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童年是父母争吵,10岁父母离婚,两边轮流抚养,又名两边都不要。
中学,江挽的学校初高中部在一起,初三那年认识了走错路的初一小豆包庄可,从此庄可天天跟屁虫似的粘在身后。
高三考了交换生,大一在国内呆了半个学期就去韩国,开始长达五年在韩国独自生活的岁月。
江挽以前很内向,只有庄可那种吵闹小鸭子能叽里呱啦地吵着他讲话,随着年纪增长稍微好点,播音主持的专业加成让他学会交际,但他自认不算积极乐观内心强大的人,也没有陆深那种怎么挫都挫不倒的劲儿,不过是平时待人还可以,所以每到关键时候总有人也待他还可以,运气不好,但在不好的转折点又还好。
所谓强韧,无非是命运逼他如此,他就学会如此,再加上几分天生温柔而已。
关于生日的记忆就更不是很好。
小时候听说过生日要有蛋糕,兴奋地想找妈妈要,结果放学回到家里听见爸妈在争吵。父亲一回头看见他,转过去冲母亲吼:“就他妈你弄出这么个累赘玩意儿!”
小江挽茫然地睁大眼睛,母亲看都没看他,一挥手把桌子上的菜盘子碗都扫到地上,稀里哗啦的碎裂声里她大声尖叫:“那你当时为什么只顾着爽不把他弄墙上!”
碎瓷片溅起来弹到江挽的脚,墙上争吵的两个人影子像狰狞撕咬着的野兽,那些话彼时的江挽并不懂,但被嫌弃甚至没被当个人的感觉他懂。
从那以后,江挽一直住在寄宿学校。
听庄可讲起这些的时候陆深心里好疼,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如此苛待他这么好这么可爱的江挽,想到那时候小江挽大睁着眼睛,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的神情,就觉得心脏像被扯着,恨不得穿越时空回去拦在江挽前面带他走把什么都给他。
但陆深只是买了这个蛋糕,他决定装什么都不知道。
时光用了很久才让记忆褪色。
江挽不提,他就不会提。
.
眼前的烛光从模糊到清楚,陆深的脸在面前,陆浅的脸也在面前。
蛋糕是很普通的奶油蛋糕,和江挽小时候在书里看到的一样,奶白色的抹面,一圈奶油勾边,两朵粉色的奶油花。
还有两个火柴棍小人,和一只绵软蓬松像云朵一样的奶油猫。
“许个愿吧。”陆深说,“然后吹蜡烛。”
江挽听话地闭上眼。
烛火荧荧地晃动,岁月在这一刻错落着,那个小孩的灵魂重新回到了身体,但这一次他没有在父亲母亲的怒吼声中慌乱的后退,他得到了想要的生日蛋糕,看上去柔软香甜。有人对他说,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吹蜡烛那一刻江挽没有真的许什么愿。
但是在烛火熄灭,房间带着隐约的烟火气味陷入黑暗时,他想。
在这个明明不是家乡的城市,漂泊一人的蜗居里,他好像有家了。
.
江挽切了一块蛋糕给陆深,陆深推给他:“寿星先吃。”
江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切了一块给陆深,陆深这才接过来。
小猫在边上急得喵喵叫,委屈极了,江挽问:“猫能吃奶油吗?”
“不知道。”陆深说,“不过猫挑食的很,吃点什么都拉肚子。”
于是江挽拿手指蹭了一点小猫咪图案的奶油,递到陆浅面前,给它舔了一下,就飞快地把手指收回来:“小孩子不许吃奶油,对身体不好。”
又笑:“我对它好凶啊。”
“小猫咪就要严加管教。”陆深为虎作伥。
小猫咪清楚地意识到从这两人任何一边争宠都不现实,喵呜一声跳下床去,缩回猫窝打盹。
看江挽吃了一块蛋糕,陆深把自己那块也递给他。
“不吃了。”江挽赶紧摆手,把蛋糕给陆深推了回去,“再吃长肉。”
陆深回忆着方才行某些苟且之事时的手感:“我摸着你没肉啊——至少腰上没有吧?”
江挽:“……”
他红着耳朵咬牙:“闭嘴吃饭。”
.
