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空旷的房间和妻子的旧物,他仍然会愣神发呆,无法忘却,但近来却多了一种对抗这种孤寂的情感。
两位大人寒暄几句,便带着孩子来到餐厅入座。
今天的座次是两位大人一排,对面坐着孩子,客人在主人的右手边。赤司家平时的晚餐已经是大餐级别,今天还要更丰盛一些,足够大人们边吃边聊着合作推进方面的事情。
白鸟弥对他们说的内容不太感兴趣,于是嘀嘀咕咕和身边的赤司征十郎聊起别的来。
“前辈今天怎么和我一样用左手拿餐具了?前辈也是左撇子吗?”
他是左撇子,或者说大多数恶魔都是左撇子,因为左手是恶魔之手,人类世界里对此也有相关的记载。
刚来人类世界,看到人类吃饭的
时候用右手他还挺惊讶,为了不暴露身份,他特意学过右手吃饭。
虽然一开始学得不算太好,勺叉还行,筷子和刀就掌握不好,总是会被父亲大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但父亲大人也没说什么,会耐心地教他。
一直到进学校之后,看到食堂里偶尔有人使用左手吃饭,包括篮球部的绿间真太郎也是左撇子,他才恍然意识到人类也可以左撇子啊。
那之后他就变回来了,父亲大人问起的时候他也只说左手好像更方便,仿佛他才发现自己是个左撇子。
“我左右手都可以使用。”赤司征十郎回道,“如果用右手,会和你碰到,所以左手方便一点。”
以前的座次白鸟弥左手边没有人,因此不必担心和人碰到,今天就不一样了。
白鸟弥小小感叹:“都是惯用手吗?连这种方面都好厉害啊。”
“只是打篮球的时候双手都足够灵活,传球会更方便一点。”
“这倒是。”白鸟弥沉吟起来,思考自己要不要再练练右手。就算他不怎么传球,可是听起来会更厉害,也可以运用到假动作方面。
今天又学到一个小技巧!
“前辈,我们一会儿再去练一场吧。”想到回去之后就没办法每天和前辈练习了,白鸟弥还有些不舍,有前辈的指点,他这半个月感觉自己进步很大。
“要不然等过完这周我再回去?反正我也没答应今天就要和父亲大人回去。”
对面的森鸥外立刻警觉。
今天又不是什么周五周六,今天是周二!周二就这么说了,那等下周一是不是还会说一样的话?
他轻咳一声,打断白鸟弥的思索,微笑道:“小弥,今天天气不错,我背你回去怎么样?”
他用出了从帷幕后小天使那里得到的秘籍,效果拔群!
白鸟弥果然很有兴趣,没再说什么多留一周了。
等他训练完,森鸥外立刻催着他收拾东西和自己回去。
白鸟弥想了想,回道:“没有什么要带的。”
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就什么都没带,都是赤司家帮他添置的,今天没课,连课后作业都没有,礼物之类的他也已经吃光了。
赤司征臣也说:“会留好你的房间。”
白鸟弥点头:“好哦,那下次过来住的时候就更方便了。”
森鸥外看赤司征臣地眼神彻底不对。
他确认了,这个人就是想和他抢儿子!
你自己不是有儿子吗?
不愧是在各界都影响力深远的赤司财阀当家,真是老奸巨猾!
对于自己的首领之位被觊觎,森鸥外已经司空见惯,却没想到老父亲的身份有一天也会被人盯上。
不行!
小弥一天不看着就会跑出去找野爹,再这样下去他地位不保!
把人带回去之后,没有外人,森鸥外开始秋后算账:“小弥,你为什么会称呼他为‘赤司爸爸’?”
白鸟弥坐在沙发上,看着森鸥外被汗水润湿的发丝。
虽然因为距离缘故,父亲大人没有完完整整地把他从东京背回来,主要的路段还是乘车,但在上车和下车后背着他走了好一段路。
他这一次没有故意使坏增加重量,也没有减轻重量,只是趴在父亲大人算不上多宽厚的背上,安安静静地听着那颗心脏有力跳动。
数着数着,便到家了。
森鸥外现在的样子并没有之前从容优雅,他却觉得特别顺眼。
这可是他的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生气了吗?”他反过来问,露出一种得逞的笑容,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故意的,我是应该叫他赤司叔叔,可都怪父亲大人那时候惹我生气
了。而且赤司爸爸也挺不错的,这么叫也挺好的。”
一点都不好!
森鸥外轻敲他的脑袋,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找了几个爸爸?”
白鸟弥算了算,才回他:“就父亲大人和赤司爸爸两个。”
乱步那边还没定下来,不算,所以是两个没错!
他肯定地点点头。
原以为他还有一个野爹,听到这个结果森鸥外略显惊讶。
不过就算那个人没有野爹之名,也有肯定有野爹之实。
森鸥外叹气,他有预感,再这样下去,野爹肯定会越来越多。
他必须从源头堵住!
他注视着这个讨人喜欢又气人的孩子,认认真真地告诉他。
“小弥以后可以不要再找其他爸爸了吗?我也是会生气的,我希望小弥只有我一个父亲。”
白鸟弥提醒他:“赤司爸爸那里我可不会改口。”
森鸥外心想,自己就当那是对同学父亲的称呼。
“除他以外。”
白鸟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弯起眼睛轻笑出声:“父亲大人是在和我撒娇吗?”
森鸥外一张脸彻底愣住,满眼难以置信,冷静的大脑都遭到冲击。
谁?他?撒娇?
再说一遍,谁?
“我很高兴哦!”他眼里亮晶晶的,就像得到了什么礼物,由衷高兴。
森鸥外僵硬着,甚至不想提及那个放在他身上的可怕的词汇,只是问:“因为我生气了,所以你开心?”
“才不是。”白鸟弥摇摇头,“是因为父亲大人肯透露你的情绪了,如果是之前,只要没有踩到你的底线,你就什么都不会说,只会继续搬出虚情假意的那一套对付我,当个好父亲。”
他嘴角扬起:“这次你告诉我你会生气,说想做我唯一的父亲大人,这是重视我的意思,我当然会开心。”
森鸥外迟疑着:“可是你之前还不太想听真话。”
白鸟弥铮铮道:“你算计我的话我当然不想听,但是你在意我的话,我全部都要听!”
森鸥外失笑:“难度还真高啊。”
那是他最难表达的部分。
“父亲大人的脑子那么好使,一定没问题的!加油哦,我期待你的表现。”他悠悠道,“父亲大人的要求我会考虑的。”
就算不叫乱步爸爸,他也可以直接叫福泽社长爷爷,乱步肯定不会介意的。
森鸥外挑眉:“只是考虑?”
“那不然呢?我凭什么答应你。”白鸟弥抬起下巴看着他。
父亲大人心意那么少,要是这就听他的了,自己岂不是很亏?起码拿出点诚意。
生气又怎样,谁没生过气啊?
森鸥外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说道:“哎,要是小弥不能让我当唯一的父亲,那我只好再收养——”
“不许!”白鸟弥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不服气地说,“你都已经养过好多孩子了。”
森鸥外含笑,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在他左耳上扣住一个冰凉的物件,往上滑动,停在偏上的耳骨处。
“这是什么?”白鸟弥好奇地伸手去摸,又借茶几上金属花瓶的反光看了看,是个黑色的耳骨夹,有小拇指宽,造型是某种金属片卷曲起来。
像个标记。
配着自己的白发,看起来还挺酷的,要是穿着小恶魔装,应该会更合适吧。
也很牢固,打篮球应该也不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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