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是个受(5)
老板娘笑盈盈地将两人引进里面的包厢就坐，坐下来之后，风宵阳有些不安分地打量着周围环境。他还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吃东西，对于他来说很是新奇。
封臣看在风宵阳是个小孩儿的份上，还是把菜单先交到了风宵阳手里。
风宵阳看着上面陌生的菜名，随便点了几个看起来会让人流口水的菜，还给封臣之后，封臣又补了两个菜。
金驰还没回来，菜就先陆续上桌了。
甜香气萦绕在风宵阳的鼻间。他眯了眯眼，像只想要贪嘴喝酒的小老鼠。这才是令人心醉神迷的感觉啊……
“吃吧。”封臣尽管还是冷着脸，动作上倒是不含糊，他给风宵阳舀了几勺甜汤先凉着，然后又拿糕点推到了风宵阳的面前。他觉得风宵阳会喜欢，刚才风宵阳抱住他的时候，身上还传来了隐隐的草莓蛋糕的香气。
风宵阳在面对食物的时候，自动丢弃了‘不熟’的属性，很自然地拿起筷子开吃，还不忘抬头无比真诚地对封臣说了一句，“你真是好人。”
封臣也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在大街上遇见一个冲过来抱自己腰的人，自己竟然没有拿脚踹开，或者直接掏枪打，也是第一次蛮不容易的。
风宵阳全程都光顾着吃了，头也不抬，封臣本来还想问他昨晚那通电话的事情，后来也只能作罢。
吃完饭之后，金驰还是没有回来，封臣叫来老板娘结账，结完帐后转头问风宵阳：“你该走了吧？”
风宵阳理直气壮地摇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一个人会丢的，万一被人贩子拐走买卖器官怎么办？”这些都是张雪漫说的。
封臣真想拍拍他的头，告诉他，你想多了。
但是封臣最后冷淡地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风宵阳双眼一亮，盯着他，“跟着你。”
封臣一个鬼使神差，点头了。
然后封臣就失去了反悔的权力。
风宵阳压根不让他反悔，他攥着他的衣角，说好听点儿那像是无助的少年攥紧高大男人的衣角，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弱智儿童扒着男人死不放手。
封臣要去公司，风宵阳就跟着一起去了。
走进郦阳影视之后，风宵阳就放开了他的衣角，感叹道：“原来我们在一个公司啊。”
封臣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蹦跶了两下。敢情你给我打电话求包养都还没弄清楚我什么身份哪？
“你不知道郦阳影视是谁的吗？”进电梯的时候，封臣忍不住问。
风宵阳摇头摇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没关注。”还不如让他关注有什么好玩儿的新游戏来的实在。
电梯门打开，封臣带着风宵阳走出去，风宵阳对封臣说：“好了，非常感谢你将我送到这里，我可以联系我认识的人了，之后有机会再见的话，我会报道你的。”
“我是郦阳影视现在的老板，你以后会有很多次见我的机会的。”封臣黑着脸说。
“哦。”风宵阳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声，快步往前走。“你不要跟着我。”这句话明显是对封臣说的。
封臣顿时有了一种被卸磨杀驴的悲伤感。
“我没有跟着你，我也要去总监办公室。”封臣指了指那个方向。
风宵阳瘪嘴，不说话了。
他们一起走到了办公室门外，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里面还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段总监，我知道只有郦阳能帮我了，段总监，我真的很需要这次帮助……只要封总的一句话，要压下那些报道是很容易的事情。”
风宵阳听见了方石玉企求的声音。
风宵阳伸手敲了一下门。
“进来。”段戟音冰冷的声音从里头出来，和封臣的冷漠有点儿异曲同工之妙。
