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睡粉嘛?(ABO)(9)
作者:余酲
时间:2018-03-08 09:19:52
标签:ABO 年下
毛榕妈也哭了,先是默默抹眼泪,然后干脆抱着儿子,母子俩抱头痛哭。
哭完舒服了,毛榕才傻乎乎地问母亲:“妈你哭什么啊。”
毛榕妈锤了一下他肩膀:“你个瓜娃子。”
毛榕瞪着红通通的眼睛:“???”
“那死小子都不标记你,你还让他白嫖?”
“白……嫖?”毛榕被这个赤裸的词汇震惊了。
“别以为拿发情期当借口我就不知道他的目的。”毛榕妈气哼哼,“不谈恋爱不标记只上床,不是白嫖是什么?现在的年轻alpha,一个赛一个的混蛋!”
毛榕愣了好半天才明白母亲误会了什么,磕磕巴巴解释半天,告诉母亲是自己不愿意和余抒成谈恋爱也不愿意给他标记。
母亲抹了一把眼角还没干的泪,诧异程度不亚于余抒成第一次上门。
她抬手摸了摸毛榕的额头:“儿子你烧糊涂啦?”
毛榕:“啊?我没发烧。”
“被标记的omega可以直接要求标记方履行婚姻,这是法律规定。”
毛榕垂头:“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想拿这个来要挟他,他……他还那么年轻。”
毛榕妈终于搞明白了,过年的时候毛榕跟他们俩坦白说他和余抒成不是情侣关系,她还偷偷猜测是不是余抒成年纪太小,收不住心,做了什么让毛榕不开心的事情。
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儿子别扭,把人家往外推。
赶紧把人叫回来。
一开门,余抒成正从电梯下来往这边走,手上拎着几个塑料袋:“伯母,您看看这些蔬菜行不行,我还多买了条鱼,榕榕喜欢吃。”
两代人一起开开心心做午饭。
毛榕看着自己妈妈和余抒成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心里有点吃味,进去好几次试图把余抒成挤出去,每次都被妈妈挥着锅铲往外赶:“出去出去,厨房太小转不开身。”
毛榕撅着嘴去看电视。
毛榕妈教余抒成洗菜,自己边切菜边说:“我这个儿子啊,虽比不上你们富贵人家,但是从小也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兴许是我和他爸对他保护过度,以至于他在感情上特别单纯。”
余抒成说:“他这样很好,很招人喜欢。”
毛榕妈:“你也喜欢吗?”
余抒成唇角上扬:“当然,喜欢得快不行了。”
毛榕妈听到答案很满意,把洗干净的鱼放在案板上,眯起眼睛,一刀干脆利落地把鱼头和鱼身劈开,意味深长道:“咱们毛家啊,只欢迎长情专一的孩子。”
余抒成看到那条鱼翻着眼睛的惨状,心脏不由得抖了三抖,心想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做饭时是不是也这样,这反差也忒吓人了。
三人坐下吃饭,毛榕妈给儿子盛一碗盐都没放的养身鸡汤,给儿婿盛一碗鲜美的鱼汤。
毛榕咬着勺子盯着余抒成跟前的碗挪不开眼,余抒成想跟他换,毛榕妈一个眼刀飞过来:“先把鸡汤喝了。”
毛榕苦着脸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余抒成趁毛榕妈去厨房盛饭,小声在他耳边说:“别着急,晚上有大鱼给你吃。”
毛榕领会到“大鱼”指的是什么,脸立马涨得通红,毛榕妈回来问他怎么了,他推说鸡汤太烫,用脚后跟在桌子底下狂碾余抒成的脚背。
吃完饭,毛榕再次赶余抒成走:“你下午不是有活动吗,快走快走。”
余抒成掏手机拨电话:“伯母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请个假。”
“别别别,”毛榕妈不同意,“工作不能耽误,你去吧,收工了就过来,伯母给你做好吃的。”
余抒成高兴应下,走到门口又返回来:“两位下午没别的事吧?不如跟我去录影棚半日游?”
