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只比苗嘉颜多了条裤子,都到这程度了,谁什么样也别装了。陈潮捏着苗嘉颜的腰吻他,凶巴巴地咬他嘴唇。
洗手台冰凉,苗嘉颜被激得脖子上的筋都显了出来,却没推也没躲,而是尽可能地后仰,让陈潮能更痛快。
陈潮手移过去,垫着他,苗嘉颜胳膊上因为冷和受激,泛着一层小颗粒,他环着陈潮的脖子,眼睛水汪汪的。
他们下午跟陈广达吃完饭还得回医院,晚上也得起夜照顾奶奶,苗嘉颜休息不好,也很累,陈潮不会在这时候做什么。
然而毕竟是久没开荤的小情侣,即使不做到底也依然能让整个过程又凶又激烈。
苗嘉颜是个在这时候从来不说拒绝的小孩,让干什么干什么,一切指令和要求他都能心甘情愿地满足。经常一边脸烧得通红,还要哑着声儿老实地问一句:“这样行吗?”
他的这种实诚地纵容就会让人既难以自控地想要更多,又忍不住心疼他。
过后苗嘉颜眼睛鼻子嘴巴都红红的,跨坐在陈潮身上。
陈潮还在尽力平稳着呼吸,苗嘉颜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伏在陈潮身上,安静地听他的心跳。
“长心眼儿了。”陈潮摸着他的头,手插在他发间,从上大下地顺下来。
苗嘉颜这会儿心里踏实了不少,闻言也不反驳,抬起头在陈潮心口处“啵”地亲了一下。
亲完直起身,小腹上还一片狼籍,也顾不上收拾,手拄在陈潮的腹肌上,后背绷直,坐得直溜溜的。
“潮哥……”苗嘉颜因为眼睛鼻子都红,看着还很可怜,他轻声问,“你怎么了啊?”
陈潮的情绪因为苗嘉颜之前那声讨好的“哥哥”和刚才这一通折腾,已经散了个差不多。
他手搭在苗嘉颜腿上,说:“没怎么。”
苗嘉颜问:“你生我气了吗?”
苗嘉颜这几天一直在琢磨,但他摸不准陈潮的情绪具体是从哪里开始。
“没有,”陈潮手指在苗嘉颜腿上画着玩,“生你气我还回来?”
“那你怎么了?”苗嘉颜被他的手指弄得有点痒,抬了抬膝盖,又落回去让他继续摸着玩。
陈潮本来已经不计较了,苗嘉颜又非在这儿“怎么了”。陈潮沉默着看他,苗嘉颜被他看着,有点不敢和他对视。
“非得问。”陈潮伸手去旁边,抓了被子过来,往两人身上一罩。
苗嘉颜眨着眼睛,显得紧张。
“你最近事儿多,我没想和你说这个。”他两只手抓着被子围在苗嘉颜脖子处,把苗嘉颜围得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
苗嘉颜拄在陈潮身上的手虚握了握,没回避陈潮的视线。
“但不是最近也得有一次。”陈潮攥着被子一扯,直接把苗嘉颜给扯了下来。苗嘉颜再坐不住,只得趴在陈潮身上。
陈潮眼神里退去了刚才染着情事的热度,变得严厉了些,看着苗嘉颜,语气却淡淡的,扔出一句:“我是教不会你了吗?”
现在的陈潮跟刚才的他和这些天的他都不一样,现在的他让苗嘉颜有点儿害怕。苗嘉颜从来都很害怕陈潮生气,从小就是。
肚子上刚才沾上的黏稠液体这会儿变得冰凉滑腻,来回蹭在两人之间。
苗嘉颜轻声开口:“是因为我不接电话吗?”
