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离开医院的韩劭烐又折了回去,在末洺进电梯的那层稍稍打探,就得知周易祥住在这里。
很显然,那家伙是来探望自己老师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赵成靠在床头啃着根香蕉,一只手缠着纱布吊在胸口,“不是回公司了吗?”
韩劭烐手抄着口袋,在床边椅上叠着双腿坐了下来,淡淡道:“不急,想多关心你一下,毕竟你是坐我车出的事。”
“真的吗?”赵晨说,“我不信。”
韩劭烐拿了个橘子低头剥着吃,像是随口说:“刚在电梯看见末洺了,你跟他好歹也算朋友一场,打个电话给他,让他顺路过来看看你。”
“…”赵成微眯起双眼:“老韩,你该不会又想…”
“我没想,我跟他已经彻底结束了,并且过去这么多天,我现在很冷静也很清醒。”韩劭烐平静的说,“我是看他跟你朋友一场才顺口提醒你。”
“我跟小末洺能有什么交情,不都因为你嘛,你跟他都断了,我何必还和他套交情,你…”
“让你打你就打。”韩劭烐不耐烦的打断,“你就说你车祸住院要死了,朋友一场让他过来看你最后一眼,有什么好磨叽的。”
“…”
“然后顺便…”韩劭烐低头继续剥橘子,“顺便,我有些问题要问他。”
“…”
得,他赵成就是个工具人。
末洺和祁跃从医院外买轮椅回来,在医院门口被人叫住。
“你是…末洺?”
末洺是带着口罩的,来人同样如此,但因熟悉,末洺很快认出是文辞和沈熙熙,与两人一起的还有其他三个陌生中年男女,衣着端庄很是贵气。
“真是你啊。”沈熙熙脸色愤沉,转头对一旁的人说,“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害的小前。”
沈佩玲几人打量着末洺,脸色透露着不同程度的冷色。
文辞走到末洺身前,脸色沉冷:“末洺,昨晚你见了小前,对吗?”
“嗯。”末洺平静的说,“他请我喝酒。”
“看吧,果然就是他害的!”沈熙熙像只炸开的刺猬,回头看着沈佩玲夫妇和自己母亲,气势汹汹道,“得跟二姨他们说,让他们报警。”
文辞还算冷静,他让一群人先进医院看望沈前。
等沈熙熙母子俩和自己父母离开后,文辞才又转头对末洺说:“小前昨晚被人轮*了,伤的极其严重,这你知道吗?”
“你要我发表感想?”
文辞气息微重:“他跟你喝完酒后就出了事,你不想说点什么?”
“他至少没死。”
文辞握紧手掌:“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小前的身体和精神带来多大的伤害,这可能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和创伤,他才十九岁,十九岁,他跟你能有多大的仇,你要让他经历这样恶心而又残忍的事…末洺,我原本只觉得你小气或是有那么点自私,现在才发现,你不仅心胸狭隘而且极其恶毒。”
“你怎么还骂人。”祁跃横插声说,“有证据吗就给人扣帽子,说的跟末洺轮了他似的。”
“酒吧到处都是监控,你以为搜集证据很难吗?”文辞冷声说,“末洺,小前是家中独生子,自小就受他父母宠爱,如今你让他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父母不会放过你的,忘跟你说了,小前他舅舅就是开律所的,这件事你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
“既然他也住在这家医院,正好带我看看他…”末洺淡声打断,将手中的折叠轮椅递给祁跃,目光相当温和的说,“嗯,我去给他交代…”
第79章
赵成电话拨出去, 很快就被接通了。
看了眼一旁盯着自己手机,脸色深沉的韩劭烐,赵成有意开了免提。
“小末洺吗, 我,赵哥。”赵成相当温和的对着手机说, “你这会儿在医院吗,刚老韩说在医院看见你了。”
韩劭烐一听赵成提了自己,气血上涌, 吹须瞪眼的警告赵成不要胡说。
“真巧啊小末洺…”赵成继续说, “我也在医院, 说起来也够倒霉的,昨晚坐老韩的车出了车祸,差点命丧西环桥。”
手机那头,末洺也真诚的慰问:“赵哥没事吧。”
“都住进医院了,哪能没事儿。”赵成说,“我这会儿在二十层*号病房, 小末洺你呢。”
“我暂先上二十一层处理些私事。”那头传来电梯门的叮咚声响,末洺继续说,“我进电梯了,先这样赵哥。”
很快电话就被挂了, 赵成皱着眉, 抬头对床边的韩劭烐说:“没说来不来,不过只隔着一层,顺路成这样没道理不过来看看吧,你要不坐这等等?”
