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只睡4小时(69)
在《强风》原著里,叶池砚最后是主修障碍跳跃的。原因自然是萧呈那场障碍赛带给他的惊艳。
后来为了加感情戏,剧本大修过一次。不过跳障碍这部分主线并没有动。
在最开始决定把《强风》改编成电影的时候,江陵也曾考虑过,障碍赛对于毫无马术经验的演员来说会不会太难了。
毕竟马术不是一件能速成的事,就算演员日夜兼修,也不可能真的追上剧情里的学习进度。
剧情里,男1号最后可是要上奥运的——演员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年的拍摄期内速成到奥运水准?
当时江陵的解决方案是:用替身。
可谁知偏偏碰上个坚决不肯用替身的简淮意。
简淮意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认死理。如果你跟他说,我怕你从马上摔下来所以你用替身吧。那他的反应不会是乖乖照做。
他只会加强练习,拼命训练,用实力告诉你,他不会摔。他要自己上。
骨子里的傲气是藏不住的。没有妥协余地。
江陵自然也不愿意撄其锋芒。于是曲线救国,打算直接替换项目,从惊险刺激的障碍,改为优雅平和的舞步。
谁知,他的小把戏,被简淮意当场识破。
江陵无奈,却并不放弃。
“一方面当然有安全方面的考虑。另一方面,舞步其实也很有观赏性。”江陵循循善诱道,“奥运赛场级别的舞步都是非常华丽非常高难度的。你别以为舞步简单。要想把舞步练好,也得花不少精力……”
“可是……”
简淮意已经完全不困了。他坐起身来,皱起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江陵。
“可明明是跳障碍更符合叶池砚的人设啊。”
人设?
江陵一愣。
简淮意沉吟道:“无论是事业线还是感情线,叶池砚一路上都遇到了无数阻挠。比起盛装舞步,跳障碍不是能更好地刻画出叶池砚的心境吗?这就像一种隐喻……难道你写他在障碍前犹豫纠结、最后鼓起勇气来突破迷障的情节,不是出于这种考虑吗?”
江陵:“……”
一时竟是无言。
简淮意说中了。
简淮意完全说中了他的创作思路。他写那些情节的时候,真就是这么想的。
这是当然的。简淮意可是把《强风》原作以及两版剧本都翻来覆去研究了几十遍的人。
除了江陵这个原作者以外,恐怕不会有人比简淮意更了解《强风》、更想把这部戏拍好了。
江陵忽然觉得,他的这个提议,实在是糟糕透了。
正如江陵会通宵熬夜、会不眠不休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简淮意跟他,其实是一样的。
如果能力不够,那就加倍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
所以简淮意会牺牲休息时间,在一整天的拍摄结束之后,还去马场单独训练。
所以简淮意会翻来覆去地研究剧本研究人物,还会专门学习声学来加强自己的声音表现力。
全都是因为,他想要自己做到最好。
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最好。如果做不到,那就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再多努力一点。
他相信他可以的。
这就是他,深刻在骨子里的傲气。
而江陵的担心,就像是一种质疑——质疑他的能力,质疑他的努力到底能不能突破自身极限。
意识到这一点,江陵不由苦笑,觉得自己对简淮意居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糟糕透了。
简淮意误会了他苦笑的意思,只当他还在担心,不由咬了咬嘴唇。
正想妥协让步,却听江陵幽幽一叹,将他重新揽入怀中。
“行吧。”江陵揉着他松软的发丝,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那说好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放水。我会拿运动员的标准要求你。除了马背上的练习以外,你还要加强身体素质的锻炼,强化耐力,强化肌肉力量。”
简淮意一怔。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不光马术要练,白天的拍摄也不能放松。我会跟魏来一起盯着你的。魏来或许还不好意思说你,我可不会。”
简淮意:“嗯!”
看着简淮意像撞墙似的,一下一下在自己怀里点头的样子,江陵不由失笑。
自然而然地,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江陵勾起他的下巴,含笑道:“那,明天的戏,准备好了么?”
简淮意像只傻乎乎的小蛾子,被他的蜘蛛网捕获了还全然不觉,睁着茫茫然的大眼睛:“……嗯?”
江陵:“明天,吻戏。”
简淮意:“……”
像熟烂番茄啪嗒一下撞上玻璃,简淮意脸上炸开一团艳红。
他慌乱地垂下眼睛,呼吸急促。连看都不敢看江陵。
……哎,我可太坏了。
江陵听着他清晰可闻的剧烈心跳声,一边感慨着自己怎么这么坏,一边却又忍不住笑着,吻上他的唇角。
“我很期待。”江陵轻咬着他的嘴唇,柔声道,“明天,你会怎么在所有人面前,在摄像机面前,把我摁在墙上,强吻我。”
简淮意:“……!!!”
整个人瞬间僵硬。
却又在江陵握住他最硬那处的时候,浑身都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段笙林杀青~
明天拍吻戏拉
第43章 见淫
翌日,江陵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
阳光照在脸上,热烘烘的。让他产生一种久违的舒爽感觉。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能睡觉睡到自然醒了。这些天来,他仿佛被人用鞭子在后面抽打,逼着他不断往前跑。永远有新的状况出现,永远有急事等着要做。
身体虽然还吃得消,心却是真的累了。
一想到先前的奔波,他忍不住再次抱紧怀里的人。闭上眼,感受恋人的存在。
……就像充电一样。
他的电量耗尽了。他必须抱抱他的小意,才有力气继续工作。
一念至此,不知怎么又觉得好笑。
怎么这恋爱谈着谈着,整个人都变幼稚了。
江陵吻了吻简淮意的耳垂,柔声唤道:“小意。该起来了。”
“唔……”简淮意迷迷糊糊地不肯醒,转了个方向,把头埋到他胸口里,蜷缩着又要睡过去。
“天都亮啦。”江陵捏了捏他的耳朵。简淮意的耳垂小小的,肉乎乎的,手感出乎意料的好。
江陵忍不住捏了又捏,爱不释手。回想起昨晚把它含在嘴里吮吸舔舐时,简淮意微微发颤的低吟。
……好可爱。
简淮意大概也被勾起了某些回忆,再也睡不下去,脸红红地从他怀里抬起头。
“别……”他的嗓音又哑又软,眼角还残留着昨晚呜咽求饶的红晕,“好痒……”
明明痒得受不了,却并不反抗,只是乖顺地任江陵玩弄。
江陵一时情动,手指不由自主地滑下,托起他的后脑。低头吻他。
简淮意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腰,嘴角微微翘起,快乐地回应。
然而江陵很克制。这个吻浅尝辄止。
江陵放开他的时候,简淮意还意犹未尽,茫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像是在问:怎么就结束了?
江陵笑着,捏捏他的脸:“起床啦。要去马场了。”
简淮意这才想起,上午还有一场马背上的戏。
洗漱时,简淮意有些奇怪:“陈雪呢?怎么没来叫我?”
江陵把嘴里的牙膏泡沫吐掉,擦了擦嘴,说:“是我发消息让她晚点来。省得撞见不该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