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如果那对情侣没有死,那她以后晚上就和爪爪一起睡,如果情侣因为两人住一间死了……那她就每晚硬熬着,直到熬到身体撑不住晕死过去再睡。
腿腿下定决心,准备就这么睁着眼到天亮,她的目光随着分针一格一格地转圈,逐渐变得模糊,又在一个点头后重新变得清醒。如此循环往复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眼皮数着秒针往下一格一耷,再睁开眼,居然就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房间里的灯依旧开着,腿腿迷迷糊糊地揉了揉因长久保持同一姿势僵硬的脖颈,“……我睡着了?”
她舒展了一下胳膊,抬起眼,却发现电视机屏幕竟然是开启状态,屏幕中闪烁着大片的雪花,偶尔一面大幅度的闪花,一些似是而非的图画显现,似乎下一秒就会定格。
腿腿吓得整个后背都麻了,四肢酸软地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叫也不敢叫,就瞪大眼睛盯着屏幕,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时,屋外错乱的脚步声逐渐清晰,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叫些什么,很快,一道脚步声快速接近腿腿所在的房门,急促的敲门声随之响起,一下又一下,几乎敲在了腿腿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
“腿腿,腿腿!”爪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腿腿快出来,那死老太婆骗我们的,屋子里才是最危险的!”
电视屏幕中雪花逐渐消退,腿腿在里面看见了自己惊恐至极的脸,以及正对她头顶,一袭摇摇晃晃吊在上面的雪白丝裙,裙下毫无生气的脚趾几乎擦着她的头发,一左一右地摆动。
腿腿啊地尖叫着摔下了床,顾不得疼痛的膝盖连滚带爬地往门口狂奔。
屋外的爪爪依旧在不停地敲着门,焦急地大喊着腿腿的名字,腿腿哆哆嗦嗦地拧动门把手,猛地一拉竟然没拉开,她倏然想起进屋第一时间她就把门给反锁了,直接拧门把当然打不开门。
但是就因为门闩带来的这一个阻力,瞬间让手足无措的腿腿脑子嗡的一声惊醒,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反锁房门的用意。
……“十一点之后,就不要出门了。”
腿腿条件反射性地把手往腰后一背,一边看着身后有没有女鬼追出来,一边害怕地问:“你,你真的是爪爪吗?”
“我当然是爪爪,腿腿,腿腿快出来,鬼就在你背后!”
腿腿又吓得惊叫一声,她神经质地后退两步,背抵着墙,眼角余光一边注视着客厅和最里处的卧室,一边留意着被拍得咚咚作响的房门。
“那你说,我现实里的名字叫什么?”
“……”屋外的人声音一顿,倏然恼羞成怒地冷哼一声,凄厉地尖叫道:“给我出来!!!”
比嗓门这种事腿腿说实话还真别怕过谁,她啊啊啊地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摇头:“不不不不不……”
“……”少倾,屋外的人用力踹了下房门,不甘不愿地拖着脚步离开了。
失重感突然袭来,腿腿猛地从床上惊醒,她仍旧全身缩在被子里,电视是关闭状态,一切都与睡着之前毫无两样,她惊魂未定地看向桌上的时钟。
凌晨四点十六分。
“……”
小姑娘继续开始了她的熬鹰之路,别人熬鹰她熬钟。
就在她的房间对面。糖妹于一阵摇晃中醒来,她睁开眼,入目便是她男友吃糖焦急的脸。
“糖糖快醒醒,糖糖!”
“嗯……怎么了?”糖妹熟睡中忽然被叫醒,脑子里还有些糊涂,她单手挡住眼睛,遮盖刺眼的白炽灯光。吃糖哥急切地掀开被子,连拖带拉把她从床上拽下来,“我刚起夜上厕所,发现镜子上面有一排血字,写着一楼婆婆是个惯骗,我们不能再待在房间里了!”
