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态稳定(69)

　　“怎么了？”林秋见我低头，揽着我道：“是不是觉得味道不好闻，看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我摇头，闷声道：“去阳台开窗通通风吧。”我只想透透气，不让林秋看到脸上的狼狈。我回到客厅，林秋家的阳台上装了窗，变成了封闭的。我用力推开窗户，冷风一下扑了进来。头顶上有些响声，我抬头看见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已经被霉菌和灰尘染得脏污不堪，在风里翻飞起舞。

　　林秋把我从窗口拉了回去，再关好窗，“回去了，你弄得一身的灰。”

　　我闷闷不乐地道：“你说可以带走相片。”

　　“嗯，带回去你慢慢看吧。”他去父母房里取出一本相册，塞到我手里，又到门口拉了电闸，“时安，出来。”

　　我跟着林秋出门，握了钥匙把大门锁好，再交给他。他手一握，牵着我不松了，回了宾馆才放开我。我把行李箱里的纱条敷贴都翻了出来，还有林秋和我的药。那本相册我放在了行李箱底，这几天不准备看了，我需要放松心情，等回去了再让他陪我一起看。

　　跟林秋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我已经会有意识地去控制情绪，尽量不看让心情波动的东西，日常也是找有趣的玩，他认为我的兴趣越多，越会分散注意力，让我忙碌起来比在家里待着好。他说我在躁狂期话会变多，会有很强的表现欲，占有欲，甚至性欲。我自觉对他没做什么，他这么看我实在是有些让我脸红。不过反正我俩是一对了，这个事也没有关系吧。

　　我偷偷看着林秋的脸，他正专心给我裹绷带，时常看着他会想他衣服下的身体，可正常人也会想吧，我不觉得我哪儿不对。不过想起以前才进A院的时候，那时大概真有一点儿吧。

　　“恢复得挺好的。”

　　林秋弄完我的手抬起眼，我依旧色迷迷地看他：“什么时候可以拆线啊，我想回学校去做参赛作品。”

　　“你这什么眼神。晚一点拆，怕你弄裂了，能拆了我会给你拆的。”林医生真是不好商量。“别想着去小诊所，你要乱来我再给你缝上。”

　　“……你还是不是人啊……”我脱了外套，躺到他腿上，“那我缠薄一点的纱布去弄可以嘛？”

　　“可以，戴只手套。”

　　“不要，戴了手套哪儿还有手感啊。”

　　“也没那么难受。”林秋拉起我的手，跟他手掌一合，“裹了纱布，应该能戴的。不戴就别弄了，一个奖而已，下次参加也一样。”

　　“不一样，这个很重要的。”我一翻身，额头碰在他腰上，“就你大惊小怪，一点伤有什么。”

　　林秋伸手揉我脸，“在我看来你的手更重要。要是不小心，以后疤痕会变大的。”

　　“我只会用到手指。”我有些心虚，想着应该是不会改动很大。

　　“嗯，我帮你冲澡吧，衣服脱了。”

　　我咽了口口水，“你，你不是不能动吗。”

　　“尽量不低头而已，拿喷头给你冲一冲还是可以的。”林秋一脸正直地伸手解我衣服，我蹿起来挂到他身后，挽住他脖子，不让他看到我。

　　“…………”

 

第108章

　　“洗不洗？”

　　“不洗。”我不要脸地挂着，不对是太要脸，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今天弄那么脏为什么不洗？”

　　“不是手不方便嘛！”

　　“头上都是灰。”林秋手往后一伸，捏住了我大腿，我原地不动，他不能把我怎样。

　　“我帮你啊。”林秋说这个的时候好像真的没别的意思。

　　帮我才不敢洗啊！我脑袋歪着看他，“不洗，就不洗。”

　　“那我去冲一冲，出来你帮我擦干行吗？”林秋说完开始弄头发，把长发都盘了起来，用夹子别住。

　　“不行，你也不准洗！”我拽住他不放。“你不是不能洗澡嘛！”

