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光鲜亮丽的背后……竟然藏着这些龌龊。
管家摇摇头,安慰了对方几句。
相比之下, 他觉得自己在谢遇这边工作非常幸福了。
他得牢牢抓紧这个机会, 不能被辞退。
所以最近他得知谢总怀孕后,便在努力精进自身业务。什么《如何照顾好孕妈》、《伺候产妇的一百种秘诀》、《育儿宝典》……这些书买了上百本放在房间里, 边读边做笔记。
除了不能帮忙产奶, 管家认为自己也完全能胜任保姆/奶妈的工作。
叮铃铃。
内线电话响了。
管家以出色的职业素养在半秒钟之内接起:“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电话那头传来对方冷淡沙哑的声音:“纸巾没了……再帮我拿点上来, 放门口。”
管家:“好的。”
-
鹿见帮谢遇用纸巾擦干净才去卫生间洗手。
等他再洗完出来时,谢遇已经累得睡着了。
与往日冷冰冰的气场不同, 男人的睡颜很漂亮。长如羽翼的睫毛随呼吸颤动, 投下一片深色剪影。被吮吸到破皮的薄唇殷红如血。
鹿见望着这张脸, 迈步走来。
床沿微微下陷。他坐在床边, 冰冷指尖轻轻描摹对方的唇线。
然后弯下腰, 近乎虔诚地在这里落下一吻。
对这个十五岁就一见钟情的人, 他总是有无限温柔。
都说喜欢一个人会想跟TA生孩子。
鹿见不可抑制地开始在脑海里幻想他们未来孩子的模样, 会长得很像谢遇吗?
应该叫什么名字?
“唔……”看着谢遇缩着肩膀翻了个身。
鹿见轻哂,拿被子给他裹得严严实实。
陆瀛州看到这一幕,心想要是自己现在控制身体,肯定起一手臂鸡皮疙瘩。
陆瀛州:[@鹿见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像个变.态吗?]
鹿见没理他。
三:[他也许本来就是个变.态]
陆瀛州:[……]
其实这个行为在三看起来挺正常的。他之前做替身时也经常这么干。为了钱,他甚至可以做得比鹿见更温柔。这是一个职业替身的基本素养。
但不知道为什么陆瀛州就很接受不能。
他嘴上说着恶心、变.态,但三总觉得他是在口是心非。
或者是……嫉妒。
嫉妒鹿见能明目张胆地爱谢遇。
三想了想,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吃鹿见醋了?]
[我吃醋?!]
陆瀛州像一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忽然炸毛,凶巴巴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吃自己的醋,你闭嘴]
三一脸稀奇:[你居然还承认鹿见就是你自己啊?]
[不然呢。]陆瀛州一脸郁闷,说:[很久以前心理医生就说,鹿见也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就算有一天我的人格分裂症治愈,他也不会消失。]
所以,就算陆瀛州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事实摆在这里。
他实际上,还喜欢谢遇。
真正忘掉一个人其实很难。
年少的初恋再到后面跌跌莽撞的婚姻,足以刻骨铭心。
而喜欢上一个曾强制自己的人,并不是什么光鲜的事。
很长一段时间,陆瀛州都在懊恼、自厌中度过。
他恨自己被喜欢的人如此对待,还会起反应。
他恨自己终于鼓起勇气打算结束,却又舍不得离婚。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就像心理医生说的那样,鹿见是他为了逃避衍生出的人格。
他讨厌被控制,所以鹿见擅长控制。
他想触碰又收回的手,鹿见则大大方方的拥抱溺吻。
对于曾经那段并不美好的初恋经历,陆瀛州想过放弃。
再爱上谢遇,会让他觉得自己很贱。这样的爱情并不平等。
鹿见问他:“你觉得自己还能再遇到一个这么喜欢的人吗?”
