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人(97)
“为什么得是出轨?”何老师反问,同时双手的食指指尖对在一起;“出轨是双向的,你把他变成单向不就行了?”
廖涵潇想了想,面无表情的看向何老师;“行家啊……我没出轨过,不懂。”
“我呸!别让我瞧不起你,我是认真的别笑!”何老师抬抬眼镜;“剩下的就是持久战了,到时候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有空,把周瑞安带来让我见见,我看人还是很准的,这个人合不合适,能不能合作,我一眼就能瞧出来。”
廖涵潇潦草的一点头,没接话茬,这时候服务员进门,开始上菜。
每道菜的量不大,但是摆盘精美,食材稀有,就连最普通的黏豆包都掺了不知道几种料,圆溜溜软颤颤的挤在蒸笼里,头顶小红点,漂亮的脱了原型,廖涵潇最爱的蛇羹也仅是巴掌大的小碗,满满金黄色,三两勺就见了底,按照这样的菜量,哪怕是上了满满一桌子,对于两个30来岁正当年的大男人来说,还是嫌少,不过何老师就喜欢这种排场,廖涵潇就随他。
“怎么了?就吃一碗?”何老师看廖涵潇放下碗,没有在吃的意思,就觉得对方有心思。
“你怎么不学学心理学?”廖涵潇用筷子夹了片百合送进嘴里,也不抬眼看何老师。
“哟,嫌我只发问,不回答啦?”
廖涵潇瞥他一眼;“我在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后我该把这人怎么办。”
“谁?周瑞安?”
“如果他只为了报仇,那最好的结果就是一拍两散,我送他出国,但是为了绝后患,只做这些恐怕不够。”
“那你可想好了,为了合作顺利,你们肯定要比夫妻还默契,像夫妻一样信任彼此……”
“打住打住!”廖涵潇锁着眉头伸出手;“能别拿夫妻打比方嘛?”
“这有什么,难道不恰当?”何老师一摊手;“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爱上你,死心塌地的,这样成本几乎为0。”
“难道我的肉体和感情不是成本!?”廖涵潇一脸震惊;“难道我就可以让人家糟蹋!?何老师你还是不是人!”
“呸!你给我好好说话!”何老师一拍筷子,震出了廖涵潇的笑声;“我说真的,感情能让事情变得很简单,也能让复杂的人变得单纯。”
廖涵潇紧跟着接了一句;“相反,也能让单纯的人变得复杂。”
“那是他没用!自古以来,感情都是操纵人心的利器,你看看,多少明智的君王败在妖女的裙下,别跟我提好色!好色是感情的着力点!”何老师十分认真地点着桌面。
廖涵潇思考一番,觉得何老师有点神叨了,他实在太爱研究人,不然也不会这么积极的给廖涵潇出谋划策,一般的话是劝不住他。
“不行,这是我的底线,老何,做人不能太下作,”廖涵潇故作深沉的交叉了双指,眼神也跟着严肃了。
果然,何老师闭嘴了,同时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的表情;“你跟娄朋辉最大的区别,就是你比他要有人味的多,他就是个唯我独尊的人,朋友也被他分成三六九等对待,这种人,没良心。”
“那你还跟他有交往?”
“呸!我懒得理他,一身铜臭味!他是想跟我套套近乎长点学问罢了,看我不理他,就拐着弯的贬低我,他当我听不出话中话!?这种人啊,活该被人落井下石,”何老师说得很激动,最后还一拍桌子,廖涵潇对他这个毛病已经习以为常,可能当老师的都有点小情绪和小癖好。
“那看来何老师跟我交朋友也只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啊,”廖涵潇故意把话说的慢吞吞;“真是伤人……”
“这倒不是,”何老师抬了抬眼镜,赶紧安慰道;“你是个谦虚认真的人,跟他们不一样,而且你做事情欠考虑,得有人给你把关!”