风宵阳和封臣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坐在皮椅上的段戟音，神色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你们……怎么走在一起了？”
封臣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站在旁边看向了方石玉。
风宵阳见封臣不回答，也就跟着不说话了，也看向了方石玉。
方石玉被这两道目光看得压力极大，连忙冲风宵阳道歉，“今天害你包被偷，实在不好意思。”
“就是他害你的包被偷了？”封臣突然插嘴问。
方石玉这下子更有压力了，他看不清封臣和风宵阳的关系，只能胡乱揣测，这一揣测他就被吓到了，封总和风宵阳……是情人？
方石玉慌张得半天都没能说出来一句求饶的话。
“你想向我道歉？”风宵阳突然问。
方石玉想也不想就点头了。
风宵阳摸着下巴大概是在思考，几秒钟后，他重新看向方石玉，“那你让我再试一次镜，我就可以不计较那些了，不然你就把我的包还有包里的东西赔给我。”
方石玉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连连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了封臣，眼里满是恳求。
更重要的是要打动这一位，让封臣愿意开口，一句话就可以解决掉他的麻烦。
封臣转头问段戟音，“他想求什么？”
段戟音淡淡道：“他想签到我们公司，顺便求我们公司帮他摆平一些不利于他的新闻。”
封臣点头，“多个人帮公司赚钱也不错，签了吧。”
方石玉脸上的喜色涌现，马上对风宵阳说：“要不咱们马上就重新试一次镜？”
段戟音最先开口说‘好’，他很好奇风宵阳的那种类似复制的能力，很想现场看一次试镜。
封臣也没有意见。
第二次试镜就定在了郦阳影视公司大楼的表演教室里。
为了塑造剧中形象，方石玉还主动出马去帮风宵阳借了白色古装，以及一顶假发。
风宵阳换上古装，戴好假发。他本身容貌极为出众，根本不需要画什么妆，于是就这样走了出来。
封臣的瞳孔猛地扩大了一下。
太像了……
没有一个富家子弟的模板给风宵阳看，这一次试镜还是没有多少进步，他依旧台词功底弱，表情和肢体动作都没有改变。
方石玉看得嘴角的笑容都快散掉了，最后看一看站在一旁的封臣和段戟音，他违心地说：“好！有进步！这个角色就定你了。”
风宵阳眯了眯眼，笑容浮上脸。这是他从未有过体验，这也是他人生的第一个角色！他有点儿跃跃欲试，就像是面对难以征服的游戏时，那种急于挑战的感觉。
金驰推开门进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老板，那个小偷不好找，不过还是找到了，等会儿手底下的人就把他带过来。”
封臣点点头，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了。
他近乎喃喃地问金驰：“你看，他是不是很像？”
风宵阳刚好脱掉古装，去掉假发走过来，金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抽，“……老板，这哪里像了？”他严重怀疑老板是不是因为熬夜工作过多，都熬出老眼昏花了。
“不，真的很像！”封臣坚定地说。看见了那天巷子里少年穿着古装的冷冽模样，又看见了今天穿着古装试镜的模样，只有他一个。
“包拿回来了吗？”风宵阳走过来，第一个扑向的就是金驰。
金驰吓得后退一步，“快了快了。”
风宵阳笑眯眯地转身，“谢谢，我去找吃的。”
封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如同着了魔似的，“……应该是他。”突然他打了个激灵，掏出手机匆匆对着离去的风宵阳偷拍了一张，“金驰，你拿这张和之前那张去做技术对比。”
金驰张大了嘴，“老板，您这是要我拿着照片去警局借技术吗？”
☆、第11章 昂贵的少年啊
张雪漫将风宵阳接了回去，包还没拿到，风宵阳的情绪不太高，等张雪漫说了几句话之后，风宵阳的情绪就更不高了。
“我要去a市、c市、m市开巡回演唱会，还要参加一些活动，大概要去一到两个月，宵阳，你一个人怎么办？”张雪漫泪眼汪汪，仿佛已经见到风宵阳一个人留在家里沦为小可怜。
风宵阳顿时觉得嘴巴里的焦糖布丁就没有了味道，他张张嘴，眼神空茫，“我一个在家会饿死吗？”
