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的两副面孔[综](132)
但是冬日战士却将自己禁锢在了监牢中,认定自己是没有未来的人。
无论是埼玉,还是杰诺斯,当然都无法看着冬日战士背弃了光明的道路,走向绝路。
杰诺斯也研究过,按照美国的法律来说,冬日战士是可以被判无罪,只不过审判的时期是绝对漫长的。但是,如果案件被送进了联合国国际法庭,罪行就不会如此简单了。
而且冬日战士,作为九头蛇的杀手,必然是了解九头蛇内部情报的。如果,冬日战士是属于正义一方的,那么男人必定会主动曝光九头蛇情报,帮助联合国打击九头蛇。
但是……冬日战士会这么做吗?
必然是不会的。
杰诺斯知道,以冬日战士对老师的信任,肯定会为由老师领导的九头蛇隐瞒下一切。
如若选择隐瞒的话,那么冬日战士依旧会被当做是恐怖分子论处。
然而这一件复杂严峻的事态,却又有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插手了。
说是意料之外,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那个一直躲藏在暗处的真正操纵了联合国会议爆炸案的主谋,虽然杰诺斯已经从九头蛇的情报网中知晓了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份,但却也没有意料到这个男人竟然会主动联络正义协会。
“接到了?”埼玉问道。
“是的,老师。”杰诺斯点头道。
目前冬日战士已经清除了爆炸案恐怖分子的嫌疑,而这个暗藏深处的男人仍然在被政府追查,黑豹也在寻找着这个杀死了瓦坎达国王的罪人。所以,这个躲在暗处引发了一系列混乱的男人赫尔穆特?泽莫的处境无疑是危险的。
而这个本该躲得好好的男人,却在这种关键时刻联络了正义协会,主动曝光了自己的身份和所做之事,同时希望正义协会能保护好他的妻子和儿子。
在索科维亚的灾难中,被神盾局救援撤离到邻国的民众,一部分已经被安置在了邻国。而滞留在纽约的大部分索科维亚民众都是坚定要回归那片已然不复存在的废墟国土,但因为正义协会在纽约,所以索科维亚申请让他们的小部分人民能够留在美国,而申请留在美国的索科维亚难民大部分是孩子和他们的家属。孩子是国家的未来,索科维亚的确希望孩子们不会成为被毁灭的一代。让他们留下,便能够接受教育和安定的生活,免于回归已成废墟的索科维亚的磨难。
美国同意了申请,也承诺会为索科维亚留在纽约的孩子提供教育机会和生活保证。
而泽莫的妻子和儿子也在名单之内。
只不过,杰诺斯更详细地了解到,泽莫的父亲死在这场灾难中。不应该说是死在索科维亚,而是当时泽莫的父亲重病住院,而泽莫正在医院中。虽然泽莫和他的父亲当时撤离到了神盾局驾驶来的飞船上,但是这场浩劫终归耽误了泽莫的父亲的治疗,也让老人受到精神上的惊吓。也因为后续医疗条件和人员并没有跟上,在飞船降落在索科维亚邻国之后一天便病逝了。
而泽莫的妻子和儿子,当时和泽莫并不在一起,他们是被正义协会救援的。但是泽莫的儿子遇到英雄之前,已经被散布在整个国家的机器人军队激烈连续的杀伤力极强的炮火所伤,少年的小腿血管爆裂,胫骨、腓骨粉碎性骨折,不得不截肢。
在浩劫过后,泽莫和妻子联络上了,得知了儿子截肢的现况。泽莫在电话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妻子尽力申请留在美国,好好照顾自己和儿子。在此之后,泽莫便失去了联络。
直到现在,抵达正义协会之前,泽莫的妻子和儿子才从交叉骨的口中知道了泽莫的所作所为。
泽莫的妻子和儿子心中满是震惊和骇然,不过最后也紧抿着嘴唇并没有说话。
那一篇将复仇者联盟推上公开审判的匿名报道,不仅仅是泽莫的仇恨,也是代表了整个索科维亚的愤怒和仇恨。索科维亚的彻底覆灭,让整个国家的子民都无家可归,他们一夜之间成为了被世界所遗弃的人民。面临这一场浩劫,他们是如此的无辜而又弱小。
如此的仇恨他们应该向谁宣泄?
谁能来承担索科维亚惨遭毁灭的责任?
万众子民在国土之外流离失所,谁又能肩负起他们渺茫黯淡的未来?
