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东方不败不得不说的事(7)

　　这天我坐在门口看着夕阳下山，东方不败到厨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从我门前经过，我心想，他今晚又会吃什么呢？以往东方不败做饭从来也不会做我的份，也从来没有叫我帮他做饭，在这里这么久，我唯一给他做饭的一次就是上回不知什么时候，我在厨房做了燕窝粥，想到他没有吃就给他做了一份，自那以后就没有再给他做过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见他端着一个端盘过来，经过我面前的时候步伐慢下来道：“过来吃饭。”
　　对此我的反应当然是他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东方不败竟让叫我过去跟他吃饭！吃惊归吃惊，这样的好事我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跟他过去后看见他在摆盘子，那样子确实有家有贤妻的感觉。
　　我看了一下菜式，三菜一汤，银耳排骨汤，一道蒸鱼，一道焖鸭，一道木耳，一份甜糕，菜色看起来相当不错。
　　他坐下后看了我一眼道：“坐吧。”
　　我在他对面坐下来，顺手拿起他面前的空碗给他盛汤，一边盛一边道：“饭前先喝汤。”将汤放他面前后我又道：“虽然觉得你邀我共进晚餐很奇怪，但是我还是要说声感谢。”
　　“有何奇怪。”
　　“不奇怪不奇怪，只是第一次觉得新鲜行了吧。”我比较喜欢吃鱼，加了一块鱼肉放进嘴巴里，鱼肉很新鲜，而且也没有腥味，口感很好。我忍不住称赞：“我吃过这么多的鱼肉，这算上品，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
　　他竟然浅笑了一下：“这几年天天进厨房，厨艺自然好。”我见他眼带笑意看我，觉得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好。我道：“看来杨莲亭很有福嘛，能吃你亲手做的饭菜。”
　　“他并不常来。”听他语气并没有任何忧伤落寞的感觉。
　　既然他对杨莲亭确实没什么感情，就跟他敞开了聊：“我一开始以为你对杨莲亭情根深种，还同情你来着，没想到还浪费了我的同情心。”
　　他慢慢舀起一勺汤道：“我以为每个人看到我这般首先不会是同情。”
　　“那你认为会是什么？”我饶有兴趣看着他问道。
　　“厌恶，恐怖，恶心……”
　　“我不会。”我快速打断了他的话，觉得他也不必这样自嘲。
　　“你此刻便是同情我了罢？”他直勾勾看着我道。
　　我看着他炯亮的眼睛竟然无言以对，我刚才确实有点同情他，任何的自嘲都是带有苦涩的，他的遭遇确实比较惨，我刚才不忍心才急急打断他的话。我这人虽然比较贱，但是也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凄凄惨惨的样子。
　　他又笑道：“你平日虽贫，但心底却是善的。”
　　他说到这个，我心里硬硬一笑：贫是真，善就算了吧，我自己什么德行我心里还是清楚的。我顺势拍他马屁道：“你心也不错，没有将我杀死。”他敛回笑容道：“但是我亦不会放你走。”
　　“为什么？这样有意思吗？如果你怕我说出你的秘密，那你干脆把我杀了。”我心中有些恼怒。
　　他看着我却不说话，眼神说不上冰冷也说不上落寞，我感觉他或许是太孤独了，所以要把我留在这里陪他，我道：“如果你需要一个真正的朋友，那你就放我走。”
　　“人都离开了，如何称朋友。”
　　“我答应你，你放我自由，以后我常常来看你。”说这句话时我心里并没有其他的九九，如果他放过我，只要我还没回到二十一世纪，那我确实是会常常来看他的。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你想到哪里去？”
　　“不知道，去看看所谓的江湖吧。”
　　“容我考虑几日。”
　　听他这样回答，似乎是很有戏，对此他我也改变了我的看法，或许他并没有这么心狠手辣，还是有柔软的一面的，这样想着，我就觉得我这样做有点过分。
　　在我思索的当儿，他道：“先吃饭，菜凉了不好吃。”我也没再跟他继续揪着这个问题，等他几天又何妨
　　我们安安静静吃完饭后，我主动说要收拾碗筷，他也没意见，坐在一旁看我收拾，我把碗端到厨房清洗，他也跟了进来看我洗碗，我忍不住道：“你全程都要盯着，是怕我没吃饱将你的碗啃了吗？”
　　“如今男子都不喜进厨房，你偏偏却洗碗做菜全会，我倒是新奇。”
　　“我还有好多你不知道的，以后你慢慢了解。”
　　“好～”烛光下我看见他笑了，我才意识到我刚才说的话，那不就是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还长，你慢慢了解我的意思吗？他不会就因此不放我走吧。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道：“你且放心，几日后我给你答复。”
　　我道：“几天之后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应该放我走，还是会把我囚在这里吧？”
　　他没有回答，这个沉默让我又担忧起来，可能我还是先去看看荷花池下的洞比较好。
　　洗完碗后，我就以洗澡为由泡进池子里，趁着东方不败不注意又偷偷潜到洞口边，洞口我之前已经掰得差不多了，我潜下水后直接就钻进去，我以为里面会很侠窄，没想到洞还挺大，我一个人在里面游动也不觉得很拘束。游了一会儿，洞的上层就渐渐空出来了，原来这个洞是呈向上趋势的，而且水很冰凉，估计是山泉水。
　　在洞内继续游了大概5分钟，我游出了暗道，接着看到有微弱的光线从山缝上漏下来，水沿着山的夹缝往下流，我估摸了山缝的大小和高度，把握好力度向上跃，攀着石头我爬了出来，月光皎洁，周边的景物都看得很清楚，我看到有一个凹坑，积了很多水，这些水有是雨水积的，还有是从其他坑流下来的，这样一来，这坑里的水常年不绝，那东方不败院里的水池也就不会断水了。
　　我看了周边都是山，我所处的位置几乎是某个山的山腰，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为了确定方位，我只好继续往更高的方向攀。爬上去后，我终于在不远的地方看见了灯火，那里应该就是成德殿，如果我朝着这个方向走的话应该就算是出去了。
　　我心里一阵澎湃，被困了这么久我终于要出去了，手脚不由自主往成德殿方向爬。才没爬多久，突然想起来我还在等东方不败的回复，或许几天后他真的会放我走也不一定，如果那时他还是不愿意放我走，想一直将我困在院子里，那么我再找机会逃出来也不迟。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我依旧还是在走与不走的选择中摇摆。因为在东方不败身边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而且一开始我的身体就受到严重的摧残，虽然说恢复力很强，但是受伤的过程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些日子我的精神也一直饱受折磨。如果再回到东方不败的小院中，他不放我自由，而我又不甘愿一直待在那里，他一怒之下又把我杀掉，那又怎么办。
　　看着不远处成德殿的灯火闪烁，我内心的波涛依旧难平，心中拧巴得像团线，难以抉择。

