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大概是个神(168)

　　可是在他下命令之前，杀生院祈荒却先一步走了出来。
　　“非常抱歉，aster，我没有想到，居然还有遗留问题。”他道，“请您稍等片刻。”
　　“不是，等等，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杀生院祈荒似是有些惊讶，然后又笑了起来：“我能做什么呢，aster？”
　　“我，不会做什么的。”


第176章
　　“aster，我知道，您是觉得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不像是一名从者对吧？”
　　杀生院祈荒走到了原泽真身前，背对着他。
　　“因为这个样子与常人有异，所以我才没有在您面前展现出来，现在的话，也没有必要了。”他伸手一钩将发绳解了下来，原本被束起垂在胸前的黑色长发便松散开来。
　　“……杀、杀生院大人？”少女比另外的两名青年要敏感得多，一下子变察觉出杀生院祈荒好像与平时有些许不同。
　　那股子不太对劲的氛围，甚至让她因为高涨的情绪而变得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杀生院祈荒不答，只是微笑着。
　　原泽真看着他的外表有了变化，原本穿着的僧侣装束变成了白色的长袍。
　　原泽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件长袍。
　　那件长袍非常的长，明明应该是将人遮得严严实实的，却又在两边的腰际开了口子，边角绘着紫色的纹路。
　　而他的头上则盖着一块长长的白布，两支长长的角从白布底下伸出，上面各挂着两个金色的环，而金环下面则缀着金色的流苏，一头长发几乎要长到脚踝，如同海藻。
　　杀生院祈荒一改变了着装，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他身上的那种“魔性”，就像是要溢出来一样，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头戴摩罗（，化身天魔的他，见之者的神智、理性、道德伦理皆为之动摇。
　　那撬了锁闯进来的少女跟两名青年，早已经宛如失去了力气一样跪倒了在他身前，眼睛瞪大，失去了对眼前景象的理解能力。
　　因为杀生院祈荒这副模样，怎么说，也不像是个人类了。
　　哪怕他全身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好像就只有他头上的那对角，可将他与常人区分开来的，并不是外表，而是他周身的氛围。
　　“怎么了，你们，是特地回来找我的吧？”
　　杀生院祈荒柔声道。
　　少女表情空白的看着他，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
　　杀生院祈荒从来就不是给予他们救赎的神，要说的话，是“神性恶魔”，头顶所生长的魔罗便是天魔之物。
　　原泽真看着杀生院祈荒，对方明明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却整个人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他都觉得杀生院祈荒的这个反差实在是太大了，这几个人，怕不是要吓傻了。
　　他之前就觉得这里的信徒有些不太正常了，几乎完全是依赖着杀生院祈荒，那个效果就像是吸毒一样。
　　……好像说，杀生院祈荒导致了大量的自杀事件来着？
　　也是了，以他那种性格，这些事件不会在他的心中引起丝毫的波动，要说的话，就像是单纯的将空了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而已。
　　不，或者说，是易拉罐自己进了垃圾桶，他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将自己以往倾注在对方身上的关心以及注意力收回了而已，而这对于对方来说，无异于剥夺他们赖以生存的氧气。
　　碰了毒品的人，没见有几个是能够回复得跟从前一样，并且好好的活下去的。
　　何况杀生院祈荒比那还要糟糕上百倍。
　　少女跪坐在地上，那是一个向神明祈祷的姿势，她看着杀生院祈荒，突然便流下了眼泪。
　　杀生院祈荒就这么站在她面前，跟以往那般微笑着，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却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感。
　　她对杀生院祈荒，并没有感到恐惧，如果，哪怕对方是要将她杀掉，她大概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反而会感到幸福。
　　而看着这个模样的杀生院祈荒，她只感到绝望。
　　那不是她能够触碰的存在，甚至他那双琥珀一般的双眸中已经映不出自己的身影。
　　杀生院祈荒就像是扭曲的源头，所有靠近他的人类，都会不可避免的被一点点扭曲掉。
　　哪怕拥有坚定的信念或是心灵，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便也会被一点点的腐蚀掉。
　　被他所注视，亦或是看到他之人务必当即确认是否还保有“自我意识”，否则将失去自我，在感知到轻微的眩晕侵袭之后，就注定逐渐失去所有平衡感与真实感，在自觉之前就已沦为祈荒的信徒，已然立于菩萨指掌之上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那个接手了这个案件的，负责跟杀生院祈荒交涉的警员，会在与杀生院祈荒短暂的交流后，迅速的放弃，并且逃一样的离开了这里。
　　因为他警觉到了。
　　可这名少女跟另外的两名青年，却已经没救了。
　　“……不，没有事，只是，能见到您无事，我们真是太高兴了。”少女诡异的平静了下来，明明脸上依旧带着泪痕，甚至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流。
　　那两名青年表现得跟她一样，平静的样子与之前那副情绪激动几近癫狂的模样判若两人。
　　“打扰您了，我们，现在就走。”
　　他们说着，就这么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往外走去。
　　杀生院祈荒：“好的，请路上小心哦。”
　　他们顿了一下，回道：“……我们会的。”
　　原泽真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明白。