张雪漫捂脸，“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所以……”她猛地又抬起头，抓住风宵阳的手臂，“我把你托付给我哥照顾怎么样？”
风宵阳迟疑了几秒钟，张雪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张雪漫正不满一个电话打断了自己，按下通话键，只听那头传来了一个男声，没几秒钟张雪漫的脸色就变为了狗腿（？）。
“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谢谢封总！我会转告宵阳的……好的，再见。”
张雪漫挂断电话同时松了一口气。她问风宵阳：“你今天包被抢了没受伤吧？”
风宵阳摇头，“是被偷的，不是被抢的。”如果是抢的话，他早就一张符纸贴上去，让那个家伙享受一下冰火九重天的‘舒爽’了。
张雪漫笑嘻嘻地接着问：“后来你被封总救啦？”
风宵阳眼里的空茫色彩更重了，“封总是谁？”
张雪漫瞪着他，“郦阳影视最新的老板，今天帮你抓小偷那个封总啊，你头上的最*oss，封臣啊！”
风宵阳恍然大悟，“噢，带我去吃饭那个男人啊。”
张雪漫有些无奈，原来就只记得跟吃和游戏相关的东西啊。
“他有什么话要你转告给我？”风宵阳问。
张雪漫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他说你的背包拿到了，等会儿送到这里来。”
风宵阳舔了舔嘴唇，突然双眼亮了亮，说：“我知道我可以跟着谁了！”
张雪漫怔了一下，“谁？”
风宵阳很高兴地说：“封臣啊！”
张雪漫迟疑着说：“这个……你怎么跟着封臣啊？宵阳，你不会乱来吧？封臣可是不近女色，啊呸，不近男色的禁欲攻啊！你勾引他也是没用的啊……”
“原来要勾引啊？怪不得那天晚上……唔。”风宵阳若有所思地出声，打断了张雪漫的话，换来她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
“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打算勾引他吧？”张雪漫嗖地一下站起来，“还有！什么那天晚上？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晚上？”张雪漫听到‘那天晚上’这四个字就疯了。
那天晚上=四一九=打了一炮=风宵阳*了？！
风宵阳被张雪漫从来没冒出来过的气势吓了一跳，“我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啊……”说到这里，风宵阳还有些气闷，他堂堂国师主动打电话过去求抱大腿，他竟然敢拒绝？！要是在以前，他早就一张符纸贴上去，教训教训那个不尊国师的家伙了！
张雪漫陡然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打电话啊，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风宵阳一脸认真，“我需要找一棵大树。”
“大树？”张雪漫不太理解思维发散的风宵阳。
门铃刚好响了起来。
张雪漫一下子跳了起来去开门。
门外站着封臣，张雪漫往他身后看看……没人了。封臣一个人过来给风宵阳送包？就为了送个包？张雪漫觉得自己的脑洞有点关不住了。
封臣看见张雪漫就皱起了眉，“宵阳呢？”
张雪漫连忙闪开身，“在里面坐着呢，封总亲自过来，实在是麻烦了。”
“不麻烦。”封臣硬邦邦地蹦出一句话，转头看见坐在沙发上舔布丁的风宵阳，步履顿了顿，又快步走上前去。
风宵阳皱着眉将布丁举起来，布丁外面裹着一层锡纸，“雪漫，还有一点陷进去吃不到了。”
封臣伸出手去拿过来，挤了两下，将剩下的挤了最外面，然后递到了风宵阳嘴边。
风宵阳蓦地抬起头，看到了封臣。
有人服侍，风宵阳当然是没有意见的，何况他上辈子早就习惯了被人服侍了。所以封臣直接递到他嘴边，他也就直接张嘴，啊呜，咬进去。
张雪漫在后头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
风宵阳吃光了布丁，这才分了点儿注意力给封臣。
“坐吧，我的包呢？”风宵阳显然更关注他被偷走的东西。
封臣将手伸到前面：“……”
张雪漫：“……”
风宵阳：“……”“你不是来送包的吗？你没带？”风宵阳瞪圆了眼，又开心不起来了。