陆深边笑边把自己那块蛋糕吃完了,又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两个盒子递过来:“生日礼物。”
江挽看着那两个包着可爱包装纸,外面还裹着缎带蝴蝶结的礼物盒,总感觉这人是把他当小孩。
两个盒子一大一小,先开小的那个,里面是两只项坠,简单的黑色长方形造型。陆深按了一下,长方形可以捏开,里面用碎钻嵌着漂亮的花体字母,一个是“WINE”,一个是“SHENN”。
“本来想要不要送戒指,但感觉太隆重了。我们在一起没多久就搞得那么隆重,反倒显得轻浮。”陆深说,“这两个项坠我也不知道送你哪个比较好,你自己挑吧,另一个归我。”
江挽想了想,拿了“SHENN”的那条。
等到全球总决赛那天他就戴上,被人拍到就明目张胆说是给陆深应援,完美。
另外一个长方形大盒子,江挽思索了下,按照陆深送礼物这个又俗又浪漫的劲儿,应该是花?毛绒玩具?
总之他打开。
确实是火红色的九支玫瑰花,还有花束里坐着的——
一个鼠标。
江挽:?
“这个是我的同款,罗*的定制版。亚微米级别精准追踪移动,最高速度400+IPS,最高DPI达到25600+*,手感极轻盈,符合人体工学原理。”陆深说起这个,就侃侃而谈,“哦对了,还是STAR定制配色版,滚轮上可以刻字,我加急让他们刻的WINE,拿着这个鼠标你一定可以上……”
说到这陆深猛地卡住,神色变幻,在良心和职业道德之间纠结良久,最终放弃了说出确切段位,缓缓道:“一定可以上大分的。”
江挽看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掩映下的定制款鼠标,无语凝噎。
这就是竞圈男人的浪漫吧。
.
看江挽要把吊坠收起来,陆深立刻道:“我帮你戴上。”
江挽愣了下,还是把吊坠递给陆深,然后有点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江挽的脖子纤细修长,而且颈侧有颗小小的痣。
如果没有都还好一点,这颗痣在那片白的晃眼的皮肤上,总疑心是诱人上去咬一口。
陆深给江挽把项坠扣上,手指在他颈侧轻轻抚了一把。
眼看着江挽一激灵,跟小猫似的缩了缩脖子:“别闹。”他心里也像被小猫挠了似的,又痒又舒服。
.
实际上刚才手动操作过后,人还是挺疲惫的,现在那股兴奋劲儿过去,倦意就又爬了上来,两个人都一样。
之后陆深把礼物给江挽收到桌子上,又把蛋糕收进冰箱,再去简单洗漱了下,回床上闹了会儿,然后跟之前一样抱着睡。
——
次日,说好了要去海洋馆玩,但是临出门前两个人合计着,只有他们俩,还是有点不合适,因为路上肯定会被人认出来,藏着掖着也说不清楚。
于是半小时后,满脸苦逼的庄可也出现在了去海洋馆的出租车上。
“挽挽生日快乐!”庄可先热情洋溢地祝福,随后嘟嘟囔囔,“但为什么我要来做电灯泡啊!”
“你这是为建设队伍做出贡献。”陆深一本正经。
上午他们在海洋馆,混在一群小朋友里看了海豚、白鲸还有各种各样的鱼,江挽激情购入小海豹玩偶、小鲸鱼帽子等纪念品一大堆。下午他们又去天文馆,看了讲座,晚上队友们一块儿出来吃饭。
STAR队员们都热情捧场,包括林含,已经从老家办完事回申城,风尘仆仆地赶来。
这顿饭当然是江挽请,选在热热闹闹的火锅店,举杯时Real扯着嗓子喊:“江老师生日快乐!”
“到时候我们总决赛赛场上见!”Tiara说。
吃过饭后,他们又热情地邀请江挽到基地坐坐。
.
战队基地其实有诸多禁令,不过现在是休赛期,再加上陆深和芬达都同意了,而且江挽是男的不用考虑男女有别问题,就还是把他拉进了基地。
上一篇:夺光
下一篇:Npc的男人[无限流]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