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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好饿。
来爬山的好处是,谢汐可以名正言顺地说饿了:“有点。”
江斜眼睛一亮,说:“我带了吃的,来这边。”
谢汐心里一暖:“嗯。”
江斜带他来到一处没人的空地,在翠色的松柏下打开了背包。
他拿出桌垫铺上,又拿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谢汐睁大眼:“这么多。”
江斜道:“还好。”说着又拿出两个。
看着七八个保温盒,谢汐哭笑不得——金牛斜为了让他吃顿饭,也太拼了。
更让谢汐惊讶的是,保温碗里是热腾腾的白米粥,另一个保温盒里是玲珑剔透的小笼包,还有个普通盒子打开后是切得一块一块的流油的咸鸭蛋……
他想吃的,江斜全准备了。
这叫什么?心有灵犀吗。
谢汐忍不住笑了下。
两人用保温壶里的温水洗了手后,江斜道:“吃吧。”
谢汐拿起一个小笼包,要开后满满的鲜美蟹黄充盈口腔。
他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蟹黄小笼包,仿佛一颗心都被填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脚着挺甜的~
你们可以提前预测下双子斜,嘿嘿嘿。
晚上见。
☆、224、崩坏的十一界(完)
看到谢汐吃得香甜, 江斜比谁都舒坦。
这六年他满心都是回来报复谢汐,夺走他苦心经营的成裕,让他尝到失去的痛苦。
可是成功后, 江斜心中没体会到丁点喜悦。谢汐使劲浑身解数来讨好他,也让江斜更加感到屈辱。
去国外的这一个月, 眼看着江荭康复, 江斜也逐渐冷静下来了。
再回来看到憔悴的谢汐,他才恍然惊醒——
报复谢汐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有谢汐。
哪怕被欺骗, 哪怕被侮辱,哪怕被明确拒绝了,他也不希望谢汐受丁点伤害。
失去成裕对谢汐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他一声不响离开了一个月,谢汐再怎么坚韧的心智也会挺不住。
有多少人因为破产而从高楼一跃而下,有多少人因为从巅峰摔落而一蹶不振,又有多少人因为事业的覆灭而放弃人生。
毫无疑问谢汐是坚强的, 可再怎么坚强的人也有不可忽视的软肋。
江斜走的这一个月, 肯定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负担。
他眼看着希望一点点渺茫, 无数的负面情绪涌上来,心理上难免不出问题。
江斜正是想到了这些, 并且越想越多,越想越怕,白空间才会被触动。
眼看着谢汐食欲不振,辗转失眠, 江斜几次都想说把成裕还给他。
——什么报复什么欺骗都无所谓了,他只希望他好好的。
但是心理医生给了他更加客观的建议。
面对谢汐这种情况,江斜去咨询了知名的心理学专家,希望能得到妥善的方案。
心理医生很明确地指出,单纯地将成裕给他,只会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此后一生都将万劫不复。
将生存的意义定在虚妄的利益上,是很难得到幸福的。
这一次是江斜拿走了成裕,下一次又会是谁?
再有一次类似的经历,谢汐绝对会撑不住。
他最根本的问题并不是失去了成裕,而是一直以来都有着厌世的情结。
童年的经历让他孤僻冷漠,原生家庭的残酷让他不相信感情,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是他唯一的人生目标。
而这目标显然是不健康的,一旦失去就会面临全盘崩塌的悲剧。
心理医生的建议是,带领谢汐感受新的生活,多看看不同的风景,多体会不同的快乐,重新找到健康积极更加快乐的生存动机。
这样才会真正摆脱桎梏,重获新生。
于是江斜带着谢汐来爬山了。
当然这些谢汐全都不知道,可即便不知道他也能体会到江斜的心意。
他装作厌世的目的也达成了。
江斜主动去找心理医生,主动去了解这种心理状态,甚至还根据方案开始“治疗”谢汐。
这是相互的,给谢汐寻找生存动机,也是在为江斜寻找。
他们都需要去看看不同的风景,都需要找到生存的新意义。
谢汐一口气吃了两个小笼包,要吃第三个时,江斜制止道:“可以了。”
谢汐眨眨眼:没吃饱。
江斜看到他眼中的光彩,心中松口气,但却坚持道:“你饿了太久,一次性吃太多不行。”
这么小的笼包,正常成年人能吃两笼十二个好嘛,他才吃了两个!零头而已!