　　他原本还以为要使用暴力手段，可杀生院祈荒却突然站出来说他要自己解决这些“遗留问题”。
　　虽然把那三人称作是“遗留问题”好像有些那什么，但杀生院祈荒的确如他所言一般，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走到那三人面前，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三人就这么离开了。
　　离开的样子，仿佛只有躯壳在动，只是活着的尸体而已。
　　原泽真看着他们离开，明显觉得他们的样子不对劲，平静下来的速度堪称诡异，可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难不成杀生院祈荒还有通过说话控制人的能力？可他也就说了几句，而且也没有什么内容啊。
　　“……你连‘再见’都不说？”好歹也是虔诚的信徒。
　　杀生院祈荒笑而不语，没有回答。
　　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不会再“再见”了，所以自然也没有了说的必要。
　　“比起那个，aster，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他轻柔的说着。
　　原泽真往大开的寺门那边看了一眼，知道的确是不能再在这里久留了，再待下去的话，被人发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已经开始有喧嚣声从不远处传来了。
　　“……老实说，我也差不多有些想到会变成这样了。”罗曼医生看着原泽真身边的杀生院祈荒，叹了口气。
　　出门一趟就带回了一个从者，而且还是杀生院祈荒这类的，他还是有些……
　　“不，从增加战力的程度上是好事没有错。”他又道。
　　“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了，”原泽真道，“虽然已经从你们那边听说过不少了，但还是有些没有办法想象，洛伦索，很强吗？”
　　七十二魔神好像是，本来为所罗门王所有的，然后现在是洛伦索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将所罗门王遗留下来的七十二魔神吞噬掉了，现在据说是强到连罗曼医生自己都没有办法预测。
　　可原泽真还是不知道，集合他现在身边所有从者的力量，包括所罗门王本身，居然还是没有办法锁定胜局什么的。
　　“因为七十二魔神脱离了掌控，所以他无法确定，为了求稳，战力自然是越多越好，”杀生院祈荒说道，对着罗曼医生微笑，“我得对吧，所罗门王？”
　　所谓七十二柱魔神，乃是人类的魔术之祖，所罗门所创造的“将正理有效率地发扬光大的系统，也就是人理修正式。
　　在被洛伦索夺走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东西，实在是没有办法预测。
　　杀生院祈荒的前aster对于圣杯战争做了非常多的准备工作，包括上一届圣杯战争的情报，若不是不幸召唤出了杀生院祈荒，或者说被杀生院祈荒选中，这位aster获胜的几率还挺高的，而在他被杀生院祈荒完全操控之后，他之前所搜集的情报自然也落到了杀生院祈荒的手里。
　　而所罗门王，就是上一届的胜利者，职阶是caster。
　　圣杯战争结束之后，他到底是许下了什么愿望，情报里当然是没有的，可是杀生院祈荒在第一次见到罗曼医生的时候，也将所罗门王向圣杯许下的愿望猜得差不多了。
　　尽管知晓人类是何其地丑陋、何其地不可救药，却依旧不曾将其纠正，就此接受了自己的死亡的所罗门王，向圣杯许下的愿望居然是成为人类。
　　不，这个说法并不正确，准确的来说，是获得人类的身份，获得能够光明正大在这个世界上活动的资格，也就是成为罗曼医生。
　　所以他的外表才能在罗曼医生与所罗门两者之间切换，说得通俗一点，就像是游戏里面的小号一样，本质是一样的。
　　“杀生院……”罗曼医生看着杀生院祈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罗门王是一生下来便注定完美、全知全能，像机械一般过着作为王的一生。
　　亚瑟王在拔出石中剑成为天选之王前，尚且有着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只是在被选为王之后才成为王，可所罗门却不同，可以说，所罗门王与亚瑟王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只是想体验一下作为“人”是什么样的感受，虽然他曾对“伽洛安卡”说，希望“他”能够成为“人”，可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成为一个常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罗曼医生只希望杀生院祈荒能老老实实的，别搞其他的幺蛾子。
　　虽然对方可能并没有对原泽真说，但他可是知道对方的本质的。
　　如果杀生院祈荒想的话，他的职阶转瞬便能从alterego变为beast。
　　或者说，他现在的职阶是alterego只是为了方便被原泽真所召唤。
　　放任下去的话甚至能够成为人类恶，就是恶劣到这种程度的存在。
　　杀生院祈荒自然知道罗曼医生在想什么，不由得轻笑出声。
　　“请安心，我只要待在aster身边就足够了。”
　　“而且，”他那双宛若琥珀一般的眸子无比深邃，“aster身边，可是跟着不少大人物，我与这些赫赫有名的从者相比，实在是不足一提。”
　　原泽真越过他们看向了沙发，白犬跟蛋还是在沙发上静静的躺着。
　　“啊，那个的话，”梅林在他的身边现身，“就算是解除了咒术，可也需要一定时间才能醒来哦。”
　　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星期。
　　……那不是好像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吗。
　　原泽真想到他身边这一大群人，现在又来了个杀生院祈荒……
　　啊，头大。


第177章
　　“对于洛伦索，”罗曼医生突然道，“你之前或许，已经见过他了也说不定。”
　　随后他又补充道：“啊，并不是说见过面，而是，通过别的手段与他有接触。”
　　“真，你之前有没有什么觉得不对劲的事情？”
　　原泽真：……要这么说的话，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多了去了。
　　但罗曼医生这么问他，他也还是认真的回忆着，然后迟疑道：“……好像，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