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胜][ABO] Alpha军校(39)
爆豪胜己在比赛前紧张,爆豪胜己在和绿谷出久的比赛前紧张,这句话简直每一个字听起来都荒谬得像个十几年前老掉牙的冷笑话,但是他的身体比他傲慢的意识先一步判定这个对手对他有威胁性,迫不及待地做好了准备工作——这让爆豪更加暴躁了,他的掌心开始散出白烟,他闻到了硝酸甘油沸腾之前的味道。
明明就是区区一个废物,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这对判断绿谷出久对上爆豪胜己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并没有任何意义,有意义的只是这两个名字而已,绿谷出久在爆豪胜己的世界里就该是个无人问津的垃圾——
——但这垃圾伤痕累累地走到他面前来了,要在最后的决赛里,这个懦弱的渣滓废物要堂堂正正站在赛场上和他一决胜负,这个事实让他如鲠在喉,恶心得他的手心爆破了一下,就算他最后赢了,不过也就是相对于绿谷出久的第一名,废久也会是站在他身旁的第二名,他们只是以一名的差距分开,甚至都无法让绿谷仰视他,绿谷出久能平视他这一事实简直超出了爆豪的逻辑知识理解外。
绿谷出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怪胎,人类对于自己的能力范围大都都有自知之明,就算会因为理想,热爱这种虚无缥缈的情绪去追逐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但是他们大都都很很快疲惫下来,就像双臂残疾的人天生双臂残疾的人不会强行要成为画家,就算有特例,这些人大都意志坚定,甚至是孤僻和乖戾的,他们拥有另一种上帝赐予的天赋让他们在自己的领域能够功成名就——没有一个人,和绿谷这种废物,一遇到事情就哭,每天只会跟在他背后眼睛发亮地喊他名字的垃圾一样。
绿谷在爆豪的逻辑运行世界里像一串奇怪的代码,一个被无意种植的微小病毒,一个虚弱的却诡异地能够影响他全部数据流的外来数据,他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仿佛视网膜上与生俱来挥之不去的一个黑点,无论他怎么移开自己的目光都能莫名地和这个人澄澈的目光对上,他就那样乖顺又温驯地仰着头专注地注视着他,是他触手可及廉价易得的拥有物——
——但着拥有物满脑子都是超越他,或许并不是满脑子,这个念头就和绿谷那些其他异想天开的念头一样根深蒂固,被他懦弱的表面掩盖,似乎只是他臆想里中无法触摸的一个幻境,但是正常人都能分清楚幻象和真实的界限,而绿谷不能——
——他似乎总是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哪怕是0.001%的实现率,就有可能实现,他就像个脑子故障有问题的重度臆想症患者,分不清什么叫做不可能事件,天真得令人作呕,把每一个这个废物实现不了的东西寄予期望,就像是蜗牛伸出触角一样,缓慢地,艰难地,时刻不停地企图去靠近自己的匪夷所思的幻想——包括绿谷出久战胜爆豪胜己。
——而这个废物的的确确地在靠近他,他走到了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每一场比赛都在吐血,都在透支,都在不要命地燃烧自己——
——但是他还是走到自己面前了。
明明只是一个他的路上随处可见的小石头,明明被他攥在手里那么久,明明就是一个——绿谷出久而已,爆豪却控制不住地,恼怒地,残暴地因为这个人永不停歇的靠近心跳加快着,他似乎随时都要失去这个人仰望的目光,被他走在前面望向更远的地方,被他渐渐遗忘,在他意识到绿谷出久对他的意义之前,这种附骨之疽的危机感在爆豪的潜意识里昼夜不停息地奔流着,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走在绿谷前面,他的傲慢不允许他平视绿谷的眼睛,而他的身体却时时刻刻地都在把绿谷作为强敌对待。
