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立唉声叹气道:“妍妍坐后面了,她不知道你听说是她跟洛予森说的你撩错人的事儿之后还愿不愿意搭理她,就让我先来探探你口风,但我觉得吧,这事儿都怪我……”
“哎行了行了,你可别给我认错啊,”飞白摆摆手制止他继续往下说,“我小时候也没少坑你,说这些可就没意思了。”
停了一秒,他又补了一句:“其实我自己也跟洛予森说了。”
乔立愣了一下,但并没有往下问,只是点了点头:“行,那我中午请你吃饭,就咱俩,咱学校旁边新开了一家熏肉饼你吃过没?”
熏肉饼店因为面积小,也没有什么正式的厨房,直接把烙饼的机器摆在吃饭的桌子旁边,飞白和乔立得以旁观了熏肉饼制作的全过程,到了往里面放肉的时候,乔立出声对厨师兼老板说:“多放点儿多放点儿。”
他重复了好几遍,直到老板抬起头没好气地说:“小伙子,要不我给你塞头猪进去得了。”
飞白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跟乔立一起吃饭了,冷不丁俩人挤挤挨挨坐在一块儿,外面是凉飕飕的天气,面前是热乎乎的饭,风呜呜地刮在窗上,倒更让他感觉哥们儿关系瓷实。
乔立瞥见墙角摞了两箱啤酒,顺口问:“哎,喝两口吗?”
飞白本来想说歇了吧你,我下午还有课,但不知道为什么舌头一转居然答应了:“成,来点儿吧。”
可能是最近心情起伏太大,像坐过山车跌跌撞撞,被晃得神志不清,得放松放松自己。
“得嘞,”乔立抬起头喊出声,“老板,给开两瓶啤酒!”
两个玻璃瓶声音清脆地被杵在桌上,白色的泡沫顺着瓶口流下来,飞白率先抓起一瓶仰着脖子灌了两口。
乔立知道飞白酒量奇差,本来就是想让他稍微尝点舒缓一下情绪,看他这架势立马慌了,伸手去夺瓶子:“别别别,咱克制点儿,飞白你是忘了自己喝醉以后什么德行了吗?”
飞白其实心里有数,没喝多少就任由乔立把啤酒瓶拿走了,冰凉的液体淌过他的喉咙,淋湿五脏六腑,所到之处随即热烘烘地暖了起来。
人一喝酒就容易感性,飞白啃了两口熏肉饼,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说我谈个恋爱为什么谈得鸡飞狗跳的,别人怎么就不这样呢?”
乔立的筷子停住了,他斩钉截铁地说:“不怪你,怪许戈扬他不是个东西,谁让阎王爷没看住他叫他抢了张人皮出来混呢。”
飞白的注意力其实已经不在许戈扬身上了,他满脑子都是洛予森,但又知道自己不应该期待什么,毕竟他做了那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乔立觉得飞白就差把“失魂落魄”四个字写脑门儿上了,他咳了一声,试图用别的事情吸引飞白的注意力:“对了,你那校友讲座什么时候开始啊,咱这学期都过半儿了,你可别忘了,不然学分拿不到就毕不了业了。”
“唔,应该是这周六。”飞白心不在焉地说,然而说到周六这个词的时候又回过了神,周六是给洛非非上课的日子,他还得跟洛予森请假。
飞白怕自己到晚上就忘了,当即就拿出手机给洛予森发了消息,跟他说最近一两个月的周六上午都要听讲座,不能去二环别墅给非非上课了。
洛予森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问他选了哪个讲座。
飞白虽然不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但还是乖乖回复了:“大数据与文献可视化分析。”
洛予森看到的时候轻轻抬了一下眉毛,小孩儿选的是他的讲座,而且好像还没有意识到。
他故意不告诉飞白,只说了个“好”字,心想不知道小孩儿到时候看见他会是什么反应。
飞白跟乔立吃饭吃了挺长时间,来不及回家休息,就只倚着墙闭了会儿眼睛,接着就回去上课了。
下午第一节 课是那节跟钟易一起上的公选,飞白刚进教室就在最后一排看见了那颗半蓝不绿的脑袋。
他愣了一下,小蓝毛不是应该去排练元旦晚会吗,怎么又过来上课了?
