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爬上了床,陈旧的木板床发出声响来,随即响起几声抗拒的轻哼。
“苗苗,是我。”
那挣扎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粘腻的啜吸和吮吻声。
“放松点......”
接着,就响起压抑沉重的粗喘,混着一连串凌乱嘶哑的呻吟。
麦苗连衣服都没穿上,是裹着军外套从车里被抱到这儿
来的。他全身夸张地出汗,头发和身体都是湿黏的。
他的两只手摊开来放在脑袋旁,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猛浪的撞击拳头揪紧身下的衣服,眉头深锁。
这次的欢爱持续了好一阵,麦苗释放了以后,就昏睡过去了。
等他再醒过来,转眼就到午后了。陈藜已经用热水帮他擦过,还将床上的布换了一套干净的。
“起来吃点东西。”陈藜把他从床上捞起来,他刚买了饭菜回来,还特地花钱让人炖了一碗老鸭汤。
麦苗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他坐在床上,手里拿了一个大包子。吃一口包子,喝一口热汤。
陈藜伸手撩起他的头发,挂在耳后,又拨开他脑后的碎发。白皙的脖颈后方被吸得青紫一片,藏着腺体的地方有一个新鲜的咬痕。
陈藜是知道伴儿到了一个年纪,是会发病的。到那时候,他们就得找男人过了,不然难受得很。
麦苗先前每次发作都死去活来,这回有陈藜陪着,精神足得很,一口气吃了两个肉包子,汤也喝下了半碗。
饭饱了以后,他又躺下来,身上就只穿着一条白色裤衩,懒洋洋地蜷在陈藜的怀里。他默默地汲取着陈藜的气息,那搂抱着他的双手,终于再次给予了他熨帖的感觉。
天色渐渐暗下来,去厂里上班的人回家了,学校也早放学了,从前院传来细碎的嘈杂声。
陈藜眯着的眼睁开来,他低了低头。
麦苗的脸颊红红的,正悄悄地蹭着男人暖烘烘的身体湿润的唇一张一合地轻喘。
“想要了?”陈藜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问。
麦苗有些羞涩,就像是偷偷干坏事被人给发现了一样。
陈藜却坦荡荡地脱了衣服裤子,把麦苗的手拉在自己的根部,让他帮自己套弄。
麦苗不是第一次摸,陈藜就算还软着,那一根也沉甸甸的。麦苗经历了这一遭,就知道陈藜过去跟他的时候,都没彻底地放开过,只有这几次才是来真的。
也许是他还在发病期,或者是他食髓知味了,此时此刻的麦苗,对陈藜的一切都充满了渴望。
在男人的默许之下,他窸窸窣窣地钻到了下头去,张了张嘴,骨碌碌地眼睛还看了看陈藜,不自觉地以一种撩人的姿态,用唇包住了陈藜。
“唔......”陈藜全身一舒张,发出满足的喟叹。
麦苗没有经验,他只会含。
陈藜揉着他黑黑的脑袋,耐心缓慢地在他嘴里进出。那根东西越变越硬,很快就顶到了深喉,麦苗口水都来不及咽下去,从嘴角流出来。
他的眼角挂着泪,整个人却沉浸在男人浓郁的气味里痴迷而陶醉地吞吐,两股和嫩芽都又湿又紧。
一阵闷喘后,陈藜猛地把人拉起来,抱坐在自己的腰上。
麦苗惊叫一声,又好像怕被人听见,慌忙地抿紧嘴,脸蛋儿红彤彤的。
陈藜还躺在床上,把他的小裤衩给扯下来,麦苗懂事地抬了抬臀,还没脱干净,就胡乱地握了握屁股下的大肉棒,对着它慢慢地坐下来。
他的阴穴被男人干了一晚上,早就弄开了,加上他在发病期间,淫水流得特别多,很轻易地坐到了底。
“啊......”被塞满的瞬间,麦苗颤栗地呻吟。
没等陈藜教他,他就顺着欲望的本能,自己上下地动了起来。陈藜一只手扶住他的腰,另一手包住他小小的阴
茎。
激烈摇晃的床板发出刺耳的“吱呀吱呀”声。
隔日,麦苗的身子就好多了,能走出门了。他蹲在院子里看笼子里的一窝兔子,脖子上系着一条薄丝巾
养兔子的大爷跟他说,这一窝兔子原本生了六个,只活下来两只,一灰一白。
麦苗问:“哪一个,是哥哥呀?”