　　“…………我就冲下汗，不干别的。”林秋有些哭笑不得，软道：“要不我冲完了自己擦吧，也不用你了……”

　　“不行，怎么不要我帮忙，你一个人搞得定嘛？”我忽然意识到说错了话，放开他脖子独自风中飘零。

　　“要你。”林秋转过身在我脸上摸了下，自己去浴室了。

　　我在床上坐了十五分钟，林秋还没出来，心里有点慌。浴室一面是墙，一面是磨砂玻璃，我怕看了他走不动路，不敢过去。

　　“时安。”林秋在浴室喊我。

　　我皱了皱眉回头，从镜子里刚好看到林秋的背影。这家伙怎么洗澡不关门啊……

　　“你好歹把门关上啊。”我爬下床，走到浴室门口。

　　“空气不好，万一我晕了怎么办？”他说完还真的晃了晃，我心里一惊，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伸手去扶他。

　　“你小心点啊，别摔了。”林秋右臂被我抓在手里，肌肉细长而明显。我呆了呆，见他飞快地用左手关了水，“叫你帮我拿浴巾过来呢，你怎么进来了，别弄湿了。”

　　我看着他脸红了，想起行李箱里的确带了浴巾。“我……你帮我冲一下吧。”

　　“…………”

　　我右手掌被换下的衣服缠了几圈，被林秋责令举高按在浴室墙上。林秋在我身后，拿着喷头帮我冲澡。还好是背对着他，要不我这红脸真是没法见人了。

　　“时安，你另一只手可以动……”

　　我忘了我两只手都举着，尴尬得要死。林秋在我背后笑了一声，“你要是懒得动我可以帮你一下。”林秋的手按到我背上，滑动着好像在涂沐浴露，我闭上眼，他碰过的皮肤都烧了起来。我不敢乱动，他抹完了后背手又挪到了我身前，修长有力的手指在脖颈上轻轻划过，穿过锁骨和前胸，按着腹部一路向下。我忽然垂下手抓住他，结巴着道：“我，自己来……吧。”

　　林秋收回手，在我臀上掐了一下，“总舍得自己动手了，我还以为你要让我摸够呢。”

　　“你这真是纯洁无辜啊？”

　　“怎么不是呢。”林秋忽然靠住我，腰腹都贴到我身上，把我抵在墙上，“你看我有反应吗？”

　　的确没反应，这个恶魔。可我被他夹成饼干了……林秋还好死不死的在我耳垂上舔了一下，用他的肩碰了下我背，双手按住揉了揉。“你害羞我就只帮你洗洗背了，前面和下边自己来吧。”

　　我飞快地用单手搓完前面，抬起腿随便弄了弄，小兄弟有点不受控制了。“好了好了，冲水吧。”

　　温热的水再次淋到身上，林秋很体贴地沿着我的发根湿了头发，帮我洗了头。“你不洗吗？”

　　“昨天才洗过头，今天不弄了。”

　　我让他给我冲干净，水关了才把右手放了下来。

　　转过身的时候林秋已经出去了，没看到能让我流鼻血的画面。一会儿见着穿睡衣的林秋，拿了浴巾回来裹在我身上。我擦干头上多余的水，在里面把头发吹干才出去。

　　林秋躺在床上闭着眼，听见动静忽然睁开了，上下打量我：“光着屁股到处走，也不害羞。你面对的可是个生理健康的成年男人。”

　　“…………”

　　还有脸说呢……谁那么变态啊，我这种才是正常的好吧。我穿了内裤爬上床，就想验证验证他到底会不会在脑震荡恢复期有反应，看到他那双眼又瞬间放弃了。

　　这无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抱着我的时候真的当我是抱枕吗。“你怎么做到伤口不进水的?”

　　“我又没冲伤口……”

　　“…………”我按住他肩，沉思许久，“我脑子不好使了是睡眠不足吗？”

　　“应该不是。”林秋揽着我，“不过该睡了，明天带你去别的地方。把睡衣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