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鸡儿[电竞](51)
从楼上追逐到楼下,客厅成了他们最后的战场,简杨把人压住暴揍一顿,以屈辱的姿势让阮希趴着,专挑屁股上肉多的地方打。
二楼,曲阜和宁斐钦见怪不怪地站在楼道里,曲阜拿着杯水,宁斐钦捧着杯奶,两人一边喝一边看戏,心情好了还碰个杯。
“干杯。”
“干。”
宁斐钦将被子里的奶一口闷,嘴边沾了白白的一圈奶胡子,偏他还不知道,继续看戏。
曲阜的指尖在他嘴边蹭了一下,解释道:“沾上了。”
宁斐钦用手背去擦,草草擦拭过后,还残留了一些,曲阜顺手将最后一点抹去,满意道:“行,这下干净了。”
宁斐钦抓着空玻璃杯的手指一紧,装作无事般看着楼下,然而此时简杨和阮希早打完了,正收拾东西准备上楼。
曲阜手上还残留着奶,用手搓了一下,有点黏。
却不反感这样的触感,就像什么东西被粘在手上一样,指腹分离的时候还有些依眷,黏黏糊糊的。
灯光下,宁斐钦手臂承载围栏上,侧面看腰很细,单薄的身躯勾勒出纤细的轮廓,美好的少年沐浴在温暖的光晕中,曲阜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甚至对这样的一幕有些不舍。
一直看下去,也不会腻。
宁斐钦转头同他笑笑,笑容晃了他的眼,只记得柔软脸颊上那对浅浅的酒窝。
“我帮你把杯子拿下去。”他这么说。
宁斐钦欣然同意:“好啊。”
曲阜伸手接过杯子的时候,两人的手指有着短暂的触碰,奶白色的杯子在他们手里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后,才完全交由曲阜手中。
看着曲阜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宁斐钦将下巴撑在手臂上,发丝的阴影投射在脸颊,他弯了弯眼,眼里好像有什么。
第65章 训练
曲阜之前的生活极为单调, 除了玩游戏就是直播, 当然通常二者被结合起来, 直播打游戏。现在反而更加倒退,游戏占据了主要部分,每天四人凑在一块训练, 就算是再有意思的游戏,也会玩到吐。
训练和直播不同,枯燥而重复, 直播时或多或少会注意直播效果,怎么样才能呈现出更加的视觉效果,偶尔同弹幕聊聊天,开车满地图浪, 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然而训练不一样,训练中需要的是全身心地投入,哪儿有空分心看弹幕, 这样的直播效果自然差了很多,所以在一个月规定直播时长达标后, 曲阜便很少开直播。
曲阜直播时间减少后, 最难受的是他的粉丝。
原本日日守着的直播,从参加比赛后说鸽就鸽,现在好了, 一个月才三十个小时的时长, 怎么够看。
可怜被曲阜辜负的粉丝朋友们只能守着土匪队其它人直播的时候, 进直播间偷听曲阜的动静。
目前粉丝最大的期望就是, 土匪队四人每人都能在不同时段直播,这样三四十二,一月算下来,就能有一百二十小时。
听起来蛮多的,可之前曲阜一个人一天就能播八个小时。
越想越痛心。
曲阜也能收到不少黑粉辱骂他的消息,说真以为打了比赛之后就能野鸡变凤凰了,本来就是个网红小主播,现在居然也会摆谱。
做人不能忘本,不要忘了你当初是靠什么火起来的。
没了直播,你什么也不是。
对此,曲阜每条一一点开,然后把对话删除。
已读不回就是对一个人最大的羞辱。
他心里其实不觉得做主播和当职业选手有贵贱之分,普遍来说,职业选手的技术会比主播更好,但也不缺例外,大部分主播比职业选手赚得多,职业选手更多凭借的是对于游戏的热爱。
其实都是各人的选择罢了,有人偏偏认为,主播是不务正业,在职业选手面前不过是不入流的野鸡,有什么资格向其叫嚣。
尤其是,像土匪队这样的野鸡队伍,最后还要同职业队一起参加夏季赛。
这也是土匪队一直以来被踩得最惨的点。
相较于打职业这样的高强度训练,自然是当主播来得轻松,赚钱快,还有大一堆粉丝在后面吹捧,不像职业选手,比赛一没打好,就被四面八方各种谩骂,贬低得一无是处。
曲阜选择了去打职业,一不为钱二不为名,人生有千万种可能,虽不能做到一一尝试,但总要试着做出改变。
更重要的是,这不单是他一个人的梦想,还有其他人的。
看着大家在一起训练时眼里的那份光,曲阜不自觉地被其感染,投入进无穷的游戏之中,比他刚接触到这款游戏的时候,还要认真。
在长时间的多次吃鸡后,终于有人扛不住了。
“我受不了了,再玩下去得吐。”简杨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自发离开了键盘。
见没人说话,简杨好奇道:“你们都不会烦吗?”
“这点苦都吃不了,算什么男人?”阮希表示不屑。
想当初,他玩了将近半年的单排,没人交流,没人沟通,有的只是对周围的危急意识,和不断发现寻找的敌人。
曲阜记得以前那段灰暗的时光,每天硬性的工作任务,完不成就没有饭吃,只能加班,手上多了无数道口子,却只能忍痛加快手上的动作。
现在,比那时候好太多,人是自由的,心也是自由的。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着喜欢的事。
“挺好的。”曲阜真心觉得。
“不会烦啊。”就连宁斐钦也是相同的口吻。
只有经历过黑暗的人,才会更加珍惜光明。
像简杨这样从小暴晒在太阳底下的人无法感同身受,起身往外走,“我去喝杯水冷静一下。”
他遇上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怪物?