大爷扫着干草,随手指了灰的那一只
麦苗摸摸灰兔子,再摸摸白的。
陈藜又走了一趟医院。
县医院人满为患,陈藜等了一会儿,卫生员才找到了他们的报告。陈藜刚带着麦苗走出医院,又瞧见了那个卖烤红薯的。
这一回,麦苗总算是吃上一口热腾腾的烤红薯了。
他们站在桥栏边,麦苗一口一口吃着烤红薯。
陈藜嘴里叼着一根烟折着手里的一张纸。那张纸上写着字,还印着医院的红泥。
“苗苗。”陈藜将折好的纸递给麦苗,“你看。”
麦苗新奇地接过来,将折纸拿在手里摆弄,眼里有一丝困惑。
这时候,从天上传来隆隆的声响。麦苗仰起头,眯着眼,遥遥地望着。
一朵朵白云间,正好有绿色的军机飞过。
飞机-”麦苗终于想起来,这东西叫什么了。
陈藜握着他的手,一起拿起那个纸飞机。
它摇摇晃晃地飞了出去,最后轻飘飘地落在河面,泛起微微的涟漪。
第四十四章 《麦苗》 平行番外 (二十三)完
后来,他们回到了城里。
陈藜带着麦苗去办落户,户口下来后没过几天,房子就批下来了。整个程序过得很顺利,主要是跟上面的都打了招呼,赶在他到岗之前,先把自己的小家给安顿好了。
他们分到的房子,就在大院里去年刚盖好的楼里。那里水电供应齐全,墙上的油漆都是崭新的,看起来整洁明亮,只要买好了家具摆进来,就能直接拎包入住了。
他们也就两个人,东西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一起整理了半天,只装了一辆小货车,就从招待所搬到了新居去了。
傍晚,陈藜走到门外纳个凉,蓦地听见一声:“陈同志。”
陈藜抬眼一看对门儿,居然是虞少棠。
虞主任正倚着走廊上的围栏,两指夹着烟,挑一挑眉,也觉得有些意外。
“虞主任。”陈藜朝对面喊了一声,“这么巧,原来咱俩还是邻居。”
虞主任也隔空附和:“凑巧了。”接着问,“吃了没?”
“还没呢,刚做好饭。”
“另一半做的?”
“哪能,我家都我做饭。”陈藜反问他,“你呢?吃过了?”
“还没,正愁着。”虞主任抖抖烟。
“粗茶淡饭你要是不嫌弃,上来我家吃。”
“我家两张口,怎么好意思——”虞主任笑着说,“这样,我前天买了一瓶洋酒,给你们带过去。”
一聊完话,陈藜又赶紧进厨房里,琢磨着多炒了两道菜。
麦苗听见有客人要来,也忙进忙出的。他摆好碗,又抓一把筷子:“一、二……”他数好八根,放在碗边。
他一脸高兴地餐桌上整齐的碗筷,心里想,苗苗可真能干啊。
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没等陈藜喊他,麦苗就一溜烟儿地跑去开了门。
虞少棠拿着一瓶酒,站在门外。
他身旁跟着一个少年,肤色偏黑,五官很深邃,个头高高瘦瘦的,可和虞主任站在一起,就显得有些单薄了,像一头还未成年的小豹子。
“同志,叨扰了。”虞主任一眼就认出麦苗,他客气地打了声招呼。陈藜听到动静,也走出来了,虞主任就一并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养子,孟安。”
孟安唤陈藜一声“叔”,对着麦苗叫了一声“哥”。他们这个部队大院,还有好几对像陈家这样的夫妻。
一般上,比自己年长许多的就叫“叔叔”,年轻一点的就叫“哥”。
孟安的手里抓着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还有两条小金鱼。
陈藜邀他们上桌,这一顿饭,也算是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两个大的拉了两把藤椅,坐在门外的廊道上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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