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熊孩子的日常生活(下)(19)

　　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曾经用Facebook发布教授给出的论题，再根据网友们的回答筛选，然后，拼凑论文以作业作弊的马克，肯定地给予了点头：“我记得自己写过的所有程序。”
　　“可以再来一次。”
　　达斯汀说：“筛选、分析、总结，选出求婚成功必备的几个条件，我们这次干脆总结出一个‘求婚必胜’公式。然后，将所有需要的必要条件，一条条地进行代入，看看你和华多究竟差在那个方面，我们及时地进行补足。”
　　“没问题，要的就是这个。”马克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他干劲儿满满地立刻打开自己的苹果笔记本，不到十分钟就真的搞一个有奖问答活动。
　　Facebook全站就这么突兀地冒出来这么一个彩色弹窗……
　　当然，这位CEO先生，还没傻到把事情做的太明显，除了让大家分享求婚成功经历外，还让大家分享一些告白成功经历和恋爱相处的幸福经历，看起来就像是网站专门搞了一期情感活动。
　　“成了，耐心等一两天，等案例和数据足够，我们就把公式总结出来。”马克志得意满地说。
　　达斯汀同样高兴地点头。
　　这一刻，两个技术宅真是沟通无障碍，外加配合默契。
　　真不愧是Facebook创建以来的最佳黄金搭档。
　　“先把这个放在一边，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的讨论。”马克主动提醒说。
　　“嗯，是的，下一个问题。”达斯汀转头看了看白板：“求婚的步骤什么的，等公式出来后再处理，我们看下可能会出现的阻碍。”
　　马克严肃地思考：“我觉得，我和华多之间没有阻碍。”
　　达斯汀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突然开口问：“你的技术练的怎么样了？”
　　“技术？”马克疑惑地抬头。
　　达斯汀小声问：“就是……就是你和肖恩请教的那个…”
　　马克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直到达斯汀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八卦了，以及忏悔自己不该这么直接地询问好友隐私的时候……
　　“他哭了。”马克说。
　　“什么？谁哭了？”达斯汀一头雾水。
　　“华多。”
　　马克顿了顿回答：“我学来的技巧还没用完，他就哭着求我停下来，说受不了。”
　　“Fuck！”
　　达斯汀震惊地望着他：“见鬼的马克！你说这么详细干什么？！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华多。”
　　
    
    ☆、第122章

　　第122章积极筹备的马克
　　爱德华多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
　　马克神经病一样的逮到机会就求婚, 让他疲于应对。
　　而且，每次他们两个人不小心搞到床上的时候，马克就会拿出一个黑皮笔记本, 按照上头记录花样一个接一个的实践, 用过的打个勾不说，旁边还会标注一些‘华多满意度几颗星’。
　　比如, 喊出声音的只能算一星；一边忍不住出声一边浑身颤抖地勉强给个二星；哭出来的算三星，再往后(哗——！)……
　　除此以外, 还会被逼问身体什么部位比较敏感之类的古怪问题。
　　真他妈的见鬼了。
　　爱德华多羞愤欲绝。
　　他很多次都忍不住想问马克：“你是不是变态？”
　　但是, 在面对技术宅男那种单纯无辜又较真的眼神, 以及真诚地‘我只是想做的更好一点儿，让你能得到享受和开心’这样的回答，总让爱德华多铩羽而归, 无话可说。
　　除此以外，还让爱德华多很抓狂的有……那个见鬼的黑皮的笔记本。
　　他真的很想烧毁那玩意儿。
　　但马克非常重视那个笔记本，甚至想去保险公司投一个巨额的保险单，被阻止后……
　　他为了防止丢失, 就在笔记本的第一页认认真真地写着‘如果有谁捡到这个笔记本（它对别人没用，但对我非常重要），请好心地把他归还给马克扎克伯格先生, 可以领取到xx万美金作为酬劳，非常感谢，联系电话xxx，邮箱xxx。’
　　爱德华多只觉得生无可恋。
　　但他确实发自内心地喜欢着那个情商不怎么样的卷发男人, 在哈佛上学的时候，有好几次他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都在长篇累牍地说马克的好话，什么这是我所遇到的人中，最机智聪明，最可爱有趣的人。