封臣张了张嘴，无力地辩解，“我……出门太急，忘了……”
风宵阳伸出手指着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什么？”
封臣低头看了看，正要收回去，风宵阳眼尖一把就拽了过去，“这是什么？你偷拍我？”
跟张雪漫在一起生活了几天，风宵阳已经学会了‘偷拍’这个词以及‘偷拍’这个动作。谁让张雪漫总是他不经意的时候就咔擦一张呢？
封臣抿着唇不说话。
在风宵阳手里的只有两张照片，一张上面是黑暗之中昏黄的灯光下，长发及腰的白袍少年，但只有一个背影。另外一张是裹着黑色大衣，身材削瘦，留着爽利短发的少年，仍旧只有背影。
风宵阳一眼就认出来那两个人都是自己。
但是他怎么会拍到第一张的？
封臣坐在对面心跳如擂鼓。
风宵阳霎地站了起来。他紧紧盯着封臣的脸，仔细打量了一遍，“你是……那天蹲在墙角那个人？”
封臣的嘴角抽了抽，“嗯，是我，谢谢你那天救了我，一直想找你，没想到这才碰见你。”
风宵阳突然上前一步握住封臣的肩，“太好啦，这么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那你养我吧！”
封臣：“……”他瞪大眼是因为喜悦来得太突然。
张雪漫：“……”她目瞪口呆是因为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剧情发展得这么快。‘你是那天蹲在墙角那个人’，这是什么暗号吗？对完就可以感情飞速发展到对对方说出你养我吧这种话吗？！
风宵阳撇嘴，有点不满，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通电话，“你不想养我吗？我是你救命恩人，你难道要忘恩负义吗？”
“不不不是。”封臣猛然回过神，“养……养你是吧？可以啊！现、现在吗？现在就走吗？跟我回家吗？”封臣有点语无伦次，虽然脸上还努力压抑着表情，只能看见一片冷漠。
但是手根本克制不住发抖啊……
风宵阳抿了抿唇，转头问张雪漫：“你什么时候出发啊？”
张雪漫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这儿了，“明天一早。”
封臣已经恢复了冷静镇定，“跟我回去吧，明天张雪漫离开的时间应该比较早，你在我那儿还可以睡个懒觉。”
风宵阳双眼一亮。
张雪漫连忙出声，“等等等等啊，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儿啊？”
门铃声突然再次响了起来。
张雪漫只能无奈地回转身先去开门，打开门之后，张雪漫就对上了外面那张脸。
“段段段、段总监？您怎么来了？”张雪漫震惊之下还用上了敬语。
段戟音撑住门框，将背后的背包甩到了面前，“封总忘了个东西在我办公室。”
张雪漫只能再一次让人进屋。
今天她这儿来了两尊大神！
“段戟音？”封臣转头就看见了段戟音，顿时拧起了眉。他想起了段戟音给风宵阳出的馊主意。不对也不能算是馊主意，其实现在也还不错……如果早一点顺水推舟答应的话……
段戟音慢步走过去，把包扔给了风宵阳，风宵阳一把抱住，冲着段戟音软软地笑了一个，“谢谢，段总监你今天更温柔了。”
段戟音意味不明地轻笑。
封臣脸色黑了一下。
张雪漫捂胸口，不可置信。段戟音会温柔？太阳都会吓得躲起来！而且风宵阳转变态度也太快了啊摔！那天明明还说段戟音没有上个总监温柔的！
“那么快离开公司跑到这儿来，竟然忘记带东西了。封总，您也太性急了点儿！”段戟音淡淡地出声道。
风宵阳打开背包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发现一件也没少，眼角顿时带上了点儿笑意，他抬头看向段戟音，指着封臣说：“他答应了。”
段戟音是真没想到，他惊讶地张了张嘴，“答应了？需要我受累给你们俩准备份合同吗？小孩儿，他跟你谈的多少钱一个月啊？”
风宵阳懵懵懂懂，不明白段戟音在说什么，但是他听见了‘多少钱一个月’，于是又转头看向封臣，认真地问：“你打算多少钱一个月啊？”
封臣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脱口而出，“你想要多少钱？”
风宵阳低头思索了一下，他对这个时代的银钱还不是很了解，干脆参照对方石玉的要价。
