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天是怎么相处的?休斯阁下没有关心你吗?”艾马尔循循善诱。
“不,我们相处得不错。”拉斐尔说着简单地将他们的相处经过说给卷毛听,最后说:“他有一种独特的魔力,每个人和他相处都能如沐春风,和任何人都是如此。”
艾马尔就知道症结还是在休斯阁下身上,毕竟路易斯是那么可爱的小天使。
“他显然爱你,也愿意让你开心,所以他才会对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很好。即使他具有这样的魔力,但我想休斯阁下也不需要让每个人都喜欢他。”
“无论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喜欢他,他肯定希望最爱他的那个人是你。无论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喜欢你,为你着迷,他肯定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之一。”
话说得极为动听,拉斐尔倒是没想到艾马尔如此能说会道,这几句话的确让他心情好转了许多,而被卷毛剥夺了“快乐”,还听他为短腿兔唱了半天赞歌,拉斐尔当然有所回敬。
他放低声音,缓缓喊道,“帕布里多——”
“嗯?”
“最爱我的那个人还有谁?”
前几秒还在侃侃而谈的艾马尔的脸上顿时发烫,但还是迅速而果断地喊出“巴勃罗·艾马尔”后挂断了电话!
拉斐尔笑了。
等他洗漱后刚吹干头发,就听到他的房门响起了路易斯的欢快敲门声,小家伙将门敲得咚咚响,喊着:“拉法拉法!路易斯亲亲!”
小家伙像是来给他晚安吻的,拉斐尔嘴角的笑意就压了下去,显然这小鬼今晚也想跟休斯一起睡。
但他还是打开门,就被小鬼扑了满怀,他身后站着含笑的休斯,但下一刻拉斐尔胸口一凉,原来是小鬼扯开了他的浴袍。
拉斐尔:“……”
休斯挑眉,他儿子身材的确不错。
拉斐尔将小鬼抱起来,路易斯就说了一连串因为说得太快可能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话。可拉斐尔的婴语十级,越是这样越是疑惑,这连说带比划的小鬼,说了什么“巴特下士”?
下士?巴特?
路易斯却已经兴奋地跟他分享了自己的喜悦,分享完了,就快速地在他脸上连续两个么么哒,就要蹦下来跟着休斯离开。
眼看儿子脸色倏然一变,休斯心中苦笑,面上还是带着轻松的笑容,在儿子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抗拒中在路易斯刚刚亲过的地方大大方方亲了两口。
等休斯终于后退一步,屏住呼吸的拉斐尔还没有换气,就看到父亲眸光中带着期许地看向他,“一起给路易斯洗澡?”
拉斐尔坦诚,他难以拒绝。
他们一起给小鬼洗了个澡,听路易斯用磕磕绊绊的英语唱大拇指汤姆。
休斯很快跟着哼了起来,比起路易斯的荒腔走调,哼了几次的休斯就已经唱的极好了,路易斯听得专心又开心,在被冲洗头发的时候都是大写的乖巧。
给小鬼洗好澡,还没吹头发,拉斐尔就被老父亲喊住并请求,“拉法,有换洗衣服借给我吗?”
拉斐尔看了老父亲两眼,看到的依然是他含笑的目光。
他能说什么?
还能拒绝吗?
他没有去抱衣服过来,倒是跟老父亲分享了自己的衣帽间。大部分正装都是荷迪搭配好的,其他都按照颜色分类。
休斯也看得出这不会是儿子的功劳,他选了一套明显簇新的丝质睡袍先去洗澡。等他洗完澡回来路易斯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而拉斐尔手里拿着那本已经历经岁月的《小王子》绘本,此刻正在看向他。
“我曾经这么读给你听,但你还没有听完。”休斯看向儿子,轻声问:“要听完吗?”