　　天知道马克那种刻薄的冷笑话，到底是怎么被他理解为具备独特幽默感的。
　　所以，能够和马克重新和好确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忘记马克曾有的欺骗和那场让两人都伤透心的官司。
　　那场欺骗，从某个方面来说，让爱德华多失去了信心。
　　不仅仅是对马克失去信心，还有对自己……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明明那么信任马克，信任他才华横溢，信任他信任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愿意投资。可后来，在一切形势大好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做出那么蠢的决定，用锁掉账户的方法来试图威胁马克？是肖恩挖苦嘲讽的语气，是和马克的激烈争吵，是机场将近一个小时的漫长等待，还是加州那场把我浇成落汤鸡的彻夜大雨？’
　　‘不，都不是。’
　　‘那些外部的原因确实激怒了我，确实也让我情绪波动，感到愤怒和委屈。’
　　‘但真正导致我做出那个决定原因在于，我错误地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压根没有谦虚地去了解过Facebook，没有认真对待马克的辛苦付出，我去拉赞助，找广告，却不知道Facebook真正需要不是这些，只是自顾自做着认为对的事情。在马克一万遍电话求我来加州的时候，我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拒绝了。’
　　‘从商业的角度来说，我不合格；从感情的角度来说，我也忽视了马克。’
　　爱德华多近乎残忍地剖析了自己。
　　因此，对于重和马克在一起，他有些害怕。
　　尽管他在肖恩面前表现的坚强自信。
　　但他确实害怕，害怕自己如肖恩所说，真的给马克拖后腿。
　　所以，他本打算好好酝酿个几年，卷土重来。
　　不管能不能和马克和好如初，起码能证明一下自己已经成熟了。
　　然而，阴错阳差之下，他不仅提前和马克重修旧好，还发展出了一条本来没有预料到的感情线。可能也不应该说没有预料到，他们彼此之间一直有些暧昧和默契，只不过都没有挑破。
　　而这次久别重逢，失去又找回的惊喜，外加两个谈恋爱账号精灵的某种榜样作用，让他们终于踏出了这一步，从此剧情如同狂奔的草泥马神兽一般，再也拉不回来了。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曾经的BE马上就要神奇地转为HE路线。
　　但是，在马克一遍遍念叨要结婚的时候，爱德华多依然没办法选择答应。
　　“太快了，太快了……这真的是太快了，马克。”
　　他很想这么告诉对方：“我还没能重新证明自己足够配得上你，我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来迎接我们骤变的关系，我还没从我们之前决裂的情绪中恢复，一切都太快了，感觉像是坐火箭一样。”
　　这大概这就是两个人性格上的不同吧。
　　华多还在反思和总结过去的经验教训……
　　然而，马克已经头也不回，目视远方，一骑当千地朝着未来结婚过日子方向发展了，甚至那仿佛安装了超大引擎的脑袋，可能已经飞速地联想到五十年后的金婚礼物是什么了。
　　这种速度，简直让爱德华多望而生畏，又忐忑纠结。
　　可这种心情，却完全找不到人来好好地倾诉一番。
　　在知情者的圈子里，找达斯汀说的话，只会被鼓励‘不要怕，和马克在一起！在一起’；找克瑞斯说的话，大概会被回以一句‘你慢慢考虑，等确定好日子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做好对外公关的准备，确保你们的形象问题’；找肖恩说的话……完全不用想，肯定是一句兴奋又听起来非常苦口婆心地‘对啊，你们不合适啊，分吧！分吧！分手快乐！分手快乐！’
　　最后，爱德华多只能试探地对着自己的账号精灵问了一句：
　　[请问，如果那位……唔，马克的账号像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长着三角形毛茸茸耳朵的小巫师，本来趴在笔记本屏幕的边缘睡懒觉。
　　看到爱德华多的问题后，他探出一个小脑袋，耳朵动了动：[求婚？]
　　小巫师的表情先浮现出几分茫然，然后，出乎人意料地果断回答：[我才不答应。虽然我挺喜欢他，但结婚要一辈子在一起。可达米安这人好烦的，他总喜欢管东管西，不让我吃糖，还嘲笑我审美观太差。而且，有时候他也不喜欢和一起玩，因为嫌我幼稚。所以，我更想找一个能一起玩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