余抒成亲自开车,一直开到舞台后门口。
毛榕作为化妆师来过这里好几次,每次都是拎着沉重的化妆箱从大门口走上很长一段路,到舞台跟前还要从外面绕一大圈到后台入口,像这样两手空空地下车就进后台还是头一回。
毛榕妈更新鲜,拿着手机到处拍,看见人形立牌和海报也要上去合个影,毛榕由化妆师改行做摄影师,一路拍到休息室才消停。
毛榕妈要发朋友圈,毛榕好人做到底,帮她选几张好看的出来美白加滤镜,P着P着,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在跟舞台导演沟通细节的某大明星身上转悠,趁周围没人注意,偷偷用手机镜头对准他,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过了一会儿,助理妹子带着今天的演出服进来,看见毛榕还以为他是余抒成请来的化妆的,跟他交代了今天舞台妆面要求,毛榕正好无事可做,干脆撸起袖子揽了这活儿。
至于旁边这个中年女人是谁,女助理一头雾水,余抒成平时喜静,跟亲戚朋友都甚少来往,这还是第一次带人到后台来。
余抒成努力抬脸方便毛榕上妆,恨不得把脸送到他手上似的,边配合边介绍道:“这位是我岳母,待会的演出给他们俩弄两个靠前的位置。”
女助理目瞪口呆,啥也没敢多问,匆匆带上门出去了。
演出是录播,台下座无虚席。
毛榕和妈妈被领到最前排正对舞台中央的位置,后座有两个小姑娘问他们俩是不是来看余抒成的,毛榕妈说是啊,小姑娘们以为找到组织,兴奋得不行,叽叽喳喳不停地跟他们说话,还给他们一人拿了一个手幅,说是自己在网上定做的。
毛榕拿过来一看——余抒成正面up我[心]
……这谁好意思举啊!
最后还是举了。
余抒成这个骚alpha完全不知收敛,从上台开始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对着他又是抛媚眼又是脱外套小露香肩,毛榕感觉摄像头都转过来拍他好几次了,只能拿手幅挡着脸,尽量降低存在感。
可是耳朵挡不住,余抒成慵懒华丽的声线在封闭的场地里盘旋、放大,如流水般缓缓淌入耳中。
“我用七秒的记忆反复爱你,
如果距离隔了海水与空气,
愿跃出海面千里,
以吻相遇。”
毛榕听到这里,忍不住探出脑袋往台上看,只见余抒成把手指放在唇边碰了一下,然后冲台下比了个心,放慢节奏吟唱最后几句。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甘愿,
陷我此生的等候,
一步一步,
带你坠入温柔。”
每个婉转的音符间都藏着细腻缱绻的隐忍和深情。
余抒成灿若星辰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观众席前排正中央的位置,最后一个音符随着钢琴伴奏渐弱收尾,他嘴唇贴着话筒,轻轻“喵~”了一声。
毛榕感觉心口最软的地方像被湿漉漉的鱼尾巴轻轻扫了一下,引来过电般的酥麻。
在后排几个姑娘近乎癫狂的嚎叫中,他的身体也随着现场炸裂沸腾的欢呼声战栗起来。
毛榕咽了口唾沫,抬高手幅挡住视线,心想糟糕糟糕,不该来的,也不该给他用桃红色眼影,alpha发起情来比omega可怕多了……
他现在真的想躺平让某人正面up了怎么办!
第十三章
录完回家,毛榕妈给余抒成做了猪腰子汤。
毛榕好奇,拿着勺子要去盛一碗,被妈妈一巴掌拍开:“你喝这干什么?”转脸对余抒成,“喝哪儿补哪儿,成成这几天辛苦了,多喝几碗。”
毛榕没理解到猪腰子的功效,满脑袋问号。
饭后三人坐下来打牌,斗地主,余抒成和毛榕故意让妈妈赢了许多把,毛榕妈心情好极了,眉飞色舞地去“毛氏家族群”发红包。
毛二婶:[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毛大婶:哇大红包!
毛三婶:今天吹的什么风哇
三大女婿:谢谢二婶
毛二叔:老婆在榕榕那边开心吗?
毛依依:还用问吗?瞧二婶开心死了嘻嘻~
毛大叔:谁手气最佳,继续发不要停[为我们的友谊干杯.jpg]
毛三叔:我没抢到
二儿婿:是我
二儿婿:[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瞬间冷群。
元宵节那天毛家上下再次欢聚一堂,席间提到余抒成,毛榕爹妈如实说两个孩子没在一起,是他们俩误会了。
三叔见二哥家夫妻俩神色戚戚,难得没起攀比的心思,一家人绕开了这个话题,就当二儿婿此人从未存在过。群里也没有提过此事,余抒成自己不退群,大家渐渐也就忘了。
这会儿他冷不丁又冒出来,发的红包也没人敢点开,气氛几乎达到“毛氏家族群”建群以来尴尬之巅峰。
毛榕捧着手机刚要解释一二,边上的余抒成“啊”了一声,紧接着毛依先他一步在群里发话:!!!???我的鱼退群了?