“江医生”很严格了:“可以多喝点粥,好消化。”
谢汐:“……”完了,他还没机会偷吃,吃这么点还让他爬到山顶,他要饿死了!
好在江斜是有主张的,并没有饿着他,走了一会觉得他差不多消食又给他吃了一顿。
这种少食多餐对于谢汐目前的状态是极好的,江斜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到这样好的保温盒,全程都保持这热度,一点没凉。
谢汐在江斜这蟹黄小笼包的“勾引”下,不知不觉走到了山顶。
真的不累,路程基本都是平路,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别说谢汐本来就身体健康了,即便真的瘦骨嶙峋也不妨碍。
反倒因为吃了饭,运动后,身体血液循环起来,更有精神了。
江斜伸出手道:“来这边,这里没人。”
他早就找人安排了,这个角落的看日出虽然不是最佳的,但却是最清净的。
谢汐握住他手,上了最后几个台阶。
他们时间掐得刚好,两人一起站到山顶后,看到了从海里慢慢露出头的太阳。
初升的朝阳和将要落下的夕阳很像,都是红彤彤的,都是霞光漫天的,都是将周围一切全染红的。
可是又很不一样。
朝阳是在慢慢往上升,是在挣脱束缚的。
当太阳从海边腾地一声钻上来时,光芒像一条长长的绸带,将深色的海和深色的天空牵在一起。
这是耀眼的金色、透明的金色,更是无畏的金色,它势必会照亮所有黑暗,势必会将美丽的湛蓝还给大海,将澄澈的浅蓝还给天空,势必会把一切光明和希望带给这个世界。
谢汐看怔住了。
江斜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问:“好看吗?”
谢汐点点头道:“好看。”
朝阳的美和夕阳的美一样壮丽。
但一个是对生的渴求,一个是对死的沉沦。
人活着,注定要像朝阳一样,对生有着无限的渴望与追求。
回去的时候,江斜说:“这一个月我在美国。”
谢汐应了声。
江斜坦白道:“江荭的病有了突破,她终于康复了。”
谢汐早知道了,还得做出惊讶的模样:“太好了。”
“是的,”江斜温声道,“人活着,总有无数的转机。”
把江荭的事说出来,也是在给谢汐信心。
徘徊在鬼门关的人都有了新的希望,他们这些健健康康的人更不该厌弃人生。
江斜继续道:“她没回国,待在病床上几年,她现在只想到处走走看看。”
谢汐唇角弯了弯:“挺好的。”
江斜应道:“是的,只要多看看,就会发现还有很多乐趣。”
谢汐笑容越发明朗:“的确如此。”
这一次爬山成绩斐然,谢汐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好多了。
本着再接再厉的原则,周末江斜又带着谢汐去爬另一座山。
谢汐睡眼惺忪的:爬山可以,咱们能别这么早出门嘛!困死啦!
然而江医生很有主张,带着他去爬了稍微有点难度的山。
谢汐假装让自己出了一身薄汗,吃得也更多了(这个不用装),再次看到跳上云端的日出后,他竟有些喜欢这活动了。
爬山的时候不无聊,爬上山又能看到这样的美景,更重要的是和心爱的人手牵手仰望新生,真的很开心。
半个月后,江斜又要带谢汐出门。
谢汐问:“这次要去爬什么山?”
江斜笑道:“不用怕,这次不爬山,带你去个地方。”
谢汐好奇问:“去哪儿?”
江斜卖关子道:“去了你就知道。”
谢汐被吊起胃口,颇有兴致地任他牵手上车。
到了目的地,谢汐愣了愣。
这是一家孤儿院,谢汐真的没想到江斜会带他来这里。
不过转念他胸腔又全是暖流,在这个小世界的设定里,他是在孤儿院里待过几年的。
虽然谢汐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但想想也知道在这里的生活与幸福相距甚远。
江斜留心着谢汐的情绪,说道:“你放心,这里很好。”
资助一家孤儿院其实是很麻烦的事,单纯地给钱,只会激发成年人的贪欲,对孩子毫无益处。
重点是投钱后的监管与落实。
钱是进了别人的腰包,还是用到了孩子身上,这才是资助的关键。
给了钱就不再过问,那样的慈善只是在做样子,让每分钱都落在该落在的地方上,才是真正的慈善。
显然江斜是下大功夫了。
他带着谢汐走进孤儿院时,孩子们热情的拥上来,对他的欢喜毫无不作伪。
反倒是有些年长的看到了谢汐,满脸警惕。
江斜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