　　明明忧心忡忡，处在烦恼中的爱德华多，一下子忍不住笑出来。
　　这些话，真的完全小孩子的抱怨，没什么参考价值，却让人觉得心情很愉悦。大概在小孩子的心中，结婚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没有任何利益纠缠，能玩到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我居然让你有这么多的不满吗？]
　　聊天框突兀地冒出这么一行字，背着一把武/士/刀的Q版孩子从另一头冒出来。
　　他脸色非常难看，特别凶巴巴的样子：
　　[我怎么没有陪你玩？来到这个世界后你这个懒蛋都做了什么？打游戏打游戏打游戏！居然还指责我不陪你玩！]
　　在三角耳朵账号精灵露出心虚的表情后，背着长刀的孩子朝着他冲了过去。
　　爱德华多急忙敲键盘：[你们不要打架啊。]
　　聊天框被一堆堆的乱码刷屏。
　　达米安不顾小巫师的嚷嚷和挣扎，扯着他耳朵把人拖走了。
　　可在爱德华多担忧自己的账号智能的生命安危时……
　　那个背着长刀的小子却突然转头，朝他恶劣一笑。
　　然后，聊天框居然冒出了一行又一行的字：
　　[聊天救不了蠢货。]
　　[马克不可能让你拒绝他。]
　　[与其闲着没事干的瞎想、瞎聊，不如好好想想，婚礼的时候，你要不要穿婚纱。]
　　爱德华多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我居然被个人工智能给嘲讽了？’
　　可紧接着，他不由自主地竟然产生了和肖恩一致的想法：‘马克的账号怎么会这么混蛋？’
　　与此同时，马克那头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求婚数据。
　　两个技术宅甚至开了一个Excel表格来进行数据的归纳总结，顺手还搞了个柱状图来直观地显示求婚时，哪个条件更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首先，双方感情必须到位。”达斯汀说。
　　“没问题，和华多早就合二为一。”马克自信地说。
　　达斯汀愤怒地踹翻这碗狗粮，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第二，时机很重要，不要在恋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求婚。”
　　“我会注意的。”马克说。
　　“第三，排除阻碍，比如恋人身边的亲朋好友。”达斯汀说。
　　“你们会祝福我们吧？”马克反问。
　　“当然。”达斯汀肯定地回答。
　　马克心怀感激地拥抱了他一下：“那就没问题了。”
　　“等等，马克，你是不是忘记了，华多是有父母的。”达斯汀不怎么乐观地提醒说。
　　“他父母？”马克皱起眉：“我又不和他父母结婚。”
　　“但马克，以华多的性格，应该很重视父母的看法吧？”达斯汀说。
　　马克思索了一下，随即自信满满地说：“不是问题，我近期去拜访一下。”
　　“呃……”
　　达斯汀小心地问：“但你们才打过官司没多久，你这么上门，不会被打出来吗？”
　　马克一怔：“那我先道个歉，再说婚礼。”
　　达斯汀望着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时候马克真的是很没自觉。
　　可能在他看来，打官司是打官司，结婚是结婚，二者毫无关系。
　　可事实上，想想吧……
　　如果直接跑上门说：“对不起啊，我不该把你儿子开除。”
　　然后，不等人反应过来地继续说：“但是，我这次上门主要不是说这个，主要是，我想和你儿子结婚。”
　　按照达斯汀的正常人思维，第一个反应肯定都是：“孩子他妈，快拿老子的猎/枪来！”
　　
    
    ☆、第123章

　　第123章机智、自信又坚定的马克
　　不管马克有多不靠谱, 但他的态度还是很值得表扬的。
　　哪怕达斯汀说了很多遍‘你一定会被打死一定会被打死会被打死’这样的话，马克依然决定飞去新加坡，亲自拜访爱德华多的父母, 一次不成就两次, 两次不成就三次。
　　对于他做的这些努力，爱德华多直到结婚前, 都并不知情。
　　每次马克消失（前往新加坡）的时候，他只以为是Facebook又出了什么乱子, 急需他去解决。
　　爱德华多的母亲是个性格温柔、脾气很好的女士。
　　可以说, 爱德华多的大部分性格和相貌, 都来自于她的遗传。
　　但老萨维林先生却非常固执和古板僵化，不懂得互联网，也不喜欢接触新事物, 是马克非常讨厌的那种传统的古董人物。
　　不过，老萨维林先生也挺讨厌马克的。