韩劭烐并未搭会赵成的话,而是疑惑道:“他刚是从十六层进的电梯,他探望的人也住在十六层, 现在又上二十一层做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是有其他朋友住在上面吧。”
韩劭烐起身朝病房门口走去。
“哎你去哪,不是说关心我的吗?”赵成冲着韩劭烐故意笑道。
韩劭烐头也没回:“出去给你买点补品。”
“是吗?”赵成说,“我不信。”
韩劭烐:“……”
从二十层开始便是VIP级别的住房标准,单人间的病房内一应俱全,连走廊看上去都比普通病房楼层整洁安静。
沈前的病房内除了他父母还有舅舅一家,以及两个圈内好友,后又加上沈熙熙一群人,七七八八的坐着站着一群。
靠在病床上的沈前神色憔悴一脸病态,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大约是哭了一整夜,此刻满眼球的红血丝,嘴角还有轻微撕裂的伤痕,身体僵硬的靠在床上,稍一动下面的伤口便裂出剧烈的疼痛,他一边委屈想放声大哭,一边又不敢大幅颤动身体,整个人瞧着极其狼狈。
沈前的母亲一直抹眼泪,嘴里抽噎着说:“小前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一点委屈,在家我连骂都舍不得骂…我不会放过伤害我家小前的人,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站在窗边的男人是沈前的律师舅舅,四十多岁,梳着油光锃亮的背头,戴着副眼瞧着很有派头,一本正经的说:“姐,这事儿交给我,按照小前说的,我完全可以送那几人进去,你放心吧,一个都跑不了。”
沈母立刻愤声说:“特别是那个末洺,小前说就是这人下的圈套把他害成这样的,不是说他是个小明星吗,那必须曝光他,联系媒体让他身败名裂,还要让他坐牢!”
沈佩玲上前安抚几句,也跟着说:“这个末洺的确可恶,在圈里就老跟我家文辞作对,咱们这回一定不能放过他,对了,刚在医院门口还看到他呢,文辞留下来跟他谈话了,不知道这会儿…”
说话间,病房门被敲响,文辞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文辞身后跟进来的末洺,沈熙熙立刻指着末洺说:“姨,他就是末洺。”
病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末洺,沈前情绪尤为激动,眼泪哗哗往下掉,拽着自己母亲的手哭道:“就是他,就是他害的我,他给我下药,找人把我…我都没脸活了,我真的好想死啊。”
沈前哭的尤为凄惨,但见末洺面无表情的朝病床靠近,脸色又唰的惨白,怯的缩着肩:“你…你别过来!”
末洺停下脚,淡漠的扫视着病床上哭的惨兮兮的沈前…虽然被子遮掩着,但看这副稍动一下都能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他也能猜到这个男人伤的多重。
下面兴许真差不多烂了…
沈母像疯了一样指着末洺破口大骂,若非被沈舅拉着,他几乎要绕过床头来撕打末洺,直到文辞开口安抚,并告知末洺过来是想就沈前的事给个交代,一众人这才缓缓平静下来。
沈母擦了擦眼睛,冷冰冰的看着末洺:“你死心吧,道歉和赔钱我都不会接受,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等着坐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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