其实是本月群主毛榕爸动的手,他护儿心切,怕儿子看了难过,手起刀落,干脆利索地把“外人”踢了出去。
毛榕妈发完红包就洗水果去了,回来看到这一幕,一蹦三尺高,当即就打电话过去把不知情的毛榕爸一通教训,把委屈巴巴的二儿婿拉了回来。
毛榕爸于心有愧,诚意十足地发出专属红包表达歉意。
毛二叔:[儿婿专包,闲人勿拆]
余抒成破涕为笑。
二儿婿:[感恩岳父,恭喜发财]
毛榕榕:……
毛二婶:[图片]看我家成成今天有多帅!
毛依依:嗷!!!!!二婶去现场了?????
毛二婶:嗯哼
毛依依:等我高考结束和您一起!!!!!
毛三婶:@毛依依 人都在这儿了,跑不了,你给我好好学习!
毛依依:溜之前让我表白一波,@二儿婿 哥夫我爱你!!!!!
二儿婿:谢谢,我也爱你,对粉丝的那种爱
二儿婿:@毛榕榕 我爱你[玫瑰]
因为这句大庭广众下恬不知耻的“我爱你”,毛榕的心砰砰跳了一晚上,耳朵里全是余抒成的歌声,眼前一会儿是他唱歌时深情的样子,一会儿又变成3年前那个叫Jerry的少年,两个身影时而重叠时而分离,搅得他意乱心烦。
毛榕的发情期到了尾声,没有alpha也无甚影响,他把把卧室给妈妈睡,自己拉开单人沙发床,显然是没有余抒成的位置。
幸好那家伙识相,自己走了。毛榕翻了个身,继续想,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在清醒的情况下和他独处。
他们俩的关系发展到如今的局面,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余抒成在步步为营、一手推进,实际上毛榕很清楚,若没有自己的默许,根本就没有他见缝插针的机会。
毛榕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坏,表里不一,故作矜持,又当又立。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这里面既有alpha对omega天然的吸引力,也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共同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把势单力薄的他围困住。
毛榕在床上烙饼,怎么都想不出逃脱办法,鼻子一抽又要哭了。
这时候手机一震,微信有人加他,点开一看,Jerry余,验证内容写着:小猫儿乖乖,让我进来。
毛榕扔开手机,捂着心脏在沙发床上打滚,我不我不我就不让你进来!
床太小,滚着滚着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揉着屁股爬起来的时候,听见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毛榕一把掀起被子把自己裹住,眼睁睁看着大门一点一点打开,一个高高的黑影挪了进来。
小偷!毛榕捂住嘴巴屏住呼吸。
黑影蹑手蹑脚地往沙发这边摸,屋里太黑他看不见,弯腰摸了摸沙发,没摸到人,刚要直起身,毛榕从地上跳起来,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茶杯照着黑影的脑袋砸下去。
黑影身手敏捷,往右边一躲,茶杯砸了个空。毛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偷掀开被子抱了个满怀。
“榕榕,是我。”
是余抒成的声音。
毛榕险些以为要跟歹徒拼个你死我活了,剧情峰回路转,他狠狠松了口气,眼睛一眨,含在眼眶里的泪吧嗒掉在余抒成肩上。
余抒成感觉到肩上湿热,把人推开几寸,捧着他的脸,不由失笑:“怎么又哭了?我记得以前的Tom哥没这么爱哭啊。”
毛榕忿忿地推他,眼泪掉得更凶了:“以前也爱哭,只是没让你看到,你走开,不要脸,变态,吓死我了……”
余抒成走前趁毛榕母子没注意,顺走了放在玄关的钥匙,本想出去配一把再悄悄还回来,谁知毛榕这个翻脸无情受不通过他的好友验证,也不给他开门,余抒成一气之下准备偷偷进屋吓唬吓唬他,这会儿把人吓哭了,他又后悔得不得了。
“行,行,以前就爱哭,是我观察不仔细……嗯,我不要脸,我变态,以后不吓你了……我是大坏蛋,榕榕最可爱。”
毛榕大概是真的被吓坏了,安慰无效,余抒成最后干脆低头吻住那张小嘴,把他语无伦次的责怪和抽抽噎噎都堵了回去。
两人昼夜不分地厮混在一起好几天,无数次达到生命的大和谐,对彼此的信息素早就适应熟悉,甫一吻上就天雷勾地火,毛榕的身体做出最诚实的反应,在他强势信息素的进攻下用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抬起脑袋迎合。
两条舌头在口腔里玩了无数次你逃我追的游戏后,余抒成终于放开软绵绵的omega。
毛榕被吻得神志不清,早就忘了哭这事儿,分开后还觉得不够似的,踮起脚往前凑了凑。
余抒成低笑一声,在黑暗中又啄了啄那张香甜的小嘴。
毛榕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多主动,害臊地往后退,甩锅道:“你怎么长这么高啊,傻子才长这么高。”
余抒成无辜:“不是你嫌我矮的吗?”