陆瀛州沉默了。
鹿见低沉磁性,富有诱惑力的声音响起:“那就别放弃。他曾经把你囚禁在地下室,你也可以这么干。他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你可以全部再做一遍。他想弄哭你,你就让他哭,不就扯平了?你有漫长的时间……可以把他改造成一个你心目中的人。”
陆瀛州有点心动。
可陆瀛州知道自己做不到这些。
鹿见抛出这个诱饵,是想变相逼迫他放弃身体的控制权。
他不想往后余生都在海棠市度过。
因此陆瀛州坚定地说:“不!”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举报你(我自己)。”
维护绿色法律环境,从我做起。
鹿见嗤笑,大抵觉得他好玩,随口逗.弄道:“那你就去举报。说不定谢遇被从地下室解救出来后,会再次重新爬回来求我。”
陆瀛州:“……”
好像、确实有这种可能。
毕竟这俩家伙都是疯子。
疯子的思维,正常人不能理解。
并且陆瀛州察觉到自打怀孕后谢遇也愈发有这种趋势。不仅欲.望变强,都说一孕傻三年,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到陆瀛州身体里已经换了另一个人格。
随着肚子日渐变大,谢遇已经不再去公司上班,而是在家办公。
他和鹿见,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每天热衷在床。
鹿见则完美扮演了一个好丈夫的角色。
他们三个人格尽管各有不同之处,但有一点却是相通的——敬业。
鹿见不仅是一个嘘寒问暖的好丈夫,还在认真学习如何当一个好父亲。
他经常在网络浏览育儿教程,和管家一起阅读、研究、讨论相关书籍。
孕夫的心情喜怒无常。
偶尔谢遇会没有理由地突然生气,鹿见也总能在第一时间哄好他。
甚至有时候谢遇不想工作,鹿见还会帮他处理邮件。
虽然没上大学,但陆瀛州的学习能力非常恐怖。
鹿见模仿谢遇的决策方案发出去,没有人怀疑。
怀孕五个月后。
谢遇已经彻底适应了这种生活,每天起来被鹿见温柔地淦醒,然后被抱着去清理洗漱,牙膏都挤好,水杯倒着刚好45摄氏度的温水。鹿见就差拿起牙刷帮他动了。
再然后,看看剧,或者对着鹿见发呆。
谢遇不再工作。
因为鹿见说耗费太多脑细胞会影响孩子,不想让他太累。
谢遇大概也觉得无聊。
所以他重新开始织毛线,看书。
偶尔会一个人去地下室几个小时,不知道干什么。
鹿见不让谢遇随意出门,但对他去地下室这件事却从不问过。
陆瀛州有点心惊肉跳。
他没想到……鹿见居然真能让谢遇变成这样。
而且谢遇是主动、自愿地踏入这个牢笼。
这样下去,谢遇该不会真的傻到被囚禁吧?!
虽然自己曾经受过这样的罪,但老实说陆瀛州并不想重新报复回去。
这是毫无意义并幼稚的事,他不像鹿见一样能从中获得什么快.感,他只会觉得……好他妈变.态。
囚禁一个孕夫,还是人吗?
陆瀛州有些焦虑地问三:[你怎么看?]
三:[这不挺好的,我看谢遇自己也挺喜欢。]
陆瀛州一阵头疼。
三:[你不是想远走高飞吗?怎么现在这么在乎他是否被囚禁。]
陆瀛州哑口无言。
他喜欢谢遇,却不能接受对方身上不正常的部分。
陆瀛州也不明白,年少时的谢遇明明那么好,长大后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谢遇捆绑他,囚禁他,吞噬他。
这不是爱情,这只是一种疯狂的占有欲。
陆瀛州知道谢遇曾经把他当成了属于自己的物品,尽管是爱不释手地捧在心上的珍贵宝贝,但仍然是冷冰冰、没有温度的物品。
那时,谢遇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平等的对象看待。
更多的是像……圈养宠物。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
鹿见这个突然冒出的更高猎手,转而把谢遇当成宠物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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