何老师说到这,开始滔滔不绝的谆谆教诲,廖涵潇托着一边腮帮子听他念经,心想何老师年纪也不大,还比自己小一岁,怎么看着就这么像个大爷呢?可能主要是太爱念叨了吧。
不只爱念叨,还喜欢研究人,眼睛里精光四射,让他瞧起来不像善类,又等闲不理凡人,导致他没什么朋友,孤狼一样只在学校和家两点徘徊,廖涵潇只是虚心请教了几次,孤独久了的何老师就对他敞开了心扉,无话不谈,并且十分喜欢给他出谋划策,之后惊喜的发现廖涵潇全都照做后,更是视其为知己,忠心不二。
廖涵潇认认真真的听了一顿饭的训导,最后诚恳地表示何老师的话真叫人醍醐灌顶,受益匪浅,还好有何老师在,不然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何老师喝了点酒,脸上带着红晕,对廖涵潇的马屁十分受用,大开大合的表示,他也愿意帮忙做卧底,为了朋友,他可以捏着鼻子与娄朋辉再过两招!
廖涵潇立刻鼓掌叫好,并硬挤出了几滴感动的泪水,仿佛何老师这一句话救了他全家。
何老师一高兴,喝了一整瓶花雕。
就在廖何二人把酒畅谈时,周瑞安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怀疑是自己刚才冰敷太久,感冒了?
没等他想明白,门口传来了开锁声,接着就是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甩鞋声,没错,娄朋辉回来了,每次进门他总会弄得特别热闹。
周瑞安赶紧把将澡刷拔出来扔在地上,将薄被揉成一根大麻绳,抬腿骑上去,两眼一闭,调整呼吸,摆出一副毫无防备的熟睡模样,等娄朋辉进屋。
第61章 失态
这几天周瑞安不在别墅,娄朋辉每天也不惦记着回来,基本上都没回来过夜,反正外面有的是去处,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
那些被他冷落许久的小情们忽见金主又回来了,各个高兴地使出浑身解数挽留他。娄朋辉被伺候的密不透风,宛如瘫痪在床的病人,他一天换一个,连当了几天的瘫痪病人,乐不思蜀,每天能把他从温柔乡薅出来的也只有工作。
他有时候就躺在床上想,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伺候人呢?吃饭都给端上床喂,洗澡都不用自己动,自己亲爹亲妈都没干过这事,他们全干了,难道他们比亲爹亲妈还亲?怎么可能!
或者是有瘾?伺候人好玩?娄朋辉真的想不明白,他没上赶着伺候过谁,但也没觉得别人伺候自己是天经地义,所以每次都带着点研究的眼光看这些人,他觉得,如果这些人是想提要求要东西的话,施展自己的魅力就可以,大可不必做到这地步,有点谄媚的过头了……但是看他们一个个忙前跑后乐在其中的样子,娄朋辉觉得自己出言阻止是驳了他们的面子,估计……嗯,是真的有瘾。
看着他们,娄朋辉自然会互相比较,一比较,自然少不了周瑞安。
周瑞安从没这样伺候过他,或者说是没做任何特别的动作,不查他电话,不问他去哪,不要他承诺,似乎丝毫不关心他对自己的感情,说话做事都恰到好处,相处了这么久,没让人烦心过,也没开口提什么,要是不上床,娄朋辉几乎以为他无欲无求几近成仙。也亏得张瑜的那杯热茶,把他泼出了原型,二人才有机会在阁楼里说了一番体己话,此后娄朋辉才恍然大悟,他对自己丰富的感情史不是大方,是无可奈何,既然抓不住,那就只好睁只眼闭只眼。这很聪明,娄朋辉默默地赞许,这么做对彼此都好,少见这么懂事的人,而自己在外面胡来的时候,也多了那么点小小的愧疚感。
愧疚之后,他由衷地感叹,周瑞安实在是单纯。
他的单纯不是那种缺乏常识的蠢,而是精神世界被艺术大面积占领导致的,有点不接地气。好处是能够精神独立,不会一颗心全挂在自己身上,也不会有无尽的欲求,坏处就是阅历少,看人眼光不够全面,容易吃亏。这样的人天生就不适合复杂的社会,最好是被家人或爱人好好圈养,周瑞安就不懂这个道理,结果被男朋友彻底卖了,还好买家是自己,这要换别人,谁知道会有多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