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指南ABO(49)
“之前干嘛呢,你不看比赛?”宁城边吃边聊起来,“你的追求者拿了短跑第三。”
魏秦吗?我撇撇嘴。
“你没看我摔了一跤吗?”
“以后小心点。他现在在踢足球了,你可以去给他加油。”宁城无缝衔接的讲着话,并死死盯着那道物理大题。
我干嘛要给他加油?
“记得狂野一点,”宁城头也不抬的道,“让我在观众席上见识见识真爱的力量。”
其实你就是想看戏吧!
不过闲着确实无聊,也不好一直打扰宁城写卷子,于是我叮嘱宁城照看好剩下的苹果,走向了后操场的足球场。
只是万万没想到,我还没找到魏秦人在哪,忽然就感觉冰凉的水滴在手臂上,抬头一看天,再仔细一看地,靠,居然下雨了。
操场上也很快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天一片哗然。我开始祈祷宁城的卷子没事,因为看台是露天的。
万幸雨下得还不算大,我顶着毛毛雨站了一会儿,没听见叫停比赛的广播,于是我边继续往足球场走,边到处寻找魏秦的身影。
他在的队伍应该会很显眼才对。起码他们那个班的女生都会去围观。于是我举目四望,迅速锁定了一个人扎堆的地方,跑过去,果然一眼看见了魏秦。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他正在滑铲。
朦胧的雨雾里,那身白色的球衣瞬间沾染上飞扬的尘土。伴随着众人的欢呼,他踢出去的那一球准确无误的擦着守门员的肩膀射进球门。
“我们赢了!”
即使隔着几十步的距离,他沾满泥浆的脸上笑容还是那么惹眼,我看着他抬手高喊,像兔子一样蹦起来,然后背朝着塑胶操场倒下去。天上落下的大雨对他来说仿佛只是场迎接胜利的洗礼。
原来,快乐真的是一种能够传染的情绪。
我只是这么看着他,就感觉阳光好像穿透了大雨落在我身上,浑身都暖融融的。好像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情可担心,如果有,只需要肆意的一往无前。
雨开始渐渐变大,但我却不由自主朝着他奔跑过去。
“魏秦———”
奇怪,我想说什么?大概只是想叫一叫他的名字。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听见了我的声音。我只知道我在向前奔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向他扑过去。
而他躺在地上,朝我张开了手臂。
“抓住你了。”
他在我耳边道。
第53章 恐惧,纸飞机
后来雨越下越大。
我和魏秦双双淋成了两只落汤鸡,不得不趁午休开始前赶回宿舍换衣服。
我和魏秦不同年级,不是一个宿舍,进了大门后便分道扬镳。
打开了寝室里一盏光线微弱的灯,我走到自己的床位边上换衣服。因为没有其他人在,我就直接开始脱,只是没想到刚换了新的长袖和校服外套,就看见魏秦赤裸着上身靠在我们寝室门边。
他吹了声口哨,“你腿好直,我喜欢。”
说着走过来,把拎着的湿衣服往地上一扔,拉了张别人的凳子坐下来。
我扫了他一眼,发现他看上去不太对劲。虽然平时他就老是一副兴奋的样子,但此刻他浑身上下都闲不住似的动来动去。
校服本来是很宽松的,但被水打湿后也变得贴身,所以我能清楚的注意到他双腿间不自然的起伏。
魏秦也半点没有要掩饰的意思,看我看他那儿,直接笑了。
“怎么,你都那么撩我还不许我硬吗?”
我感觉捏着毛巾的手一下子抖了抖。我感觉又恼怒又很不好意思,深呼吸好几次,也没想出能应付他的话。
刚才抱那一下确实是我主动扑过去的,我现在想起来已经有点后悔了,心情乱糟糟的。
“我可没想别的,借几张纸总行吧?”魏秦干脆跷二郎腿,大爷似的向我伸手。
我脑子里已经重新浮现簧片中各种奇怪的姿势,连忙打住。
“可以是可以,为什么要纸?”
我下意识问。
“……我操,你这么大了还没,”魏秦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道,“打过吗?”
他双手比划了一下。
到底什么意思?
魏秦又吹了声口哨,起身手插兜里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诶,正好有空,我教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最后为了处理掉寝室里的异味,以及把裤子上的污渍清理干净,我根本没来及吃午饭。
整个过程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始作俑者魏秦却非常无所谓的靠在一边,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有人鼻子这么灵,如果有人问起就把锅扣给他,说他死皮赖脸在我们寝室对着我的床来了一发,正好把信息素的味道一道圆了。
我可去你的吧!
我很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但我既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话,又觉得心虚。说到底一开始都是因为我的好奇心,我才没有进行激烈的反抗。
怎么办?
我做了世界上最错的事。
我阴郁的心情一直持续了好几天。魏秦似乎很乐得看我这样,完全没来安慰我的意思,还老开玩笑说我总有一天会喜欢自我安慰。
我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但这种事我又没法向宁城倾诉,她毕竟是女孩子,我不能脏人家的耳朵。
更没法跟姥爷说。说了我就完了。
因为这件事,我根本没有心思多想为什么那天我会朝着魏秦扑上去,而是陷入了恐惧。
对那时懵懂无知的我来说,自我认知的崩塌只是一瞬间的事——我认为我干了一件极其耻辱而见不得光的事,它快要从道德层面将我压扁。而没有人可以理解我。
除了在被触碰的那瞬间有过快感,之后的每个夜晚我都卧在床上,沉浸在久久的惊惧之中。
我总觉得会有人发现我做过的一切,然后遭受无数难以承受的目光。
我明明知道那是不好的。
可我还是下手了。
越是简单的世界越是容易破碎。
所以才会有人对大人眼里不值一提的事情产生深深的恐惧,甚至为了逃避选择自我了断,这是许多年后我才明白的道理。
万幸,当时的我没有走到那一步,因为我想到了江老师的话。
就像罪孽深重的人需要神父那样,我也选择了倾诉。事实上,我一直都是这样解决我的一切烦恼。
我鼓起勇气去办公室问了江老师青夜的邮箱地址。他之前说要给我,结果又一直没碰上面。
对于我突然的到访,江老师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飞快的用正批改卷子的红笔在便利贴上写了行数字递给我。
我也没敢多看他一眼,道了谢就跑。
熬到能给青夜发邮件的那天时,我早就已经在作文本上把要写的内容打了无数遍草稿。
我一边小心的注意着四周,一边一个字一个字的把那篇信敲击在屏幕上。
“青夜老师,你好,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请问,接吻会上瘾吗?”
我还把我被魏秦教学奇怪行为的事直白简短的提了提。打完这段话后,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呢?我真的要发过去吗?万一青夜一看我这么恶心立马给校长打电话检举我怎么办?我岂不是完了!
不过我没写具体的名字和班级,应该没事。除非他查IP,但是这台电脑又不止我一个人用过……
我咬着牙,纠结了半天,最终一狠心点了那个“发送”按钮。
然后我瘫倒在座位上,就像第一次看了那种奇怪视频后的状态一样。我安慰自己,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行迹。
只要我不再干那种事就好。
尽管还没收到邮件,但把自己身上背负的、最沉重的秘密分享出去之后,我的心情就已经轻松了很多。
连带着看魏秦也稍微顺眼了些。
这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样跟宁城相对坐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