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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怪了，他到底哪里像狗啊？
庄焱对着这些图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沮丧地吐了口气。
下午和晚上他都很忙，一直没空看手机，到现在才想起来要处理一下微信的消息——消息列表里大多是亲人朋友，还有曾经的同学老师们发来的恭喜。庄焱一条条地回复过去，手都有点酸了。
滑到最底下的一条未读消息，是他的老师韩真发来的：之前听曾老师说你签了鑫艺，看来他们很重视你，恭喜啊。
庄焱回了声“谢谢”，说以后如果有适合的角色，会帮忙推荐他。
韩真是科班出身，二十二岁时从央影毕业进入娱乐圈。他天资很高，相貌俊美，最初发展时也是顺风顺水的，势头很不错，但出道才不到三个月就因为得罪了公司的高层而被冷藏，再也没有登上过荧幕，也渐渐被人所遗忘。
演艺路被封死之后，韩真便转而继续进修，又去读了硕士，辗转来到了庄焱曾就读的那所二流艺术类院校教书。
二十几年过去，韩真得罪的那位大人物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再阻拦他演戏，可他却因为几年前生的一场大病坏了身体，再难支撑高强度的拍摄，只能在教书之余偶尔去演一些戏份不多的角色。
庄焱对韩真的经历知道一些，也很心疼这位老师，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也想帮帮韩真，以报四年来的师恩。
韩真却道：不必管我，你只需要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我都是奔五十的人了，早就没劲拼了。
庄焱：嗯……好。
韩真又道：曾老师是很有能力的人，也很通人情世故，你要跟着她好好学。
聊完之后，庄焱闭上眼叹了口气，把剩下的烤鸭啃完之后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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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南在办公室里待到快九点，才终于处理完所有的事情。马上就是金翼艺术节了，姚麟安的《丹青》也快要首映，还有把庄焱成功地推到大众面前，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必须要统筹好一切，所以最近总是非常累。
而且因为沈予庭入职了塑星、跟着孟九萧，现在也在这片商业区里工作，所以偶尔林蔚南还会在公司近旁撞到他。
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静得可怕。员工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寥寥数人还留在工位上加班。林蔚南下楼的时候去艺人部看了一眼，还在加班的基本上都是年轻的新面孔，大概是才进公司没多久的新人。他屈起指节轻轻敲了下其中一张空桌子，对他们说：“回去吧，明天再做。”
其中一个女生迟疑地说：“可是前辈说企划案要明早八点前交……”
“回去吧。”林蔚南说，“回家好好睡一觉，早点来公司做也是一样的，这样效率更高一点。”
刚来鑫艺的时候林蔚南也曾经废寝忘食地工作过，最后落下一身毛病，想想都觉得不值，因而现在为了身体着想，除了年末事多的时候以外，他已经基本不会像几年前那样，在公司里加班到深夜了。
把加班的人劝走之后，整座大楼便彻底的暗下来了，白天里密密麻麻停着许多辆车的广场上只剩下林蔚南的宾利。他出了公司大门，朝车的方向走去，却发现车边正等着一个人。
沈予庭站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下，对他说：“我只是想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拜托了，蔚南，听我说几句吧。”
太阳穴突突直跳，疲累和厌烦令林蔚南感到头部刺痛不已。
为什么要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这个人，太糟糕了。
抱歉今天晚了点…………
可能有人不知道爆炒和橄榄的意思，但是我不敢在正文里解释（。）
总之是有点内个的词。
第57章 自我中心
林蔚南不会再轻易相信伤害过自己的人。
“可以。”他望向沈予庭的目光显得很冷淡，“但是要上车聊。”
“好……！”沈予庭忙不迭点头，“都听你的。”
两人一同上了车，林蔚南坐上驾驶座，让沈予庭坐到后座去。
一前一后显然不是适合谈话的好位置，看不到林蔚南的表情，让沈予庭觉得有点不安，他问：“我能不能……”
“不能。”林蔚南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否决了，语气冷淡地说，“看到前面那条江了吗？”
“嗯……？”
“如果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沈予庭愣了一下，而后才苦笑道：“原来你讨厌我到这种地步。”
“是啊，你才知道吗？”林蔚南嘲讽地一笑，“我巴不得你从我的人生里消失。”
他发动汽车，开到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去。现在还不算很晚，商业区正是热闹的时候，绚烂的环境光透过车窗投射进来，落在林蔚南清秀的侧脸上。
“对不起……”沈予庭道，“我是真心想和你道歉的。”
“高中的时候，我其实挺迷茫的。在遇到你之前，我在原来的学校里曾经交过女朋友，直到被甩之前都跟她相处得不错，所以我也一直认为我是直男。但到了高三，我开始频繁地梦到你，我心里觉得很恐慌，但依然想相信自己是正常的，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与你相处。那天晚上……的确是醉酒之后昏了头，才吻了你，酒醒之后我很后悔也很痛苦，所以才会在电影院里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是我对不起你……蔚南。听说你后来一段时间过得不是很好，真的很抱歉。”
“没有，我过得挺好的。”林蔚南语气淡淡，“多亏了你，我想通了很多事情，不再隐瞒自己的性向了，反正暴露之后总是要被一些人讨厌的，还不如我主动说出来，让恶心同性恋的人离我远点。“
沈予庭听出来林蔚南这话是在讽刺他，可他确实没有反驳的立场，便只是默默地受着。
“所以你找我好几次就是为了说这些顺带告诉我你其实喜欢过我？”林蔚南似乎对沈予庭的沉默有所不满，“你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我也在努力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并不想被你打扰，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如果不跟你说清楚的话，我始终觉得心里的坎过不去。”沈予庭低低道，“……我会觉得很不安稳。”
林蔚南笑了一声，说：“说了半天，你还是为了你自己。当初说我恶心是为了让自己安稳，现在来找我道歉还是为了让自己安稳。”
他一语中的，沈予庭也无话可说。
“你真的很自我中心，沈予庭。我并不想听你的道歉，也不需要。”林蔚南继续道，“你要是真的对我怀有歉意，就赶紧从我面前消失，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在我附近出现，而不是跟在孟九萧身边和他一起来碍我的眼。”
“我、我跟着孟九萧，其实是有原因的！”沈予庭慌忙解释道，“我大概了解到你跟他不对付，所以孟九萧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想着，如果我顺势进了塑星，说不定将来能够在什么地方帮到你……”
“我不用你帮我。”林蔚南在一个路口猛地停了车，晃得沈予庭一头撞在车窗上，发出一声钝响。
“我不需要别人帮我，更何况是你。”林蔚南口气生硬地命令道，“下车。”
“好……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去辞职。”沈予庭捂着额头上发疼的地方，伸手打开了车门。
下车之前，他轻声对林蔚南说：“其实……我已经离婚了。”
林蔚南并不理他，开着车飞驰而去。
很晦气的一个晚上。本来林蔚南应该已经回到家放松休息了，现在却是揣了一肚子的气。经过这么一遭，今晚恐怕是要失眠了。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吃点甜的缓解一下郁躁的心情，可摸出揣在衣兜里的小铁盒之后，却发现里面的糖已经吃完了。
萨摩耶留在了公司保安室里，也不在身边。
林蔚南望向前方，轻轻吐了口气。若不是今天时间已经很晚，他大概会去找某个情人痛痛快快地做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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