　　虽然他时不时用马克来激励（刺激）自己的儿子，并公然对爱德华多说什么‘马克比你强多了’一类的话。
　　但很显然，假如马克是他亲儿子, 他也许会自豪的要死；可马克不是，他亲儿子是爱德华多。
　　所以，尽管爱德华多败于马克之手, 是高傲的他最看不惯的失败者，但他还是本能的护短，对马克充满了厌恶感。
　　可马克并不怎么在乎老萨维林先生的这份厌恶。
　　他喜欢爱德华多，所以愿意忍受。
　　可坦白说, 对于自己没感情的人，一点儿厌恶，压根不会伤害到他。
　　于是，他一次次跑来拜访，仿佛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
　　哪怕被关在大门外，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保持着一种惊人的冷静。
　　这种冷静，是很多人赞赏他的一点，因为临危不乱；可也是很多人对他恼火的一点，因为他看起来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显得有些冷血。
　　可实际上，马克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而已。
　　总之，每当确定自己没办法迈进萨维林家的大门一步后，他就面无表情地转身，顶多揉揉有点儿发困的眼睛，就继续往机场赶了。
　　后来时间长了，他为追求效率，干脆来之前就先计算好时间，把回去的机票都提前买好了。
　　在这个时期，他和萨维林的家人都保持着一种奇特的默契，共同对爱德华多进行了保密。
　　马克是不想在没搞定之前告知爱德华多；
　　而爱德华多的这些亲人们，可能早就从他的一些行为和语言中看出了他对马克的感情，感觉没办法阻止，但却又很不赞同，所以，只能这样开始了漫长的拉锯战。
　　等到马克第三十七次拜访时候，爱德华多的母亲终于对他发出了晚饭邀请。
　　马克一边淡定地答应，一边当着那位女士的面，打电话给航空公司，退掉了下午返回美国的机票。
　　后来这件事，被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爱德华多。
　　“那孩子确实像你说的一样坦率，他真的一点儿都没避讳我。”
　　那位女士语气复杂地评价着说：“……太坦率了，以至于有点儿让人生气。”
　　爱德华多一如既往地被逗的哈哈大笑。
　　这就像是很多年前，他去参加那个加勒比海主题的派对，却被马克叫出去，因为受不了派对视频里播放着的尼亚加拉大瀑布。
　　当时的马克，就是这么非常耿直地指出来：‘我实在搞不明白尼亚加拉大瀑布和加勒比海有什么关系。’
　　这还只是属于无意识地语言。
　　如果马克真的刻薄起来，搭配他那种‘你们都是辣鸡’的眼神，分分钟吓哭人。
　　除此以外，马克还搞了一回特工行动。
　　看过王牌特工2吗？男主角是怎么见岳父的？
　　好吧，这个时代，片子还没上映。
　　但马克就是那么有超前意识地干了。
　　肖恩以前当黑客的时候，差点儿被中情局给招安。
　　虽然由于他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拒绝了邀请，但由于这份经历，也确实让他认识了一些厉害的人。而这些人，在有丰厚报酬的前提下，并不介意帮Facebook的老板去搞定一下未来伴侣的爹妈。
　　一些特工们早年淘汰的窃听器和入耳式的通讯耳机，加上克瑞斯在两个小时内帮忙组建的智囊团，马克信心十足地坐在了餐桌前。
　　尽管放马过来吧！
　　这一刻，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所以，不管萨维林一家人有什么刁难人的问题，拥有一个幕后智囊团的他，都能详细解答。
　　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创造问题来解答，总之，一定要展现出了自己无比博学、优秀的一面。
　　然而，事实情况是，别人每提一个问题，都会被马克强行科普一遍。
　　比如，华多妈妈随口问了一句‘你喜欢漂亮的瓷器吗？’，马克立刻抓住机会，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一遍瓷器的发展历史，以及提醒对方，金边瓷器看起来漂亮，但有些大概会重金属超标。
　　望着自己眼前的金边瓷盘……
　　老萨维林先生的脸色真是难以形容地难看。
　　那场晚宴不欢而散。
　　但马克自认，绝对是MVP全场最佳，没有之一。
　　可如果让萨维林一家子里，随便哪个人来评价的话，肯定是：‘那个讨人厌地不停叨逼叨根本不容人插一句话的卷毛小矮子，真想把他射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