当埼玉见到泽莫的妻子的时候,女人的神色非常的憔悴。
埼玉本来想说什么,但突然又想到了他们无法跨越的语言障碍。
“我已经知道赫尔穆特的事情了。”幸运的是,泽莫的妻子是会说英语的。
泽莫的妻子知道,泽莫是相信正义协会的,因此才会向正义协会为了她和儿子寻求帮助。如今身在正义协会,她作为被全球通缉的恐怖分子的妻子,也没有感到任何危机感,只是替泽莫的处境感到无比的忧虑。而且女人自身也是极其信任正义协会的,与其说是全然信任拯救了索科维亚的正义协会……
女人抬眼,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忐忑慌乱的心情在男人那样漆黑平静的眼眸中却好似渐渐失了那些负面不安的情感,就好像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无形中安抚着她一样。
这种感觉,就如同每一次,她虔诚地在口中或者心中念着祷告词的时刻。
因为在那一刻,她感觉到这是她与上帝是最接近的时刻,无所畏惧,无所忧虑。
而现在便也是如此。
埼玉并没有说话,好像是在等女人继续说下去。
“这是他所做的决定。”
这便是她的态度了,无论泽莫做的是对是错,泽莫与他们在未来又会陷入怎样的危险之中,这都是泽莫的选择。作为泽莫的妻子,她会选择相信和支持泽莫。
女人的语气是坦然而又坚定的,但是她的神情却透露出一种迷茫和无助。
如若真的是祷告,也许她会有无数的话想要对上帝倾诉。但是在直面埼玉的时候,心存敬畏的女人却也并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去询问埼玉对泽莫到底是如何想的。
但是,女人定定地注视着埼玉,就如同信徒的目光。
她来到这里,心中就相信着埼玉一定会为她的男人和孩子从困境中指引一条道路。
就如同,整个索科维亚将埼玉视为信仰那般。
而此时,泽莫的儿子弗拉基米尔和交叉骨正在门外。
交叉骨并没有说话,而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更是神情黯然颓丧,一言不发。
弗拉基米尔抬起头,惊讶地认出了正走过来的人是他们的新国王。
男孩还很瘦弱和稚嫩,根本就无法承担起身为国王的使命,更何况现在的索科维亚说到底只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国家。但是,所有人的内心中还存有坚持的希望。
这位新国王,更是在圣地安教堂里,在所有人和神像的注视下被神之字握住了手,一步一步走上主祭坛的男孩。那样如此光辉夺目的背影,烙印在所有人的心上。
当这个男孩一脸迷茫地成为新国王的时刻,所有人的内心却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正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命运也同时肩负着索科维亚的未来,所以在教堂内那并非是偶然,埼玉才会伸出手引领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便是索科维亚的国王,亦是索科维亚的未来。
而埼玉选择引领了这个孩子,也正代表了,埼玉便是他们的神派来指引索科维亚的。
弗拉基米尔一时不敢直视国王连忙低下头,却只看到了自己残缺的腿,心中又是沉重的悲痛。
“你的腿?”伊万迟疑地望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疑惑地问道。
“在索科维亚中弹截肢了。”弗拉基米尔回答道。
伊万的眉头一蹙,又紧盯了弗拉基米尔被截肢的腿一眼,而后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
纵然弗拉基米尔是低着头的,伊万也能看出少年沉痛与饱受折磨的内心。
“你在悲伤吗?”伊万突然问道。
弗拉基米尔怔了一下,而后忍不住惊诧地抬头望去。
少年的目光中是不解,国王的口气就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悲伤一样。
“我……无法再站起来了。”弗拉基米尔说道。
“你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你注定会再一次站起来的。”伊万却并没有犹豫地说道。
少年的眼瞳骤然缩紧,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注视着伊万。
“你说真的?”弗拉基米尔的身体都在发颤,又惊讶又激动又无措又紧张。
“埼玉先生,他是无所不能的。”伊万笑了,用如此肯定的语气平静说道。
无所不能的……
交叉骨笑了,他喜欢这个词。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神才是无所不能的。
“机长,我们可以进去吗?”伊万抬头尊敬地看着交叉骨问道。
“可以。”交叉骨笑着点了点头。
前不久,这个突然被推上王位的男孩脸上还满是迷茫和不知所措的神情,但是此时男孩却已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伊万还是个孩子,却似是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身为国王背负着重建一整个国家的艰巨命运,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希望。
到底埼玉希望,佐拉博士能将这个男孩培养成怎样的国王呢?
交叉骨也不知道。
但是,在此刻看着男孩坚定的目光的时刻,交叉骨的内心甚至是感到期待的。
由九头蛇亲自教导培养的国王,到底未来会走到多远,交叉骨也想亲眼见证。
“不要为自己感到悲伤。”伊万走到了弗拉基米尔的身后,伸手推上了少年的轮椅,“因为你来到了这里,埼玉先生必然会指引你的。你如若全心信靠,埼玉先生也必然回应你的祈愿。”
交叉骨帮忙推开了门,伊万推着少年的轮椅走了进去。
“也不要为索科维亚感到悲伤。”伊万继续轻声说道。
弗拉基米尔感觉到伊万的每个字虽然都很轻却依旧深刻地印入了他的心底,那些积压在心上的忧虑、痛苦与无助也好像渐渐都遣散了,只剩下他耳边的这个声音——
“毁灭之后才是新生。”
“我们付出了最大的代价,却也得到了最好的机会。”
“索科维亚注定会成为……”
弗拉基米尔并没有听懂伊万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后面伊万的话语实在太轻,少年也听不真切。但是此刻,弗拉基米尔也没想要出声询问,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打开的会见室所吸引了,少年的目光第一眼就注视到了埼玉的身上。
少年下意识的紧张,然而轮椅还是被身后的男孩推动着。
敞亮的光明仿佛瞬间充溢了弗拉基米尔的视线,让他无暇顾及任何其他的烦忧。
弗拉基米尔的心在不可控制地激烈震颤着,他的国王亲手推着他的轮椅,让他来到了拯救了整个索科维亚并成为了他们的信仰的男人面前。于此刻,少年的内心突兀得感到激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