宁斐钦说这话的语气和他不同,曲阜更多的是一种无所谓的情绪,而宁斐钦话语中非但没有丝毫烦躁,甚至还透露着些许轻快,明明长时间对着电脑眼睛已酸涩不已,还是无比积极。
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训练。
他旁边的阮希才是正常状况,紧盯着电脑的疲惫少年,嘴唇抿成一条线,眼里的不耐烦被很好地克制着,眼珠随着屏幕的视角转动。
宁斐钦腰杆挺直,手下的动作利落干净,就连卷毛都显得无比精神,他是以期待认真的态度对待每一场游戏。
就这么喜欢?
曲阜想不明白宁斐钦对于这项运动的热爱程度。
好像比他想象得还要多。
等简杨回来时,发现三人又开了一局,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内心交战过后,简杨又坐回位置上,看他们这局游戏。
不就是训练吗?
他长这么大,难道还怕这个?
练他妈的。
一天的训练时长,几乎可以和曲阜之前的直播时长相媲美,再累的时候,看一眼旁边那人积极的状态,感觉所有的疲惫好像都减轻了一些。
看起来这么软的一个人,心里却比谁都坚定。
认定的事情,无论怎么都会做到最好。
宁斐钦苦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屏幕变为灰色,眉宇间透露着浓浓的失望。
还是没对过。
即便之后队友很快赶到帮他报了仇,他还是想能够靠自己实力解决掉所面临的危机。
剩下的人游戏还在继续,宁斐钦选了曲阜的视角观战。
从游戏画面转跳到现实中的那人,还没来得及看太久,视线就被曲阜和对面那人对枪拉回电脑屏幕,毫不意外地赢了。
宁斐钦半是欢喜半是惆怅。
他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这样厉害呢?
还沉浸在游戏中的曲阜不知道,有一个人,就这么默默地以他为目标。
并为此,努力了很久。
第66章 奢侈的用法
明明住在一块不到一星期, 却感觉像住了快一年, 相处下来, 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作息规律,曲阜已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们之中,睡得最多的,是宁斐钦。
很难想象, 训练时这么认真的人,早晨闹钟叫不醒,没睡够还会有起床气。
曲阜,就是被集体推选出来叫宁斐钦起床的人。
他站在门口, 敲门没人应答,抬腕看了眼表,八点三十六, 平时这个时候,宁斐钦早就起床了, 今天却毫无动静。
门被推开, 床头的小夜灯还亮着,曲阜第一眼没看见人,床上的被子鼓起来一坨, 宁斐钦把整个人都埋进了里面。
曲阜走近, 只看见从被子里伸出的一撮卷毛, 他轻轻推了推那团棉花, 叫道:“起床了。”
宁斐钦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呜咽,使劲往里钻了钻,这下好了,连卷毛也被遮得严严实实。
一下,两下。
曲阜坚持不懈地戳弄终于把人弄烦,宁斐钦伸出一颗脑袋,迷迷糊糊看向他,脸上满是不悦。
“你昨晚干吗了?”曲阜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非但没走,还在床边坐了下来。
宁斐钦清醒不过三秒,又倒了下去:“困。”
之后无论曲阜再怎么弄,宁斐钦死都不肯起来,曲阜无奈隔着被子问里面的人:“到底起不起?”
“嗯。”委屈的声音像是拿了根树枝往他胸口戳了戳。
“你睡吧,我走了。”见他实在困得不行,曲阜打算先和简杨他们三排着,让宁斐钦多睡会儿。
“不行。”宁斐钦猛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还没睡醒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话语中透露着一丝孤独,“你要把我丢下吗?”
“你怎么像个不倒翁。”曲阜问。宁斐钦此刻跟他床头的夜灯一模一样,像一大一小两个白色幽灵,夜灯底座是圆的,做成了不倒翁的形状,完美诠释了他现在摇摇欲坠却顽强地不肯倒下的样子。
宁斐钦显然没反应过来,不解地望着他。
“不再多睡会儿?”曲阜是真起了想让他休息的心思。
宁斐钦摇摇头,坚定拒绝道:“不要。”
就算再厉害的瞌睡虫,此刻也被吓跑了。
接着,宁斐钦裹着身上厚厚的被子倒了下去,啪叽倒在床上,眼里期待地等着他过来。
这刻意的举动让曲阜忍俊不禁,他转身回到床边,朝其伸出一只手,将人拉起。
这是这么多天来他们之间形成的习惯。
今天的宁斐钦格外沉重,曲阜拖了好几次都没把人拉起来,虽然他嘴上说着要起床,实际上还在用身体同他抗衡。
在宁斐钦固执地抵抗下,曲阜非但没把人拽起来,反而一不小心自己摔了下去。
他临时用手撑了下,才没将全部重量砸在宁斐钦身上,但确实将人压了个严严实实,被子很软,软到能透过厚厚的棉花感受到身体的温度。
曲阜不凑巧地,嘴唇碰到了宁斐钦的耳垂,轻轻一接触,很快错开。
两人的脸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门在这时被打开,原本见曲阜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的简杨,一看清屋内状况,便礼貌性地捂住了眼,退出去把门关上不说,还在门口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打扰了。”
曲阜从宁斐钦身上起来,视线盯着地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先出去了,你等会记得来训练。”
“嗯。”盖着被子的宁斐钦脸上火热,随后,偷偷把被子往上拉,盖过头顶。
等到曲阜离开时,在不透气的被窝里憋了许久的他才将自己释放出来,湿漉漉的双眼充斥着满满的难为情。
伸出一只手在幽灵头顶上重重拍了下,原先亮着的光灭了。
叫你赖床,打你。
曲阜走到训练室门口,听见简杨声情并茂地同阮希讲自己先前看到的劲爆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