“二十五万吧！”风宵阳举手说，还因为终于想出了数字，脸上带着明朗笑意，显然心情很不错。
没轮到封臣惊讶，段戟音就先震惊了，他站直了身子，冷声道：“风宵阳你胡说什么呢？二万五还差不多！你二十五万一个月？”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点儿。这话段戟音还是没说出来，只以为小孩儿天高地厚屁事儿不懂。
风宵阳不高兴了，撅了撅嘴，“不讲价！”
段戟音：“……”
封臣咳了一声，“二十五万一年怎么样？”
风宵阳眨眨眼，“好啊！我们马上走吧！”
段戟音被无视了。
张雪漫：“……”欺负风宵阳数学不好吗？还不如一年二万五呢！
风宵阳高兴地背上包，风一样地进了卧室，收拾行李，打包跟封臣走。
段戟音此刻的心情跟张雪漫一样儿一样儿的复杂，他们都没弄明白，剧情怎么就进展到这么快了呢？
只有封臣明白，他从金驰手里拿回那两张经对比是同一人的照片时，心情激动得有点不像自己，然后就来了，然后就这么快地达成了愿望。
☆、第12章 忧郁的封总啊
推门，解开裤腰带，脱裤子。
哗啦啦——
抖大鸟，打开水冲一冲，转身。
“早，啊……呜……”
封臣转过身就撞上穿着小熊睡衣，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还顺便打了个长长呵欠的风宵阳。
封臣吓了一跳，还没能适应自己家里面突然多了一个人的状况。
风宵阳用力睁开双眼，轻哼一声从封臣身边掠过，“鱼唇的人类，裤子都穿不好。”
封臣眼角剧烈一跳，这才感觉到大鸟凉飕飕的。
他还没提上裤子风宵阳就进来了。
封臣一下子有了一种恍然在梦中的错觉，他有些泛晕地走出去，身后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封臣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究竟在想什么，大概是在想……
月光使者也需要嘘嘘？
封臣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回到自己的卧室继续上床睡觉。大概真的是最近奇奇怪怪的东西看多了……
风宵阳上完厕所，又晕乎乎地往回走，裹着厚厚的小熊睡衣，眼睛又合上了，靠着方向感寻找房间的位置。
推门，进去，磨磨蹭蹭走到床边，掀被子，窝进去……
暖暖的，蹭一蹭，睡觉。
封臣实际上是一个一直比较禁欲的男人，以前他身边几乎没有什么男男女女，也是后面有人传出他是不是下半身功能丧失的消息，他身边才慢慢多起了情人。但是封臣是个极为克制的人，不留人过夜，不和一个人交往超过三个月。
他太谨慎，谨慎到不希望有一天死在枕边人的出卖下。
段戟音跟了封臣也有几年了，他也清楚封臣的习惯，当时提到风宵阳的时候，他本意也不过是开开玩笑。段戟音看着风宵阳那双清澈的眼眸时，也没觉得风宵阳会是喜欢攀附权贵靠着卖身上位的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啊！在他没有一点防备的时候，风宵阳就跟着封臣回家了。这也太随便了点儿吧！
这些直接导致段戟音有点夜不能寐，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在郦阳影视已经逐渐步入正轨的时候，作为总监光明正大地翘了早班，开车出门往封臣那边而去。
火，先从上点起。
肌肤相触，柔软，舒滑，似乎是脸？
温热，状如菱花，似乎是唇？
抚过处炙热而平坦，让人联想到不盈一握，似乎是腰身？
磨蹭，擦过，圆润而小巧，似乎是脚趾？
没有人能忍得了这样的撩拨。他唰地睁开了双眼，盯着素白的天花板，好一阵才回过身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拱啊拱，在被子的掩护下就这么拱上了自己的胸膛。
封臣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一时也说不清楚这是艳福还是折磨了……
他低下头一看，趴在自己胸膛上睡得非常香甜，就差没流口水可不正是风宵阳么？
风宵阳的发丝很软，长发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大杀器，黑色顺滑的发丝垂到腰间，他头发最长的时候曾经长及脚踝，穿上神圣的国师白袍，立于祭坛之上接受皇城数万百姓朝拜，那模样还有几分神祗的味道，很是忽悠人。
