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着刷着,他就看见戚寻发了一条最新的 ins。
没有文案,只有一张照片。
拍的是一只放在深蓝色真丝被套上的手,根骨修长,手指纤细,手腕上挂着一根黑色手链,手链中是一个小南瓜吊坠,很简单的样式,却衬得皮肤白皙明净。
那是柏西的手。
也不知道戚寻什么时候拍的。
柏西当然不会连自己的手都认不出。
他往下翻了翻,戚寻很少发 ins,但是却有不少人关注他,尤其是那些对戚寻暗自心许的人,逮着一切机会在戚寻面前刷存在感。
柏西对此十分理解,毕竟他自己以前也老干这事。
戚寻朋友圈里塞着一堆合作伙伴,父母长辈,他几乎不用,反而偶尔会在 ins 上更新一点日常。
但是戚寻从前发的东西就跟他这人一样,一股子禁欲的味道,可他今天发的这张图,只要是长了眼睛都能看得出这张图里快要冲破屏幕的暧昧气息。
这显然不是戚寻自己的手。
背景还是床上。
除了是一起过夜的人,再没有别的解释。
这甚至不能用炮友来解释,毕竟戚寻这种性格的人,是绝对不会把炮友特地晒出来的。
这张照片宣示主权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
戚寻的 ins 底下顿时一通鬼哭狼嚎,不可置信地问戚寻不会是名草有主了吧。
这些乱七八糟的询问,戚寻一概没回。
而在最顶上,是戚寻跟他好兄弟钟宇覃的聊天。
钟宇覃:“卧槽,戚寻,你老树开花了?什么情况!”
戚寻:“谈对象,没见过吗?”
短短两行字,却像炸弹投入了深水中,一石激起千层浪,连钟宇覃都跟着发了一串问号。
戚寻没再回复钟宇覃的追问,大概是工作去了。
但他随便的一句回复,直接斩断了那些对他还怀有期望的各路桃花,只留下来一地破碎的芳心。
柏西默默给戚寻点了个赞,然后又抱着被子在床上傻笑了十分钟。
他一直知道戚寻很好。
他也知道戚寻决定跟他交往就不会敷衍他,会坦坦荡荡回应他。
但他没想到,戚寻能比他想的还要好。
.
柏西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快要九点了,终究还是起床洗漱了。
刷牙的时候,他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想起刚才那张 ins 的照片,觉得戚寻多少还是要了点脸的,只拍了个手背。
因为他的手腕要是再侧翻一点,轻而易举就能看见手臂内侧的咬痕,脖子和锁骨也是,一片红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天受了什么严刑拷问。
柏西刷牙的动作慢了下来,想到戚寻昨天在床上的样子,脸色红了红,无声骂了句,“流氓。”
但是骂归骂,他今天一天上班心情都很好,黑色的高领衫严严实实挡住了一身春色,他坐在办公室里,望着外面天清云淡的天气,没忍住拍了一张自拍发在 ins 上。
很普通的视角,也是没有文案。
只有一颗蓝色的爱心表情。
他喜欢蓝色。
十秒后,戚寻给他点了赞。
.
这天过后,戚寻跟柏西就经常在对方家留宿了。
食色性也,这话一点也没错。
柏西从前觉得自己是个挺清心寡欲的人,虽然热衷于看小黄漫画,也对着戚寻那张英俊的脸浮想联翩过,但他整体上是一个不算重欲的人。
可他现在站在戚寻家的浴室里洗脸,觉得自己可能大错特错。
他从前清心寡欲,那纯粹是因为缺乏实战经验,纸上谈兵当然看不出什么。
而这半个月来,他几乎快把人生里知道的所有 play 都尝试过一遍了。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扶额。
戚寻还在浴室外等他,而他面对镜子,面色沉重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十分怀疑自己要不是仗着年轻,很可能就要肾虚了。
他审视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试图从自己脸上找到一丝虚浮的蛛丝马迹,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得节制点。
他就算还年轻,也得讲究下可持续发展。
可不是谁都跟戚寻那个牲口似的。
想到这儿,他又有点唏嘘,短短二十来天,戚寻已经在他这儿已经从男神变成流氓,又进化成了牲口。
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完毕,戚寻在外面敲了敲门,问他:“还没好吗?”