“血,血字?”糖妹光是想象一下那幅画面就头皮发麻,吃哥半蹲在床边把鞋子往她脚上塞,随后又不等她完全穿好鞋就急忙拽着人往外跑。
屋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在喊:腿腿快出门,那死老太婆是骗我们的。
“你先开门,我去洗手间找个武器防身。”吃哥走到半路忽然把糖妹拽到了身前,推搡她一把,然后拐进了浴室里。
糖妹不疑有他,快步冲到玄关旋开门锁,一把按下了门把手。
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头忽然涌上一丝怪异,临睡前吃糖为了安慰她逗她开心,分明跟她吐槽过洗手间里干干净净,连个戳鬼眼窟窿的牙刷都没有,那他现在去洗手间又要找什么?
想到这里,她脑袋里如当头一棒,巨大的危机感如山一般压得她根本喘不过气来。糖妹急忙反手又要把门关上,可就在此刻,一只粗糙如树皮的手掌突然从黑暗中窜了出来,直直地抓住了她的脸。
手的五指只有寻常人的一半长,手掌心却格外宽厚,又黑又黄,还有老年人特有的黑斑和皱纹。
糖妹被这只手直接抓住了整张脸,尖锐的指甲划过皮肤,她惊恐万分地发出了尖叫,但这声叫喊极为短促,仅仅露出个音便被直接拽出了房间,凄厉的尖叫仿佛被屋外深不见底的黑暗所吞没,霎时间寂静无声。
房门静静地合拢。
而屋内根本没有她的男友,也没有白炽灯,只有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美美:……
断:……
第5章 阳光公寓5
上午九点整。
闹钟发出了轻缓温馨的铃声,仿佛任何一个悠闲的休息日上午,荀寐在暖金色的阳光中醒来,睁眼便是冷淡的黑色系统提示信息——
——存活人数:9人
他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走到洗手间,想想游戏里又不用洗漱,所以只简单用手捧了掌清水抹脸醒神,随后施施然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其他房间的玩家似乎都在等待这一时刻,一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立刻纷纷打开了门。
“死的是谁,死的是谁?”胡子男大大咧咧地左右张望,腿腿和爪爪绘声绘色地诉说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只有吃糖哥出门的时候一脸苦相,“糖糖不见了,昨天夜里淘汰的估计就是她。”
“节哀老哥。”怡酱走到吃糖哥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不至于吧,鬼在门外模仿玩家的声音,这么粗劣的谎言还有人会信的?”
差点信了的腿腿和爪爪:“……”
吃糖诧异地看向他,又转头问其他人:“你们就只是门外喊?我是在屋内!鬼直接变成了糖糖的样子,把我推醒说她起夜看到浴室镜子上有血字,让我们赶紧出门,我心里想就糖糖那个胆子怎么可能不喊醒我半夜单独上厕所,我冲下床抄起凳子就要砸她,结果砸了个空,再睁眼,我还原封不动躺在床上,但屋内就剩我一个人了。”
怡酱听得啧啧称奇,扭头又问荀寐:“你呢,难寐你昨晚什么情况。”
“我昨晚一觉睡到天亮,什么也没发生。”荀寐笑了下,“可能睡得太死什么也没听到?”
说完,他看向一旁始终保持沉默的断水流,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竟然缓缓做出了回应,“没有。”
“靠,鬼还欺软怕硬光搞我们不搞你们?”怡酱出离愤怒了,荀寐倒是很平静,想了想说:“大概是鬼也不清楚该伪装谁骗我们出门吧……谁知道呢?”
反正肯定骗不到,干脆就省点功夫别费那神了。
*
由于电梯门虽然开着,但按不了层数按键,无法离开这一楼层,所以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内,九个人仿佛牛犁地一般把整个二楼翻来覆去地犁了个遍。
总共来回五十米不到的直线走廊,也没发生鬼打墙之类的趣事,敲破了手也没敲出什么暗门来,倒是把所有人都给敲饿了。
“这都马上到午饭时间了,我居然连早饭都还没吃,一口水都没喝过……”
断水流早在半小时之前就已经确认这一层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现,他皱着眉说了句别找了,却发现根本就没人听他的,反而是怡酱的煞笔行径更得人心,他一格一格‘擦’完地砖,居然又说天花板上指不定有暗格,招呼大家两人一组去摸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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