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你不是好学生(117)
“那你就尽快找个别的人让叔叔阿姨麻烦。”夏闻砚垂着眸子并不看他,“石膏什么时候拆的,时间是不是还没到。”
“已经没事了。”白斯明扭头看身后慢慢过来的三人。
显然夏闻砚也注意到:“刚开完家长会吗。”
等在这里的时间,一波一波的家长朝外走,猜也猜到了。
周常德看清夏闻砚第一眼,就忍不住望谢初鸿:“鹤城从来没跟我说过你们还有别的亲戚。”
周什一不是第一次见,一双眼睛还是定定放在人家脸上。
谢初鸿“不经意”抬肘怼在他腰上:“这是白老师朋友,纯属巧合。”
周常德很快看清局势:“那白老师有事先忙吧,有机会下次聊。”
白斯明感激告谦:“以后有事随时联系我,什一妈妈也有我微信。”
周常德理解点头,招呼两个孩子就上车走了。
夏闻砚看着几人的背影问:“你的班长家里没人来开家长会吗,怎么和那个男生一起。”
虽然他上次没看到出租车里喝醉躺倒的人是谁,但凭直觉,应该是这个高个男生跑不了。
“两家家里关系好,一边家长来不了,另一边帮着一起开。”白斯明说着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同样的事他们以前就这么干过。
区别只在谢、周家长关系本身就好,他们家里好,只是因为他们好。
周常德坐上驾驶座拧车钥匙:“我听阿姨说,你们白老师离过一次婚,现在单身?”
“嗯,离了挺久了。”
谢初鸿照明面的东西说,周常德却忽然问:“但一直对前任念念不忘?”
谢初鸿惊讶:“这您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最近把戒指都摘了。”
结果周常德:“确定结过婚吗?”
三个问题落地,谢初鸿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哽着嗓子答也不是,不答又忍不住好奇。
“为什么觉得没结过?”
“虽然不知道他们刚刚聊了什么,但对领导都习惯平等地位的人,怎么可能让着普通朋友。”周常德说得风轻云淡,话里话外的意思却让谢初鸿狠狠愣了。
其实是有道理的,甚至“习惯”和“让着”这两个词用的相当精准。
周什一调侃:“我爸有时候是不是真的很离谱,我一直活得这么正直,也是生活所迫。”
谢初鸿在自己胳膊上搓了好几把:“这都什么……才见第一面就什么都知道了。”
关于这个问题,周什一很早就探索出了答案:“因为当事人经常可能向自己的律师隐瞒关键实情,如果律师不及时发现问题,临到开庭翻供会很麻烦。”
谢初鸿听完由衷感慨了一声“厉害”,生平第一次学会“碾压”两个字怎么写。
周常德始终目视前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们谈恋爱的事,我们还没告诉你妈妈,这也算是你的隐私,你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什么时候告诉,不一定非得是今天。”
后来到小区楼栋底下,周常德去停车。
谢初鸿从车上一下来就忍不住给周什一感慨:“你爸也太帅了!”
周什一看他眼睛放光,心里酸溜溜的:“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要格局有格局,要风度有风度,还特别明察秋毫。”谢初鸿说着,完全没察觉出身边人的不快,“你get不到是你朝夕相处麻木了,不能说明你爸不……啊你压死我了!”
周什一无尾熊一样,从背后扒拉在他背上:“谁让你夸个没完。”
谢初鸿气笑:“你幼不幼稚,你爸的醋也吃?”
“反正我幼稚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要接受这个设定。”
“你什么时候耍无赖都学会了?”
“本来就是嘛,大人都没谁在意,就我们几个小的自己瞎折腾,特当回事。”
“那是运气。”谢初鸿现在想想从认识周什一,到出柜这一路都觉得心惊肉跳。
但周什一明显不这么觉得:“运气也是实力,傻人有傻福。”
他现在就仗着真相大白,对自己男朋友搭肩、搂腰,理直气壮像得了皇帝批文,在谢初鸿耳边嘀咕:“其实唐主任那个细则写得不错。”
谢初鸿被他热气痒得缩了下脖子,好笑:“你还想每天实行一下?”
“我可以把它贴在卧室课桌上。”
谢初鸿:“你怎么不贴脑门上,越说越离谱。”
“不是不行。”
周什一抱住人就不肯放,爬楼梯也要粘着人一崴一崴朝二楼目的地磨叽:“我感觉我现在……有点活泼?”
说完他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
“那我是有点什么,我最近也不太正常。”走到门口,谢初鸿反手从包里摸钥匙。
周什一下巴戳在他肩上一点不帮忙:“你是有点可爱,以前硬邦邦的。”
谢初鸿反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才可爱。”
周什一腰上怕痒,一放开人,谢初鸿就打开门往家里冲,才跑出去没两步,就被周什一追上来按玄关了。
谢初鸿赶在周什一朝他腰上还回来以前,猛一把搂住他脖子就是两口吧唧,一般这样周什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趁着人被亲傻了再跑。
结果这回周什一也精了,骗完两个送上门的香吻,就要揪住从侧面逃的人继续。
两人纠缠着转向一抬头,正好跟不知在主卧门口傻站了多久的女人对上视线。
秋芸的声音从房间里悠悠传出来:“我刚听见开门的声音,是不是初鸿跟什一回来了?”
三人:“…………”
无人应答。
第78章
“怎么都不说话?”
秋芸从房间出来看到的几人呆立, 以为是太久没见,猝不及防的,揽着燕若若走到两个孩子跟前笑:“一段时间不见搞得跟陌生人一样, 你妈妈今天有事出去了一趟,顺道就提前过来了。”
谢初鸿和燕若若对视, 嘴里一声“妈”刚喊出口,一记响亮的巴掌就落到了他脸上, 被打得直接偏过了头。
在场所有人都蒙了。
“若若!”秋芸见闺蜜还想上手打第二巴掌, 赶紧抬手把人拦住,声音满是惊愕无措,“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打孩子做什么!”
女人今天穿的格外素雅漂亮, 紧攥的手上稀罕地刷了甲油,面容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力气却一反常态的大,从秋芸手里一挣开就在自己儿子身上推了一把。
力道不大,却依然将没从怔愣回神的人,推得趔趄到周什一怀里。
变故来得太突然,周什一现在除了从背后扶着谢初鸿两边肩膀, 根本回答不了他妈妈发生了什么。
温柔如燕若若, 秋芸跟她认识这么多年, 哪怕当初谢鹤城出轨也没见她这样过, 手上拽不住, 只能反过来把谢初鸿护在身后:“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刚刚不还因为初鸿的成绩很高兴?”
燕若若紧拧着眉, 像是气急了, 额角竟是冒了点虚汗, 左手扶玄关缓了好一会才说出话:“要问他自己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也不能动手……”
秋芸“打”字没说完,就听孩子在背后哑然开口:“我亲我哥了。”
第一秒秋芸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亲了就亲了,是说到一半才想起这事还没告诉燕若若。
场面凝固,燕若若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难以置信地越过谢初鸿朝门口望:“……所以你们都知道?”
秋芸这才发现周常德不知何时停车归来:“不是你想的那样若若,我们是想等你好点了再告诉你,怕你身体受不了……”
“我身体受不了?”燕若若明显被最后几个字刺激得不轻,几个字说得艰难又苦涩,“我的身体不是他可以被纵容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