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今天可以退休了吗(291)

　　可是现在，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和自己世界中的小丑近乎一模一样的玛莎，布鲁斯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无法将这个自己母亲在这个世界的同位体当成小丑看待，也无法用对待小丑的态度去对待对方，可是对方真的就是这个世界的小丑，所以他也无法给予对方他在对待自己母亲时那样的全心全意的信任。
　　可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在问自己问题的女人，她不是以小丑的身份在质问蝙蝠侠，而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在询问有关自己儿子的问题。
　　面对这个，他终究还是无法拒绝。
　　于是布鲁斯面无表情，声音干巴巴的说道：“我是布鲁斯，但不是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玛莎突然扑向布鲁斯。
　　布鲁斯想要躲，但是身体却站在了原地，还伸手接住了对方。
　　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是这样的——
　　脑子：我想躲开！
　　身体：不，你不想！
　　脑子：……我不想。
　　当真真切切的将玛莎抱在怀中后，布鲁斯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竟然抱了小丑，而是原来他已经从一个待在母亲怀抱中的男孩，成长为一个可以给予自己母亲一个保护性的拥抱的男人了。
　　玛莎伸手捧住了布鲁斯带着面具的脸，她摸了摸之前自己掐过布鲁斯的地方，“妈妈弄疼你了吗，你就是我的布鲁斯，对不对？！”
　　哪怕此时她的话语温情脉脉，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始终不复当年的模样了，她的眼睛哪怕是在看向自己心爱的孩子时，也带着一丝疯狂。
　　托马斯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他出声制止道：“玛莎，你……”
　　“你闭嘴！”
　　还不等他说完，玛莎回过头来恶狠狠的打断了他，“没用的老男人，你滚！”
　　在说完后，玛莎立刻回头看着布鲁斯，像是一秒也不想要多看托马斯，又像是一秒都不想少看布鲁斯。
　　直面父母吵架，布鲁斯很想要安静如鸡，但是有的事情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他低头看着玛莎，“很抱歉，我确实不是你的布鲁斯……我来自别的世界，我是别的世界的……”
　　玛莎伸手捂住了布鲁斯的嘴，也止住了布鲁斯接下来的话。
　　“嘘！”玛莎看着布鲁斯，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向属于自己的布鲁斯，“宝贝儿，哪有母亲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呢。”
　　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停住了，像是在说自己知道布鲁斯不是她的布鲁斯，又像是在说她不信布鲁斯的话，坚定的认为布鲁斯就是自己的布鲁斯。
　　她的手紧紧地贴着布鲁斯露在外面的脸和一部分面具，可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点想要摘下布鲁斯的面具的举动。
　　布鲁斯有些怔愣的看着玛莎，他不太明白玛莎到底是哪种意思，自己世界的小丑也叫过他宝贝儿，但那只让布鲁斯感到作呕，可是当玛莎版本的小丑叫他宝贝儿的时候，他的心中却不由有种莫名的委屈感。
　　就像是孩子在离开父母后，也许在外面会表现的异常坚强，因为他们知道，现在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包容自己的不坚强了。可是当他们再次遇到父母后，再鸡毛蒜皮的小挫折、平时不怎么在意的小麻烦，在父母的关心声中都会演变为天大的委屈，因为他们知道那个永远站在自己这边的人又出现了。
　　良久之后，布鲁斯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不是。”
　　“布鲁斯，这是怎么回事？”巴里感觉自己被弄糊涂了，什么叫是布鲁斯，又不是他们的布鲁斯，什么叫另一个世界，蝙蝠侠什么时候也有了穿越时空的能力了吗？！
　　布鲁斯闻言看向了巴里，而玛莎在布鲁斯移开视线后，也面带不善的看向了巴里，似乎在责怪他打扰了他们之间的母子团聚。
　　“比起这个，我更想问问你，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布鲁斯很想要通过这个巴里，来推测一下他们世界的巴里都干了些什么，而他们的世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在布鲁斯的注视下，巴里忍不住感到一阵心虚，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他记得自己在超人他们的帮助下阻止了无赖帮以及逆闪电他们的邪恶计划后，就回家了，然后一觉醒来，就发现世界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不知道。”巴里颇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向我证明！”突然，一直沉默的托马斯出声道，这也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向我证明，你就是布鲁斯。”
　　虽然玛莎看起来对这个布鲁斯接受良好，甚至是迫不及待，但托马斯觉得自己也不能过于相信属于对方的母亲的感觉，虽然说属于自己的父亲的感觉也有些蠢蠢欲动。如果不是还存有一丝理智，托马斯现在早就上前将他们都抱住了。