“你觉得呢?”陈潮问。
苗嘉颜就垂下视线,不再说话了。
“我说了没生气就是真的没生气,”陈潮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他把手重新放回苗嘉颜头上,去摸他的头发。
“但是苗嘉颜,”陈潮连名带姓地叫他,皱了下眉,“你让我那么多天找不着你。”
陈潮很少这么叫他,这声名字让苗嘉颜心里一紧。他抬起脸去看陈潮,陈潮也正看着他。
“我有一万个理由不跟你生气,”陈潮摸他头发的动作很温柔,顿了下说,“但是我没理由不难过。”
苗嘉颜呼吸一窒,听见陈潮说:“你让我很难受,老婆。”
陈潮一声“难过”摞着“老婆”,直接让苗嘉颜鼻子一酸,心尖猛地一疼。
“潮哥对不起,”苗嘉颜抱着他,解释着,“我不是想瞒着你,我当时太慌了……我不想和任何人说奶奶病了,一直说这个我会很害怕,因为奶奶当时看起来状态很差。”
“嗯,”陈潮说,“我是任何人。”
“你不是,”苗嘉颜话说得甚至有些急,真诚地看着陈潮,“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我不敢和你说话,我怕一说了我就扛不住了,潮哥。”
苗嘉颜头发滑滑的,还有一点香,陈潮一直在搓搓揉揉,说:“所以我不生气。”
“你也别难过。”苗嘉颜红着眼睛,抱着他说。
“我接受你的理由,我也能猜到,所以后来我不给你打电话了。”陈潮说,“我唯一能找到的就是我爸,他也没在家。”
“苗嘉颜,我丁点儿你的情况都摸不着,”陈潮平静地说,“我跟你隔着半个地球,我知道奶奶对你非常重要,你害怕,慌,难受。但我找不着你,不知道你这儿是什么状况了,你是好好的还是怎么样了,我一点儿知道的渠道都没有。”
苗嘉颜眼泪已经连串地落了下来,他抬手给抹掉了。
“没有这么谈恋爱的,”陈潮放开他,“异不异地也没有。”
陈潮说的没句话都让苗嘉颜难过,这会儿陈潮说没这么谈恋爱的,同时把手放开了,苗嘉颜慌得全然蒙了,紧紧地抱着陈潮,脸贴着他:“是我做得不对……我做错了,潮哥!”
他的慌都露在明面上了,甚至有点儿发抖:“潮哥对不起……你别难过。”
陈潮被他突然的紧张给弄得一愣,拍拍他:“我又不凶,哭什么。”
苗嘉颜怕得都不敢抬头,心跳得很乱:“我能好好谈……潮哥你别放开我。”
对现在的苗嘉颜来说,奶奶病了,虽然状况在一天天稳定了,可依然会在苗嘉颜心底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他会比平时更敏感,陈潮刚刚就着话音放开他的动作让苗嘉颜觉得自己被放弃了。
“谁放开你了,说什么呢在这儿,”陈潮揉揉他后脑勺,“我都没说几句,哭这么可怜干什么?”
苗嘉颜哭得说不出话,这是从奶奶发病到现在他第一次哭。
之前很多情绪顶着压着,全堆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露出来。这会儿苗嘉颜眼泪止不住,多样的恐惧一起从心底深处拱上来,让苗嘉颜这会儿像失控了一样。
“你别放开我,潮哥,”苗嘉颜喃喃地说,“别放弃我。”
陈潮胳膊伸到被子里去,把苗嘉颜整个都圈起来,手一下下摸他的背:“这小孩儿现在这么不扛说吗?说几句就哭成这样?”
“扛说,”苗嘉颜吸吸鼻子,“怎么说都行。”
“我也不敢啊,”陈潮抱着他说,“一说就哭。”
苗嘉颜抬手抹了抹脸,那小模样把人心疼完了。
“擦眼睛你总使那么大劲儿干什么,”陈潮把他手拿开,在苗嘉颜眼尾按了按,“红了。”
苗嘉颜哭的时候并不多,不到真害怕难过了他都不哭,是个很坚强的小孩儿,也犟。
陈潮一直抱着他让他哭完,其实也没多久,就几分钟。
过后他把脸扣在陈潮胸前,不抬起来。
“往我身上蹭鼻涕呢是不?”陈潮问。
苗嘉颜“扑哧”一声笑出来,闷闷地说“没。”
陈潮说:“我松下手。”
苗嘉颜看着他,陈潮探身去另一侧床头那纸巾,抽了几张过来。苗嘉颜接过来擤鼻涕,陈潮低头看看自己,说:“我身上现在得有二两鼻涕。”
“真没有,刚才我都没用鼻子呼吸……没有鼻涕流出来。”苗嘉颜哑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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