在门外等琴声结束,然后拍着巴掌喝彩道:“好、好、好,爱妃琴艺不俗!”
至于好在哪儿,这个丰亨帝就不清楚了。这是他一贯糊弄龙德帝的招数,他自己对于乐器都只停留在能弹的阶段,每到龙德帝让他点评的时候,他就会说三个好字,后面加上XXX不错、不俗这样的词语。
比如,弹琵琶的,就是:好、好、好,这琵琶弹得不错!
遇到吹箫的,就会说:好,好,好,这萧吹得很是不俗!
所以,当丰亨帝一张口要夸贾元春的时候,乐子就已经在心里知道,皇上要说什么了。
这个事儿,熟悉的人都知道,但是贾元春不知道啊,一听皇上夸奖她,当即羞红了小脸儿,又满心欢喜的赶紧起身给皇上行礼道:“臣妾不知皇上驾临,请皇上恕罪!”
丰亨帝温柔地把人扶起来道:“朕是被爱妃的琴声给吸引过来的,这如何是爱妃的错?只怪爱妃的琴艺实在了得!”
这话哄得贾元春是心花怒放,乐子把脑袋往回缩了缩,这睁眼儿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了得!
贾元春一听,赶紧说道:“既然皇上喜欢,那臣妾再为皇上弹奏一曲?”
乐公公敢用自己那根宝贝命根子发誓,他看到龙德帝浑身僵硬了一下,然后用愉快的语气说道:“那就有劳爱妃了!”
第89章
贾元春满心欢喜地弹奏着曲子,丰亨帝一边品着酒,一边强忍着听那哀哀怨怨的声音,直到乐子悄悄地提醒发着轻鼾的皇帝,琴声已经结束了,丰亨帝才醒过来。
丰亨帝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好、好、好……”后面的话被乐子的低咳声提醒,及时改口道:“爱妃这琴弹奏的,朕一时间还真没回过神儿来!”
贾元春有些自得的道:“臣妾自幼由祖母教导,因喜欢弹琴,祖母特意聘请了名师教导臣妾。”
丰亨帝笑道:“是吗?难怪这琴弹奏的这么出色,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贾元春欣喜道:“那臣妾再为皇上弹奏一曲?”
乐子看着丰亨帝瞬间有些发白的脸色,差点儿笑出来,却又不得不打圆场道:“更深露重,请皇上保重龙体~”
丰亨帝长出一口气道:“天色晚了,来日再听爱妃弹奏吧!”说着,又对乐子道:“今晚就贾才人侍寝吧!”
乐子答应一声,赶紧命人去洗刷贾元春,自己伺候龙德帝回寝宫休息。
贾元春一听皇上点她侍寝,哪还记得什么弹琴的事情,赶紧恭送皇帝,等着嬷嬷为她洗漱净身,再由太监把她用棉被包着抬到皇上的寝宫。
一番云雨之后,贾元春看皇上兴致不错,就大着胆子道:“皇上,臣妾最近听说家里的老亲,南安王妃,为了什么事情,都求到臣妾的娘家了。”
丰亨帝道:“就是他们家世子的事儿吧?也求到朕这边了,其实,只要说动老四,这事情就成了,这老九,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怕老四一人。”
贾元春还要说什么,太监已经进来了,贾元春只能闭嘴,从皇帝脚下退出去,行了礼,然后被包裹的抬出去。
皇帝起身去洗漱,宫女进来重新换好被褥,那边贾元春来不及欣喜,就被一碗避子汤将雀跃的心浇的透心凉,却又不得不谢恩后,一口饮尽。
嬷嬷坐着等了半个时辰,确定这药已经吸收了,转身就走了,元春这才趴在床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旁边的抱琴赶紧安慰着她。
第二天早上,御史上奏,言说今年多地遭遇暴雨,庄稼收成不好,很多百姓已经要吃不上饭了,应该由户部拨款,救济灾民。
丰亨帝看向忠肃道:“忠肃亲王,你可听清了?”
忠肃亲王道:“户部现在就剩一堆欠条了。”
忠肃冷着脸说瞎话,要不是丰亨帝知道户部的仓库满满的,可能也会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丰亨帝一拍龙椅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都是欠条?”
忠肃直接让人抬上来了几个大箱子,然后说道:“这里的都是各家的借银欠条,多则几百万两,少则三五十两,共计六千八百七十七万九千五百六十四两银子。”
丰亨帝问道:“这缘何会借这般多银子?”
忠肃指着一个小的箱子道:“除了这里的四十六位大臣,是因为家境贫寒,不得不借,其余的基本都是跟风,或者是怕被排挤,不得不借!”
丰亨帝一哽,自己这四弟,什么时候说话才能婉转一下那?这双簧让他怎么接着演?
好在贾琏比较会配合,当即一拍脑袋说道:“启禀皇上,之前家父相中一套古扇,只是卖家开价太高,爹爹怕对方反悔,在户部临时借了十五万两。”
“恰逢战事,爹爹和父亲着急去战场,临走时交代我记得过来还钱,只是,我一时间只记得惦记两位父亲安危,倒是把这事情给忘了,这就还了欠银,省的爹爹知道了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