　　这时候，布鲁斯终于将目光对准了托马斯的眼睛，在之前，他一直下意识的回避着，他怕会让他们失望，也怕自己没能变成托马斯希望中的样子。
　　不过要证明的话，布鲁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托马斯和他的儿子曾说过什么，经历过怎样的故事，但是他可以说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的父亲曾对我说过——”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托马斯继续说道：
　　“我们为什么跌倒，布鲁斯？是为了学会自己爬起来。”
　　这时候，不论是紧紧抱着布鲁斯的玛莎，还是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托马斯，都将目光看向了布鲁斯，随着布鲁斯接下来说的话，他们的脸上挂上了回忆、欣慰和痛苦的表情，玛莎的脸上甚至带上了些许的扭曲。
　　“……”
　　“没有韦恩不爱哥谭……”
　　“明天只有一梦之遥。”
　　在最后一句话说完后，布鲁斯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一张令托马斯和玛莎感到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的布鲁斯的生命停止于那个小巷，他们的布鲁斯在他们的记忆中永远停留在了8岁时的样子，也永远没有了长大的机会，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布鲁斯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看到布鲁斯，就像是透过布鲁斯隐约看到了他们的孩子长大后会有的风采一样。
　　其实布鲁斯和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长的并不完全相像，但是他和这个世界的玛莎却有着几分相像，当然了，是没有变成小丑的玛莎。
　　布鲁斯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认出玛莎，也是因为对方变了太多，对方的容貌在小丑妆的遮掩下变得很难看清楚，毕竟化妆术真的堪称是邪术之一了，而且小丑妆也真的太浓了，玛莎的嘴角还……，况且玛莎小丑的气质也和玛莎·韦恩有着太多的不同。
　　你会在看到你的仇敌变成女人后，第一反应是——这是你的妈妈吗，显然不会。
　　巴里看着摘下面具的布鲁斯，他很确认对方并不是他们世界的布鲁斯，光看脸就能看出来，所以说，这真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吗？
　　托马斯在确认后，哪怕这不是自己本来的孩子，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孩子，他也忍不住上前想要给布鲁斯一个拥抱，但是却在接近后被玛莎一脚踹的后退了几步。
　　对此，布鲁斯低头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玛莎，最终决定不听、不看、不理会。
　　布鲁斯：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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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在短暂的“家庭聚会”后，接下来就进入了情报交换时间。其实“家庭聚会”之所以短暂主要还是因为布鲁斯在面对托马斯和玛莎时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像是自己抢了别的蝙蝠侠的父母一样, 而托马斯和玛莎也察觉到了布鲁斯的不适应, 所以引导着话题进入了情报交换的环节。
　　当然了，他们都没有心大到在大街上说这种事情, 毕竟之前的事情只关乎韦恩一家，而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关乎两个世界，所以一行人跟着托马斯一起回到了韦恩庄园。
　　当走在前面的托马斯在不经意回头间, 看到了自己身后的“妻儿”后, 他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个笑容, 但紧接着又演变为无尽的苦涩，人虽然都在, 但却也全都面目全非了。
　　昔时难追, 旧梦不回, 他们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
　　一群人坐在托马斯版蝙蝠侠的“蝙蝠洞”中, 托马斯看着玛莎，有些欲言又止。
　　说真的, 自从他们的布鲁斯……之后, 他和玛莎之间的敌对时光早就超过了他们相爱的时间, 他们仅仅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相爱, 接下来却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去敌对。
　　也许是因为敌对的时间太久了, 他从很久之前，就失去了和对方平静相对的能力。每次见面，他们不是大打出手, 就是他单方面的听着对方的谩骂，或者是自己单方面的说着对方一点也听不进去的劝诫。
　　好像布鲁斯的离开，也带走了他们之间的全部。
　　也许他们是这世界上最可笑的一对夫妻了吧，但更可笑的是，没人能改变这个。
　　哪怕布鲁斯的出现，似乎让他们之间出现了转机。但托马斯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假象，就像是玛莎哪怕在面对布鲁斯时有着些许的温柔，像是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但是她眼中的疯狂从未有一刻消失过，那已经刻在了对方的灵魂中，难以磨灭了。玛莎现在是小丑，她再也变不回韦恩夫人的模样了，而托马斯自己又何尝不是变不回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