拉斐尔只是起身,将绘本递给他。
房间中只剩下一盏床头灯,暖色的灯光透窗而出,隔绝了亚平宁半岛的寒夜,房间中只剩下休斯的声音。
“‘最好还是在原来的那个时间来。’狐狸说道,‘比如说,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
拉斐尔注视着台灯下低头轻声颂读的休斯的侧脸。
他的嫉妒无法宣之于口,即使是在艾马尔面前,他也不想坦诚,只能轻描淡写。但此刻他已经明白为什么他会嫉妒他的路易斯——他错过了那些时光。
“‘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
他甚至无法得不到弥补,因为休斯就那样死了,他甚至没有得到机会学习和他怎样相处。
“‘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准备好我的心情……应当有一定的仪式……’”
休斯抬眸,看向坐在对面床畔的儿子,拉斐尔看向他的目光沉静似水,没有任何责怪,没有任何怨怼。从他们彼此见面,他对他唯一说的狠话也不过是让他收回自己的“良心”。
他是多么傲慢的父亲,又是多么不负责任,可他却幸运得拥有一个过于克制、过于成熟,也明显包容他的儿子。
“我很抱歉。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就那样离开,又这样出现,我从未询问过你的意愿,听过你的想法……”
拉斐尔看着他眼中明显可循的水光,他不习惯看到这样的休斯,也不喜欢、不愿看。他站起身,平视休斯,两双如出一辙的眼眸对视,“我不需要你道歉。”
第240章
拉斐尔做了一个美梦,他梦到很多个夜晚,唯一不变的是陪在他身边浅吟低念的都是休斯。
不只是《小王子》,他听了许许多多的故事,但休斯最喜欢的显然正是这本并不是写给孩子看的童话,他加了许多属于自己的解读。
他睡了一个好觉,但是和他们有几个小时时差的阿根廷却炸锅了!
严格来说,昨天阿根廷这口锅就已经炸过一次了,毕竟休斯死而复活和阿根廷人没什么关系,可拉斐尔和他这位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球场上亲密无间大秀父子情就让阿根廷人大受刺激,刺激到快爆|炸了!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早晨起来一看报纸,阿根廷人更受不了了,这不只是父子高调相认,甚至直接登堂入室,还举办聚会了!这直接导致部分极端球迷搞起了集|会,不但齐声喊着口号骂他是杂种,还焚烧起了他在阿根廷和国际米兰的球衣。
极端球迷先搞了一波,接着阿根廷的几家电视台就采访了阿根廷国内的名人,看他们对此事的看法。
再多的名人其实都比不上一个受人关注——迭戈·马拉多纳。
众所周知,马拉多纳在球场上是超凡的存在,但是在球场之下,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且是全球知名的嘴炮。
马拉多纳面对镜头毫不客气地开炮!
“我认为这一切都证明拉斐尔并不是一个阿根廷人,最少他不是一个纯粹的会为阿根廷付出一切的阿根廷人。看看吧,他为他的父亲多么骄傲,他多么崇拜他——一个英国特工,一个英国海军,一个在他母亲的国家发动战争并且授勋的男人,这就是他的英雄!我没办法想象他还会为阿根廷竭尽全力,他或许是现在足坛上踢球最好的球员之一,但他绝对不会是阿根廷最好的选择,甚至可能都不是正确的选择!”
马拉多纳在阿根廷那是什么影响力?如果说一开始还只是小小一拨极端球迷在闹事,在他号召之下拉斐尔在自己的祖国只差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第二天奥里奥尔又来了,他忧心忡忡,也不像平时把笑意挂在脸上。
拉斐尔自然了解他这位经纪人,看他这模样刚想发问,就见奥里奥尔露出个笑脸,对他说:“我找亚历克斯,昨天的事情我们还没说完。”
拜伦见状就和他一起上了楼,二楼现在没人,正适合他们谈话。
奥里奥尔过来的确是冲着他来的,严格来说是冲着公关公司来的。他觉得再不赶紧找个公关公司,别得还好说,拉斐尔在阿根廷的名声就真的要臭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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