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都是耍流氓】
Ye:【……】
Ye:【我为什么要关心你,而且你看上去不需要我关心】
眠:【这么大的洋房我自己一个人住,不应该孤单一下吗?】
Ye:【你那么多朋友,还会孤单吗】
怎么有人大过年的还在酸溜溜,谢栖眠失笑,好心哄了小朋友一句:【那些都是过客】
Ye:【……】
Ye:【明天大年三十,你打算干什么?】
眠:【睡觉,看小猫睡觉,喂自己,喂小猫】
Ye:【基地什么时候变成动物园了,不是猫就是猪】
眠:【?】
眠:【我就是这么不堪一击.jpg】
电竞人的作息很难调整回来,即使时钟已经翻过一圈,开始新的一天,谢栖眠也仍然没有睡意,和江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仿佛江野就睡在隔壁那张铺着蓝色雏菊被单的床上。
Ye:【你昨天和直播间的人说,还有一只小猫没有找到主人】
眠:【嗯,怎么了,你想养吗?】
Ye:【怎么可能,我根本不懂】
页面上显示Ye正在输入,谢栖眠等了近五分钟,江野才说:【我有个还不错的……就你们说的铲屎官,介绍给你,你对她有什么要求吗?】
谢栖眠注意到江野说的是“她”,眸光暗了暗,说:【家里人都同意养是前提,有养猫或者养宠物的经验就最好,有一定的经济能力,负担得起小猫的基本生活支出。】
眠:【最重要的是有责任心,不抛弃小猫,能定期发照片,接受回访】
江野的回复又过了五分钟才来:【她符合你的条件】
谢栖眠倒是有些好奇了,江野是不是找了哪个亲戚来接管自己的小猫。
眠:【年后见一面再说吧】
Ye:【可以】
没了小猫话题,聊天界面又冷清下来,谢栖眠打了个哈欠,想问问江野什么时候睡觉。
江野就主动问:【你今天打游戏了吗?】
眠:【救命,大年三十了,让我歇一歇吧,地里的牛过年都有口好吃的】
Ye:【我没有叫你打游戏,就是我今天上线,没看见你在】
眠:【你今天还上线了?】
Ye:【嗯】
Ye:【亲戚家的小孩,一定要看】
谢栖眠是真没想到,别人过年给亲戚表演才艺,到江野那儿变成了表演打游戏,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江野被迫开电脑的那张冷脸。
眠:【赢了没,可不能和年年一样,和路人网吧solo输了,过年丢脸丢到论坛上】
Ye:【睡觉了】
简短的三个字表达了江野被拿来和梁年比较的愤怒,后来谢栖眠哄了三四句都不回复,谢栖眠笑得精神,半夜搜出去年的帖子,发给梁年缺德一下。
然后被梁年挂在战队群里骂到年三十的下午。
谢栖眠睡前定了七八个不同时段的闹钟起来给小奶猫喂食,除此之外一直都是碎片睡眠,到晚上边才算彻底醒来。
周遭是无尽的黑暗,谢栖眠睡的太久,头疼得不行,费力拽了一把窗帘,看看天色。窗外是纷纷扬扬的大雪,雪地反来的光穿过窗棂,透进一片细灰,从黑暗中撕开一条裂缝。
谢栖眠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下来,站在窗前往外看,城市车水如龙,霓虹烁动,几栋建筑像是被泼上的金色和红色,厚密的雪花一吹,似乎只看一眼都要闻到团圆的味道。
手机没电了。
谢栖眠懒得充,丢在一旁,出了房间以后没开灯,凭感觉摸黑走到楼下,一键打开整栋洋房的电力系统。
原还如古堡般寂静的洋房瞬间鲜活了,他却看上去更加落寞。
他泡了羊奶粉,喂完三只嗷嗷待哺的小猫,顺便给自己泡了桶碗面,念叨着“猫都比我吃的好”,坐在客厅落地窗边的小几上等待。
认真数数有五年没有过年三十,自从做了职业选手,日子似乎都是按照赛季来计算的,年节变得非常不清晰。
实在太饿了,他拿下叉子戳了戳面,就着有些硬的口感大口吞咽。
一碗面下肚暖了胃,就是没泡软,吃的不尽兴,谢栖眠想再泡一碗,抱着泡面去厨房时被小区里铃铃啷啷的笑声吸引,他抹掉落地窗上的白雾,见几个小孩在雪地里追逐,一人手上举了一个小红电灯笼,父母在后面伸着手,防止小朋友摔倒。