但是头发一剪掉，就全部软趴趴的了，睡一觉起来就东翘一根西翘一根，看起来就不再是气质清泠了，而是纯粹的，又蠢又呆！
封臣叹了口气，转头抓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9：00am
封臣并不习惯别人跟自己这么亲近，但是他都已经在风宵阳的骚扰中睡了这么久了，心念一动，小幅度翻了下身将风宵阳当做个大型抱枕，搂着继续睡……
卧室里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转动着。
放在床头的手机叮叮叮响个不停，风宵阳皱着眉头，打了滚儿，轻而易举地从封臣身上翻了过去，他凭借听声辩位的能力，一把抓过那只手机，咻的一声，扔到的床尾去，然后用脚勾啊勾，勾住被子一带，将手机和手机铃声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风宵阳压着封臣的一只胳膊继续睡。
封臣的胳膊是肉做的，上面还分布着血管，血液不畅通的时候他就是再有能耐也睡不下去了。
他一边往回抽自己的胳膊，一边有些失望于他心心念念的月光少年其实也很平凡，也跟普通人一样会睡觉、会吃饭，睡觉还没有睡相……严重破坏了那天他在自己心目中留下的惊鸿背影。
就是这个动作让风宵阳一下子惊醒过来，也不知道他从来哪里摸出来了一张符，不耐烦地吧唧拍到了封臣的脑门上。
红色的符纸起了细微的效果，封臣的脑门被烫了一下，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差点将风宵阳整个人都掀翻到床脚去。
风宵阳舍得睁眼了。睁开双眸的那一瞬间，冷然的光射出去，仿佛又恢复了国师的模样。只可惜身上的小熊睡衣为他的气势大大减分，封臣刚还觉得他恢复正常了，结果目光往下一扫，顿时觉得气全泄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趁我睡觉袭击我！”风宵阳一边厉声说，一边冷冷地看着封臣。
封臣想把那张颜色鲜艳的符纸扯下来一把拍到风宵阳的脸上，教训他小孩儿你恶人先告状！但是封臣抬手一摸，除了额头还有些发烫以外，完全没有什么符纸的痕迹。
可是明明拍到了这里啊……
封臣一惊，看着风宵阳的目光就变得神秘莫测起来了。
其实世界上还是有神仙的没错吧？
风宵阳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眨了一下眼，眼睛变得清明了不少。他的气势陡然一软，他稳稳地立在床边，正看见封臣的脸色不大好看，他的额头似乎还有烫伤的痕迹。风宵阳有点心虚……
他想要上前摸摸封臣的额头，刚迈出一步就踩到了连体小熊睡衣的鞋袜，嘭的一下整个人都砸到了床上。
封臣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快步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没事吧？疼不疼？”
风宵阳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我饿了。”
封臣见他有些呆，都忍不住想怀疑风宵阳是不是精分了，或者他体内还住着一个人格？
“我饿了，想吃披萨。”风宵阳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一副理直气壮没错我就是饿了你快去给我找食物的模样。他揉了揉刚才砸到手机的额角，那里一片通红。
封臣有些看不过去，伸手给揉了两下，然后顺手从被子底下拽出了自己屏幕没碎的手机，上面的信号灯闪烁个不停——有未读消息。
风宵阳一把抢了过来，“先吃早饭，不吃早饭会饿的，以后会得胃病……”
封臣松开手，扣好睡衣扣子，“谁跟你说的这些话？”他下身有些黏糊糊的，不太舒服。封臣皱了一下眉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被那么撩拨一下，圣人也会控制不住啊。不过他更气闷的是，他竟然有了一回小男孩儿才会有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