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侍雨川已经问到最后一个问题了。
“你是怎么死的?”
“是谁杀了你?”
四肢被扭断残忍杀害后,破开腹部取走了什么东西?
“哗哗——哗哗——”
书页迅速翻腾起来,面前淡淡的影子颤抖着。
(孩子孩子孩子孩子……)
(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这两段话被不断的重复着,写满了整张纸。
“啪!”
尼伯龙根之书合上,虚无身影消散。
侍雨川抬头,天边泛起一抹银白,月圆之夜要过去了。
虽然看到开膛破肚的时候有才想到,但在确定是腹中胎儿被拿走后,他的脸色还是凝重了一分。
像是看出宿主的沉重,系统忐忑道,【川川,要么咱们挖个坑把人埋了?也算是入土为安。】
“不必。”侍雨川摇头。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死后的形式不会减少任何她所经受的痛苦。
女人的尸首干瘪,躯体瘦弱,生前不像是享过福的样子,与其在丧葬上下功夫,不如在人活着的时候施以援手。
“葬礼是用来慰藉活人的。”
许是耽搁的时间太久,在天色渐亮时,村口隐约传来了邢嘉的呼喊声。
“你那里有什么可以留记号的东西吗?”侍雨川问系统。
白湮还没有找到,如果对方恰好在山上走散,说不定会来这里。
【嗯……我可以扯一块鎏金纸给他留几个字!】
“好。”
……
侍雨川带着黑棺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邢嘉和樊舟站在村外,而蓝姐四人则站在村子内,两拨人吵嚷着什么。
“你们的人肯定是想独吞里面的道具!”蓝姐肯定道。
樊舟翻了个白眼,邢嘉则完全没有理会蓝姐,只是盯着村子里的小路。
在侍雨川身影出现的一瞬间,他高兴的扬起手,正准备走过来迎接。
“别过来!”侍雨川厉声道。
“唉?”邢嘉不明所以,走了一部便停在原地。
侍雨川叹气,看着邢嘉的站位,刚好在村子大门内半步,他小声问系统:“诅咒的范围到哪里?”
【……村子里。】系统也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能对诅咒的效果免疫。
果然,等他走到村口时,除了樊舟外,剩下五人的脖子上全都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红痕,按照系统的说法,这些红痕比之前他脖子上出现的要淡很多,恐怕下咒的生物跟那些黑夜中的眼睛脱不了干系。
几人在听到侍雨川对于脖子上红线的解释后,纷纷面露惊恐,不过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其中反应最激烈的是薛小敏。
“救命!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有诅咒,为什么不能早点回来告诉我们?”
“如果我们出事都怪你!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她的声音又细又尖,全然没有了之前温柔怯弱的样子。
“闭嘴!”
出人意料,这次呵斥她闭嘴的人是蓝姐。
邢嘉也从刚刚的惊慌中抽离出来,摊着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我们不能要求每次遇到的都是有质量的新人,碰见白痴在所难免。”
“你以为我们是在玩过家家小游戏吗?你既然已经见过他们杀人,就应该明白,人命在这里不值一提。”
无法活着离开副本的人很多,他也只是在与侍雨川组队后才混的好一些,之前拼尽全力也仅仅是活着出去而已。
“这只是个诅咒,又不会立即毙命,说不定等我们找到车票的时候,诅咒还没变色呢。”对玩家来说,只要不是立即死亡的伤害,就没有那么恐怖。
说完他转向蓝姐的方向,“你听到了吧?里面没有什么道具,只有尸体和未知怪物。”
“如果你们要进入,请自便,我们仨不奉陪了。”已经确认了溺亡村的方向,他们得尽快赶过去。
可蓝姐并不答应放他们走。
“红色痕迹如果变黑就会死亡的话,为什么他还站在这里?”
“你们两个走可以,他要留下,我不相信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她指着侍雨川,表情带着贪婪。
这下连好脾气的系统都忍不了了。
【妈的这人怎么这么烦人?】
【说了没有没有没有还抓着不放……这么能杠怎么不去工地抬杠?】站在宿主的肩膀上,它气的恨不能跳起来打对方一顿。
侍雨川挑眉面色不算好看,他从不对弱者出手,蓝姐左洋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也只是个普通玩家,郭恒薛小敏更是手无缚鸡之力。
半晌后,他像是没有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对着邢嘉樊舟说了句‘走’后,就真的向外走去。
被刚刚丢进去探路的花瓶无视,左洋率先忍不住,将弓/弩指向了侍雨川的方向。
“咻——”
一道红光闪过。
“砰!”
左洋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中的弩被削成了两半,一半在手中,另外一半掉到了地上。
他楞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侍雨川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下脚步,思索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说:“不要以貌取人,这样不太礼貌。”
明明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声音,但在武器被毁掉后,左洋听来却像是恶魔之声,看着整洁的武器切面,他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下来。
他甚至都没能看清对方用的武器是什么,这件用了很久的B级攻击武器就报废了。
这样的速度与力度……
他毫不怀疑,如果面前这个面容精致的青年真的想,那么削掉他们四个人的脑袋只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
薛小敏呆愣站着,在看到侍雨川走向她这边的时候忍不住颤抖着向后退了几步,一下摔到了地上。
“求求你……”
“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强……”
她的声音不负之前的尖锐刻薄,反而带着浓重哭腔的颤音,好像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一样。
【啧,因为踢到铁板所以才开始害怕?感情要是踢到个弱鸡那就这么着了呗?】看见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系统并不解恨,可良好的教养让它并不能想到要对这个玩家做点什么才好。
虽然我骂人,可我是个善良好系统,它想。
然而最后,侍雨川也仅仅是路过了薛小敏面前走向村口,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在薛小敏面前停顿一下。
他进入村子本就是为了在里面留点什么消息,与薛小敏无关。
这个村子在这里显得太特别了!外面都是生机勃勃的林地,而一进入村子的大门,里面连杂草都是干枯多年的样子,一碾就碎。
……
“川哥,你确定这个红线变黑真的会死吗?”
晨曦中的山林间,邢嘉忐忑问。
樊舟一愣,乐起来:“笑死,现在知道怕了?刚刚听你说的时候不是挺牛的吗哈哈哈哈哈。”
“狗屁!我才不怕呢!”邢嘉嘴硬,但表情出卖了他还是有点怂。
侍雨川想了想,看到邢嘉脖子上几乎为不可见的红痕,把自己的猜测说出。
“后续你不要上山。”
“我怀疑这个诅咒应该是越靠近祠堂死的越快。”
系统在神龛前看到侍雨川颈上的诅咒是艳红色,颜色和边缘都清晰可见,而站在村口的几人中,邢嘉站的最靠外,只前进了一步,脖子上的红痕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
邢嘉松了口气,三人继续向着溺亡村出发。
随着离开饥村的范围,各种林间动物又活跃起来。
几人走走停停,一路上热闹极了。
等到走出山林的时候,邢嘉身上挂了好几只灰皮野兔。
“川哥,你为什么要放走那几个大个的?这几个兔子也就够两三顿饭吧……”从樊舟那里得知活物可以吃后,邢嘉非常兴奋,终于不用在副本里啃饼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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