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初恋养儿子(30)
“这是杀人未遂,”谢瞻顾脸色阴沉,“应该送她去坐牢。”
“她没有坐牢,”贺池说,“而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她不会是装的吧?”谢瞻顾忍不住恶意揣测:“为了逃脱法律制裁。”
贺池摇头:“她是真的疯了。”
谢瞻顾心想,如果不是真疯,干不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大概从爱上贺观南开始,房听雨就疯了,她步步为营,自以为能得到她想要的,却一步步毁掉了贺观南的人生,也把她自己逼上了绝路。
这种畸形的爱实在可怕。
说到底,贺池只是房听雨生下来的工具人,当她发现贺池不能帮她达成目的,她就想毁掉他,她对这个孩子根本没有爱,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贺观南。
并不是每个妈妈都爱自己的孩子,这是谢瞻顾打从记事起就明白的道理。
“她在精神病院住了多久?”谢瞻顾问。
“不清楚,”贺池说,“从她刺了我一刀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我爸也从不提她。直到我爸去世,她来参加葬礼,还带着她的丈夫和女儿,好像在炫耀她现在过得有多好。”
谢瞻顾只是听着都觉得窒息。
如果换做是他,他绝对会打人的。
“她怎么还有脸来找你。”谢瞻顾满肚子火,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
贺池说:“她只是不能接受我和你住在一起,只要我肯离开你,不管我去哪都行。”
“你哪都不去!”谢瞻顾不假思索地说,气冲冲的,“就和我一起住,气死她!”
贺池微微勾起唇角,说:“好。”
谢瞻顾不禁也笑了下,气消了大半:“她现在去哪了?”
贺池摇头:“不知道。”
“她一定还会来找我的,”谢瞻顾说,“不过你放心,我说养你就一定会养你,绝对不会让她带你走的。”
贺池沉默片刻,说:“其实只要房听雨找不到你,她就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她在N市还有家有孩子要照顾。”
谢瞻顾想了想,竟然觉得有点道理。
虽然他一点都不怕和房听雨正面刚,但“不战而屈人之兵”明显更高招,既省事还更气人。
逃避可耻但有用。
“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吗?”谢瞻顾有点不放心。
贺池点头:“能。”
蓦地想起几个小时前他把房听雨强制带走的情景,谢瞻顾笑了笑:“那行吧,正好陈甸甸家空着呢,我去住几天,等房听雨撤了我再回来。”说着,他打开医药箱:“离我近点,处理一下伤口就睡觉吧。”
伤口太长,用了两张创可贴才遮住。
谢瞻顾边收拾东西边说:“千万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尤其是脸,脸多重要啊。”
贺池无声地笑了笑,“嗯”了一声。
“还傻坐着干吗,”谢瞻顾抬头扫他一眼,“洗洗睡去吧,都快12点了。”
贺池乖乖起身,往洗手间去了。
收拾好医药箱,谢瞻顾刚想站起来,手机忽然响了两声,屏幕跟着亮起来。
解锁手机,点开微信,谢瞻顾倏地僵住,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
阿修:任远死了,自杀
阿修:他留了封遗书,详细交代了杀人过程
谢瞻顾还没消化完这两条信息,又弹出一条新消息。
阿修:你明天来派出所领狗吧
作者有话要说: -
一更get,
[注]N市:贺观南&贺池的家乡。Y市:贺观南工作&谢瞻顾第一次上大学的城市。G市:谢瞻顾的家乡。
第23章
檀无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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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竟然是杀害1205甄姐的凶手。
谢瞻顾愣了足有五分钟才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
昨晚因为拉斐尔的异常表现, 他确实怀疑任远和甄姐的死有关,还把他的主观臆测告诉了丁修,但他绝没想到任远会是真凶。任远平时给人的印象实在太好了, 憨厚, 爱笑,喜欢小动物,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杀人犯呢?
虽然俗话说“人不可貌相”,但以貌取人却是人们屡犯难改的错。
谢瞻顾给丁修回了条信息。
言射:能告诉我任远的杀人动机吗?
等了一会儿, 丁修回了条很长的文字过来。
阿修:任远在遗书中说, 他和甄某从今年4月起建立了秘密的包养关系,任远为甄某提供性服务,甄某给他钱。甄某是SM爱好者,她是S,任远是M, 一开始只是捆绑、鞭打、滴蜡这些常规玩法,但甄某越玩越大,不止一次危及到任远的生命,任远怕了。8月16号凌晨,任远向甄某提出分手, 甄某不同意,并用偷拍的视频威胁任远,在抢夺U盘的过程中,任远失手杀死了甄某。任远清理了现场,并带走了甄某的狗, 养在他在城中村租的房子里,但只养了两天就不小心让狗跑丢了。你捡到狗之后送到派出所,任远害怕罪行败露, 就畏罪自杀了。
看完这条信息,甄姐在谢瞻顾心目中的形象也崩得渣都不剩了。
温柔和善的甄姐竟然是个抖S,真是深藏不露啊。不过SM也只是众多性-癖中的一种,只要你情我愿,喜欢玩SM并没有错。谢瞻顾只是觉得反差太大,有些惊讶而已。
他还有很多疑问——
言射:任远为什么要带走受害者的狗?
阿修:因为甄某是独居,他担心太久没人发现甄某的尸体,狗会被饿死。他在遗书里写,见过的人越多,他就越喜欢狗。
但任远没想到,甄某的尸体第二天就被发现了——是被乘坐云梯车的搬家工人发现的。
他更没想到,正是他喜欢的狗断送了他的生路。
言射:如果他不自杀的话,最后会怎么判?
阿修:过失致人死亡,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但他没人证也没物证,被判激愤杀人的可能性更大,十年以上或无期。
谢瞻顾叹了口气。
如果任远不是选择自杀而是去自首,很可能就坐十年牢,服刑结束后他也才三十出头,还有大把的人生。但凡他懂点法,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怎么了?”贺池洗漱出来,听到他的叹气声,便问了一句。
“没事,”谢瞻顾说,“你快睡吧,晚安。”
贺池回了句“晚安”,进了次卧。
谢瞻顾继续低头发微信。
言射:那这个案子就算结了吗?
阿修:没有,还要尸检、鉴定遗书真假,而且还存在其他疑点。
谢瞻顾突然想起什么,打字速度都变快了。
言射:是不是任远那个“弟弟”?
阿修:出租房里只有任远的尸体,小孩消失了
阿修:你见过他,明天来领狗的时候,和我去一趟技术科,描述一下那个小孩的长相。
谢瞻顾写文时查过资料,这叫“刑事肖像绘画”,警队中的技术人员会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用电脑合成罪犯的长相。
言射:[OK]
言射: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是不是该有所回报?
等了会儿,那边没动静,谢瞻顾继续发。
言射:我如果有刑事方面的问题,可以咨询你吗?
又等了半分钟,丁修回了一个字过来:嗯
“Yes!”谢瞻顾因为这个“嗯”喜形于色,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骚扰”他了。
言射:谢谢丁副队!
言射:您辛苦了,您早点休息,晚安[愉快]
丁修没回他,但是没关系,丁修今晚和他说的话比过去半个月都多了。
破冰指日可待。
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快乐,谢瞻顾把所有的烦闷都抛诸脑后了。
什么房听雨、任远,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别人的人生轮不到他操心,他只需要做一个快乐的自己就够了。
谢瞻顾起身去了书房,把贺观南的信夹进了书柜上的某本书里,能不能再看到它就随缘吧,一如那些早就被他埋藏起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