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前男友是我新队友(46)
“行。”
骆北琛爽快地满足了他的要求,快得让沈邱鸣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果然,对方接着说道:“我们就谈谈正事呗。”
沈邱鸣:“………”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太太一向锱铢必较,莫得商量。
一听终于要聊到过往的那些事,他的神经就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所幸早就听庸医的话没留多长,不然肯定又划出血了。
骆北琛在下一秒就察觉到了男朋友的异样,将左手挑进他绞成一团的那只手掌中五指交扣,右手缓缓轻抚他瘦削单薄的脊背,耐心又柔情。
男人如墨的深眸静静看着沈邱鸣,那两片好看的薄唇凑近对方的鼻尖,一张一合。
他说——
“放松,鸣鸣,放松。”
“我们凭的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爱。”
“因为爱,所以于你,我从不缺乏时间。”
男人终归是选择了给予爱人一步可供退缩的余地。
不到半分钟,沈邱鸣发现一直企图把自己折磨得发疯的那股焦虑暴戾感突然乖巧安分了下来。
放在以前,只有和庸医面对面聊天那会儿,他才能从过多的负面情绪与压力中喘口气,享受片刻的安逸。
其实治疗效果并不算好,他总是在获得短暂的平静生活后又开始新一轮的痛苦,仿佛陷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死循环。
递给他药瓶时,庸医说,其实你是知道什么药才真正有效,但你在害怕,下意识的排斥。
一针见血。
沈邱鸣没做声,只是把药瓶猛得揣兜里,瞪了眼庸医,然后干净利索地甩门离开。
关你屁事。
明知道这是被戳到痛处的防御行为,他仍旧忍不住这么做。
没办法,他心虚得要命。
是他亲手把“药”丢掉的,没脸找回来,也找不回来。
可当就连他被折磨得快绝望时,那味“药”却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他不能再失去他了。
沈邱鸣不能再失去骆北琛了。
这个念头浮现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不断重复着,像是要牢牢铭刻在他的大脑中似的。
蜷曲的睫毛微颤,沈邱鸣深吸了一口,手指紧紧同男人的五指交握,掌心与掌心贴合得严丝合缝,尖锐的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
半晌后,他嗓音嘶哑地开口道:“阿琛,再给我点时间好么?”
骆北琛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爱人的脑袋,眉眼尽是温情。
“鸣鸣,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鸣鸣,别怕,只要你一回头,定能看得到我。”
……
沈邱鸣最后倒也没真就什么都不说,除却埋得太深的那些事儿,其他的以他现在这个心态说出来压力不大。
然后骆北琛就躺在被窝里,听着枕在他身旁的暴躁队长在线口臭前睿智队友,如同格林机枪扫射似的语速快赶上比赛时的巅峰手速了。
“我他妈就奇了怪了,Prophet这个b草粉关我屁事啊,他妈什么都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老子fo了。”
“………”
“什么叫是我带坏他去草粉的?他那群女友粉老婆粉天天说我品行不端正后宫佳丽三千让他别学我,还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哦豁牛批牛批。”
“………”
“鬼知道老子他妈从小到大连自己男朋友都没亲几下过,凭啥造谣我,心里委屈我可以不说,但你心里至少要有点b数。”
“………啾。”
“太太,宁麻烦控制一下宁寄几,我他妈总不能天天忽悠憨批队友自己这是面部水肿叭,大龄低智儿童也有开窍的那天,我们做父亲要有这个信念。”
“………”
“哎,鹿神他当年就是心太软,看看他那个徒弟现在傻成啥样了,看上谁不好居然看上了姜娘娘,人家跳槽他跟着跳了,真他妈以为自己演的是电竞版泰坦尼克号么?”
“………”
“啧啧啧,不过千里追妻勇气可嘉。”
“咳。”
“宝贝你吃个什么醋,需要我给你数出来他头上的绿帽数么?恋爱选我我敲乖,入股一点都不亏。”
“闭嘴。”
化身老年bb机的沈邱鸣还想趁机再唠嗑会儿,结果被黑着脸的男朋友一把捂住嘴。
“睡觉。”
“……唔,么么啾。”
“啾。”
一夜好梦。
*
肆无忌惮对男朋友比比叨了一个晚上,沈邱鸣在第二天清晨睡醒时精神满满,难得不需要嗑粒药提神。
他庆幸自己总算是不用三天两头偷偷往庸医那边拿药了,美滋滋地往旁边一看,床铺的另一半又空了。
他心下了然,寻思自家突破手晨练的好习惯要不要推广给队里的其他网瘾少年。
明明打游戏的时候人均猛男壮汉,顶得不行,谁怂谁son,一旦回归正常生活,各个林妹妹转世,走两步就躺回电竞椅上装葛优瘫。
自家选手这一副副肾虚过度的模样,搞得他们战队的基地被小区扫黄大队重点关注了好几次,当然名单里还有隔壁的表情包,兄弟战队手牵手,日常扫黄一起走。
结果自然是没查出过什么东西来,虽然基地里的鸡笼总他妈塞不下,想想也是费解得很。
磨磨蹭蹭下了床,沈邱鸣在床头柜前看到了非常醒目的一个保温杯和贴在上面的一张白色的便签。
便签上写着一行字,他扫了一眼。
温水,起床后喝。
大清早就享受到了男朋友的贴心服务,沈邱鸣勾了勾唇角,将杯中的水小口小口喝完,一股暖流席卷百骸骨,睡了一晚上略有些僵硬的四肢慢慢放松下来。
沈邱鸣还没膨胀到直接从男朋友的房间里出去,他做贼似的从阳台钻回了自己房间,然后意外和隔壁在窗台浇花的贺添打了个面罩。
对方拿着喷水壶,若有所思地朝他笑了笑,还比划了个手势。
不愧是P神,黑镜莫得感情的突破手粉碎机,玩得真激烈。
沈邱鸣:“…………”
不不不,我jio得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还没等他抢救一下自己高大伟岸的正直形象,贺副队就啪的一声毫不犹豫地关上了窗户,拉好窗帘,严防死守。
一副对面正在上演少儿不宜场面的架势。
沈邱鸣:“………操!”
他们基地是建在北极吗,怎么往哪都是南。
他可他妈太南了点儿吧。
灰溜溜回了房间,沈邱鸣洗漱完了后换了套日常装下楼,和其他三个便宜儿子凑一块儿吃早餐。
当他像往常那样,夹起了一根油条准备往碗里塞时,阮诺诺瞅了眼油条,然后飞快伸出筷子制止了他的动作。
沈邱鸣:“????”
哦豁。
滚滚你终于忍不住要挑起舌尖上的战争了么?
阮诺诺朝队长看去,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沈哥,大清早吃怎么油腻,胃不想要了么?”
沈邱鸣挑眉,笑得不怀好意:“滚滚,大清早这么膨胀,是想怀念一下女装的你么?”
阮诺诺闻言打了个寒颤,连忙捅了捅旁边偷着乐的江逸南,向他使了个眼色,对方随即嘴巴一撅,不情愿地点点头。
沈邱鸣:“????”
有内鬼????
江逸南眼神真挚地望向队长,开口道:“沈哥,我劝你珍惜当下还能当队霸的日子,时日不多,且行且珍惜。”
眼角微微上挑,沈邱鸣扬了扬眉毛,目光凉凉地瞟着江逸南:“哦豁,说说是你们哪个儿子想篡位?”
坐在一旁的江逸北淡淡道:“出去晨练的那个,新来的。”
沈邱鸣:“…………”
没等他多说几句,江逸北突然抬头看他,神色里多了几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