毛榕:“我没有,别瞎说啊。”
余抒成忽然找回了一点年少时的纯情,挠挠头说:“是你那时候总说我矮,让我身高超过你再说,所以我这三年拼命长个子。”
毛榕嘴角抽搐:“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身高还能人为控制呢啊,说长就长?”
“不是。”余抒成摇摇头,摸到毛榕缩回去的双手抓住,绕回自己脖子上,“太想你了,想着想着就长高了。”
这个毫无科学根据的理由让毛榕很无语,可是内心居然有点小感动是怎么回事?
“我……我没嫌弃你矮啊。”毛榕小声嘟哝。
那时候他确实没有嫌弃小Jerry的身高,只是那时候Jerry追随他的眼神太露骨,迟钝如他都发觉这孩子对他有意思。他觉得自己不能把一个有大好前途的小alpha拐跑,信息素什么的真是害人不浅,小alpha将来看到更大的世界,见到更多更好的人,一定会后悔的。
于是Jerry每次要表达那方面的意思,他就先一步岔开话题,试图让孩子打消念头。
后来他被黄娜挖走收为弟子,正好从那家娱乐公司跳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把刚到首都时发生的小插曲忘在了脑后。
谁知道这个小家伙记了三年。三年间他们没见过一次面,再印象深刻的信息素也该忘干净了,所以……余抒成对他表现出来的澎湃情感到底从何而来,毛榕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你就是嫌我矮,嫌弃我不高,不帅,走了之后还把名字改了,生怕我找到你。”余抒成说着声音就低下去,委屈程度不亚于被毛榕爸赶出群,“我找了Tom三年,把整个首都叫Tom的造型师翻了个遍,你居然改名字。”
毛榕哭笑不得:“不是为了躲你,只是觉得这名字太像发廊小哥……你不是也改名了吗,还说我?”
余抒成更委屈了,搂住毛榕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乱蹭:“我不想改的,单飞之后更想你了,想得没办法,蹲在家里看猫和老鼠,经纪人怕我入戏太深,不敢让别人再叫我Jerry了。”
毛榕:“……”听起来确实病得不轻。
“还好……还好你又把自己又送上门来,我在后台看到你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
毛榕:“???”把自己送上门?
余抒成继续说:“你走之后我才从助理口中得知,你就是在我微博下面评论让我睡你的美妆博主,我赶紧去看,可是你居然删掉了,只能找到一张截图。”
说到这里,余抒成语气凶狠起来,突然伸出牙齿磨了磨毛榕颈侧腺体上的软肉,引来毛榕浑身一阵战栗:“你这只坏猫,总是撩了就跑,明明都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我去找你你又不承认,还跟别的alpha拉拉扯扯,连我是谁都忘了。”
虽然这其中大部分是余抒成一厢情愿的误会,但毛榕莫名有点心虚:“我没跟他拉拉扯扯,我也没忘……可是我印象中的小Jerry没有这么高啊。”
“不准说我小!”余抒成发怒,犬齿深深陷进皮肉里。
毛榕仰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腺体快被咬开应该是让omega恐惧的,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对于alpha这样带有威胁意味的举动并没有想反抗的情绪。
还是因为这个alpha是余抒成的关系?
“你不小,你最大了,你是大……大Jerry。”毛榕闭上眼睛,说得自己都觉得羞耻。
余抒成闷闷地哼一声,牙齿离开皮肤,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像只大型挂件挂在毛榕身上,贪婪地吸着他的体香,迷醉般地呢喃道:“Tom哥……榕榕……别再忘了我。”
毛榕刚才与“歹徒”搏斗时吓出一身冷汗,于是又去洗了个澡。
洗完出来,余抒成已经躺在狭窄的沙发床上了,只穿了背心和短裤,露出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
毛榕悄咪咪看了几眼,又别开视线,走过去把地上自己当抱抱熊用的枕头捡起来,踢了踢余抒成:“干嘛扔我的枕头。”
余抒成向他张开双臂:“有我在,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还要这死物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