　　老子终于出来了

　　在我纠结的时候，我看到东方不败院落方向的微光，与远处成德殿明晃晃的光亮真是鲜明的对比，成德殿是他的，那一大片的光也是他的，是他自己摸进黑暗，掌起这点点的灯光，这很有意思吗？他虽然身体残缺了，但是心里还是可以和明亮的，为什么一定要在黑暗中点灯，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样想着，我一腔热血，突然就不想走了，我倒要看看两天后他会不会让我走。我沿着原路又回到了荷花池下，冒出头后看见东方不败盯着荷花池发愣，好像没了魂儿似的。
　　他看见我后，眼睛不由忽地瞪了一下，然后改为盯着我。我隐隐觉得他不太对劲，难道是发现我逃走了？我跟他对视了一会儿，以为过一会儿他就会将目光移开，没想到他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我只好爬上岸走过去，看他的眼睛随着我移动，我就更奇怪了。
　　我走到他面前问道：“东方，你中邪了？”
　　“你方才去哪里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觉得今晚的雾气并没有很重，不至于着凉吧，于是就打哈哈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在游泳啊。”
　　“你方才并不在荷花池里。”
　　我一惊，心里不由说了一声卧槽：“东方，我一直都在，你怎么说我不在，难不成你下水池去看过吗？”
　　东方不败倒是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我看，好像要用眼睛把我戳出一个洞一样：“你白天问我的问题，我此刻便给你答案。”
　　我急问道：“什么？”
　　“你可以下山。”
　　“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东方不败竟然会这么快就给了我回复，而且还是我最想要的答案。我心里一激动，上前抓住他的肩膀道：“东方，你的这一决定完全颠覆了我先前对你的看法……”刚刚碰到他的肩膀，我就觉得有点怪异，感觉他的身体凉凉的，衣服……是湿的！
　　我转问他道：“东方，你的衣服怎么是湿的……”这句话没有说完，我就想到刚才他问我的那个问题，难道他真的亲自到荷花池里捞我了？
　　我就这样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气氛有点诡异，我总觉得下一秒我的胸膛就变成了蜂窝，但是他迟迟未行动，虽然这是好事，但是我还是疑惑他知道我一而再再而三预计逃跑后，不仅没有杀我，还将我放走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他对我的忍让已经到极限了，他这样做背后一定有目的。
　　“你可以下黑木崖，我与你一起。”他突然冒出这一句惊人的话来。
　　我仔细瞧他，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好吧，去就去吧，只要能下山，你爱怎么样都行。”我只能先妥协了，难道出了黑木崖，还怕没有逃走的机会吗？
　　“你来，为我更衣。”东方不败转身走向他的小舍，我也跟上一同进去。
　　我给他换下了湿漉漉的衣服，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我装傻，他也异常大度地假装不知道而已。
　　泡过水后他的肤色很白，而且他的身体也很凉，我手指触到他的肌肤都觉得他的体温凉得太过了。我看他低眉的样子，灯光下他的面色也有点苍白，就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覆在他身上：“我的衣服上还有点温度，你先暖和一下，我去给你烧点水来。”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那一眼温润如玉，让人看了很心里忍不住起涟漪那种，原来他长睫毛下的眼睛也是有温度的，而且很漂亮。我愣了一下后感觉自己的反应不想自己平日痞坏的作风，便假装给他拉了衣服，转身出门给他烧水去了。
　　穿过了长廊，进到厨房我尽快将水烧起来，免得他在房里受凉，在等水开的当儿，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发现他披着我的外袍直直站在门外，灯光摇曳中他的身姿欣长，长发垂落，眼睛就像荷花池里的那一汪清水，清泠泠看着我。
　　我先是一愣，接着惊道：“东方，你悄悄站这里也得吱一声啊，很吓人的你知不知道！”
　　东方不败道：“我来瞧瞧是否厨房还有个洞，你是否又会从这里消失。”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但是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嘲讽，算了算了，我也不想跟他计较这么多了，只摸摸鼻子继续烧水。
　　我在他房间等他沐浴结束，又为他更衣后，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他道：“你想何时走？”
　　我回头道：“既然你也要去，时间你来定吧。”
　　“明天如何？”
　　“这么快……也行，我巴不得呢，那我们明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