爆豪低头看着自己被金属覆盖的掌心,他背后代表着比赛开始的大门缓缓打开,刺目的白光从他的头顶浇灌下来,他站了起来,背后猛得出现了巨大的张牙舞爪的金属无声咆哮嘶吼,然后在他握紧拳头的瞬间被收回,他插兜走向了被各种声音充斥的回廊,脚步声清晰地回荡,爆豪走件赛场的一瞬间有着短暂的寂静,然后欢呼声和振臂呼喊铺天盖地,这是所有人献给mha两次冠军的献礼,他高高在上地站在赛场上,他就是一度恐怖地两度统治过这里的王,是所有人提起mha压倒性的第一。
他的眉眼桀骜,野兽般天性的不驯服伴随着他身体里暴涨的信息素涌出,他的对面是面色平静的绿谷,硝酸甘油气息的信息素包裹着宣战和其他的爆裂的情绪将他毫不留情地包裹,绿谷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他和这个人站在同一赛场上,他与这个机会失之交臂之后他以为自己或许再也不会拥有了,而他现在站在这个人的赛场对面,是小胜唯一的,需要他平视的对手。
他没有打任何的抑制剂,他以一个纯然的,不需要任何掩饰的Omega身份站在这个高傲的人睥睨的眼神里,绿谷缓慢抬眼看爆豪,他绿色的眼底是这个人蜕化成熟的轮廓,他不再是是那个他记忆里更加年轻恣意的爆豪胜己,他变得更加锋利尖锐,像是一把已经出鞘的神兵利器,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就让无数人心悦诚服地相信这个人会肆无忌惮地碾压对手取走独属于他的胜利——
——就像是曾经的绿谷那样。
胜利是爆豪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曙光是绿谷身体的一部分,他们是互相世界里的无法理解,在漫长的时间里彼此蹉跎着,注视着,追逐着,是比远大理想更近的目标和信仰,是宿敌,是同学,是竞争对手,是厮杀对象,是势必要击败对方来证明自己能走得更远的人。
——是一对站在决赛场上久别重逢的幼驯染,是一对匹配度95%却不是爱人的alpha和Omega。
——是绿谷出久和爆豪胜己。
风吹乱他们的发,绿谷被额前摇曳的发丝遮住了眼睛,他抬头猛地看向爆豪,他在比赛开始的声音里第一次主动发起了进攻。
【第三轮最后一场:参赛者绿谷出久VS参赛者爆豪胜己现在开始】
爆豪背后的比赛土地里猛地窜出现了尖刺般的金属椎体争先恐后地向他攻击过去,他在金属獠牙般的尖刺包围下只是轻轻挑眉啧了一下,爆豪面露不耐烦地侧头躲过,手掌上覆盖的金属在毫秒之间被加热到肉眼发红的地步,然后轰然爆破,而爆豪借助着爆破旋转腾空飞速靠近绿谷,他眼神冷凝地看着瞳孔在他极致的移动速度骤然收缩的绿谷,爆豪几乎是在还没平衡旋转的体位里,轻描淡写地抽出手来无比精准地对准绿谷的右脸颊,他手上的金属已经是爆破前的通红状态,在他恶劣地勾起嘴角的瞬间发出剧烈的声音,绿谷瞳孔缩到针尖大小,绿谷甚至能听到金属结构在高温下急剧变形发出的“噼啪”声,他目露惊悚的侧头看去——
“轰——!!!”
绿谷被爆豪猛地轰到后退了十几米,他跪在地上对着自己被轰退的时候拉拽出来的痕迹表情恍惚,汗水从他下颌上滑落滴到地上发出被蒸发的“滋啦”一声响,他右手上的刚刚千钧一发形成的镜面盔甲在抵挡了一次攻击后已经融化变形,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着银白色的液体,他喘息着抬头,就看见爆豪表情残暴地靠手上的爆破飞速地靠近这里,滚烫鲜红的流动金属包裹着双手对准抬头的他,上面的高温隔着一米就已经开始燎掉绿谷还没长回去完好的头发,烧焦羽毛的味道混合着仿佛带有怒气的硝酸甘油味道萦绕在他鼻尖,他忍住喉咙翻涌的血腥气,咬牙拍了一下地面,地面瞬间窜起一面银白色金属的墙挡在爆豪和单膝跪地的绿谷之间,爆豪冷冷嗤笑一声,他的手套上流动的红光看得人毛骨悚然:
“废久,你以为凭这个就能挡住我吗?”