手里的面看上去没什么美味了,谢栖眠把他们放回零食间,回沙发上窝着。
三只小猫都还没睁眼,谢栖眠蹲着看了会儿,觉得确实有些冷清,便顺手开了电视。
醒的太晚,春节联欢晚会都走到了后半程,再有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倒计时,谢栖眠盖着毯子听小品,想,江野现在在干什么呢。
想是想不出来,他上楼找了手机,插在电视机边上充电。
联欢晚会正在播放春节纪录片,谢栖眠看手机半天不开机,只能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
落地窗外小朋友们玩起了仙女棒,缤纷的色彩点缀了寒夜,谢栖眠撑着下巴,一直看出去,越过雪地,越过城市的天幕。
出门在外的游子归去归来,承载团圆的火车不顾昼夜地往返,公司里最后一个上班族关闭灯光,坐满人的饭桌上有人端来一盘热乎饺子。
春节是相见,更是奔赴。
是我去向你,是你等待我。
而门被推开,江野是飒飒风雪中,谢栖眠的夜归人。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今天有点少,明天多更一点(挠头
更新时间就0-1点吧(码字时间是晚上,有时候实在卡文或者三次元有事,就会超过0点(大家早上来看是最好的嘿嘿嘿
第33章 你凶我。
院子里的路灯将雪都扑碎了, 风一吹就往门里钻,拢着一身黑衣的江野。
谢栖眠愣着,不敢相信江野出现在门口。
他抓着怀里的抱枕, 迷茫地开口:“你……”
“你怎么关机了?”江野摘下帽子, 换了鞋, 快步向他走来,身上的雪都还没有拍,连珠炮似的问他, “一天都没回消息,像消失了一样, 你知不知道我——”
他对上谢栖眠那双含了期待的眸子,嘴唇突然自动停了下来。
“你什么?”谢栖眠追问。
江野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改口:“不是我,是他们在群里一直找你。”
谢栖眠按着沙发背半跪着直起上半身,仰着头问他:“那怎么来的是你不是他们?”
视线里的谢栖眠像只忘记打理皮毛的小狐狸,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眼睛却湿润透亮,在说我很需要你。
江野瞥开眼,不看他,低声道:“我家近。”
“哦。”谢栖眠等了两秒, 见江野没有其他话要补充,失望地重新扯回了被子, 懒散靠在沙发上,“手机没电了而已, 不是什么大事, 你回去过年吧。”
江野鼻子动了动, 问出泡面味道, 他走到落地窗的小几边,摸出碗面的温度,发觉谢栖眠刚吃完,皱着眉回头,语气里带着薄怒:“你才吃饭?晚上就吃了这个?”
“什么叫就吃了这个。”谢栖眠说,“你前几天晚上不也当宵夜吃了吗?”
江野动了动唇,想说“那是宵夜所以随便吃一点,今天可是过年,你怎么能只吃这个”,但谢栖眠明显对过年没有任何期待,他只能替谢栖眠清理碗面,说:“我给你送点吃的过来都好。”
“送你家的年夜饭过来吗?”谢栖眠问,“这么晚出来爸妈没有说你?”
江野收拾了小几,做完垃圾分类,洗净手,才回答谢栖眠:“没有。”
这屋子让江野这个在基地住了一个多月的人都觉得孤冷,他坐在谢栖眠的沙发扶手上:“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我吃饱了,而且外面太冷了,不想出去。”谢栖眠拢了身上的毯子,抱膝坐着,目光瞥到江野发红的双手,“手怎么了,拿冷水洗什么了?”
江野双手握住,却又什么都遮不住,只说:“没什么。”他起身,“我去买点吃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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