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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茂宇摘掉耳机，冷笑强调：“对不起，我是直男。我有女朋友！”
老邱：“纠正。是前女友了。”
毛茂宇被直戳痛处，差点当场吐血。
*
马上入冬，谢心树却在下播时热得满头是汗。
如果他照镜子，估计能看到红得不正常的脸色，以及像被蒸熟的耳廓。
播完，谢心树只有一个体感。
他不能再这样老犯结巴，明明前世做过那么多口语训练。
这一世因为首秀赛的成绩好，观众对他的包容度出奇地高，没人拿他结巴说事，也很少看到嘲讽的话语，不过谢心树一向严于律己，特别是，他一和杨致说话就像找不着舌头。
作为bleeding队长，一点威严都没有！
谢心树冲进洗手间，用清水洗了把脸，物理降温后，在基地一层缠上智能语音机器小酷。
原时和缪思羽磨完几把道具赛下楼，听到一层传出人声：
“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谁要把十四说成四十就打谁十四，谁要把四十说成十四就打谁四十，十四四十四十四，私自试一试。”
原时：....
缪思羽：....
在和熊队约的道具训练赛开赛前，谢心树除了直播和训练外，只要有空闲时间且队友不在，他就会盘腿坐在毛毯上，和小酷面对面，练绕口令。
甚至睡觉都能梦到八百标兵奔北坡。
“杨神。”缪思羽淡定地喝着红牛，尽职尽责地汇报，“队长走火入魔了。”
“是吗？”杨致从跑步机上下来，随手抄起搭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看了眼手机后台的时长。
app有对话记录。
[小酷小酷，我要练绕口令。]
[好的哇心树宝宝！已为您搜索绕口令素材。]
一练就是一小时，刚好卡在杨致设置的时长上，一秒都不放过。
“他有和你们聊为什么突然练得这么勤吗？”杨致问。
“没有。要不然你去问问？”缪思羽笑了声。
杨致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颇为欣慰地拍了拍缪思羽的肩膀，“Good job。”
午饭时间，基地一层没人，谢心树窝在地毯处，弓着背，浅灰毛衣勾勒出他背脊弧度，后花园内的光透过玻璃门照射进来，打在谢心树手臂上，黑发下白净的脸如烤瓷，长睫毛在眼睑处落了层淡淡的阴翳。
“老龙恼怒闹老农..”谢心树正在念小酷显示屏上的绕口令文本，摄像头内倒映着谢心树清俊的五官。
察觉到有人靠近，谢心树抬头，瞥见杨致一边拿着手机在看什么东西，一边单手插在兜里朝他走来。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谢心树身边。
“队长，明天要和熊队打道具赛，准备好了？”杨致弯着眼睛，直勾勾看着谢心树问。
“在准备。”谢心树说。
说完谢心树在心里默默自豪。
看看。
训练颇有成效。
他可以流畅地说三个字，还是在杨致面前。
杨致把手机递给谢心树，示意他看。
“他们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杨致憋着笑，“你要不要回答一下？”
屏幕上全是粉丝发来的私信。
杨致继续：“经理让我发条微博解释，别在比赛前胡闹，我觉得有道理。”
看到炮轰般的后台私信，谢心树点头：“听我姐的吧。”
于是杨致编辑博文，发送。
[好多人问我我和thought的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评论区：
[你说得对但是送了法老。]
[你说得对但是我的心飘忽至九万里。]
[你说得对但是thought，你是我的光明。]
[运营发的？还是公关？放我们杨神上号说话！]
[不是本人，我懂。]
一条一条热评窜上来，殊不知谢心树就坐在杨致身边，眼睁睁地看着粉丝们端起碗吃饭。
看得谢心树脑袋越来越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气氛变得有些焦灼，谢心树忍不住开口：“你...”
“嗯？”杨致弯腰凑近，“我什么？”
“你知道两个人跑情书代表什么吗？”谢心树一鼓作气地问。
杨致愣了下，脸上转而浮现笑意：“我知道啊。”
“那你还...”
“我就是知道才邀请你和我跑的。”杨致说。
谢心树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致抬了抬下巴，视线落在小酷身上，“它这么陪着你训练，有效果吗？”
“有。”
杨致：“不想在比赛的时候紧张犯结巴，给车队添麻烦？”
“嗯。”谢心树点头，“我会努力练习。”
杨致：“那我帮你做个脱敏训练怎么样？”
...脱敏训练？
谢心树疑惑：“脱什么敏？”
杨致勾唇：“心树宝宝。”
谢心树肉眼可见地绷紧了身子，不可思议地倒吸一口气。
“脱这个敏。”杨致笑眯眯地伸手，帮谢心树理了理圆领毛衣的衣领，“我发现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很容易怵场，如果我喊你心树宝宝你都能接受，道具赛被队友误伤还会怕吗？”
“0:4逆风局还会怕吗？”
“想零封的时候还会忐忑吗？”
...什么歪理？！
谢心树脑子飞速运转，半死机着，总觉得这段话哪哪都不对。
“说话，宝宝。同不同意，告知我一下。”
“作为教练，这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计划。”
“它喊你心树宝宝你不结巴，我喊你你却会，说明这方面你还需要多加练习。”
“这个事儿它帮不了你，我可以。”
“你想想，我宝宝长宝宝短地喊你你都能应对自如，是不是说明你容忍度接受度和应变能力的下限都提高了？之后不论遇到联盟的哪个选手，你都不会怯场。”
谢心树的脑神经又开始发抖，他再也听不下去。
他伸出手打住：“你..别说了。”
反正他也说不过杨致，还不如听他的算了。
不然杨致能把这些理由从头再给他言辞诚恳地说一遍。
“随便..随便你。”谢心树别开脸，不看杨致道，“我要继续练习，请..请不要和我说话。”
杨致意外挑眉，乐得能开花。
他憋笑憋得腹部都疼，赶紧站起身溜去活动室，恨不得现在出门去挑个戒指。
*
道具训练赛当天，他们约的下午，谢心树和队友们都在机位处各就各位。
也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流出去的，国内各大车队听说熊队要和血队打训练赛，都想凑热闹，可惜俱乐部之间训练赛一向保密，双方都藏拙，没人愿意分享战况。
不过总有人出其不意，至少杨致刚开始接到毛茂宇电话时是这么认为的。
“你们训练赛开始了吗？”毛茂宇问。
杨致眯眼：“怎么，来打探敌情的？我先说明，从我这可要不到熊队道具组的信息。训练赛不公开。”
“...不。”
“不是训练赛。”
“有个私事想问你而已。”
杨致一听是私事，啧啧惊奇：“你毛毛雨还有要跟我说私事的一天？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有就地掐死这一种相处方式。”
“三分钟，赶紧说。”杨致看了眼选手界面，打了个手势示意后，他走到没人的角落。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不好意思，憋半天才道：“你是怎么...就是...和thought..嗯。”
杨致手指抵上自己下巴，故作惊讶，“我和thought？”
毛茂宇深呼吸一口气：“我请了一天假，外出。”
“是吗。然后呢？”杨致使坏，明知故问。
“我买了动车票，一个小时到隔壁市。我想找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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