剧烈的高温爆出刺目的白光,爆豪的声音在巨大的爆炸里模糊不清,但依旧带有不变的嘲讽意味,绿谷被爆炸的风卷得整个人腾飞起来,他被吸入口鼻的灰尘呛得咳了两下,下意识用双手挡在脸前侧过头,然后呼吸停滞了,他的瞳孔在雾气般还没散退的硝烟里剧烈地震颤着,里面倒映着爆豪凶戾的,冰冷的表情。爆豪贴在还在空中的他的背后,通红的金属手套卡在他的脖子上像是随时要索命的武器,绿谷被手套上的高温烫到急剧喘息,被高温加热扭曲的空气吸入肺部后有种奇异的烧灼感,而爆豪贴在他耳边讥讽着低语:
“废久,你为什么要这么不自量力——”
“你就是永远都赢不了我——”
“你到底在挣扎什么——”
绿谷被掐住脖子被爆豪狠狠从空中砸到了地里,绿谷摔在地上因为过于强烈地撞击感干呕了一下,整个身体反弹到腾空了一下,他的喘息在爆豪不断收紧的手里微弱了下来,绿谷竭尽全力地试图掰开爆豪禁锢在他脖子上的手,而这只是徒然而已,爆豪居高临下眼神晦涩地看着这个废物无力地蜷缩在自己一只手下挣扎,明明已经是个到了穷途末路的废物——但是,但是为什么——
——绿谷的眼睛里无法遏制地溢出生理性的眼泪,绿色的眼睛泪眼朦胧地看向爆豪,里面那些光芒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黯淡下去,那些恶心的,天真的,永远离奇地发着光的眼神隐藏在这个废物的眼泪下面触目惊心地在绝境里亮了起来,这些令人发疯的品质,这些爆豪胜己永远无法理解的逻辑永远像是宇宙公理一样数十年如一日地在绿谷出久的世界里运转着。
绿谷艰难地,他的脸因为缺氧泛出憋闷的紫红色,看起来像个濒死的患者,但居然还在目光失去焦距地看着爆豪,一边呛咳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反驳着爆豪:
“不——到最——咳咳后——”
“——比赛没有——胜负——”
爆豪顿了一下,他拉出了一个残忍地弧度,他跪在了绿谷的腿上控制住这个还在不停地,无力地摆动的Omega,他目光猩红地卡住绿谷的脖子,张开虎口顺着绿谷纤细的颈部把他往上提,绿谷发出来痛苦的呜咽,他的下颌骨被爆豪过于宽大的金属手套严丝密合地钳进虎口的位置,他连开口都做不到了,他被完全地摆弄成了一条固定住四肢任人宰割的小动物,只能含糊不清地溢出抽噎,只能亲眼目睹自己放在军服口袋里按钮被爆豪轻而易举地拿出来,红色的按钮躺在爆豪宽大的手心,绿谷无助地,拼命地挣扎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混合着呜咽和口水从嘴角溢出,像个被强行收押的低级犯人,连说话的权利都不能拥有,而收押他的人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疯狂转头去看他手里那个按钮的绿谷,冰冷地宣判:
“比赛结束了,废久,已经到最后了。”
爆豪的大拇指停在按钮上——然后用力下按——绿谷后仰着头,眼泪顺着眼角往后流淌,他像是被焚烧成灰烬前的翠鸟,发出长长的,仿佛嘶哑悲泣一样的鸣叫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