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黑的我被前任追着捧杀(88)
冷汗从张默额上流下,他干涩地开口:“你没有证据……”
林思霁眼中露出几丝嘲讽:“你能弄到王树声选角时的评价视频,难道还意识不到,我要找杨焱表演的片段,也是轻而易举这一事实吗?到时候,你发通稿踩我抄袭,我什么都不用解释,只需要把这段视频放出去,跟你的《胡桃夹子》放一起……你所发的所有证据,便都只能变为自锤的证明了。”
张默知道大势已去。
他一瞬眩晕,用力扶住桌沿,失态道:“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被责怪……就算有借鉴,我的作品带给观众的感动、快乐、喜爱也是真实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
林思霁看着丑态百出的张默,开口道:“你所进行的根本不是创作。”
张默猛地抬头,眼中血丝狰狞。
林思霁面露几分怜悯。
“拿着别人构思好的东西填充自己空白虚无的作品内核,产出的东西牛头不对马嘴的违和,却依旧坚持以‘我的作品’命名……你所进行的,不过是套着创作的皮,无能又低微的反刍行为罢了。”
第67章
包厢里,水晶灯透亮。
光线照亮张默惨白的脸。
尘埃落定了。
林思霁慢条斯理地动筷,从半冷的松鼠鱼上薅下一小块肉来。
他放入口中,咀嚼几下,吞咽。
“味道确实不错,可惜有些冷了。”
张默哪还有心思关注食物味道如何,他脸色灰败地垂着头,一点反应都无。
林思霁也不在意张默的忽视,他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问:“王树声来南艺选角时,你真的不知道傅越语的计划吗?”
“不知道。”张默低声说。瞥见林思霁深沉的眼神,他苦笑一声,“我没必要冒那么大风险,不是谁都像傅越语一样,会在还有选择余地的时候,去赌又险又坏的结果。”
“说得也是。”林思霁说,“但我不赞同你的先决条件,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该去赌那种又险又坏的结局。”
张默又苦笑下,冷不丁开口:“我从大学的时候就很讨厌你这种说教嘴脸。” 一秒记住https://m.vipkanshu.com
林思霁没接话。
张默说:“居高临下的、毫不顾及他人感受的,高位对低位的俯视和怜悯……你这种大家长似理中客视角,除了让人觉得恶心反感,不会再有第三种感受。”
林思霁说:“随便你怎么说……”
于是张默继续开口:“你在大学时就没什么朋友吧,连同最简单的戏剧节合作都招不到演员,有多少人被你那种俯视的态度赶走了呢?”
他看着林思霁,眼中妒忌怜悯参半:“有时我想,这就是你用天赋换取来的东西吧。作为天之骄子的你,不论怎样都是有选择的,瓶颈绝境什么的,你没有遇见过,自然也没办法理解被困其中之人的痛苦和迷茫……其实我还蛮好奇的,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做出选择,必须要舍弃掉对你来说重要的东西……当天才直面凡人的苦痛时,天才还自如地做出符合天才作风的抉择吗?还是说也会变得和凡人一般狼狈呢。”
张默喃喃自语,几近疯癫。
林思霁只淡然答道:“我不是天才,只是做出正确选择的平凡人罢了。我和你的差距,不必上升到天才和凡人的固有矛盾,不过是灵感枯竭的人简单的选择罢了。我选择了执烟笔彻夜沉思,你选择自我放弃走上歧途,仅仅如此。”
张默古怪笑下:“你说得轻松,你总是那么轻松,你根本无法理解……”
见和他说不通,林思霁也懒得再废话了。
他来这的目的,本来就是劝张默放弃发布对《双面人生》不利的负面新闻,以减少后期的公关工作及费用。与张默多费口舌,不过是念及往年那稀薄的情谊,抱着千分之一可能性愿他迷途知返罢了。
但可能性终究只是可能性,做出选择的常年惯抄,又岂是一两句话能劝会正道的。
林思霁并非圣贤,劝人不成,他也不强求。
回归道来这一趟的目的,林思霁直截了当地开口:“既然已经聊开了,你是不是该着手准备通知下联系好的营销号,收回原来定好的通稿。毕竟现在你也知道我有相应的反制手法,与其在网络上闹大,不如直接走法律途径协商解决。对我,少一步澄清功夫,对你,将影响减到最小。这是双赢的选择。”
林思霁分析得有理,张默听完,却古怪地笑出声。
刚开始,他还是细微地低笑着,到后面,他笑得逐渐放肆,身体都抖动起来。
林思霁察觉几分不对:“你笑什么?”
“你不会真觉得,我会蠢到上网上说你抄袭,然后等你反锤吧。”张默笑够了,抹一把笑出来的眼泪,开口道,“大错特错了啊。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用这件事阻碍你的打算。毕竟做了三年舍友,我还是很了解你的。对付你这个人啊,虚假的、伪造的、任何有反转余地的信息都不能使用……只要给你一个机会,你便会牢牢抓住破绽翻盘……我都知道的,所以我一开始,就压根没打算给你泼抄袭的脏水。”
他抬起头,表情诡异:“我给你准备的,是更大的礼物啊……对你来说,那是根本无法反驳的东西。因为那是……事实啊。”
张默每说一句话,林思霁表情便暗沉一下,等张默说完,林思霁面容凝成墨色,漆黑瞳仁中卷起惊怒的风暴。
他忽地想起一种可能性,一种最坏的可能性。
七年前,他就因为这个可能性数月难眠,七年后,威胁卷土重来,如毒蛇般不知不觉攀上身子,浸着绿光的獠牙正对脖颈。
张默欣赏着他难得的失态,摇头啧啧道:“算下时间,他们差不多也应该动手了。”
林思霁喉结滚动下,手指颤抖着摸向手机。
陈如明焦躁地摩挲着手机,电话那侧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未知总是一种恐惧。
陈如明踌躇半响,小心发问:“你还在吗?”
“在。”杨焱的声音比想象中冷静,但细听还是能辨别出其中不平,“你说,有人要散布我的黑料。这里的黑料,具体是什么内容。”
“我不知道。”
“林思霁没说?”
“没有。”陈如明诚实道,“虽然我问过他,说如果知晓对方底牌,能更有针对性的制定计划。但林思霁态度坚决,最终也没有将对方的计划告诉我们。”
“不过。”陈如明话锋一转,迟疑道,“我大概能猜到是哪方面的黑通稿。”
“说。”
“由林思霁形容的‘一旦爆出就有可能逼人退圈’的严重后果,以及其连同我都不能信任的严谨态度可知,这个黑料一定非常严重……而这种等级的黑料,要么是触犯法律、要么是侮辱国家、要么是……小众性向。”
陈如明说完,停顿下。
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呼吸声。
过了几秒,杨焱冷静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我知道了,谢谢你。还要麻烦你不要将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转告给林思霁,谢谢了。”
“好的。”陈如明苦笑,“刚好,我也不想让林思霁知道我把这事告诉了你。”
挂掉电话后,陈如明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缓神好一会儿,他才发觉自己的背部已被汗水浸湿。
真是的,陈如明无奈又烦躁地扯下黏在后背上的秋衣。
这两人还真行,七年前林思霁吓自己一次,七年后换杨焱又来胁迫一次。
他暗暗吐槽。
有这个气魄直接去找发黑料的人对线啊,只要对方是个正常人绝对能被这两人压迫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还有什么必要劳烦自己累死累活地搞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