飞白不知道的是,这几天许戈扬越看钟易越不顺眼,总是找借口跟他吵架,钟易整个人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排练的时候总是背串稿子,结果被换下来了。
他盯着钟易后脑勺看的时候猝不及防对方把脸转了过来,两个人毫无准备地对视了几秒。
钟易的目光从平静变成了愤怒,他站起身走到飞白跟前,咬牙切齿地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飞白抢在了他前面开了口:“师弟,我跟你说两句话行吗?”
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日更了,我要支棱起来,努力营业,早日完结(? ??_??)?
第95章 补肾
飞白拿不准小蓝毛会不会耐心听完自己说话,但他觉得两个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所以还是迅速地张了嘴:“虽然我不知道许戈扬都是怎么跟你说我的,但是自从我和他分手之后一直都是他来纠缠我,我从来没多跟他说过一个字,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别再把我掺和进你俩的破事儿了……”
他还没说完,钟易突然冒出来一句:“可是扬哥说你……”
飞白没好气道:“他说我旧情难忘总去骚扰他之类的话了是吧,不好意思,我现在有新男朋友了,你那天不是也看见了吗,我男朋友哪儿不比许戈扬强?我脑子有病才会再回去找许戈扬。”
虽然洛予森不是他男朋友,但这种时候也只有这么说才能让蓝毛信服了。
钟易表情不怎么好看地沉默了一会儿,飞白能看出来他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
果然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洛予森有多好。
只有他不知死活地把对方当成了报复前男友的工具。
“而且师弟,”飞白盯着钟易一字一顿道,“我觉得你最好有点儿当小三的自觉。”
“小三”两个字让钟易浑身一僵,原本狠戾的眼神变得有些怔忪。
当初许戈扬说会很快跟飞白分手然后公开他,拖着拖着,那两个人是分手了,但他一直没有被许戈扬摆到明面上来,每次他提起这件事,许戈扬要么敷衍,要么不耐烦,总之没有一次给过他想要的答案,后来实在被他逼得急了,就说飞白总来纠缠自己,现在公开会有麻烦,让他再等等。
那时候他一厢情愿地相信了,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飞白不等钟易再说什么就转身走了,随便找了个离对方很远的座位坐下,看钟易没有跟过来,而是仍旧站在原地发呆,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仍然厌恶这个师弟,但不再是因为许戈扬,而是因为对方做了像当小三这样他看不起的事情。
下课之后飞白随着人流出了教学楼,在往图书馆走的路上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奶奶。
他在路边找了张长条椅坐下,随手点了接听。
老太太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飞飞啊,今天上午我跟人去钓鱼了,钓上来一条又大又新鲜的鲫鱼,你晚上不是没课吗,回来一趟,奶奶炖汤给你喝。”
飞白说了声“好”,又问奶奶跟谁去钓的鱼。
“就是那个跟我一起跳广场舞的老头儿,没想到他的爱好还挺多,上次……”奶奶滔滔不绝地开了口。
飞白知道他奶奶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上了,赶紧打断这位超龄少女讲述她的第二春细节:“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回去,现在先去图书馆看会儿书。”
挂了电话之后飞白给洛予森发了条消息,说自己今天晚上不能跟他吃饭了。
洛予森给他回了个“好”字。
飞白一进奶奶家的门就闻到了淡淡的香味,炖在锅里的鱼汤咕嘟咕嘟地响着,他咽了一口口水,扔下书包就往厨房里跑。
奶奶把他给打了出来:“先洗手,不洗手别动我的碗。”
飞白撇了一下嘴,还是乖乖地去洗了手,然后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刚喝下去一口,就听见奶奶说:“我往汤里头加了秋葵,补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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