柏西回过神,开了门,一眼就望见戚寻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看他,黑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垂着眼望他,性感得无话可说。
啪得一声。
柏西脑子里那个举着节制牌子的小人就给拍到了地底。
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挂在了戚寻的身上。
两个人一边接吻一边倒在了床上。
.
做完之后,柏西进入贤者时间,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他在郑重反思,自己怎么如此经不起美色诱惑。
戚寻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两份蛋包饭,问柏西,“起来吃夜宵吗?”
柏西立马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吃。”
但他吃着蛋包饭又有点奇怪。
戚寻不喜欢佣人一直留在房间里,平时也不怎么在家吃饭,所以阿姨们只是每周固定上门打扫。
所以这肯定不会是阿姨做好的夜宵。
他问戚寻,“你刚刚点外卖了吗?”
“不是,我做的。” 戚寻说道
柏西惊奇地抬了抬眉。
他赌上他暗恋戚寻六年的尊严,戚寻这人的厨艺水平明明跟他差不多,煮个泡面下个馄饨就了不得了,什么时候还会做饭了?
“你会做饭?” 他狐疑地看着戚寻,“我怎么不知道?”
戚寻面色平淡的,“现学的,你不是喜欢吃蛋包饭吗,前两天阿姨过来,我就学了下,挺简单的。”
柏西咬住了叉子。
他这样子是有点傻气的,嘴角还沾着罗勒碎,眼睛乌溜溜地看着戚寻,像是想笑,又像在忍住。
戚寻帮他擦了擦嘴角的一个碎屑,奇怪地问他,“你怎么了?”
柏西没说话,却飞快地凑过去,在戚寻脸上亲了下。
戚寻的轻微洁癖又发作了,推他,“你嘴上都是酱。”
柏西听了反而更乐了。
他啪嗒啪嗒在戚寻脸上又亲了几下,得意洋洋地把油糊了戚寻一脸,戚寻忍无可忍,把他拉到膝盖上打了下屁股,他才消停。
吃完夜宵,两个人重新洗漱,躺在床上。
柏西扫视着戚寻的卧室,大半个月前,这里还是只属于戚寻一个人的空间,走的是性冷淡的灰色系装修,但是不知不觉,这里逐渐有了他的气息,桌子上放着他买的小盆栽,衣柜里挂着他的几件衣服,浴室里也多了他的洗漱杯。
他正在东想西想,突然听见戚寻说,“有个事情忘记告诉你了。”
“嗯?” 他抬起头。
“我明天下午要出差,临时有事,去落海市,大概五六天。” 戚寻看他一眼,“这几天不能跟你见面了。”
柏西迟钝地 “哦” 了一声,倒也没有怎样。
戚寻本来就经常要出差的,只是从前并不会需要跟他报备。
他打了个哈欠,拍了下戚寻的胸口,“知道了,戚总,工作加油。”
戚寻却捉住了他的手,低头审视他。
柏西不明所以地眨着眼。
戚寻微妙地问,“你都没有点舍不得我吗?”
柏西一愣,随即笑起来。
他认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诚实地回答,“也还好。”
他含蓄地跟戚寻解释,“人也是需要劳逸结合的,距离也会产生美。我原先一个月见你两面,当然天天想见你,现在每天都能见到你,运动量也有点超标,偶尔也想休息休息。”
戚寻脸色更微妙了。
“你这就是得到了就不在乎了。” 戚寻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柏西的脸。
他当然没有生气,就是做做样子,但他一冷脸格外有威慑力,有种别样的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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